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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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就是在宫里倒卖点首饰,可能是被人嫉妒了,所以才。”

    宫里倒卖首饰是大罪,可是罪不至死,比起下毒来倒卖首饰的罪可轻太多了!

    周初白并不想跟他废话,示意人进来把他带下去。

    “哎,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得好听点带下去,这下去下的是地狱吧?”

    刘公公被人拖着刚刚还心存侥幸的心登时就慌了。

    手脚并用甩开了拉他的两个人对着门的方向大声的喊。

    “王爷王爷奴才招!”

    那两人一见嘴角轻扬起。

    佯装被他挣脱开的样子懊悔道,“快追呀,我这个月杀的人都没有上个月多我不服气。”

    另一人很配合的道,“我觉得这个要不炸了吧,上次那个烤的人不好不好太臭了。”

    刘公公裤子都吓尿了,腿不止的哆嗦。

    手用力的拍着周初白的门,周初白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声声的哀求。

    眼看着那两人就要追上来的时候门开了。

    刘公公忙把门关上,屋外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早就听闻晋王战神的称号,为人更是狠辣不留情面,刘公公大口喘气,周初白也不催他,直到刘公公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缓缓道。

    “奴才的父母还在他手上。”

    “谁?”周初白声音淡淡的传来,在空气中回荡在屋内,听起来很像是死神的到临。

    “南郡王!”

    虽然这个答案是周初白设想过的,但是等到真的听到的时候很是很诧异。

    诧异归诧异不至于会觉得意外。

    “你们是如何做的吧。”

    也许是话都了出来,此时的刘公公再起实话就显得没有那么艰难和害怕了。

    “奴才是半年前认识南郡王的,奴才有一次倒卖宫中宝贝的时候被他撞见了……”

    “羹汤里下的是蛊,无色无味,就算是银针也探不出来的。”

    蛊?周初白的眸色陇了一层云雾。

    “那为何曹公公喝了没事?”

    刘公公垂着头,咽了咽口水缓缓道。

    “这蛊需要跟其他东西一起喝才能见效,南郡王早在半个前就把另一样东西也给奴才了,按照他的指使,另外的东西混在皇上素日里喝的吃食里面。”

    刘公公想到此事有了一个疑惑。

    “奴才是五日前才接到指示开始行动的,本来南郡王还派人来叮嘱这蛊要下个月才动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提了。”

    周初白闻言眼底冒起一层火气,少年的拳头紧握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砰地一声!

    桌子瞬间裂开。

    “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

    “王爷,奴才的爹娘还请你 搭救!”周初白沉默着转了身淡淡道。

    “本王量力而行。”

    这时门外走来了一个少女,款款在他身边停下了。

    “既然都知道了南郡王的所作所为了,我们也该准备了。”陆欢宜拍了拍他的背缓缓道。

    没想到南郡王的手居然伸那么长,居然还能在宫里安插人手,这个刘公公也是查了两日才查出来的,好在没有徒劳。

    “你南郡王为何要提前?是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

    周初白坐在椅子上出了身,淡淡吐出这句话。

    方才刘公公跟周初白的谈话陆欢宜就在隔壁,是都听到了,对于南郡王的忽然行动她也有了猜测。

    “是不是我要的五百两刺激到他了?”

    按照时间算算的话差不多就在那几日前。

    周初白却摇摇头。

    “区区五百两不足以乱了他的心,如果要乱也应该是他掌控不了的事,能让他提前行动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

    陆欢宜在天亮的时候回了府迎面正好就撞上陆念卿。

    “哥,这一大早的你干嘛去?”

    陆念卿因为着急没留意到陆欢宜刚从外面回来,他道。

    “江辞的厮失踪了,此事蹊跷我去看看。”

    “什么厮?江辞这么在意?”陆欢宜诧异问道。

    “应该是挺要好的厮吧,去辽东都带着呢,好了我不跟你了,就这样。”

    陆念卿转身就走了,留给陆欢宜的 是一个飘逸的背影。

    “厮?辽东?”

