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着递到嘴边的酒樽,岁暮天嘴角挂着笑意,一饮而尽。
这可是傻蛇敬他的酒,不一口闷了就是不给傻蛇面子。
灵衣正要给他倒第二杯,岁暮天却压住他的手,道:“不可贪杯,且白日喝太多了不好,晚上再喝吧。”
“……”灵衣皱眉,眼中的神情逐渐变得委屈。
他这表情,让岁暮天心头一紧,这蛇儿委屈也太让人揪心了。
“你可以再喝两杯,朕就不能喝了,等会儿还有要事。”岁暮天还是心软了。
灵衣给岁暮天斟酒最初的目的,就是要把岁暮天灌醉,但是现在岁暮天却什么白天喝酒不好,这能让他不气么?
生气的灵衣自己给自己满上两杯,一口干了,还想再来一杯,岁暮天却拦住了,道:“别喝了,等会儿朕带你去个地方,你若是醉了,可就不能去了。”
“什么地方?”灵衣心感好奇,这岁暮天是想他去哪里呢?难不成是去见那轩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先不告诉你。”岁暮天却不愿直言相告。
灵衣倒也挺好的放下酒樽,待岁暮天用膳结束后,灵衣便迫不及待的道:“快走吧。”
岁暮天很自然的去牵住灵衣的手,笑道:“你可真是心急,走吧。”
灵衣盯着岁暮天牵着自己的那只手,眉头皱了一下,稍微挣扎:“岁暮天,你别老是牵着我呀,别人都看着,好奇怪。”
岁暮天可不会松开他,反倒是捏得更紧了,这炎热的天气,这傻蛇冰冰凉凉的,他怎么舍得松开?
且这傻蛇的手心软软的,牵起来特舒服。
“别害羞,他们不敢看的,再了你我之间的关系,牵个手有什么奇怪的?”岁暮天着又不正经的凑在灵衣的耳边道:“咱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牵个手你总害羞什么。”
“你的话让我眉头紧皱。”灵衣偏头躲开在自己耳边呼气的岁暮天,颇为无语的送岁暮天一个白眼。
岁暮天低笑一声,这傻蛇骂人竟然也这般斯文呢。
“笑什么笑。”灵衣看着他心里烦,但是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得哼了他一声。
虽然是被骂了,但是岁暮天的内心却飘然的很,都是亲骂是爱,这傻蛇果然是爱朕的。
就是,傻蛇太容易害羞了,放不开。
这一点,他得多多努力,让傻蛇的脸皮再厚些。
等傻蛇真的对他心无芥蒂,那么他就能吃肉了。
“现在轩灵你对朕真的是越来越凶了,笑一下都不行。”岁暮天故作委屈的控诉着。
灵衣内心一阵翻涌,差点就把之前喝下去的酒都吐出来了,强忍着不适,道:“你正常点啊。”
岁暮天摇摇头,伤心的道:“离开王宫太久,轩灵都变了,变了呀,朕太伤心了,需要轩灵哄才能好。”
灵衣差点就给要甩他一尾巴了,好在及时想起了那句不忍则乱大谋,这才将蠢蠢欲动的尾巴按下去。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要人哄,羞羞脸。”灵衣的神情无辜且嫌弃。
岁暮天的心头发热,像现在就狠狠吧唧这傻蛇一口。
边想着他也行动了,好在灵衣一看就看出他的意图,忙抬手捂住他凑近的嘴,皱眉低声道:“你别闹了,在外面呐,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这凡人,是想把他视为掌中玩物了是吧?这般捉弄他,看着他慌张闪躲的模样觉得有趣是吧?
没能吧唧嘴,那岁暮天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他深出舌尖,舔了舔灵衣的掌心,并一脸得意笑容看着灵衣。
那神情仿佛在,你看,这可是你自己送到朕嘴边的。
灵衣被他恶心得眉头紧皱,猛地把手抽回来,重重的把手心在岁暮天的手臂上擦了擦,直到手心那湿润的感觉消失了,他这内心才好受些。
之前傻头傻脑的以为岁暮天也是喜欢自己的,所以岁暮天对他所做的那些举动,都会让他心脏砰砰直跳,耳根发烫。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这岁暮天不过就是在骗他而已,所以这些举动只会让他觉得恶心了。
“好好好,朕不闹了,你别害羞。”岁暮天只当他是害羞极了,选择适可而止,规规矩矩的牵着他继续往望月楼方向去。
御书房与望月楼相距甚远,但是岁暮天却不愿意乘坐歩辇,他就喜欢牵着傻蛇一路悠闲的走着。
“轩灵,朕之前不在王宫里时,你是不是偷偷溜出寝宫了?”
