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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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丰公主的独杜城,在王宫大婚的当日,被新娘当众抛下给跑了。

    这件事众目睽睽不知有多少人瞧见,瞒也瞒不住,顷刻间就闹得满城风雨。

    不过奇怪的是,事情过去两天,大街巷都知道了,也没见蜀王和明丰公主给那新娘降下罪来,大家都纷纷猜测,可能是杜城太爱那名女了,新婚当日被抛弃也舍不得让长辈做主降罪,所以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一时之间,杜城大度深情的名声也随着众人的同情传遍了洪城。

    听到这样的传闻,明丰公主在王宫里和蜀王面对面叹气。

    “真是苦了城儿了。”

    明丰公主更是一脸难色:“还不是都怪兄长,城儿看上的女竟然是晏江的人,这能怎么办?”

    蜀王皱着眉头,有点苦大仇深:“这事也真是太不凑巧了。”

    看着明丰公主对他一脸怨气,他也有些委屈:“可这也没办法,我哪儿知道城儿看上的是那谢锦呢,这段时间我都忙着大祭司为晏江复身之事,也无暇分身,谁知道你直接就同意城儿成亲了,也不多准备准备。”

    明丰公主气道:“城儿这些年统共就没有喜欢的女,难得有一个我能不同意吗?何况那谢锦的人品生平我都打听过了,不是个扶不上墙的,再笙儿也对她赞不绝口,我可不就答应了吗!”

    蜀王叹气:“那就没办法了,她是晏江的人,城儿怎么也抢不得。”

    明丰公主没好气的道:“谁要抢了,这哑巴亏我不都吃下了,城儿这两天在家里待着不话也不出门,我都心疼死了。”着着她眼圈都红了起来,心中想着宝贝儿食不下咽的模样,胸口一圈一圈的抽着疼。

    对谢锦也起了些怨气。

    “王兄,你这谢锦,她要是真的心系晏江,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城儿的婚事,如今弄成这般模样,她就满意了吗?”

    蜀王揉了揉额头,颇有些头疼:“你这么可不就是迁怒?当初人家可没同意,还不是你找到我这里来,我才厚着脸皮去做这个媒么!”

    再当时,他也不知道晏江就一定能醒的过来啊,毕竟,身体已经被他给折腾成那副模样了。

    别是他,恐怕就是晏江自己,也无法预料到自己是否能活过来,所以才在三年前,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匆忙给谢锦安排了后路,放到蜀中来。

    若是晏江不能活,谢锦这一辈生活在蜀中,他作为王兄,也会照拂他心爱之人一辈。只是晏江如今已经醒来,他也就不操心这些事了。

    明丰公主在王宫中和蜀王发了好一阵牢骚,深知没有办法,只得回家去安慰自己的儿了。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王宫旁的宅邸中,外面的大红喜庆装饰已经摘去,但府内还有不少地方放着花烛喜字,虽然喜庆,但与宅邸却不甚相配。

    这只因这座宅过大,而杜城又是明丰公主的独,深受宠爱的缘故,整个宅邸都布置满了,如今不过三天时间,实在难以全部除去。

    后进院的湖心亭里,两个人倚着湖畔风光对弈,画面温和,岁月静谧,倒不像是久别三年才重逢的人。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你确定还不回主院去住吗?”谢锦下了一枚棋问道。

    “不是过了,等那些下人把你成亲时用的东西都收拾的一点也见不着了,我再回去。”晏江目光注视着棋盘。

    谢锦看着他一身白衣在盛夏也能染上凉意,不禁嗤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介意这些了。”

    三日前两人久别重逢,在这湖心亭久久相依不愿离去,她不问他三年之间做了什么,去了何方,也不问他已是死人为何又突然活着回来,更不曾埋怨他一走三年,无人知晓。相知数年,她了解晏江不亚于其他任何人。

    在湖心亭温存到傍晚之后,她想拉着人去吃饭,奈何晏江半点也不愿意动,谢锦当他是身体不适,只好叫人把饭摆在湖上。

    而到了晚上,要喊他回去休息,却不想他依然不动,问起原因,他却是这个府中的所有布置都是因为她要和杜城成亲,他不想看见她和杜城要成亲的样。

    谢锦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吃醋了。

    虽然回来之后他没有去找她,也没有立刻去王宫阻止,只是用了一首琴曲将她唤去,见面之后也只是相依温存,不曾相问任何事情,但此时他出这样的话来,谢锦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喜怒思绪都不行于色,心思深沉如深海的人,如今竟也会出这样情绪强烈的话。

    不知为何,这样的晏江,竟让她觉得,别样的可爱。

    当晚晏江果然没有到任何地方去,就在湖心亭坐了一夜,第二日谢锦去见他的时候,他依然很精神,没有什么不适的样,谢锦吩咐下人将府内的布置都撤掉,让人备了一份礼给明丰公主府上送去,又递了帖想入宫见蜀王。

    预料之中的,公主府毫不留情的将她的礼退了回来,公主府的管事也对她横眉冷对,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谢锦知道她昨日的悔婚,不止是让杜城成为了洪城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还下了公主府的面,甚至是让王室都成了笑话,要在正常情况下,昨天她刚跑出去就应该被抓起来了,但她直到现在都没有事,应该是晏江与蜀王之间有一些关系或者约定,才没有找她问罪,默默的吃下了这个闷亏。

    这虽然让谢锦免于罪责,但她始终理亏,亲事也该好好的退一下,不然对杜城而言,她实在是有些愧疚。

    不过不知为什么,王宫的帖也被驳了回来。

    上面没有任何消息,谢锦无法,也只好将此事暂且放下,左右有晏江在,应该生不了什么事端。

    如此一过三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反倒了过了清闲日。

    晏江将手中的棋按在棋盘上:“我一直都很介意这种事情。”他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慵懒,目光掠过谢锦的面庞:“想起在我不在的时候,杜城这竟来挖我墙角,如何能不介意?”

    他的清闲,谢锦却听的有些耳红。

    什么叫挖墙脚,她才不是什么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