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更合一 “有的,我的奸夫是皇帝。”……
叶初棠只想着俩人熬到后半夜都挺辛苦的, 尤其是萧晏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既然矛盾已经解决了,那就该抓紧时间早点睡觉休息。
听闻萧晏所问的那句话后, 她才恍然意识到,萧晏是男人, 精神体力都比她好, 所以人家此刻的想法可能跟她就不太不一样了。
那种事儿快乐是快乐, 可现在她太困太累了, 尤其是前半夜对抗萧晏的时候,她精神消耗过度,实在折腾不起。
叶初棠琢磨着该怎么委婉表达时,萧晏忽然开口。
“睡吧。”
像是怕叶初棠赶他走一般,他立马就躺了下了来。萧晏拽下腰间的玉佩看似随意地丢了出去, 那玉佩精准地灭了烛火, 室内忽然暗了。
叶初棠有点发懵, 惊讶于萧晏刚才的身手, 他居然会武?难怪他总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难怪那晚一向浅眠的清夏没听到窗外有任何声音……
叶初棠愣神儿了片刻后, 就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给萧晏盖上,跟着也躺了下来。
萧晏似乎很疲累, 早已经闭了眼。
夜色的漆黑有几分模糊了他的面容, 但依然辨得见他深邃凌厉的轮廓。傲骨矜贵,自内而发,不愧是铮铮佼佼的大晋帝王。
思及萧晏以如今这般尊贵的身份,竟能对她做出如此退让,实属不易。此一别真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她就抬手想去抚摸萧晏的脸,复而又收手,这会儿还是不要做让他误会的动作比较好。
不一会儿,叶初棠就被浓烈的困意所席卷,沉下了眼皮,她翻个身,面着床里,很快就睡熟了。
在叶初棠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缓之后,萧晏才靠近叶初棠,将她搂在怀里。
闻着叶初棠颈肩淡淡的馨香,萧晏依恋地闭上了眼。许久之后,他再度睁开眼时,双目清明,神色清冷,只把唇浅浅地印在了叶初棠的颈窝处。
天蒙蒙亮,一夜未眠的萧晏准备起身。
他动作很轻,没想到还是惊扰到了身边的叶初棠。
叶初棠体寒,昨晚她抱着热乎的被子睡得很舒服,忽然感觉到被子要被抢走了,她就不高兴地哼了两声,使劲儿往被窝里钻。
萧晏见叶初棠不停地往他自己怀里拱,不禁勾起了唇角,顺势继续抱住了她。
他忍不住在叶初棠的脸上亲了一下。
肤白如瓷,光滑柔软,只一下,便上了瘾。
萧晏欲再亲她脸颊一次,叶初棠因为觉得脸有些痒,突然偏了下头,萧晏落下的唇刚好印在了叶初棠的唇上。
鼻尖相碰,唇瓣相叠。
叶初棠惊讶地睁开了眼,微张的嘴刚好给了萧晏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一吻缱绻绵软,似春风化雨,甘若蜜糖。
结束后,叶初棠的脸像极了熟透的红杏。这红杏上还长了一双水汪汪灵秀的眼睛,正嗔怪地瞪他。
萧晏倏地笑了,冰山消融,朗如明月。
他修长的食指勾住了叶初棠鬓边的一缕长发,慢慢凑到在叶初棠的耳畔,气息吹得她半边耳朵的肌肤渐渐变红了。声音低沉,极具蛊惑性,“要么?”
