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年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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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晋王这次的胜仗的漂亮,直接给了云国一个重创,云国近几年局势动荡,他们皇上年事已高,几位皇子都虎视眈眈盯着那个皇位呢,各皇子的夺嫡之战,也要好几年时间,新帝一登基,就会忙着给自己建立忠臣,哪有时间跟战力再去仗,这么算算,近十年来都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了。

    皇帝也点点头,姿态轻松的走到殿外,望着明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王弟何时回京啊,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

    晋王从十三岁起就到边境,彼时大黎的根基还不算很稳,边境多有宵之国前来挑衅,意不在胜,只在于搞垮那些兵,然后几国好联手将黎国收入囊中。

    整整一年,兵将折损大半,这对于当时的朝廷来是一次重大击。

    当时未及弱冠之年的晋王请命前往边境。

    “皇兄,臣弟想去边境。”

    “不可!”皇帝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他这一路走来,周家子嗣已经为了大业折损太多了,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的弟弟死在边境,那他就真的是对不起周家的各位祖宗了。

    “皇兄,臣弟心意已决。”

    皇帝看着周初白那双眼眸坚定的眼神,他怎么能让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少年去那边境,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啊。

    “初白,为兄……是不是拦不住你。”他没有称朕,而是自称为兄,就像他们时候那般,企图能动他那颗坚定的心。

    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是……”

    听到这个回答,皇帝缓缓闭上双眼。

    他这个弟弟从几岁起就跟着他一起在战场上奔波,当时的李氏皇帝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还专门派杀手将他掳去。

    战场混乱起仗来他一时疏忽,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李氏传信来,要他一命换一命。

    皇帝得知胞弟被抓当时杀红了眼,领着兵杀上皇宫,李氏当时已经是虎落平阳了,他抱着必死的心,拉着周初白从城门跃下。

    “皇上,晋王吉人自有天相,这些年若是没有晋王,我大黎也不可能有如此盛世。”

    左相看到皇上脸上忧愁的脸色,他出声宽慰,他知道,这位仁君又在想晋王了。

    皇上没有作答,身子沉重的挥挥手,左相也退下了。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天,年味已经渲染到每人心头,街上一大早就锣鼓鞭炮,噼里啪啦的。

    陆欢宜一大早就被鞭炮声吵醒,捂着耳朵头埋进被子里继续睡,睡没一会儿又是一阵鞭炮声。

    她顶着黑眼圈哀怨的爬起来,粉儿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到她这个模样,惊呼,“姑娘!”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家姑娘这是女鬼上身了?

    陆欢宜眼神呆滞没有回答,可把粉儿给急死了,上手就去摇晃她。

    一边用力摇还一边喊,“姑娘,姑娘。”

    陆欢宜被晃的头晕眼花,“停!粉儿你晃我干嘛?”

    “当然是把女鬼赶跑啊。”粉儿义正言辞道。

    “哪来的女鬼?”

    “被我赶跑啦!”粉儿义正言辞道。

    陆欢宜深吸一口气,今日是除夕,她不气,过年生气,会气一年。

    粉儿见自家姑娘又是沉默不回答,又要开始摇。

    陆欢宜身手敏捷的溜开了,她看着粉儿无奈扶着额,“我不是女鬼。”

    粉儿狐疑的扫视着她,又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确定这是她家姑娘才作罢。

    “那姑娘你为什么两只眼睛都黑了?”粉儿满满的疑惑,想到那只花孔雀,她想难道现在真的流行往脸上抹东西了,还专门抹黑的?可姑娘那也不像是抹的呀。

    不行她得去熬点补气血的,姑娘这一定是女鬼上身了。

    还不是给你们想礼物想的,陆欢宜心想,她愁的头发都要掉了。

    “咳咳。”御书房内偶有几声咳嗽声传出。

    “咱们皇上真是位好君主啊。”守门的太监感慨道。

    过年百官虽然休沐了,但是身为皇帝的他却是一年四季都有公务的,除夕也不例外,依旧是寅时左右就开始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明明三十岁是正值壮年,但这些年因为操持国事,身体年龄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

    皇帝披着绣龙袍图案的披风,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折子,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咳咳咳。”皇上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几口。

    殿外的少年,看着上方的皇帝,咳的这般厉害,他是有多不注重身子,他一双眸眼里有丝丝不忍。

    “皇兄……”

    一声皇兄唤的皇帝手中的折子一抖,茶盏哐当一声顺着台阶一阶一阶的滑落,就像他此时的心一样,咚,咚,咚。

    素来沉稳的君王,此时双眼微红他缓缓抬头,看着殿中的少年。他趔趄着起身,颤手扶着御案,“初白……”

    “兄长,是我。”周初白一身劲装,腰背挺得直直的,他上前扶住皇帝。

    “你……总算。”皇帝着有些哽咽。

    皇帝端详着眼前的少年,从京城离去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归来时已经他这个兄长可以依靠的大黎的战神了。

    “五年了,为兄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周初白又何尝不想念京城呢,日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是为了兄长,为了百姓。

    只要他将外敌收拾干净,兄长就能少忧患,只要他在战场上逼退一个国家,皇兄在面临其他国家的时候底气就能硬几分。

    “兄长,都做皇帝了还哭哭啼啼呢,回头凤宁看了笑话你。”

    原本还在因为喜极而泣的皇帝被他这话的瞬间煞风景了。

    他笑着拍了拍周初白的肩膀,“臭子,还知道取笑我了。”

    他这个弟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么多年的辛苦,从不在信上跟他提起,但他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怎会不知道。

    “我是偷摸回来的,你别跟那些迂腐的老头,免得又吵吵要你慎重慎重。”

    周初白的迂腐就是那些御史台的人,动不动就劝皇帝慎重,三思啊,还要他收回晋王的兵权,把他圈在京城。

    周初白虽然远在边境,但是皇帝却从来都不会瞒着他,相反兄弟俩在大事上从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