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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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月夜》的拍摄在月初开始。

    第一个拍摄的地点是乡下的一处玉米地。

    “卡!”

    “前面的过,从摔戏开始。”

    今天拍摄的剧情是故事的开端,日本人入侵之前,江钥和江蝉兄妹俩在乡下的玉米地。江钥追着江蝉跑,两人在跑到沙丘上的时候,江蝉不心摔倒了,腿摔破皮,哥哥背着她回家的兄妹温馨亲情戏。

    拍摄的时候是真摔,但是为了避免演员受不必要的伤,她摔倒的时候导演让罗伦拉她一把。

    罗伦追着她跑到沙丘上,在她摔的时候却没有伸手,她重重摔在泥土地里。

    “卡!”

    “重来。”金导又叮嘱罗伦一遍,“罗伦,等会儿注意了,女演员摔的时候拉她一把,知道吗?”

    “好的,金导。”

    罗伦嘴上答应,第二次拍的时候也伸手了,只是故意提前松手,温丝娆摔得比上一次还惨。

    “对不起,我慢了一步。”

    “啊不好意思,我放手快了,你没事吧?”

    “对不起……”

    连续五六次都这样,明眼人都能看出罗伦是故意的。

    金导因为知道温丝娆跟路景宁关系不一般,看她摔这么多次有些担忧地道:“温丝娆,你还可以吗?要不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没事,导演,重新来吧。”

    温丝娆笑着摇头,站起来拍拍灰继续。

    这个举动让罗伦多看了她几眼。他其实是想通过这个摔戏教教这个一路走后门的新人,让她早点知难而退。

    可是这个新人却给了他惊喜,按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又是走后门上来的,肯定从娇生惯养,吃不了这种苦,顶多摔个五六次就撒娇不干了。

    可是,这场戏连卡了十几次,也就是她连续摔了十几次,都没有一声怨言。

    最后一次,他拉她的时候她袖子破了,他没有隔着衣服,而是直接接触了她的手掌。

    当他摸到她手心粗茧的时候,心中的震惊无法言。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生,为什么手心的老茧比他一个男人的还多?

    “卡!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得太久,她回给他一个笑。

    “罗前辈?可以放手了?”

    他这才想起来他手还抓着人家,忙放开手。

    仅仅一天时间内,罗伦对温丝娆的看法彻底颠覆。

    他想着,要是再有一场她的摔戏,他一定要拉好她的手,不让她再摔得这么厉害。

    只是后面的戏都是对话,再也没有身体接触了。

    当天的戏份拍完,罗伦犹豫着要不要去给温丝娆道个歉,可是最后面子战胜了愧疚,他没有去。

    温丝娆似乎也并不在意,后面两人合作拍戏的时候,她也努力的演好自己的戏份,与他配合得也很协调,没有因为那次记恨他。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总是能看到她恬静的笑。

    他似乎理解为什么薛臻会对她有印象了,这样一个女生,即便没有后台,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人愿意主动帮她。

    在拍了一周的戏之后,罗伦终于鼓起勇气,约温丝娆吃个饭,当做给她道歉。

    “温姐,你周六有空吗?”

    “罗前辈,有什么事吗?”

    “我想约你吃个饭,顺便,后面的剧情我有些不熟,想跟你对个戏。”

    罗伦刚开始明明很鄙夷她,但这几天变得特别照顾她,这让温丝娆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对于她来,罗伦是前辈,前辈的邀请,她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她答应赴罗伦约的事情跟路景宁了,他一百个不同意她去。

    “剧情不熟,需要对戏?对于罗伦这样一个实力派演员来,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他恐怕是找借口,要对你不轨。”

    “应该不会吧,这几天我们搭戏的时候很和谐的。更何况,我都答应他了,放人家鸽子不太好吧?”