叶初棠怔愣一下,似乎在犹豫思考。
萧晏捏住了叶初棠的脸蛋,“寡人不给。”
叶初棠瞪圆眼看他。
萧晏起床后,在秦路的伺候下重新更换了一身玄袍,黑色沉稳,穿在他身上,反而更张扬出帝王的锐利和锋芒,峥嵘凛凛,令人从心底生出畏惧。
叶初棠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也起来。他趁萧晏去更衣的时候,顺手拿起了昨晚萧晏撂在桌上的玉佩。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虽贵重,但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稀罕。可当她看清楚玉佩上所雕刻的图案时,才恍然明白其特别之处。
玉佩上刻着一女孩,踮脚伸着手臂,正在折桃枝。女孩儿的手腕上系着一条带子,带子在手腕上端着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结。
叶初棠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孩是她。
在岭南时,有一次她折桃枝刮破了手腕,萧晏给她上药包扎,她嫌纱布丑,担心上巳节这样出门不漂亮了,会被同龄姐妹笑话。萧晏就在给她包扎之后,在外层又扎了一个漂亮的彩带,还在手腕上端给他一个花朵形状的结。后来她因此还得了姐妹的夸赞,被她们争相效仿了。
这事她过了就忘了,想不到萧晏一直记得,还将这场景刻在了玉佩上。
你所遗忘的东西,恰恰为对方所珍视。你所不看重的东西,恰恰为对方所珍重。
叶初棠心里突然觉得闷堵,很难不动容。但这种动容,还足以令她去改变。
“阿晏,这是你叫人特意刻的?”叶初棠对萧晏晃了晃手里的玉佩。
“雕工如何?”
叶初棠见识过不少珍宝,自然有一些眼力。这玉佩成色极好,但实话,其雕工跟这玉佩本身的价值相比,好像逊色了那么一点点。
叶初棠忽然反应过来,皇宫内不可能缺少手艺好的雕玉匠人。
“极其逼真,栩栩如生,不然我也不会一眼就认出这上面人是我自己呀。不知这出自哪位厉害的匠人之手?”
“你又欺君了。”
萧晏哼笑一声,声音里天然带着清冷,可从他的表情能看出来,他挺愉悦的。
秦路这时前来告知,马车已经在后巷备好了。
“保重。”
萧晏食指勾了一下叶初棠的下颚,转身就大步离开。
叶初棠没想到他道别得如此快,走得那么干脆,甚至都没有特意跟她强调,那玉佩为他亲手所雕,这的玉佩于他那双大手而言有多困难费工。
叶初棠跟着走到门口,目送萧晏。
从始至终,萧晏都没有回头。
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秦路伺候萧晏上了马车后,便不解道:“奴怎么都想不明白,叶娘子与陛下都已经二度良宵了,怎么还不愿进京?郑玲歌一事只要派暗虎卫来查——”
萧晏倏地抬眸。
在皇帝陛下冷冽的目光下,秦路立刻噤声。
萧晏低眸摩挲着手里的护身符,然后取了一块松仁糕送到嘴里。
良久后,他声音轻冷,“她没有心。”
……
三度去派人去探,皇帝离京的队伍确实走远了。
叶初棠这才拉住熙春的手,蹦蹦跳跳,吵着要庆祝一下。
熙春一面替自家女郎终于恢复了自由身感到高兴,一面又不禁替皇帝陛下叫惨。
她家女郎在男女情爱上是真的没有心呐。
这一结果细论起来,还要归功于县伯夫人的教导。明明夫人她自己跟县伯恩恩爱爱,感情十分要好。偏偏她从就提点女郎:‘女儿当自强,男人如衣服’,‘四海之大,快乐很多,莫把一切都压在男人身上’……
一炷香后,宋青之突然上门了,进屋便丢了一包药在桌上。
“这是什么?”叶初棠正欢乐地啃糟鸭掌,她忙用帕子擦了一下有点脏的手,捡起桌上的那包药好奇地闻了一下。
宋青之见屋里没外人,直言道:“避子汤,免得你怀了龙种。”
叶初棠一下就跳起来了,看看左右,警告宋青之别乱。
“拿你下半辈子永远不吃美食发誓,你跟当今陛下没苟且?”
这话直击叶初棠软肋,害她不得不把即将出口的敷衍之言噎了回去。
“宋青之,你嘴巴这么毒怎么活到今天的?”
“拜你所救。”
叶初棠:“……”
“我们俩昨晚什么都没做。”叶初棠把药推开。
宋青之语气淡淡,“无妨,留着以后用。”
叶初棠又跳起来,“没有以后,他都走了,没看我正在庆祝吗!”
