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公，且感情和睦，那就算无法有孩子，也不会去借用其他Alpha的。

    话落，两人都想到了这点。

    那究竟是为什么？

    疑惑的同时，程毅飞松了口气。

    自从发现顾萧的存在后他就一直在担心。

    他怕顾萧真的是戚函的孩子，怕戚函其实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能和那人在一起。

    怕自己并不是那个被允许着亲昵触碰的唯一。

    好在，事实并不是那样。

    “你他几岁？”

    皱着眉，戚函问道。

    “22岁。”

    着，程毅飞从包里拿出了亲子鉴定报告，还有一顾萧的照片和查到的资料。

    刚才光顾着，竟是忘了把这些东西给戚函。

    接过文件袋，戚函最先开的是厚厚的那叠，最先出现的顾萧的照片。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绝对是他的孩子。

    长相，眸色，气势，还有和他近乎一致的眼神，冷漠的，彷佛什么都入不了眼。

    一张张翻过去，十几张照片，各个角度，一半生活照一半剧照。

    “是演员？”

    “对，今年刚进娱乐圈，听是为了赚钱给他姆父做手术，很孝顺的一个孩子。”

    着，程毅飞将那次唯一的见面和戚函了遍，有把听到那些顾萧的过往一一告诉戚函。

    静静的听着，手上翻阅着照片，然后是资料，直到视线落到出生日期以及医院，整个儿愣住。

    上面写着：5021年11月1日，姜和医院，主治医师：米娅.凯瑟。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顾萧的资料，他几乎要以为是戚悠然的。

    一样的出生日期，一样的医院，连主治医师都是一个，一个过分荒谬的想法在脑中闪过。

    如果是那样，如果那样的话。

    那么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毅飞，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对戚悠然不远不近吗？”

    “嗯？”

    抬了抬眼皮，程毅飞看向戚函。

    “因为我一早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

    瞪大了眼，程毅飞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然而这话的人却淡定如初，彷佛只是谈论天气般随意。

    “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那时闵慧清莫名其妙就和他闹脾气，因为念着她怀孕着，他一再忍让，可是对方却是拿乔上来了。

    真是笑话，他根本不想要孩子，更不想和她结婚。

    现在他名分给了，精 子也给了，孩子他也花了心力去培养，到底怎样才能让她满意？

    原本这场婚姻就不该存在。

    用着下作的手段，混到了酒醉睡着的他身边，还脱光了衣物，掐点的就有父亲身边的管家来敲门。

    这种手段，如果不是上面父亲爷爷压着，他又怎么可能同意这场婚事？

    他自己有没有对她做什么他会不知道？

    平日里除了起，连看个片都很难让他有什么反应，更别提房间里连一点事后的味道都没有。

    他不相信进来的人不知道。

    可是闵慧清抱着被子缩在里面瑟瑟发抖着哭泣，一切看起来都好像他是个强人所难的人般。

    那一刻他直接给气笑了。

    只是对外就成了他和她年龄差不多了，所以就办了婚礼，非常盛大。

    婚礼前，约法三章。

    不许侵入他的生活，他和她不可能有夫妻生活，他讨厌任何来自他人的碰触，至于孩子，就像他和老爷子的，要精 子可以，其他免谈。

    他自认自己能做到的都做到了，却又责怪他不温柔体贴？每天只知道工作不关心怀孕的他。

    忍无可忍的他直接正面反驳了她。

    如果你没有用下作的手段爬到这戚夫人的位置，自然会有个Alpha关心你。

    不过是死皮赖脸的占了这位置，又哪来的脸让我体贴你？我们可是清清白白，连着我这精 子都是你屡次朝父亲和爷爷哭诉，逼着我做到。

    我根本不需要后代，我们也没有感情，你要脑补没问题，但别带上我！

    怼完后他就离开了别墅去了程毅飞那边。

    到这，程毅飞也想起了那天阴着脸大半夜敲他门的戚函。

    只是当时戚函只不想看到闵慧清，具体他也没问，所以原来是这样吗？

    “后来她自己跑了出去，是去给孩子祈福，后来提前生产，就在姜和医院，5021年11月1日，主治医师：米娅.凯瑟。”

    “你是…”

    “她和戚悠然转院回来后就进了戚氏旗下的高级私人医院。当时戚悠然看着有些瘦，不管怎么总是我的孩子，而且如果不是我，闵慧清也不会跑出去，也不会提前生产，来去都是我的错。”

    低低的着，灰褐色的眸子落在顾萧的照片上，满是愧疚。

    “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直接找了医生给她做检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补补，结果报告出来时，血检血型是O型。”

    “你怎么没和我？”

