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戚函回来时管家惊了下，连忙迎上去。

    “少爷，您回来了。”

    着，又看向一旁的程毅飞。

    “程少。”

    “林伯，我又来了，今天我想和凉白开。”

    熟稔的语气，带点点调皮，二十多年的往来，和管家的关系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当自家长辈都不为过。

    这是戚函母亲嫁过来带来的老人，是看着戚函长大的，在的戚函失去母亲后，即便是被赶去后厨，也竭尽全力护着他的林伯，在程毅飞眼里比起戚函的父亲更让他尊重和亲近。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被逗笑的管家，眼尾层层叠叠的皱纹堆在一起更是显出几分愉悦来。

    “今天你就睡我房间还是客房？”

    话刚完，戚函皱了皱眉又跟了句。

    “还是和我睡吧。”

    想到过去几次不愉快的回忆，眉头皱得更深了。

    “嗯，都我都可以。”

    看他这样，程毅飞也想到那几次不快的经历。

    来也是可笑。

    谁能想到作为神仙爱情软文遍地飞的女主,戚家夫人竟然会干出半夜三更摸进老公房间的事。

    还不止一两次。

    曾经他不知道原来戚函和闵慧清的婚姻竟然是因为一场计谋，毕竟谁能想到看似温婉可人的Omega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戚函也从未和他过这事。

    早知道……

    不，哪怕早知道，他也阻止不了这事。

    明显的，这不仅仅是闵慧清的事。

    按照戚函的法，显而易见的两人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而且大清早的伯父身边的管家就来敲门，这种明显奔着找事的样子。

    他无父无母，所以无法体会被父母催婚的感觉。

    但一般父母也不至于逼婚到这个地步不是吗？

    “闵慧清呢？”

    见程毅飞没意见，戚函看向管家。

    以往他都是叫少奶奶，这会儿却指名道姓，这让管家察觉到了不对劲。

    上次听到少爷直呼少奶奶姓名还是四姐满月酒前。

    “在楼上。”

    管家如实应着，想了想晚上时的情景，他又跟了句。

    “今晚四姐电话回来了，少奶奶很开心，只是吃饭时情绪又跌落下去，胃口不怎么好，好像还哭了。”

    因着之前戚函让他多注意下闵慧清的异样，所以管家特别关注了下。

    虽然不至于细致到跟踪行程，但基本出门时间，在家时间，还有情绪和用饭情况有什么不对的他都会发信息给戚函。

    他不清楚那次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每每想到那天看到的画面，那个总是傲气的少奶奶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还喃喃着四姐的名字，总觉得可能这事不简单。

    再联想当初差点办不了的满月酒，还有戚函摔门而去时的样子，管家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出轨”。

    只是想想就觉得生气，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多想。

    可是现在，看着戚函上楼的背影，他的眼里满是担忧。

    “林伯，没事的，有些事开了就好。”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程毅飞也就没去遮掩，但也没直。

    毕竟现在这事扑朔迷离的，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顾萧回戚家是必然，但戚悠然…

    想到闵慧清对她偏心得没边的样子，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

    “好，好。”

    听到他这么，管家也按下了心里的担忧。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深究，这些事该他知道的之后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他就不需要知道。

    “程少爷坐，我去给您拿冰水，要不要加柠檬？”

    “加两片吧，还要蜂蜜，谢谢林伯。”

    楼上，戚函走到闵慧清的房门口敲了敲门，门没有立马开。

    等了会，他又敲了两下，这次没等多久，门开了，传来一阵香气，Omega穿着一身丝质睡袍，似是刚洗好澡。

    想到管家的话，戚函朝她的脸看了两眼，确实眼周有些肿胀，这都快十点了，这是回房间又哭了？

    从知道事情到现在，关于顾萧的事，一个电话都没有，一句问话都没有，哪怕是半点的关心，依然没有。

    这也让他认识到，对闵慧清而言，戚悠然是不是她的女儿并不重要，顾萧这22年在外面过得怎样也不重要。

    毕竟她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Omega宝宝。

    不顾萧，就是其他三个儿子，他也没见她对谁上心过。

    所有的亲子互动似乎都只是因为他们是戚家的孩子。

    确实，母凭子贵。

    但是顾萧和他们三个不一样。

    那是他们弄丢了22年的儿子，哪怕再怎么偏心Omega，可这是你亲生的。

    他不能理解，也拒绝理解。

    “跟我到书房。”后退了步，脸上嫌恶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掩饰，“把你的信息素给我收起来。”