    路景宁:“你要去,可以,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跟你一起去。”

    她立马挥挥手,“不了不了,我这就去跟他我临时有事。”

    她电话给罗伦,她临时要回趟老家,罗伦也没有什么,只让她路上心。

    后面罗伦又陆续约了她好几次,对台词,吃饭,新剧本,讨论角色……总之不管他用什么借口,她都推辞。

    这一天拍完戏,她钱包掉剧组了,还让罗伦给捡到,罗伦又用这个借口约她出去。钱包里有她重要的证件,没办法,只能出去赴约。

    早上起来,默默陪路景宁吃早餐,吃了早餐,路景宁去书房,她回房间收拾东西。

    口红气垫钥匙抓起来塞包包里,看了眼手机,提起包包往外面走。

    转过身,看到路景宁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要出去?你今天不是没有戏份吗?”

    “那个……”她抓抓头发,“原本是没有我的戏份,可是刚刚我临时接到莎莎姐电话,我们剧组有位演员临时有事,所以就把我的戏份往前调了。”

    “嗯,正好我今天没有事情,我送你去剧组。”

    她赶紧拒绝,“不用不用!”

    路景宁原本没想多,看她拒绝得这么快,觉得有猫腻。

    他朝前几步,走到她面前,她果然有些局促不安。

    “丝娆,你真的是去剧组?”

    “真的,莎莎姐刚刚真的给我电话让我去,不信你看。”

    她拿手机在路景宁面前晃了一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通讯记录,然后提着包朝门口飞奔去。

    “我快来不及了先走了不用送!”

    罗伦约她见面的地点是一个咖啡厅。

    她车到咖啡厅门口,戴上帽子口罩,四周看看没有狗仔才进去。

    罗伦先到了,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她走过去,摘下口罩,喊了一声。

    “罗前辈。”

    “不要一直前辈前辈的叫,丝娆,我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嗯,好。”

    她不想在称呼上跟他过多纠结,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是钱包。

    “罗大哥,是你捡到我的钱包吗?谢谢你。”

    罗伦把她的钱包递过来,“不用客气。”

    她接过钱包,笑道:“谢谢罗大哥,今天的咖啡算我的,我还有事,就……”

    罗伦断,“举手之劳,我怎么好意思邀功?更何况,让女士付钱,着实没有绅士风度。”

    她只是笑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听你口音,丝娆也是A市的人?”

    “嗯,是。”

    “巧了,我也是,我时候家里住在南区,后来搬家搬到了北区。”

    “是吗?北区挺好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北区的绿化面积大。”

    温丝娆看了看手机。

    她想尽快结束话题离开,罗伦却一直在问她些有的没的,出于礼貌,她又不好直接走。

    “听薛影帝,你也是展大的?”

    “嗯,对。”

    “展大表演系?”

    “不是,是金融系的。”

    一个金融系的女生,结果却来演戏,想着话题应该变得尴尬了,没想到罗伦反倒来了兴趣。

    “哦?”他挑眉,“丝娆,你是金融系的,为什么最后却来演戏了?是因为喜欢演戏,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原本,我是做替身演员,算是机缘巧合,就得到了一个女二的角色,然后就出道了。”

    罗伦又问了她一些类似的问题,咖啡喝了过半,她道:“罗大哥,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差不多是饭点了,旁边正好有家餐厅味道不错,如果你没事的话,我想跟你对下台词。”

    罗伦着还真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剧本。

    她也没法推辞,喝了咖啡,又去餐厅。

    餐厅坐在包间里,两人也确实对了一下台词,随后菜上来了。

    “能喝酒吗?”罗伦问她。

    “我不会喝。”孤身跟异性出来,她警惕心还是强的。

    “无碍,那便喝果汁吧。”

    温丝娆点点头。

    两人吃着饭,罗伦又开始找话题跟她聊着。

    这时,汤远手机里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清晰度很高,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女生与戏骨罗伦在餐厅吃饭,而那个女生是温丝娆。

    那个餐厅,是出了名的情侣餐厅,包间都是情侣包间。

    周倩在照片后面附了一句话:你现在看到了,她并不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汤远倒是没有理周倩,而是把照片发给路景宁,担心路景宁气急败坏,他又了一通电话过去。

    “那个,景宁,你冷静点,罗伦跟嫂子在剧中演兄妹嘛,对手戏多,应该就是去对戏,你别想太多。”

    “你哪里来的照片?”