    忽然她眼眸划过一抹危险的精光。

    接着门房就看到刚回来的大姑娘又跑了出去,门房挠挠脑袋,大公子跟大姑娘好奇怪。

    “周初白!”

    陆欢宜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奔着晋王府的大门而来,晋王府的下人就聪明许多了,拦都没拦,甚至还给让路一路畅通无阻的陆欢宜直奔他的书房来,却什么影子都没看到。

    又问了下人来到周初白的寝卧。

    淡淡的薄荷香扑鼻而来,陆欢宜就感觉鼻子一阵清爽,床上阖眼的人好像是听到了动静,缓缓睁眼就看到了陆欢宜。

    周初白还觉得是梦境呢,揉了揉眼。

    陆欢宜摇了摇他的身子。

    “周初白我知道是什么了!”

    听着清晰的声音就在耳边此时周初白回神了。

    “你知道什么了……”

    到底是常年都在 军营中度过的人很快就回神了。

    “南郡王一定是知道了朝廷派人去了辽东所以……”

    “所以他提前行动了。”

    见周初白很淡定的样子陆欢宜不由好奇。

    “所以你知道了?”

    “知道啊,辽东的动静我一直都关注着,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一定还有别的理由,也许是云国的。”

    “你是游宁他们成功了?”

    周初白不敢肯定,但是游宁已经连续几日没有给他传信,他觉得心有些乱。

    前途一切都是未知的,周初白就没有跟陆欢宜,免得她跟着担心。

    “那辽东现在是怎么回事?”陆欢宜问道。

    “南郡王的私兵已经在离京城两百里地外了,应该是在等南郡王下令。”

    “两百里地你这么淡定?周初白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陆欢宜看着这人反应不正常啊,这两百里地的话就是走路最快1日半的时间就能进京了,而私兵进京就意味着要兵戎相见了。

    据周初白的消息来,南郡王的私兵约莫七八万左右,而周初白在军营中的兵只有两万,就算黑骑军再能仗,一个人抵十个也没有胜算。

    “还是你了解我。”周初白深情带着些许玩味。

    “放心吧,边境的兵早前就已经谴了一部分回来,现在都在京郊外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什么时候的事?”陆欢宜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心机有些可怕,边境的兵悄悄进京的事,周六堂居然还不知情?

    周初白是怎么做到的?她心中有着万分疑惑却也知道眼下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如今私兵的事我们是有计谋了,城内呢?”

    陆欢宜指的是皇宫还有京城的上百万的百姓,周初白自然也是想好了对策。

    “城中的百姓届时我会安排人在城中疏散,至于皇宫就要看御林军的了。”

    陆欢宜凝眉深深看了周初白一眼,这么有把握就证明周初白连城中的人手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安排的?”她问道。

    周初白牵着她的手走出屋内,视线落在天边,遥望着。

    “送走宋承安他们那天就开始了,我喜欢未雨绸缪。”

    陆欢宜呵呵笑了两声,“看出来了。”

    事情有了着落,陆欢宜松了一口气,手上牵着的人紧了紧。

    “对不起,让你也蹚进来浑水还让你受伤了,你手没事吧?”

    他抬起她的手开始看上次遗留的伤口,少女的手腕实在是太过白皙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特别明显。

    周初白在看到伤口的时候神情有些差。

    他一定要南郡王付出代价!

    陆欢宜无所谓的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

    “都快结痂了呢,没事,而且我觉得我不单单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整个京城的百姓,国之君在,民得以安。”

    大黎班师回朝不过半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安居乐业的百姓 不能再受重创了。

    而且南郡王之所以在此时进攻一来是因为皇上的身体原因,此时进攻是最好的时机,还有一个就是之前在百姓之间流传的那个花茶。

    上次听黄公公是蛊之后就带南韵儿偷偷进过皇宫一次了,如今解毒的方子是有了,正在紧急准备中。

    原以为就是熏麻草的药效最多就是令人致幻,没想到药效竟然那么强,连皇上这种千方百计心的人都中招了。

    “京城百姓有我,你就放心吧,后日就是真正开战的时间了。”陆欢宜眸色淡淡,语气中却藏着担忧。

    这么多百姓她一定会用尽全力的。

    周初白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二人一阵沉默不再言语。

    空中不时有几只鸟儿进过时还停顿了下看地上的两个人,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

    “周初白,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带你去南疆可好?”

