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堪回首的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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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日出门的时候,看到二叔了,还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搂着他的脖子喊他爹。”

    她随便编了个谎,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别声张,特别是你二婶那边。”

    景王也不追问了,只提醒了她和陆念卿别到处声张,他那个弟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她知道了,少不了又是府里又是一阵乱。

    人家俩夫妻的事他们不好多过问,这陆丰洪没跟他这事就证明也不想让老太太知道,那他这个做大哥的又何必多管闲事。

    “对了,晚上宫里赴宴,衣服都准备好了吗?”

    陆念卿想起正经事来,问她。

    “放心吧,粉儿都操持好了,但是爹爹,我真的不想去。”陆欢宜撒着娇,给景王捏了捏肩。

    她时候去过一次,那时候爹爹刚被封景王,作为景王的女儿自然也是赴宴的,但是一次就够了,她再也不想去了。

    “我知道你平时不喜这些场面,我已经跟皇上了,你长途奔波,身子不好,恩准你明日不去,但是元宵的晚会,就不能再推了。”

    景王享受着女儿的按摩,舒舒服服的闭眼。

    陆欢宜听不用去了,手上的活更卖力了。

    陆念卿听还能不去,他在一旁试问着开口,“父亲……我呢?”

    他也不想去啊,就那宫宴往那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谁爱去谁去,他还不如跟江辞去常福楼好好吃一顿呢。

    再不济陪她也行啊,他不介意。

    景王撇了他一眼,“你是长子,你不去像什么话。”完就起身出了书房。

    陆念卿哀怨了,他无奈的看着自家妹妹,亲闺女亲闺女。

    陆欢宜倒是笑笑也来给他捏肩,“哥哥,你把林巧匠借我几天呗?”

    陆念卿冷哼一声,合着这是有事来献殷勤了。

    “不借……”

    “那你陪我上街呗?”

    “不去!”

    陆欢宜捏着肩膀的手往他胳膊上一 拧,他嗷的一声跳起来。

    不借就不借!不去就不去!

    她该送粉儿他们什么礼物呢,她一路沉思到了不上班院子。

    一进门就看到余安风尘仆仆的模样,粉儿在一边跟他着近日府里的事,余安时不时会笑,念星一个大活人梗在中间,有点亮。

    关键这个人并不觉得自己亮,粉儿两句,他就能有话接。

    “什么呢,这么起劲。”陆欢宜着顺手把念星拉走,自己坐到念星的位置上,要这电灯泡还得是她亮。

    她扭头看看余安,又看看粉儿。

    不行不行,得防着这只大黑狼,份儿还呢。

    余安见她来,行礼后跟她道,“台月跟从月已经住到之前的那院子。”

    景王府外一条街之隔有一处三进院的宅子,是几年前陆欢宜回京的时候买下来的,登记造册都是用的化名。

    粉儿跟念星他们几人,是她从就带在身边的,是代表她。

    台月跟从月出面办事的话是代表周六堂,不能摆到明面上来,更不能让景王府的人知道,所以他们每次回京都是住那处宅子。

    宅子陆欢宜也给取了名字叫休息园,依旧是奇葩又奇葩的名字。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上我们出府去。”

    陆欢宜看着余安一脸疲惫,这大黑狼不会是为了赶着回来见粉儿没日没夜赶马车的吧。

    除夕夜这日景王府的人都要去进宫赴宴,府里的主子就只剩下陆欢宜,她早早传膳后就跟下人想休息了,不要来搅她。

    到了晚上酉时过一会儿,陆欢宜就带着粉儿跟余安偷摸摸的从后门出府,一同去了休息院。

    台月好像料到她会来,桌上备好了热菜,烟花什么的从月也早早就买好了,从月抱着栗子正在门槛上坐着,远远就看到了她。

    他转身跑进院子,“台月哥哥,姑娘来了。”

    台月系着围裙,又从厨房端出一盆菜,“知道了,去净手准备吃饭吧。”

    从月这才搁下吃了一下午的栗子麻溜的去净手了。

    粉儿一进院子就闻到久违的香味,她用力的深吸一口香味。

    “台月,你做了糖醋肉吗?”

    “粉儿鼻子越来越灵了。”台月笑笑又问陆欢宜,“姑娘闻着有什么菜色?”

    陆欢宜凝神嗅了嗅,“茄子煲肉,乱碎牛肉,青椒肉丝,外婆炒肉,酱猪蹄,油菜花,干锅鸭肉,腌黄瓜。”

    她一口气报完所有菜名,又道,“仙子醉,两年的仙子醉。”

    “全对了……”

    这个游戏似乎已经成为他们每年除夕必有的环节了,他煮姑娘猜。

    “欧耶,吃饭吧。”陆欢宜自己在报菜名的时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念星随意找了个位置,身边刚好就是粉儿,屁股还没坐稳,咻的一下,余安不动声色的把他挤开了坐在了凳子上。

    念星摸摸鼻子,他这是得罪谁了呀。

    而粉儿这个神经大条的,什么都没发现,自顾自的夹起肉吃着。

    吃着饭的席间从月的手悄咪咪伸向那坛仙子醉,仙子醉之所以被称为仙子醉,就是因为这个酒烈,仙子喝了都会醉。

    还没碰到酒坛子呢,台月拍了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你还,不能喝。”

    念星却,“哪了,这都十二了,我在他这个年纪都能喝好几杯了,是吧余安。”

    余安握着酒杯,睨了他一眼开口道,“牛皮都被你吹破了。”

    念星似乎有些喝多了拍着桌子,“哎,你怎么不事实呢,那会子,你都喝不过我,哭喊着求饶呢。”念星不服气。

    陆欢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实话她也有点馋那口仙子醉,但是台月都不让她喝,一会喝酒不好,一会这酒太烈,不好。

    陆欢宜白了他一眼,“知道太烈,你还不备点果酒。”

    台月不是不备,南川堂主把姑娘喝酒的权利剥夺了,她从去年开始不许再喝酒了。

    去年在山东的时候,除夕也是喝的烂醉,夜里跑到人家家里把各户养的猪牛羊,全给放了。

    最后还跑到人猪圈里睡觉,害得他们几个好一顿找,等到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人围观。

    而这个睡在猪圈里被围观的少女正睡的香甜,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