    隐隐的萦绕在鼻尖的，是他无法忘记的那个让他恶心的早。

    即便知道哪怕那天前一晚他不回家，依旧会有天发生这样的事。

    可他还是后悔，后悔那天怎么就拒绝了程毅飞的邀请，只为了父亲了会回家吃饭。

    明明已经过了对父母孺慕的年纪，真是…可笑。

    戚函的话让闵慧清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然而戚函却不管她，早已走向书房。

    下午刚做的美甲抵着掌心，带起一阵刺痛，还有指甲上镶嵌的珍珠磕在上面。

    可是这些刺痛却都不如她心上的痛。

    戚函下车时她就在楼上听到了动静。

    在窗口看了看，不意外的见到了一起回来的程毅飞。

    对这些她早已习惯，却又不甘。

    至于不甘什么，却又不理不清楚。

    戚函第一次敲门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梳妆。

    待到第二次敲门才走了出去。

    可惜一切的精心扮却依旧入不了他的眼。

    她不明白怎样做才能让戚函睁眼看看她。

    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知道，她非他不可。

    不止是因为他是戚家的继承人，还因为她对戚函一见钟情。

    她知道自己当初的手段不够光彩，可是她爱他啊，哪怕标记都是用的腺体注射，还要时不时的加针进行抑制剂加强，甚至连孩子都是医学科技促成。

    但她从未抱怨过。

    她那么爱戚函，为他为戚家生下四个孩子，二十多年过去，为什么戚函还是不能原谅她？

    “你有必要吗？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我二十多年了，Omega能有多少个二十多年来挥霍？我把我最好的青春给了你，我忍受了各种痛苦只为留下你身边，你现在却和我把信息素收回去？”

    “戚函，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是你的伴侣，哪怕再多的错，能抵得过我这么多年守着空闺等你吗？”

    一声声崩溃的嘶吼在身后响起，声音大得连楼下都惊动了。

    正喝着柠檬蜂蜜水的程毅飞抬头看了看楼上，因为楼道的扩音，听得还算清楚。

    这些话可真是…

    他不Omega，但这会儿，他想把她

    e

    死。

    同样听到的还有其他还守着的下人。

    管家皱了皱眉也看了下楼上。

    “程少爷，这…”

    正当程毅飞纠结着是不是上楼时，传来一声模糊的笑声，是戚函。

    声音不大，所以楼下听不清。

    而这听不清的话则是：

    “空闺？你确定？”

    419的事早已对质过，这话还能如此义正言辞的出来就真是搞笑。

    “别废话，我有事找你，如果你不想去书房也没事，就在这。”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对面的Omega，戚函一派随意的模样，然而眼里的冷意却让对上的闵慧清抖了抖身子。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咽了咽口水，她没再话。

    刚才的气势也在一瞬萎靡。

    “书房，还是…”

    刚到着，余光对上了楼道口的人。

    他没想到程毅飞会这时候上来。

    转念一想，闵慧，刚才那么大声，许是都听到了，指不定林伯已经开始担心得开始来回走。

    注意到戚函的视线偏移，Omega顿时心里有了猜想，转头看去,果然是。

    心里的怨恨止不住的又更深了些。

    竟然被程毅飞看到了这么狼狈的她，莫名的就觉得自己输了一大截。

    是不是很可笑。

    堂堂戚家少夫人竟然还要跟自己老公的朋友抢自己老公，这种事出去谁能信。

    “毅飞？我这边还有事，你先去我房间吧，你的衣服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我很快回来。”

    灰褐色里在倒映出程毅飞的身影时就退去了冷意。

    程毅飞没有走，也没有立即吭声。

    只是看了看闵慧清，脸上冷得不行，刚上楼时的担忧在这会儿已经被嫉妒和醋意掀翻了天。

    不得不闵慧清长得确实标致，进入中青年期的她身上多了份熟妇的韵味后更是引人注意，偏偏还有着很多青少年期的Omega都没有的玲珑身段。

    一头漂亮的长发披肩而下，再是大片花贲印染的睡袍，交叉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大胸细腰的，腰带下的裙摆到大腿处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

    还有哪怕他站在二十米以外，依旧能闻到的香水味。

    很好。

    这是不走爬床的路改勾引了？

    见Alpha的脸色越来越差，还不话，戚函这会儿也顾不得闵慧清了，走上前到程毅飞面前。

    “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