    “周倩发给我的,你知道的,周倩一直以为我跟嫂子在谈恋爱,所以把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发给我,好让我早点抛弃嫂子。”

    “嗯。”

    “景宁,你要冷静啊,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你……”

    电话挂了。

    温丝娆和罗伦吃了晚饭,罗伦又找借口,让她一直没能离开。

    最后离开的时候天都黑了,罗伦要送她,她坚定拒绝,然后车回家。

    她站在家门口,抬头看过去,二楼别墅的书房里灯是关着的,路景宁的卧室灯也是熄灭的。现在才九点半,他不至于睡这么早,应该是出门了。

    出门了就好,她松了口气,提着包包快步回去。

    佣人跟她了招呼,她快步回自己房间。

    进了房间,她靠在门上,因为刚才步伐太快,此刻心扑通扑通地跳。

    她手慢慢摸过去,按下开关。

    房间内灯火通明,她看清楚房间,包包掉地上。

    路景宁坐在她床边,目光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你怎么进我房间?”

    她弯腰捡起包包放到桌子上,然后把目光看向路景宁。

    “丝娆,告诉我,你到底去哪了?”

    “今天……”她摸摸脑袋,“剧组请我们吃晚饭,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

    “不过我今天没有喝酒,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别人敬酒我都婉拒了。”她笑着走过去,摇了摇路景宁手臂,“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不过,我今晚真的是一点酒都没沾,我乖不乖?”

    路景宁目光慢慢看向她,她被看得心虚,坐过去,往他怀里靠。

    她刚靠到他肩膀上,就被一股大力按到床上,紧接着唇被封住。

    唇齿间的酒味溢出来,她没有喝酒,但是路景宁喝了。

    路景宁稍稍离开她,她,“景宁,你喝酒了?你今天去哪里了唔……”

    唇又被堵住。

    今天的路景宁吻与平时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温柔,但是,又多了更多的侵略性。

    不过她没有想太多,就抱着他的脖子开始回应。

    直到他的手伸进她衣服里,她浑身一颤,脸躲开他的吻,道,“景宁,你在干嘛?”

    路景宁虽然在国外生活的时间很长,可是他对于这方面的思想很传统,没有结婚之前,他是不会碰她。

    在今天之前,她也一直坚信着,可是,现在他不仅不收敛,还得寸进尺的手让她害怕了。

    “景宁,不要这样……不行的……”

    “景宁,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她推了推他,两个手腕被他抓住按在头顶,令人窒息的吻又压过来。

    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她的衣服慢慢离身……

    “景宁,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她低声吼。

    “我要……”他的声音低而有磁性,带着几分性感,几分冷酷。

    “你。”

    他的目光锁定她。

    在他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皮带时,她害怕了,大吼大叫,语无伦次。

    “景宁我错了!我今天没有去剧组,是罗伦约我出去吃饭,我怕你不让我去所以没有跟你。但是我们真的只是吃饭,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她抓紧身上仅剩的布料,“你不要这样……景宁,你这样……我害怕……”

    有滚烫的泪水滴在他手臂上。

    路景宁停下所有的动作,拉被子来把她盖住,穿上衣服,出门。

    “早点休息。”

    关门前,路景宁留下四个字。

    第二天醒来,两人像往常一样吃早点,昨天晚上的尴尬,谁也没提。

    在汤远送她去剧组的路上,她稍稍问汤远。

    “昨天晚上,景宁他喝酒了,他是去哪里了吗?”