宋青之默了下,随即就告辞了。
出了县伯府之后,他就吩咐药童,把他在宣城的田产房舍部安排发卖。
叶初棠继续快乐地啃鸭掌,顺便听熙春回禀了近几日县伯府所收到的拜帖和赠礼
在听李麟给她留信和赠礼了,她立马洗了手,接来礼单。
所赠尽是贵重之物,比起当年她出资助他那点钱,翻了百倍不止。对这些叶初棠并不看在眼里,毕竟她早就不缺钱了,礼物叫人清点入册就罢了。
叶初棠更关心的是李麟在信里给她写了什么。
信中,李麟对叶初棠表达了非常诚挚地歉意和感谢之情,认真解释了当年他骗钱的苦衷。
五年前,他非常想上京投奔将门,干出一番作为,奈何四处借钱求盘缠,一文钱没筹到,还惨周遭了周围人的笑话,许多人都骂他一个俗民流氓在痴人做梦。李麟怕叶初棠也这般看待他,知道她心善会救济病弱,就改为借母病重之名卖惨,向她骗了钱。
信里附上了一张帖子,李麟告诉叶初棠,日后如果有事找他,只需带着这张帖子去司马府即可。只要他能帮得上忙的事情,他必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
这帖子极有用,叶初棠让熙春收好。
因为如意食肆明日就要开张了,叶初棠在晌午的时候乘车抵达食肆,进行最后一次试菜。
她特意带了桃花酒来,在这吃饭可以当成是又一场庆祝。
“女郎,陛下这么走了,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不舍?”熙春试探问。
“有啊。”
叶初棠尝了一口清蒸西塞桂鱼,鱼肉柔白,鲜嫩入味,入口似化了一般。她甜笑点点头,立刻称赞这桂鱼不愧出自西塞,肉质非常好。
“玲歌时候最喜欢这道菜了,就定此菜为如意食肆的招牌。她如果还记得我们当年约定的话,听得此名一定会来找我。”
时候,叶初棠就好吃,郑玲歌也好吃,俩人很能吃到一块去。奈何因为年纪,家中长辈限制,很多想吃东西她们吃不到嘴里。俩人就曾半开玩笑地约定过,等年纪大些了,干脆自己开食肆,请天下最好的厨子,做她们最爱吃最想吃的菜,随便她们怎么吃。‘如意食肆’这个名字,就是当初她们约定好的名字。
“郑娘子如果知道女郎为她做了这么多,一定会很感动。”
“女郎,东海世子就在食肆外!”厮急忙来报信。
因为花帖关系,王修珏必须信守承诺,不能再主动拜见叶初棠。他就开始玩儿话术,和她‘偶遇’了。
叶初棠今天心情很好,实在不想见这恶心玩意儿。
“走后门——”叶初棠想到他肯定也会想到在后门‘偶遇’她,“走狗洞。”
是走狗洞,并非真钻狗洞,而是架着梯子从狗洞的位置爬墙过去,墙那边是如意食肆新请的厨娘杨二娘家,倒也算方便。
王修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发现自己竟扑了个空,好一顿对他身边的下人发邪火。
接着,他又哈哈笑起来。皇帝走了,叶初棠留下来了,这明什么?此女非凡到一定地步了,居然连萧晏那样的人都压不住她,那他更要将叶初棠弄到王家才行。
父亲自就教诲他,成大事要有容人之量而不缺城府,万事都要给自己留好后路。这叶初棠有恩于帝王,是帝王的软肋,那她于王家来,也就是一种后路。加之她本身还有非凡的能耐,这等‘贤才’岂能外留?更要趁着皇帝搞不定她的时候,王家趁早给搞定了。至于叶初棠跟皇帝那点事儿,他有容人之量,可以不介意。
王修珏立刻修书一封给东海王,跟他详述了这边的情况,顺便暗示了他父亲,可安排让他儿子续弦了。