    听到这里，程毅飞心下一紧。

    “当时有一瞬间很生气，但很快就散了，终究是我给不了她什么，连标记都是靠得注射腺体液，而且不管怎样她为戚家生了三个孩子，现在不过是偷情而已，一个孩罢了，还是她期盼已久的Omega，养也就养了。”

    只是再看闵慧清时，他觉得更恶心了。

    “我有去找她试探过，是只有过一 夜 情，那天她生日，我没有回去陪她，就稀里糊涂去了酒吧。”

    “或许那时我就该将事情挑明，而不是试探。”

    一直以为戚悠然是闵慧清出轨的产物，不过是正巧当时移植了他和她的胚胎进子宫。

    他还私下有匿名线上请教过医师，是不是有可能移植的失败，而肉体结合的那个存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是以他再没想过其他。

    却未想，竟然有可能是抱错。

    “从现在的信息上看，顾萧和戚悠然基本可以确定是当年医院的过失，我马上让人去查。”

    拿出了手机，刚开电话簿，想了想，程毅飞退出了界面。

    “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比较放心。”

    “我和你一起。”

    “不行，这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戚砚很排斥顾萧，处处针对他。”

    戚函的话让程毅飞一凛，心里有种模糊的感觉，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戚砚。

    将之前闻清垚转告的戚砚为了戚悠然在片场公然诋毁顾萧的事了下，又将他怎么阻止顾萧成为戚氏品牌代言人事掰开了细细的了遍。

    听得戚函想冲回去把他抽一顿。

    他真的错得离谱。

    视线落到桌上顾萧的照片，上面一身古装的他眉目清冽，灰褐色的眸子看着正前方，这么看着，彷佛像在看他。

    “都是我的错，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我为什么要和她吵架。”

    “当时发现了戚悠然不是我的孩子，我就应该当面对质的。”

    “我怎么这么蠢，怎么可以这么蠢。”

    他弄丢了自己的孩子整整22年。

    虽然他从未期盼过他的出生，可是他的出生便是他的责任。

    就像戚砚他们。

    可是他把他弄丢了。

    他现在所经历的原本不用去经历。

    “他会不会恨我。”

    双拳紧握着，戚函看向身边的程毅飞，灰褐色里泛着红。

    “没事的，我们把事情和他好好，会没事的。”

    伸手将人抱住，轻拍着戚函的后背，低哑的嗓音着安慰的话，他也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没多久，肩膀处有热源在一点点渗入，手下的背脊微微颤抖，意识到这人哭了，抱着他的手又更紧了几分。

    戚函的哭泣很沉默，没有声音，只是肩膀处湿了一片。

    这人总是这样。

    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总是勉强着自己。

    直到那颤动停下，肩部传来戚函的声音。

    “毅飞…”

    因着刚才的哭泣，原本低音泡的磁性嗓音此刻满是沙哑。

    “嗯？”

    “毅飞…”

    “我在。”

    “谢谢。”

    谢谢你总能在我无措的时候拉我一把。

    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时候不是我一个人。

    程毅飞的温柔戚函一直都懂。

    虽然刚开始很抗拒这人的贴近，总爱时不时的弄他，不顾他的警告一点点侵入他的生活。

    但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大学生活里满是他的存在。

    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太多的一起，以至于当知道自己忽然多了个未婚妻后，拉着这人抱怨了好久。

    那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诉自己的烦恼。

    在之后便越来越亲近。

    他想这辈子最值的事，大概就是认识了程毅飞吧。

    “傻瓜。”

    发顶被按住揉了揉，很温柔的动作。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要躲，还要怼上几句。

    可是今天真的好累。

    有多久没哭了？

    似乎，上一次还是七岁那年母亲去世时？

    那个会温柔的着“阿函一定要幸福啊”的Omega。

    可惜了，母亲，阿函一点都不幸福。

    母亲，阿函做错事了。

    好想你，母亲。

    察觉到时戚函的呼吸变得平稳，程毅飞心翼翼的将人拉开。

    果然，已经睡着。

    拦腰抱起走向客房，那间买来时就是为戚函准备的卧室，一应装饰都是迎合了戚函的喜好。

    轻轻的将人放置到床上，帮他脱了鞋袜，拉开被子为他盖上。

    即便睡着了依旧紧皱着眉头，看得出顾萧的事给他击很大，他从未见他哭过，还是这样崩溃的情绪下。

    指尖抚去戚函眼角处未干的泪水，静静的看了会儿，他低下了头，很轻的，一个吻，落在濡湿的睫毛上。

    咸涩的，悲伤的味道。

    他不想再看到他哭泣。

    再次揉了揉戚函的发，凤眸里温柔无限。

    起身，关灯，出去。

    黑暗里，骤然失去了熟悉的信息素味，床上的人醒了过来，但意识还不清醒。

    累极了的他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去。

    客厅的人却对着电脑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