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好看不好
“先皇在世之时你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忠心不二,为何新皇登基你便消失无踪,如今拜倒在他人门下。”司瑞寒转着手里的杯子,淡淡的问道。
“若是想要寻求明君,为何不选萧景苑,他毕竟是先皇所选,正统大道,你投靠任何人,都是要作那叛臣贼子,并没有好多少。”没等对方回答,司瑞寒便自顾自的到。
“呵,那红墙白瓦困了我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离开,为何不做。”孙公公到。
“既然离开,为何又要搅入这乱局之中,推举新的帝王。”司瑞寒问道。
“闲来无事,给自己找些乐子。”孙公公捋了捋头发,似笑非笑的到。
“如今镇南王起势,便只会兵败如山倒,孙公公身后之人,可还有其他对策?”司瑞寒喝了口酒到。
“为何,我不会是镇南王的人。”孙公公挑眉问道,细长的丹凤眼里划过点点流光。
“孙公公,在宫内浸染多年,镇南王是什么人,你自然心里清楚,他有没有能力推翻王朝,你比他本人还明白,况且,镇南王此人狭隘自私,孙公公岂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在一个,成事之后必然击杀自己的人身上。”司瑞寒好笑的到。
“你很聪明。”孙公公眯着眼,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司瑞寒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杯子,杯身碰撞桌面,滴出了一滴清酒,孙公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手下微微用力。
司瑞寒的唇角便溢出了丝丝的血迹,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口的隐痛,“孙公公这是何意,准备杀了我吗?”
“离开萧景苑,他日荣华富贵任你挑选,甚至……许你君后之位,也未有不可。”孙公公眯着眼,一字一句的着。
司瑞寒眨了眨眼,“听起来十分的诱惑,可我如今已然是君后,何苦投奔他人,乱世之后,再以废弃之身重新登临君后之位,只怕我就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皇权至上,堵住悠悠之口,有何难。”孙公公好笑的到。
“我若不愿,你准备如何?”司瑞寒垂眸看着自己被对方紧握的手腕,神色不明的到。
“若你不愿,我便震碎你的筋脉,此后你终生便如同废人一般。”孙公公眯着眼到。
“为何不杀了我,以绝后患,即便日后终日瘫痪,可我依然还是我。”司瑞寒着,还单手拿着酒壶,倾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孙公公的面前。
“你当真不怕?一代才子,成为废人,你以为他萧景苑还会对你有所怜惜?”孙公公凝目到。
“我生来如此,何须他人怜惜。”司瑞寒盯着他,一字一句的着。
两人对视着,孙公公率先松开了手,他起身弹了弹衣衫,“你被我内力所伤,心脉受损,往后便会身体孱弱,常年病态,可要好生休养了。”
“古往今来,生死各有天命,何须计较。”司瑞寒将杯中酒饮尽,毫无波澜的着。
孙公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在他走远后,司瑞寒捂着嘴角,咳嗽了一阵,松开手便看到了手心的淡淡血迹。
他闭了闭眼,终是叹了口气……
监牢的深处,赵子河站在了赵元义的牢房外,他静默的看了一阵,“父亲。”
“逆子。”他刚一张口,赵元义便冷声到。
周身的伤痕也比不过此刻赵子河在他心底划开的口子,他深吸了几口气,“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枉顾我赵家一世清风。”
赵子河听完赵元义的怒吼,掀了掀眼皮,冷冷一笑,“赵家的一世清风?呵呵,你以为我稀罕,那也就是你这样的老顽固才会在乎的东西。”
“你……”赵元义颤抖的抬起手,指着赵子河瞪着眼。
“我错什么了吗,你维护了一辈子的赵家清风,能给赵家带来什么,天下灾民那么多,你还想着扶天济世不成?”赵子河到。
“镇南王是什么样的人物,那便是天选之人,赵家扶持他便是有从龙之功,他日便能登入庙堂,官至宰相。”赵子河狰狞着到。
赵元义听到这话,一口恶气堵在了心口,他摇着头,“天要亡我赵氏一族啊,你可知道造反乃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你这是要我全族赔命啊。”
“呵,当今圣上昏聩无度,镇南王老当益壮,如何会输,识相的你们便痛快将名单交出来,也好留下一份功德,让王爷记你们的好,给你们留个全尸。”赵子河冷凝的着。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牢狱内,梁启山听了半晌,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子河回头看了一眼,“死到临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痴傻,笑你疯癫,笑你不知死活。”梁启山冷笑着到,字字诛心,让赵子河不由的皱起了眉。