    “没有啊。”汤远对于她的问题还很惊讶,“他昨天一直没出过门啊。”

    没出门,却喝了酒,他是在家里喝闷酒吗?

    心里想着路景宁,今天拍戏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被卡了好几次。

    休息时间,罗伦又走过来给她递水。

    “你今天一直不在状态,是怎么了吗?”

    她不知道罗伦是什么心思,但是有些事情清楚比较好,她没有接水,直接道。

    “罗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罗伦拿水的手僵在半空,表情愣了愣,他把手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我……丝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很开心能跟您做朋友。”

    她的笑依旧温和恬静,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罗伦觉得她这个笑莫名有些眼熟。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颁奖典礼,有一个人的笑跟她的一模一样。

    那就是前几天微博上跟她同框的,出道五年无绯闻的路影帝。

    温丝娆进创世,似乎,就是因为创世集团某个股东的缘故。

    她,她有男朋友了。

    他送她,她也不要。

    每天早上,都是豪车送她来剧组。

    那天她去的方向,是A城的富豪别墅区。

    她一个新人,又是跟路影帝炒作,老一代的影帝还暗地里帮着她。

    事情全部结合起来,他大概猜到了,她的男朋友是谁。

    今天的戏份是江蝉自杀,是剧中一个高潮。

    茶馆的里面,其实是一个赌场,日本人的基地,江蝉穿着艳丽的旗袍混进去。

    江钥褪去了戏服,穿着和服,坐在藤井川旁边陪笑喝酒。

    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江钥明显愣了愣,然后恢复表情。

    藤井川了个响指,日本兵就要过来把她抓了。

    “等等!”

    江钥道,“藤井先生。这是我妹妹,不懂事。”

    他站起来,怒斥道,“你来干什么?妈妈的药买了吗?还不快去熬药,跑这里来干什么?你看看你穿的什么?”

    “哥哥,我只是想跟你一声,我真的很怀念那个跟我在玉米地里嬉戏玩耍的哥哥。”

    完,毫无预兆,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一把枪,对准太阳穴,没有给江钥任何准备的时间,血溅了他一身,她倒在了地上。

    江钥在后面几秒内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十分冷静地处理了尸体。

    “卷个席子埋了吧。”

    “卡!”

    这个剧情一次就过。

    之后便是两位男主最后的戏份,整部戏的结局。

    剧中,江蝉到死都不知道,江钥是故意让组织以为他叛变,以牺牲个人名声为代价获取藤井川的信任。最后直到他在秦淮河畔杀了藤井川,他“汉奸”,“卖国贼”,“禁.脔”的名声才被洗白。

    最后这一场戏是在郊外墓地拍摄。

    日本人被赶出中国,功成名就的江钥,在清明节给家里扫墓的时候,发现全家的坟墓都被重修过,地方也换成风水最好的地方。他妹妹,当时他让卷了席子埋了,最后她的墓也出现在父母的旁边。

    他去询问了守墓人,守墓人,这是一个长头发长相很俊美的日本人来为他重新修的。

    江钥脸色苍白问守墓人:“他有没有,他是死者的什么人?”

    “没有,他只是,死者的儿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

    守墓人走了,江钥在墓前,愣了不知道多久,反应过来,已经日暮西垂。

    一天而已,他整个人像是憔悴了十年。

    藤井川被他枪杀后,尸体被百姓乱刀砍碎,丢到山里喂狼。

    那一天,江钥去了一趟组织,跟大家聊聊天,吹吹牛,吃个晚饭,再像往常一样告辞。

    几天后,山里放羊的人发现一具尸体,内脏已经被狼吃光了,大腿上的肉也被吃了一半,如果发现的晚一步,可能连全尸都无法保住。

    那具尸体的主人叫江钥,尸检结果出来证明他是自杀的时候,整个组织的人都不相信。

    日本人已经被赶出去了,坏人遭了报应,身为抗日英雄的江钥,也该过好日子了,他却在这样的时候自杀了?没有人相信,组织接连找了三个法医来鉴定,结果是一样的。

    他是自杀。

    电视剧的结局以后,有一段旁白。

    “那天天很晴,万里无云,江钥像往常一样来组织找大家吹牛,牌的时候他还赢了两块钱,他笑着把钱揣兜里回头买包烟。”

