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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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委屈?”戴安娜低哼一声:“安芬,我之前就和你了,不管做什么事都想清楚了,可你是怎么做的?不就是被弄脏了头脸,弄脏了衣服吗?就这么跑去告状,你也不想想这样是不是会给爸和周书记造成矛盾?”

    “怎、怎么会?就这么点事……再,我也没周志勋什么,不过是那个土老冒……”

    “土老冒!你得痛快,难道没听到刚才周书记是怎么的吗?就那几句话,分明就是把那个姑娘当成自己的晚辈了,要不然怎么会替她那样的话?”合了下眼,戴安娜吐了口气:“总之,你以后少招惹那个夏明慧!”

    戴安芬咬着牙,根本就不服气。

    戴安娜扬起眉,恨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也就是我跟前,要是让别人看到,你平常那些讨人喜欢的形象就完了!”

    被戴安娜一,戴安芬赶忙抬手去抹脸,缓了缓表情,这才勉强笑道:“姐,我——也没人看到……”

    “亏得是没人看到!”戴安娜冷笑:“你以后都要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你脸上的笑都不要少半分——笑,总是比眼泪更让人喜欢。你越是乖巧可爱,别人就越是觉得你是个好姑娘!永远都别让人觉得你是个坏女孩,先就失了分数。”

    看戴安芬垂下头不吭声,戴安娜就又道:“像你刚才,就是做错了,知道吗?那么直接跑上门去告状,就算是沈姨呵斥儿子,可是心里却已经对你没了好印象,就为了解一口气,你值得吗?”

    “可……”

    “可什么?咽不下那口气?”戴安娜低笑了声:“咽不下那口气,背后找机会,总是能解了这口气的。芬,你要记住,人永远都只爱看表面,不管到什么时候,表面一定要做得漂亮。”

    没有再话,戴安芬低下头,目光闪烁,似乎若有所思。

    不知道戴家姐妹曾经有过这样一番谈话,但周志勋却是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削削夏明慧身上的歪树杈。

    吃完饭,他直接就嚷嚷着送夏明慧走。

    “才吃完饭,着急什么?明慧,再坐坐,你刚才庆华去新疆,是为了李乐文?”

    “嗯,听是在新疆找到他们的遗迹……”夏明慧点点头,还想和周伯言这事,周志勋已经一把扯住她。

    “我先带她走了,爸,你那事以后再问。”

    周伯言还要话,沈清已经一把拉住他,笑着让两离开。

    “这孩子,心急劲……”

    沈清一笑,淡淡道:“当老师倒是上瘾了,不过,也好……”他那儿子,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就那个桀傲不训、愤世嫉俗的劲儿,也是个事儿。

    虽是事出有因,大环境所造成的,但做为母亲,沈清还是不想让儿子一直这样下去,正好,那个性子拧巴却本性善良的丫头倒是和志勋互补了,只希望两个孩子都能从对方身上学到东西。

    “喂,走那么快干什么?你是怕我你怎么着?”

    后头的周志勋一喊,夏明慧不禁慢了脚步,拧着眉毛:“谁我怕?!”

    她一横,周志勋反倒笑了,指着夏明慧嘲笑道:“就是这样的嘴脸!真该拿相机拍下来,让你也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好像斗鸡似的,瞧这眼神,是要扑上来把我吃了?”

    夏明慧眨巴下眼睛,有些讪讪的:“我这个人,谁要是对我横,我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甭管你是谁,你越强我就越强,绝不会低头。

    只要想想上辈子,她曾为了子女对人屈膝献媚,就和门卫李师傅那样,她心里就有股不出的愤怒,让她的心时时像在被火烧。

    “我就是喊了你一句,你就横眉竖目的,我夏明慧,你这样出去,和人对上,还能有个不仗?”

    周志勋倒是笑嘻嘻的,甚至走过来还扭了把夏明慧的脸。

    他这么一动手,夏明慧立刻就掀眉毛,下一刻,周志勋的手就按在她的眉毛上:“哟哟,瞧瞧这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被周志勋这么一闹,夏明慧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她不是真笨,只是性子拧,心里自然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虽然周志勋常常闹她,可是她知道这个少年对她没有恶意,相反的,处处都是护着她,或许只是因为当初开玩笑是她老师才如此,但她却是感恩的。

    缓了眉眼,夏明慧拨开周志勋的手:“又怎么样?有啥事,你就直,别总是戏弄我。”

    周志勋就乐了:“你还知道我是有正经事要啊!嗯,的确是。夏明慧,既然我是你的老师,那就得该教你点做人的道理——别笑啊!认真点,严肃点……”

    哼哼两声,周志勋拉了夏明慧往一旁的林子拐。

    北方不流行什么园林,但县委大院还是布置了些景。这片柳树林就是,柳树有些年头了,这时候正是抽了新芽,发了新叶,一片新绿。

    周志勋就带了夏明慧坐在林中的八角亭里:“你刚才为什么冲我瞪眼睛,就因为我你?”

    看着默不作声的夏明慧,周志勋板起了面孔做严师:“明慧,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故作凶狠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让人觉得你不好相处。你看看戴安娜,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对人笑,谁还会管她背后做了什么坏事,使了什么坏心眼儿呢?”

    被周志勋一通训,夏明慧有点想反驳,可是不知为什么,对上周志勋认真的眼神,她又把那些要出口的伤人话咽了回去。

    “你凭什么管我?要你我?”这样的话,她随随便便就能出口,可是她不想。哪怕知道只要这么出口,周志勋就不会再烦她了。

    上辈子没人这么烦过她,从生母到养母,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做人,她不想被人欺负,就只能装着强横,也曾泼妇骂街,也曾神经质地狂躁不安,也曾疯子一样满地滚,现在也是觉得自己该强些更强些,除了这种方式,她全不知该如何去应对那些恶意。

    可是现在,周志勋她不该故作凶狠——其实,他的或许才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