    “嗯依你。”

    少年唇瓣轻轻在她额上落下。

    翌日皇宫中的早朝,大臣得知能上早朝的时候一个个面露喜色,可是在看到坐在上面的是凤宁公主的时候都呆了呆。

    想什么的时候看到旁边坐着的周初白登时就什么都不敢了。

    殿中一时安静,唯有南郡王一脸轻松,但是面上还是要跟大家一样表示惊讶。

    “请问公主这是为何啊?”

    直到南郡王问的时候才有人跟着问出了疑问。

    上位中的凤宁一身宫服华丽坐着位子上睥睨着下方一个个慌张的人。

    嘴角一抹淡淡的嘲讽挂上,面对南郡王的文化,姑娘表现出茫然。

    “本公主从今日起暂代理宫中事务,诸位大臣有本启奏,无事就散朝吧。”

    此话一出很多宗亲纷纷表示荒唐!

    一国之君怎么能是一个女子呢,就算是皇上病重这代理的人也应该是晋王或者是威望颇高的南郡王。

    有一部分人是支持皇上的官员,跟支持南郡王的官员吵来吵去,周初白没有叫停,凤宁就那么听着。

    听到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捂着耳朵一脸平静的看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声音光看表情还是挺滑稽的。

    但终究还是没笑出声,父皇得对,她该长大了。

    “吵够了吗?”

    周初白见他们吵得都累了,不急不忙的问道。

    殿中开始缓缓安静下来。

    “敢问公主,皇上如今人在何处,臣要见皇上。”南郡王对着凤宁拱手行礼道。

    对啊皇上呢?刚刚还在吵架的大臣纷纷回过神来,皇上太久没出现加上之前讨论过皇上要是驾崩的事,都快默认为皇上驾崩了。

    凤宁嘴角抽了抽。

    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

    心里是这般腹诽着,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不低不高的情绪。

    “不瞒各位,其实父皇他……病重至今都没醒过。”

    话音刚落,殿中一片哗然!刚刚没吵起来的官员也加入了。

    南郡王悲哀的垂下头。

    “皇上病重,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公主恐怕不适合。”

    接着就是许多的附和,很多一开始还在抱着观望态度的人也变了口风。

    这这么看来胜算最大的还是南郡王啊。

    可是考虑到南郡王的年纪……又看看周初白。

    虽然年轻可是晋王一直都在仗未必就适合做一个文君,要是一不心变成暴君可如何是好?

    思虑再三很多的开始在南郡王身上压宝。

    不多时朝中的风向就变了。

    而南郡王看着这风向笑了。

    在来之前就猜到了今日进宫的目的,早就在外面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今日只要将所有人包括初白困在城里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周初白你还是乖乖把那个位置给我吧。”他脸上刚刚的恭敬之色荡然无存。

    众人一听惊呆了,就算是想要那个皇位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南郡王似乎也不想跟他们废话,大喊一声。

    “你们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就涌进来一群密密麻麻的御林军。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些胆子的人开始惊呼起来。

    也有人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对着南郡王骂道。

    “南郡王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南郡王诧异的看向话的人,“梁大人?你平日里不是最糊涂的吗?怎么今日就你最头脑清晰了?”