“镇南王若真想起势,为何还要那份名单,有或没有对他毫无影响,现如今他这般执着,只代表他不敢反,想要推我们两家出去当替死鬼,然后找到名单保住他的自己人。”梁启山靠着墙到。
他侧头看了眼赵子河,“我敢保证,若我告诉你名单在何处,你便立刻会被斩杀在原地,连着坐监狱都走不出去。”
“不可能。我拿了名单,送给镇南王,便是大功一件,是要被封赏的。”赵子河瞪着眼到,那个人便是这么跟自己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糊涂啊,名单交出去,就等于认罪伏法,我们两家便是也要被送到圣上面前的,若他镇南王当真要反,何须如此啊,这分明是要自保啊。”赵元义痛心疾首的到。
赵元义的话让赵子河彻底愣住了,他难以置信,自己被当作了傻子一般,耍弄的团团转,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眼底也蔓延着猩红。
就在这时他面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鲜血迷住了双眼,随即便倒地,双眼瞪大,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死不瞑目。
赵元义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剑封喉,瞪着眼看着孙公公,半晌过后,却也只是摇了摇头,“命啊,这都是命啊,造孽啊。”
孙公公用一方白色帕子仔细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薄唇轻启,冷酷无比,“你们看的透彻,却也不懂深意,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是还不肯交出名单,便和他一个下场。”
那染了血的帕子飘然落下,盖在了赵子河的脸上,遮住了他未能瞑目的脸庞……
与此同时,一阵微风在云华殿内流转,温成贤翻着书册的手微微一顿,头也未抬的到,“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木漪澜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银色面具闪着迷人的华彩,他将手里的信件扔向了温成贤,精准的落到了他的书上。
“替某人传信,信已送到,告辞。”完,木漪澜便迅速离开,一个多余的字都没。
温成贤顿了顿,便将信件开,看了看内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守夜的奴才立刻惊醒过来,赶忙隔着门躬身到,“太君后,有何吩咐。”
“派人去丞相府和李将军府,召老丞相和李老将军秘密进宫,不要惊动其他人。”温成贤捏着信喘了口气到。
守夜的奴才是温成贤的亲信,办事自然靠谱利索,很快,老丞相和李老将军便匆匆赶到了宫里,有了温成贤的令牌,他们一路畅通,加之夜深十分,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两人进门的时候,温成贤正背着手站在落窗前,神情间带着肃然,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有所疑惑,便跪地道,“臣,拜见太君后。”
温成贤微微颔首,让两人起身,“若非此事十分急迫,本宫定然不会深夜急召两位入宫,今夜所谈之事,也请两位,出了宫门便忘得一干二净。”
老丞相和李老将军对视一眼,深知今夜所谈必然不简单,当他们听完温成贤所言,都心底一沉,这皇上是要……
“太君后,恕老臣直言,皇上如今登基方才数月不到,根基不稳,此时与镇南王如此,并不明智啊。”司腾辉沉声道。
“兵戎相见,必然会引起朝堂动荡,此时镇南王还沉得住气,倒不如让皇上先行回朝,再做算啊。”李老将军也随着道。
温成贤随手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杯盖与杯沿触碰,“两位都不看好皇上?”
“臣不敢。”
温成贤见状叹了口气,随手放下了杯子,“二位对孙公公此人,如何看待。”
“孙公公是先皇在世时的左膀右臂,武功高强,能力斐然。”司腾辉道,当年就算是他也很难孙公公的手下讨到几分好处。
虽然是宦官,可这个孙公公却的的确确有些本事,可以深的先皇信任,并且权倾朝野,此人若不是个太监,只怕会把这朝堂搅得天翻地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先皇驾崩后,便悄然离宫,抛却一切,自此杳无音信。
“这样的人,出现在镇南王的底盘之上,替他谋划,两位如何感想?”温成贤自然清楚孙公公的秉性和能力,他轻笑一声问道。
“这……”两人对视一眼,便都无法言明。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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