王修珏曾几度试图收买叶初棠身边的人,在她身边安插细作。叶初棠自然不会只忍受而不反抗,她也收买了在王修珏身边的人。相对于王修珏简单粗暴靠威逼或钱财的收买方式,叶初棠的手段更高,她出手就直戳人软肋,忙都帮帮在点子上了,更得人心。
在从听王修珏的谋算之后,叶初棠陆续安排了几名美妓跟王修珏‘偶遇’,再令本地颇有德名的文人雅士不巧偶遇看一看,流言四起,多种多样,其中有一条就他不满妻子已久,有意寻新人续弦。要不了两日,叶初棠会保证这流言跟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到京城。
碍于名声,王家人在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对他的妻子下手。
林子方因为嘴欠,险些置叶初棠于险境,十分愧疚。他就想为叶初棠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歉意,开始尽全力调查风雨楼黑蝎子纹身一案。
他亲自复查了风雨楼,竟还真被他给查到了线索。在风雨楼房梁的一角,竟藏着一份儿名册,那名册上写满了近十多年风雨楼所拐骗女子的身份和姓名,其中刚好就有郑玲歌。
林子方高兴地拍大腿,总算了松了口气,他终于做了一件能帮上恩公叶娘子的事情了。
Ding ding
林子方立刻崔人赶快把叶初棠请来。
郡丞董海峰有些纳闷,“藏在风雨楼房梁之上?属下早就命人搜寻过了呀。”
“名册被藏在很隐蔽的一角,必是受命办事的衙役办事粗心,给遗落了。”为此,林子方特意将此衙役召唤到跟前来,训斥了一通。
负责搜查的衙役也很纳闷,他记得自己当时明明搜寻得很细致,梁上根本没有东西。莫非真是他一错眼的功夫给遗落了?总之事实摆在眼前,衙役不敢狡辩,只得老实赔错,承认是自己的过失。
叶初棠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睡懒觉。她急得鞋都忘了穿,光脚就要跑出去。后来在熙春的提醒下,她以平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更衣,蒙上面纱,骑快马飞奔至宣城府衙。
到了衙门,叶初棠寒暄的话都没空讲,急急地从林子方手里接过名册,果然在上面看到了郑玲歌的名字。
郑玲歌,甲等,京城,三条横线。
叶初棠发现其她女孩名字的后面也是类似,被分为甲乙丙三等,后面跟着地点,有宣城、京城、豫州、扬州等多处地方。
“这三条横线是什么意思?”叶初棠发现有的名字后面是一条线,有的是两条,最多是三条。
“从名单上已知的这几位受拐女郎的情况来看,留在宣城在妓院的这些女子都是一条线。人虽痴傻,但容貌上等的,在这册子上也被定为甲等,所以这甲乙丙指的应该是容貌。”
叶初棠重新翻看了一下,被标记两条线和三条线的女子,容貌有八成以上是甲等,只有极个别是乙等,丙等根本就没有。
“京城、豫州、扬州等地尽是权贵云集之处,三条线的数量以京城居多,扬州、豫州次之,与权贵在各城的数量分布刚好一致。我猜这三条线指得是权贵的府邸,那两条线很可能指的就是一般官员或普通百姓之家。”
“姿色丙等和姿色甲等却痴傻的,被留在了‘一条线’宣城妓院里。”董海峰跟着总结道。
“从名单的这种等级划分和地点所遍及的情况来,这很像是安插细作的名册。难道风雨楼不仅仅干拐卖良家、经营暗娼的勾当,还培养细作?”