    得到南郡王肯定的话,梁大人煞白了脸,指着他骂不出来下句话了。

    笑话,看着那么多的带刀士兵谁还敢开口骂他。

    “南郡王你要做什么?”周初白不镇定了,起身指着南郡王怒道。

    凤宁公主也开始害怕,颤抖看着那么多人不敢出声。

    “哈哈晋王还看不出来吗?我在造反啊。”

    南郡王甩甩袖子走到龙椅上,手在龙椅上摸了摸。

    “啧啧原来这椅子不过是如此。”

    椅子 是普通椅子,甚至可以有一百把一样的,但是权力的人只有一个。

    “这是皇兄的御林军你为何?”周初白脸色很差盯着南郡王看。

    看到周初白反应的南郡王似乎很兴奋,笑着道。

    “以前是皇上,以后就是我的了。”

    “周初白把你那颐指气使的态度给我放端整了,你要是想救你的皇兄还有侄女的话。”

    周初白咬咬牙瞪着他。

    “副统领你还在等什么呢,赶紧把人给我拿下!”

    南郡王对着外面吆喝一声。

    接着殿外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盔甲,五官魁梧俊朗的青年,腰间配着一把金剑。

    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南郡王瞳孔猛缩,转头去看周初白,却见他此时一脸气定神闲。

    “周初白你使诈!”

    明明他收买了副统领杀掉御林军的主事人,如今为何?

    “南郡王可是在找他?”御林军的正统领指着身后一个被下属拽着的死人,只见那人满脸伤疤,身上也是布满血痕,就那么被人拖着没有反应。

    南郡王瞪大了眼睛看到地上那个人之后心里虽然有一阵的受击,可是 想到城中的百姓他就有了底气。

    宫中行人精密,副统领被人发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这步棋没了他还有别的棋。

    辽东的人都是悄悄转移的,他有把握,想到这些南郡王笑得更甚了。

    周初白人如今就在宫里,宫外的兵不可能调的动,这样一来简直就是在给他送死啊。”报!

    城外有不明的兵靠近。“听着宫人的禀报,南郡王如胜利般看向周初白。”

    “南郡王不妨再听听具体情况?”

    宫人看了周初白一眼……“对方递上来一块牌,请王爷过目。”

    “对方多少人?”周初白接过牌子看了一眼,深深看了南郡王一眼。

    “大约五万多人。”

    南郡王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大军到了1;

    谁知!周初白却吩咐道。

    “放黑骑军进来。”他手上的军牌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骑军!”有人惊呼出声。

    南郡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听到有人。

    “城中所有人已经撤退完毕。”

    他彻底傻眼了!

    但是击远远不止这些,刚刚在众人口中还是病重的皇上洋洋洒洒的出现在殿中。

    “看来爱卿是眼馋朕的位置很久了。”

    “你!你不是中毒了吗?”

    南郡王眼睛瞪得大大量着皇上,却见他一身轻松一点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初白,把南郡王干的事跟大家吧。”

    从南郡王跟藩国勾搭,再到宫宴行刺还有跟云国勾结,给皇上下毒还有给城中的百姓下毒,南郡王做的所有,都在周初白的口中被大家知晓。

    而南郡王本人也万万没有想到皇上跟周初白居然知道的那么多。

    知道也就意味他们都做好万全的准备了l原来到来真正的傻子是他!

    受不了击的南郡王拔剑向皇上而去,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如同一头猛兽般的南郡王手里提着剑在还没来得及碰到皇上的时候背后腹部脖子就被御林军的统领捅穿了。

    一口鲜血噗得喷出来,大殿一时安静——

    大黎朝十一年春;

    皇帝退位,闭庙养身,胞弟晋王登基,尊为晋帝,同年册后大典举行。

    “周初白你好烦啊,你能不能去看看你的奏折?”

    某后抱着书包瞪着混身黄袍加身的皇上。

    “都让凤宁去处理了,我们不管!”

    着就扑向陆欢宜。

    众人只知帝后和睦,却不知道帝后心不在皇宫。

    大黎朝十六年春;

    晋帝退位,年满二十的凤宁公主登基,成为一代女皇!

    隐居山林的周初白跟陆欢宜不问世事,一住就是五十年。

    “老头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竹林前的老人家拍了下行动不便的老头子。

    “大概就是第一眼吧。”老头子反手将她的手牵了起来。

    “什么叫大概啊?”

    “太久了不记得了,只记得昨天喜欢你,今天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