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要下雨,今日的车子格外大不,功能也精良许多。
窗子上面除了纱帘,外面是琉璃遮盖。把纱帘拉开后,透过琉璃看向外面,视线非常清晰。
外面的雨势很大,有种瓢泼而下的感觉,像是谁在极力的洗刷着一切,莫名的有种淋漓尽致的舒畅感。
他们的马车已经在管道上,四周有农田也有树林,雨水拍在上面,田地的作物都垂落下脑袋。
暴雨浇落在车顶上,轰轰的水流声宣泄而来。待在雨水中孤立的车厢内,让阮妩歪头笑:“这感觉,就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啊!”祁允行搂紧她,用下巴蹭着她的脑袋,心中软软的补充:“还好,不是只有我一人。”
就这样看着外面的风雨,两人相依相偎,温馨弥漫在整个车厢内,幸福从胸腔中喷涌而出,阮妩回抱住他的身体,又回想起齐凝的话。
是啊,不往前走一步,我怎么会知道,前方的会有怎样的幸福在等着我。
她其实并不勇敢,好在,有他的执着。
她笑,着不着边际的话。
“最近雨水好多,这雨会不会很长?该是藤根收获种第二季的时候了吧!京中有没有种?不要泡烂了。”
“主要不在这边,钦天监雨水要结束了,秧苗都没受影响,而且都没有受旱,第二季可能还会丰收。”
很期待的语气啊!
阮妩停了停,没有继续话题。
祁允行知道她性子谨慎,拍拍后背。
“今年积存很多藤根,如果下半年还能丰收,再加上海边捕鱼量上来,就有大热闹了。”
“大热闹?”阮妩闻声知意,有些兴奋:“你是,益州~”
“聪明的姑娘。”祁允行夸她,随后,悠悠的:“那,是她们最后一块王牌了。”
最后一块?不是还有呼兰国和云州?阮妩刚想问,就反应过来,他肯定是有动作了。
呼兰国的漏洞已经找到,被收拾还远吗?
而云州?她又想起那次兵变。
这场雨真的被钦天监预测到了,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情侣甜蜜还在继续的时候,雨就已经停止。
车窗开后,清醒的雨水味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铺面而来。
“可惜路面太脏,不然下去走走,感受下自然的清新也好!”
官道虽然是碎石铺筑,可也有黄土掺杂,漂亮的鞋子踩在上面,阮妩是绝对不肯的。
“你要是想走,可以去庄子上住,那里铺了青石,雨后走走也干净。”
那个庄子确实风景很好,只是可惜,阮妩摇头:“再吧!”她可不敢保证,她去庄子上住,她爹会不会找祁允行决斗。
车子在祁允行遗憾的神情中进了京城的大门。
在将军府的门口,阮妩分着盒子。带给陛下和好友们的,都让祁允行拿着。给她爹的和那盒没法看的,她都带走。
“这个送我!”祁允行截下那盒没法看的:“你好不容易做一次,不能给别人。”
“太丑了,我再做一次给你。”阮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再做,这个给我!”不容拒绝的亲了她一下,祁允行将她送回家。他自己靠在车厢内,笑眯眯的拿着盒子里奇怪的点心,咬着去了皇宫。
庄严肃穆的皇家宫殿内,一个红色的人影站在下方。
桌案后明黄色的人写完一行字,放下毛笔,通览过后才抬头:“不是带着姑娘去见你娘了,什么好事儿,这么高兴?”
“阿娘今天穿了月月做的新衣,可好看了。”祁允行上前,把手里的盒子开放在桌子上:“猜猜谁做的?”
坐在上首的皇上挑眉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过盒子,取出其中一块,嘴角的笑容徐徐绽放。放到嘴前咬了一口,他点头:“这是你娘的手艺,她从手最巧,做什么像什么。”
“是了!”他想起:“今日是乞巧节,她竟是有心做这些了。”
“高兴就做了!”祁允行让太监上茶,自己则退后坐到椅子上:“和月月两个做的满身满脸都是面粉,倒在床上一通闹。”
“她最是能闹腾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偷偷跟踪恩师,发现我的行踪。”皇上笑着摇头,随即肃穆神色。
“可准备好了?”
“好了!”
“好…好…”
傍晚,阮将军府。
阮青岩努力地辨认着眼前的东西,不太肯定地:“是,熊?”