岁暮天知道,就算傻蛇想偷溜出寝宫也是出不去的,因为有他的那层结界。
而他问这话,无非就是试探一下,这傻蛇有没有试图走出寝宫发现他的结界罢了。
灵衣怎会不知他这番话是在试探,遂生气的道:“岁暮天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呐?我才不会出尔反尔呢,你走前我了会听你的话那自然就是听你的话了,我可从来没有想着从寝宫里出来给你添麻烦呢,你别诬赖我!”
一番话,得那叫一个气,灵衣一向秉着演戏就得做全套的道理,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是能呼应上的。
岁暮天见他这回是真生气了,忙道歉,“别气别气,是朕嘴贱,不该怀疑你的,对不起轩灵,你朕两下消消气,朕不躲。”
着就伸出手,示意让灵衣他手。
灵衣冲了愤愤的哼了一声,道:“你不信我,我很生气,你我手还疼呢,才不要。”
岁暮天软声道:“也是也是,轩灵手疼朕又得担心了。那你,要朕如何,你才肯消气。”
看这样子,这傻蛇确实很听话,在他回来前并没有试图想要离开寝宫,不然现在该是气呼呼的和他‘我想出去还出不去呢,那结界拦着我’这话了。
灵衣不想再和他扯这些又得没有,他实在是不想演这弱智形象了,只是冷冷的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就快走吧,别这么多废话惹我不高兴。”
“好好好,轩灵得是,朕话多了,朕闭嘴就是了。”这语气虽然得委屈无比,但是岁暮天的神情却是灿烂无比。
原因只是手里牵着傻蛇的感觉让他心里不断的涌现温暖,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而走了一会儿,到了那去望月楼必经过的那处花圃,灵衣心中疑惑,问道:“你是想带我去望月楼么?”
这轩从宿平沙哪里出来后,现在是被转藏在那望月楼了么?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待遇也还是不错的嘛。
望月楼那么神圣的地方,居然用来藏娇了。
这倒是岁暮天这凡人能干出来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女登的分身知道了,会不会被气得吐血啊?
岁暮天冲他点点头,道:“去望月楼有个地方得让你确认一下。”
“要我确认地方?”灵衣有些懵,不是去看那轩吗?
“现先不与你多,到了再讲也不迟。”
一听岁暮天这话里神神秘秘的,灵衣很好奇,速度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
来到望月楼,进了正门,到广场上的祭台前。
岁暮天原本是想牵着灵衣绕过祭台上正殿的,但是灵衣却没有那个想法,直往祭台上走,也不管此事自己的手被岁暮天牵着。
原先他不知道国师是女登的分身,他都敢直接走祭台,不愿多绕那几步。
现在知道了祭师正是害他流落至此的女登,灵衣对着望月楼哪里还能存有一分半的敬畏之心?
他就是要走祭台,别是走祭台了,若是他实力允许的话,他都想砸了这望月楼,砸了这整个王宫。
岁暮天见他执意走祭台,也只能跟着,并笑道:“轩灵你可真是一点也舍不得多走几步呢。”
似乎每次来这望月楼,这傻蛇都是直穿祭台,难道傻蛇有走祭台的习惯?
“哼,我是神,你们这祭台逢年过节的也是要祭拜神么?我能从这儿走过还是给这祭台面子了。”灵衣微扬下巴,露出了少见的骄横姿态。
岁暮天最是喜欢这傻蛇时而温柔乖巧,时而张扬霸道的样子,嘴角勾着笑意,道:“是了,是了,朕能和轩灵走祭台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能遇见傻蛇,确实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穿过了祭台,灵衣盯着一路延伸向上的阶梯,暗道这阶梯好长啊。
虽然和九重天碧穹大殿前的千阶白玉镶云宫阶先比逊色许多,但是在人间有这样的阶梯尽头链接着庄严神圣的大殿,着实少见。
且,这望月楼正殿中因为有女登分身再此逗留过,远远望着,竟隐约能看见这正殿穹顶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走吧,跟紧朕,别触碰了机关了。”借着机关的由头,岁暮天索性就搂住了灵衣的腰往上走。
灵衣心底猜测这里根本就没有机关,应该是这岁暮天唬他的。
但是之前和岁暮天来了那么多次,他都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岁暮天的身边,心翼翼。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与岁暮天多废口舌了,搂着就搂着吧,也掉不了一块肉,顶多恶心一会儿。
岁暮天没有进正殿,而是领着灵衣直奔识海无涯去了。
灵衣心中的疑惑更甚,站在识海无涯中,看了看四周,问道:“你让我来这里确认什么?”
奇怪,这凡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