林子方惊诧不已,立刻命董海峰去再审案犯,却所得甚少。
“最重要的知情者早就已经死了。”
叶初棠料到风雨楼的事情不简单,因为之前账上就有大额的钱财缺口去向不明。但她没想到,这场拐卖会跟安插细作有关。
她既庆幸又难过。
庆幸的是因这份名单的存在,让她知道郑玲歌有很大的可能还活着。
难过的是,她很可能失忆了,被培养成细作安插到了京城权贵的府邸里,她日子一定很难捱,也一定很危险,如在刀尖上过活,随时都可能会丧命。
她一定要尽快找到玲歌。
“我要立刻去京城。”
叶初棠拿到了誊抄的一份名册后,立即从府衙告辞。
林子方很担心叶初棠,急急忙忙送她,絮絮叨叨:“从这名册上看,这背后肯定一个庞大的势力,非一般门户所为,叶娘子此行一定要心。我这边也会继续暗查,查到任何有用的情况我一定会派人及时报信给叶娘子。”
“好,多谢你,你也要心。”叶初棠在上马前,看了一眼林子方,“你不必觉得愧疚,我知你是无心,万事先自保,你还有家人需要你照顾。”
林子方怔了下,鼻子突然就酸了。明明添麻烦的人是他,叶娘子一句话不怪他不,还不忘宽慰他,嘱咐他万事要先自保。
这些话反而林子方心里更觉得内疚。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休休有容、襟怀磊落的女子?再想想他曾经对她所为,更感惭愧,羞得无地自容。
林子方用非常敬佩崇仰的目光目送走了叶初棠,不停地对她背影挥手,直至身影消失了,他才缓缓把手放下。他发誓,他一定接竭尽全力、尽己所能地帮叶娘子找到郑玲歌!
叶初棠收拾妥当行李,就立刻去找二婶娘郑氏,向她交代玲歌的情况,以及她算去京城的事。
听自己失踪十二年的内侄女终于有了消息,郑氏一时愣住了,片刻后才反应了过来,激动地落泪。
“那我跟你一块去,咱们一起齐心协力找她!”
“我先走,先在京城安置好,二婶等二叔他们回来了之后再一起去。”叶初棠让郑氏放心,她会让高强、高虎等高手在一路上安全护送她至京城。她朋友多,不管在哪儿遇到麻烦,都能寻人解决。
“好,那就依你。”郑氏点头,将一封信递给叶初棠,“来也巧,你父亲刚好来信了,我没拆开看,特意留给你呢。”
“不是点名给我的信,二婶拆开又何妨。”叶初棠看见叶放的字迹,表情一松。她拆开信来读,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郑氏察觉不对。
叶初棠掏出袖兜里从玄天观求来的转运符,痛快撕烂了。
“到底怎么了?”郑氏急得不行,拿信纸过来自己看,她随即瞪大眼,“毒杀马刺史?你爹娘竟被当做毒杀马刺史的凶手扣押在了豫州?这怎么可能!谁不知咱们县伯府与马刺史的交情有十多年了,一直很要好!”
马刺史正是当年叶初棠帮助过的第一位头上有金光的人。他曾在扬州照拂叶家多年,如今转去豫州做刺史,刚一年。
“先救急,赶紧咱们先去豫州!”郑氏立刻起身,着忙得团团转。
叶初棠忙拉住郑氏坐下来,“越时候越不能急,我感觉这事不简单。”
豫州是王家的地盘,根基深厚而错杂。民间有句俗语叫“入了豫州不提王”,便是王家在豫州的势力之大。你一旦提‘王’这个字,身边过路人中可能十之有八可能都跟王家有关系。倘若一句王家人的坏话,那你就完了,必有王家人听到风声,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初棠好友遍地,唯独在那里她施展不开。偏偏这么巧,跟叶家交往最深的马刺史死在了那里,她爹娘居然会被列为头等嫌犯,也牵扯了进去。
所以这不是什么被诬陷就能简单澄清的麻烦,而是势力之间的博弈,要看先看清对方真正所图的目的才行。
“二婶别掺和这事,就按照我们刚刚好的约定,我回头跟你和二叔在京城汇合。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你少吹牛糊弄我!你怎么解决?”郑氏气叶初棠居然想一力担下此事,“若死的人是普通人还好,那是马刺史,豫州最高的官!再有,那豫州是王家的地盘,我听王修珏又来缠着你了,你去那里不是羊入虎口吗?你朋友再多,也没有人能压得住王家的人,更治不了王修珏!”
叶初棠讪讪地瞄一眼郑氏:“有的,我的奸夫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