    “几天后,有人在山里发现他被狼吃得只剩一半的尸体,口袋里还放着两块钱。法医鉴定他是自杀,没有任何的征兆,英雄人物江钥于xx年x月x日牺牲,年仅28岁,全市哀悼。”

    《秦淮月夜》杀青了!

    杀青宴当晚,温丝娆毫无疑问,又喝醉了。

    罗伦主动走过去扶着她,对大家道,“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吧。”

    “丝娆,你家住哪?”

    他在套话,他想知道,他猜的对不对,那个人是不是路景宁。

    “我家在……罗大哥,谢谢你。我自己回去就好。”她虽然醉了,但尚有意识。

    “我车就在停车场,我送你。”

    罗伦扶着她到停车场,掏出车钥匙,正准备开门,门却被另一只手挡住,同时温丝娆也脱离他的手臂,落入对方的怀抱。

    “罗先生,好久不见。”

    罗伦惊诧不已。

    “原来是路影帝,确实,好久不见了。”罗伦看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温丝娆,“你跟她,认识?哦,我差点忘了,你们一起合作拍过剧,自然是认识的。”

    “路影帝,你知不知道她家在哪?她喝醉了,我原本要送她回去。”

    “罗先生不用想方设法套话了,你猜得没错,我跟丝娆确实是那种关系。她现在住我家,罗先生,就不必操心了。”

    他将温丝娆拦腰抱起,走了两步,顿了顿。

    “对了,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人,或者其他任何东西。觊觎过的人,是什么下场,想必罗先生最清楚不过了。”

    罗伦从后背直升起一股寒意。

    路景宁抱着她上车。

    “景宁,你长胡子了?我摸摸。”

    “好热!”她把外衣脱了,扯着领口的衣服散热。

    看了看他,道,“你穿这么多,你不热啊?”

    “真的不热?”

    她伸手过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红灯口,他按住她乱动的手,威胁她,“你再敢乱动,我在车上就把你办了。”

    喝醉酒的脑子有些迟钝。

    她问:“办?怎么办?”

    路景宁的手伸到她胸口的纽扣上,一颗颗娴熟的解开,在解第三颗的时候,她猛的抓住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现在乖了吗?”

    “嗯。”她害怕地点点头。

    “坐回去,手不许乱摸,不许脱我的衣服,也不许脱你自己的衣服。”他命令着,“困的话可以自己睡会儿。”

    第二天,路景宁很认真地对她。

    “丝娆,鉴于你每次喝酒必醉,每次喝醉必出事的前科来看,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定个规矩。”

    “不……不用吧。”她声着,然而路景宁的眼神告诉她没门。

    “以后不是必要场合,不许喝酒,实在迫不得已要喝,得请示我,并且把喝酒地方和人名发给我,我确定你是安全的,并且做好了安全措施,你才可以喝。”

    “其实,酒这么难喝,我也不喜欢喝的。可是景宁,我是艺人嘛,很多时候,喝酒是迫不得已的。”她撇了撇嘴。

    “迫不得已?”路景宁眯着眼睛,“丝娆,下次有人逼你喝酒,给我电话,我看是谁有这个胆子。”

    “好好好,我答应你。”

    她嘴上是这么应着,实际上已经答应了苏芷蔓明天晚上去酒吧,而且谎话都想好了,就告诉路景宁她明天去参加公司艺人的生日派对。

    不过,她明天少喝点酒就是了,路景宁不会发现的。

    第二天,她哄了哄路景宁,然后车到酒吧门口。

    苏芷蔓穿着一身性感的衣服,画着烟熏妆在酒吧门口朝她狂挥手。

    两人进了酒吧,她发现苏芷蔓居然还是vip。

    事情起源是,苏芷蔓看上了酒吧里一个DJ,自己一个人又怂,不敢去搭讪,所以带上她来壮胆。

    进入酒吧,她的目光就看向舞台上。

    “哪个DJ?左边那个?太老了吧。”

    “还是右边那个?蔓蔓,你眼光怎么变低了?”