“…”阮妩捂脸:“爹,这个是兔子。”
“啊?兔子?呵…呵呵…。”阮青岩转脸补救:“这么一看,耳朵有些长,确实应该是兔子。”
完,他把东西一口塞进嘴里,然后竖起大拇指:“闺女,味道很不错。”
自己亲爹,哪能不知道自家闺女不会调这些,但她还是揉了揉脸,接受了这个安慰。晚饭吃过后,她从正院告退出来。
一场大雨过后,天气中的闷热感就已经散掉,如今夜色将至,倒是带了一丝凉意。
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吩咐剩下的人自己玩儿,她就带着木香和白苏出了大门。
外面,祁允行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被人领上车后,阮妩就看到里面里面咧嘴笑的混子。
“姐姐安好!”
“思瑞安好!”与祁允行坐在一起后,车子就出发了。
鉴于混子前段时间乖巧,阮妩早就免了他的大字。如今过节呢,她也不想盯着学业,就转而问他幽州那边乞巧节的习俗。
“好像也是磕头祭拜什么的!”祁思瑞认真回忆:“我就是把思佳送过去,然后等着她和一群女子祭拜回来,就没事了。”
多么粗线条的一名少年,阮妩很为他的将来发愁:“思瑞,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喜欢的女孩子?”祁思瑞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对,使劲儿摇头:“麻烦死了,我可不要。”
熊性又开始暴露,不过男孩晚熟,他才十三岁,也能理解,阮妩转而问:“那你在幽州都与谁玩儿?”
“那可多了!”男孩仰着头,报菜谱一样报出一串儿人名。都像是幽州当地军政家族的子弟,倒也是应该。
不过没想到他完后撇撇嘴:“不过我知道,他们都是因为我爹和大哥,才围着我,让着我。背地里,都瞧不起我!”
有些意外他的敏感,怪不得他从不起幽州的事情。
倒是还没有等她宽慰,伙子又傲气的抬头:“可那又怎样,等我像大哥一样有本事,回去一定挨个跟着,全都服为止。”
阮妩:...
所以,少年,你的终极目标是这个?是把所有人服,对吗?
她不放心的问:“你…在幽州会被欺负吗?”
“怎么可能。”伙子摇头:“我哥一两年都会回家一趟,然后带着我一家一家回去,谁敢扎刺。”
“…”这副嚣张的表情,让问话的人被噎住,她艰难的扭头看向身旁笑而不语的人:“其实,你们才是幽州一霸,对吧!”
她现在很怀疑,这家伙是从的暴力分子,什么一年多的训练逼得,搞不好从来就是这样。
“那当然!”伙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幽州很多地方民风彪悍,拳头大就是本事大。你没看那么多姑娘追着我哥后面跑,可见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能不能算是招蜂引蝶的罪证。
京中的惯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东南角的玉带河边上摆好祭台,供少女们拜月使用。
方便起见,陆勉在那附近安排了雅室,大家先去集合。两个人进去的时候,除了常广安和莫忆秋还没到,其他的都来齐了。
里面抱着儿子玩儿的孔辰光先发现进来的两人:“呦,儿子快看,等你以后去接女友,你就有了迟到的权利。”
祁思瑞在后面冒头出来:“哇,孔大哥,你家儿子好可爱,比你好看多了。”
“噗~~”正看笑话的陆勉喷出来,只留下孔辰光额头青筋暴涨的吼道:“混子,不会话别张嘴。”
准备开骂之际,就听着门口又传来声音:“呦呵,谁这么厉害,把孔大叔的跳脚了?”常广安带着莫忆秋进了门。
这一脸的胡子,让孔辰光找到了安慰,他拉住祁思瑞:“思瑞,看看,仔细看看,我们两个谁难看?”
新来的常广安不明所以,就站在原地,昂首挺胸任由他左右量。
却..,见这混子为难极了,嘟嘟囔囔的:“都难看,要怎么比较?”
“哈哈哈哈~~”狂笑声传遍整个房间。
都是吃了晚饭过来的,正经事自然要先去拜月。因着今日是年轻男女的日子,外面的人比上元节少了很多。
如今有祁允行护着,阮妩早就不用再带帷帽,没有白纱遮挡后,夜晚的热闹似乎也离自己近了许多。
街边的摊位上有许多有意思的玩意儿,挑挑捡捡的逛了一路,他们才到了祭台的附近。
四周有卫兵围成一圈,男子们都自觉地站在外面,等待着陪同的女子进去。周遭不断有女子结伴上前,也有人退了出来。
这个阮妩也是没玩儿过的,就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陆沅又趴在她耳边一一细,看着人少下来,她们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