第68章 第三十章(中) 谁想试试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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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玉杏听四娘来得神秘, 不禁疑从心来。

    可那茶儿也是一问三不知。

    等到了四娘过来坐下,她亲自倒了凉茶,将那茶钟双手递给她, 再用扇子给她扇凉风, 给金钗了个手势,而后很不着急似的慢慢等她开口。

    屋里的丫鬟都被金钗带了出去, 房间静悄悄的。

    四娘目光从放空到看见了那茶,仰头把茶喝了个干净,利落的将茶钟还放回桌上,望着始终替她扇的六娘长叹一声,然后指了一下七娘那边。

    叶玉杏做出疑惑倾听状, 迟疑道,“七娘这几日都好好在屋里养病,连我这里都不过来了。”

    不过倒是有两天没听她骂丫头做事不尽心了。

    四娘摇头,道:“王妃给二娘屋里放了两个专门整治饭食的嬷嬷,因为二娘这一胎反应极大, 那两个嬷嬷就轮流去厨房, 日夜为二娘做吃的。

    那其中一个嬷嬷今早在厨房回来后, 悄悄让二娘的人给我传了话, ,有人在厨上做那霸拦的事, 霸占着厨房, 总不让厨房按时给七娘熬药。”

    听到这里, 叶玉杏明显一愣,继而皱眉站起来,走到窗下往那边看,然后转身看着四娘, “你这话的奇怪,——不,不对,七娘屋里一直都有按时送药的,厨房没有给熬药,那么药从何处来?”

    四娘发愁就发愁在这里,她抬手断了六娘的话,“你且听我完!那不叫熬药的人,却把矛头指向了二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那个时间段是给二娘做饭的,这七娘的熬药,万一病气过到了二娘身上,谁敢担待!”

    叶玉杏一边听她,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走,听到此处,震惊极了,立刻就,“好恶毒的伎俩!”

    她于是坐到四娘对面,认真地分析起来,“这座宅子里,王妃膝下空虚,非得要一个儿子才能安心。就算王妃对二娘有戒心,也必须等二娘产子之后才会发作。

    不对,王妃不会发作。这一胎是女儿倒罢了,不过多一张嘴多一份嫁妆,若是个男儿,迟早送去沧州,过了沧州这一关,下面再有遇喜的,才是关键。”

    四娘缓缓点头,看着六娘,苦笑,“那可不,你从前也这么的,当时我不懂,现在太明白了。……好六娘,你这府里,除了恨七娘入骨的苏氏,还能有谁会做这样下作的事儿。”

    “可她能有这样大的能耐,连厨上都能指使得动?”叶玉杏微微蹙眉,“……这府里,真不知道该相信谁。”

    四娘看她。

    叶玉杏回了神,发现四娘在仔细观察她,她也有样学样看了过去,两个人四目相对,房间里一时安静的吓人。

    也不知谁的神经先崩开,继而两人都别开脸,然也同时叹了气。

    她们两个坐在一起,半晌不知该什么。

    叶玉杏扇着扇子抬头去看墙上的锦瑟,“从前咱们这儿顶了天是吵吵闹闹,哭哭叫叫的事儿,也就是自她来了,才忽然多了这样阴私的勾当。不愧是京城里大门第里的爱宠。”

    这话着实到了四娘的心坎,有了六娘先开的这个头,她甚为赞同,又问,“你多久没见七娘了?”

    “不就上次送王妃出门那天?你了不叫串门的,我怎敢不听?不过那日情形,她看着脸色倒罢了,就是弱不禁风的,非要靠着我才肯走路,当时听她话,似乎恢复的还不错。后来回了院子,我实心实意听你的吩咐,日日把这几个丫头拘在屋里,也不知道她那边做了些什么。”

    四娘拧眉,于是拉着六娘往那边走,“也不是我你,你与七娘两个做了这么久的邻居,她病了,你都不去多看一看?走,你与我来一趟。”

    叶玉杏还不明白这什么意思,“是你不准串门,又来怪我。”

    待她俩走到七娘屋里,那七娘卧病在床,不知吃了什么庸医的假药,竟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指着椅子气虚的叫她俩随便坐,“我是不中用了。你们自便吧。”

    完,又闭上眼睛休息,仿佛累极了。

    叶玉杏看得心惊肉跳,快步走到七娘床前坐下,用手去摸七娘额头,微微有些发热,不禁怒道,“怎么这样了?!前两日不还好的很吗?”

    四娘不吭声,方才她来过一回,七娘便是这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七娘嫌六娘矫情,要想甩开她的手,却累得一身汗,恼道,“要你来多管闲事?”才用力了这样一句,她就嗓子痒得猛咳嗽了一阵。

    眼看她短短几日内就瘦地不成人形,还偏要逞能,叶玉杏再忆及方才四娘的后厨辛密,怒从胆边生,指着屋里的红及其他七娘手下的人,冷声呵斥,“都给我跪下!一个一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你们七娘 * 一日日病下来,别人不知,你们见天的在一处使唤,难道还不知这其中的厉害?”

    四娘不好拦着六娘发作,自己走到窗边坐下,冷眼看着这些跪了一屋子瑟瑟发抖的下人。

    叶玉杏不算一个一个审,“像你们这种背主负恩的奴才,别是指望日后七娘没了另寻高就,就是今日,我看谁但有隐瞒不实话的,立刻就提脚叫人卖到窑子里,卖到王爷新开的矿山里,一辈人千人骑万人骂,教你们这些混账做一辈子苦工不得翻身!

    有的人,别量着自己是行宫宫女出身,有个什么记名牌有身份来历什么的,以为做了下作的事儿能求着别的主子躲地过去。我也好告诉你们,不是行宫的,就算沧州那边派人来侍候主子,也是主子要你死,你就得死!”

    叶玉杏阴恻恻盯着这些人,迅速锁定了那么两个神色有异的,冷笑两声,继续恐吓道,“……再者,我若想让你们去死,有一万个办法叫人不知道。谁想试试我的手段,我也尽力侍候着,好叫你们知道背主的下场。”

    四娘一面震惊六娘的话,一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六娘果断指使自己带来的壮妇,“那两个,带走。也不必老一套捆着扔在柴房,如今城外现成的军营,不知缺多少陪爷们作乐的,我送去人,王爷只有欢喜没有不依。”

    这话得阴狠毒辣之极,那两个被押着的即刻就崩溃了,有一个讨饶诏了,另一个也哭得鼻涕眼泪横飞,飞快招了实话。

    坐在床上听了这样一通话的七娘狂笑不止,一边笑一边咳嗽,“哈哈哈你这个六娘,终于露出你的爪牙了?!我就知道你这个鬼东西,一肚子的坏水儿!不愧是王爷心尖尖上的!”

    这话时她又猛烈咳嗽好一阵,简直把眼泪都呛出来,痛快大笑道,“四娘你看吧,六娘平日里温柔体贴全都是装出来的!她才是整个王府里最毒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