    “不是不是,他要晚上10点才登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大叔。”

    10点,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伙子穿着有个性的衣服,上台唱跳。

    脸确实好看,而且有活力,看了看那个DJ,又看看苏芷蔓,温丝娆,“蔓蔓,你真的不是老牛啃嫩草吗?”

    “什么老牛啃嫩草?姐也还年轻的好不?再,他也没比我很多,而且现在很流行姐弟恋。”

    “你准备怎么去搭讪。”

    “等下我们偷偷潜进后台,等会儿他表演完到后台卸妆,我就冲出去给他要联系方式。”

    温丝娆愣了半天,道:“这个,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要不,我们委婉一点?”

    “怎么委婉?委婉一点追不到啊,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富婆看上了这个DJ。我真的不忍心,他被富婆包养。”苏芷蔓着暗搓搓手,“我想包养他。”

    温丝娆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两人想了半天的搭讪方式,也没一个靠谱的。

    这时,那个DJ却朝这边过来了。

    苏芷蔓抓紧她的手,“丝娆,他是不是在看我?”

    “貌似是的。”

    那DJ走到她们两个面前停下,微笑道。

    “两位姐很面生,是第一次来吗?”

    “那个我之前……”苏芷蔓激动得要脱口而出,温丝娆掐她一下,忙断道。

    “嗯,我们第一次来。”温丝娆故意看看四周,着:“听朋友,这里的DJ是A市数一数二的,所以来看看。”

    那DJ笑了一下,“你们好,我叫向杰,我就是这里的DJ之一,A市数一数二倒是不敢当。”

    苏芷蔓大概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反正,温丝娆掐掐她手臂,她还是没反应,她只能笑着开口,“我叫温丝娆,她是我好姐妹苏芷蔓,特别喜欢DJ。”

    “哦?”向杰看向苏芷蔓,“苏姐也喜欢DJ?”

    “嗯,是,很喜欢。”

    “现在这年头,喜欢DJ的女孩子很少啊,不知道两位介不介意我请你们喝一杯?”

    “当然可以,相逢就是有缘嘛。”

    向杰带她们开了一个包厢,并没有问她们喝什么,他喊来服务员了一声,没多久,服务员就端着酒上来。

    一个托盘里九杯不同的调酒,一共上了三次。

    “向先生,点这么多酒我们可能喝不完。”

    向杰:“这几杯是我们酒吧的招牌,另外的也都是一些我比较喜欢的,两位不用喝完,我只是请二位品尝一下。”

    “会不会太破费了?”

    “没事,我跟二位投缘,就当是交个朋友。”

    后面向杰和苏芷蔓开始品酒,聊酒,她想先退场,把空间留给她们,桌子底下,苏芷蔓死死抓着她的手,“你敢走就死定了!”

    温丝娆不懂酒,全程听他们聊天,只是向杰介绍酒的时候,她也意思的品尝一口。

    她今天是出来品酒,不是喝酒,所以,应该没事吧?

    路景宁发短信来问她生日派对几点结束,她回:“现在才开始切蛋糕,可能要晚一点。”

    路景宁又问她地点,她发了附近一个饭店的定位过去,等会儿这里结束,她赶到定位地点去,再让路景宁来接她就是。

    她的算盘得很好,然而头开始有些昏了。

    苏芷蔓看她不对,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有些晕,我可能有些醉了。”

    苏芷蔓对向杰:“我朋友其实不会喝酒。”

    向杰喊来服务员,帮她弄来一杯茶水,道:“今天这些少也有十几种酒,酒混着喝容易醉,更何况温姐还不会喝酒。温姐喝点水,就不要喝酒了。”

    向杰又看看苏芷蔓,“苏姐,不好意思,我只顾着想给你们介绍酒,都忘了酒混着喝容易醉,这样吧,剩下的酒我们就不品了。”

    “没关系,既然都上来了,那就一一品完,我好姐妹不懂喝酒,我可是拿手的,哪那么容易醉?”

    “真的?那苏姐我们继续……”

    温丝娆听两人嘴巴一张一合,她彻底昏睡过去。

    看来酒真的不能混着喝。

    醒来的时候鼻尖消毒水味道很浓烈,这是第一个反应,然后就感觉头疼得快要裂开。

    温丝娆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插着针管。

    她记得她昨晚在酒吧陪苏芷蔓搭讪那个DJ,然后DJ请她们喝酒,她怎么喝到医院来了?

    视线往旁边看过去,苏芷蔓躺在隔壁床,也在吊着针水,比她醒的早,眼睛圆溜溜地转着。

    “蔓蔓我们……”她想问苏芷蔓她们怎么会到医院来了,被苏芷蔓的眼神断。

    苏芷蔓眼神很奇怪,很迫切地指了指窗子那边,她顺着苏芷蔓眼神看过去,看到立在窗边的路景宁。

    心道,惨了。

    他昨天才规定她不准喝酒,她第二天就又把自己喝醉。

    他倚在窗边,视线看着前方发呆。

    温丝娆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动作很慢地翻了一个身,拉了拉被子。

    苏芷蔓不停给她使眼色,她看了看苏芷蔓,稳稳地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听到脚步声进来,然后是汤远的声音。

    “开饭了,你们都饿坏了吧?景宁,你的,苏姐,你的,嫂……温姐还没醒吗?”

    苏芷蔓看了看汤远,心里自然是帮着她的,回答得很稳,“嗯,她还没醒。”

    “那……我们先吃?还是等她?”

    汤远看看苏芷蔓,又看看路景宁。

    “把饭菜开。”

    路景宁着从窗口走着过来,他拿过一盒饭,坐到温丝娆床边。

    “汤远,苏姐手不方便,你去帮她一下。”

    他着把饭盒盖子放一边,了一句话。

    “不要装了,起来吃饭。”

    汤远又开了一盒饭,走到苏芷蔓床边,“苏姐,你自己可以吗?还是我喂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苏芷蔓接过饭盒,眼神担忧地看过来。

    温丝娆不动如山地挣扎了十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景宁?”

    她看看路景宁,又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还别,那装得可真像,苏芷蔓在心里为她点赞。

    路景宁帮她垫高了床头,将她扶起来,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期间,一句话都不。

    苏芷蔓和汤远也在一旁默默地吃饭,四个人在的病房里,鸦雀无声。

    吃完饭,汤远去丢垃圾,苏芷蔓躺下去睡着了。

    路景宁坐她床边,就是一句话不。

    终于,温丝娆顶不住压力,自己开口了。

    “景宁,你……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她决定了,早死早托生。

    “我想要问的?”

    路景宁靠在椅背上,翘起一条腿,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有想要问的。”他表情很淡地看着她,却让她后背起一层汗。

    “丝娆,你就没有要跟我交代的?”

    苏芷蔓躺另一边装睡,装听不到。

    她比温丝娆先醒过来,就已经把昨天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路景宁解释了,然而路景宁只给了她六个字。

    “这不关你的事。”

    苏芷蔓拉了拉被子,把脸盖住。

    好姐妹有福同享,大难临头还是各自飞吧,丝娆,你自求多福了。

    路景宁的眼神让温丝娆从心底开始发虚,她猛的看向苏芷蔓,想让苏芷蔓替她解释一下,可能会有效。

    转头,看到苏芷蔓蒙头大睡。

    “蔓蔓……”

    “蔓蔓,你睡着了?”

    “江湖救急呀……”

    她声喊了苏芷蔓几声,那里被子都没动一下。

    真能装!

    比她还能装!

    “别喊了。”

    她尴尬地躺回去。

    路景宁居高临下看着她,“丝娆,你自己。”

    “景宁,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路景宁挑了下眉,明显在,“你觉得我信不信?”

    温丝娆挣扎,纠结,犹豫,内心煎熬了半天,她低下头声地。

    “对不起,我错了……”

    这种情况下,解释只会被当成掩饰,路景宁在气头上,先承认错误会比较好。

    “错在哪了?”

    路景宁的声音真温柔,温柔得她想哭。

    错哪了?她也想知道,她只是陪苏芷蔓去见了她喜欢的人,并且搭讪了一下,怎么来医院的她也不知道。

    她注意到苏芷蔓被子下在以不正常的频率在抖。

    她转回头来,轻轻扯了扯路景宁衣袖。

    “景宁,你听我解释。”

    “嗯,吧。”路景宁很大度。

    “我……”她咬了咬唇,想了半天,“我不是故意的。”

    她扭头再次看向苏芷蔓的床,她被子下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

    这丫头,宁可躲被子里笑,也不愿意帮她解释一下。

    看她事后怎么跟她算账。

    咬牙切齿的表情在转过头看向路景宁的时候又变得又软又甜。

    “景宁,等回去我再具体跟你好不好?”

    “行,可以。”

    针水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完了,汤远送苏芷蔓回去,路景宁跟她一辆车。

    车内安静得诡异。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开始了。”

    “景宁,我一觉醒来,人就在医院吊着针水了,蔓蔓也在吊着针水,你也在,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她解释了一大堆。

    “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去喝酒了?”

    “是蔓蔓看上一个DJ,我是去帮她壮胆,你知道的,蔓蔓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就回答我,你昨晚喝酒了没有?”

    “喝了。”她忙解释,“但是我只喝了一点点,DJ让我们品酒,我每样就只喝了一点点,大概是因为酒混着喝,所以容易醉。”

    “那我有没有过,让你不要喝酒。”

    她头垂得很低,声音也很,“过。”

    “可是,你还是喝了。”

    “丝娆,你,自己该不该罚?”

    “我错了,该罚。”

    路景宁表情很满意,道路两边是快速闪过的行道树,在离家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心也越往嗓子眼提。

    终于,她忍不住问出口。

    “景宁,你……算怎么罚我?”

    “你希望我怎么罚你?跪搓衣板,写千字检讨?”路景宁摇摇头。

    “丝娆,你这次是明知故犯,你觉得我会这么便宜你?”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路景宁下车把车钥匙交给门口保安,对她道,“换好衣服,自己来书房。”

    然后他就大步进去了。

    她回了自己房间,满脑子在想,他那句话的意思。

    去书房她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换衣服?

    难道他要体罚自己,要求她穿少一点?

    他写检讨和跪搓衣板都是便宜她了,那貌似只有体罚得过去。

    她在衣柜里巡视一周,最后挑了一条超短的连衣裙。

    后背,两个手臂,和两条腿都露在外面了,这下他要体罚自己就很方便了。

    她默默走到书房前,看到路景宁背对着她,拿着一把戒尺把玩着。

    她猜得没错,他果然是要体罚自己。

    她敲了敲门。

    “到墙角,扎马步。”他头也没回下命令。

    她照做。

    她这条裙子是露全背的,而且在家里她没穿内衣,前面的衣服正常穿还好,可是一扎马步,衣服就往前倾,在前面看不怎么,在后面看,可能,就全部走光了。

    更要命的是,她对着墙角扎马步,路景宁的视线就正好在她后方。

    “马步扎好没有?扎好了你……”

    路景宁着转过身,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寂静了大概有一分钟,她听见路景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