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仅留了一盏调暗的床头灯, 将屋子里的一切都描上了朦胧暧昧的边。

    而宁惟玉的那句呢喃无异于是最好的夸赞，直接让殷商握住腰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动作也更加剧烈。

    不过几秒, 又拼命地克制着放轻了一些。

    ……少爷体弱, 不能太剧烈。

    殷商仰头看着他的少爷，把他拉下来吻住。

    “我为你着迷, 哥哥。”

    声音低哑悦耳, 里面的情绪不仅仅是着迷, 更是偏执又浓烈的痴迷。

    宁惟玉极爱这种浓烈的情感，闻言, 本人还没什么，尾巴已经顺着内心的情绪更加热情地和狼尾缠绕在了一起。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手里依旧抓着绳索, 但放任了自己的所有重量落下, 趴在了殷商的胸膛上。

    “……虽然我很满意, 但是好累, 不想动了。”

    “殷商哥哥，你来？”

    这个称呼让殷商的动作顿了一瞬, 头顶的耳朵高高支棱着，每一根绒毛都在表达着激动和愉快的情绪。

    伴侣的纵容和逗弄对发.情期的殷商来，就是在渴求与欲望上不断增添焰火, 直至烧尽了理智, 被本能和愉悦支配。

    宁惟玉同样如此。

    两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碰上发.情期, 乐此不彼地用最原始也最彻底的方式表达对彼此的爱。

    天幕逐渐亮起时，摇晃的床铺和铃铛声才停了下来。

    宁惟玉已经累得几乎睡了过去, 任由殷商抱着自己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漫过身体, 让宁惟玉不适地动了动, 又被殷商轻轻拍着背安抚：“我帮哥哥按摩。”

    殷商轻轻地揉着他的腰，警告自己不能折腾他，脑海里还是克制不住地回味刚才的快乐。

    少爷虽然体弱，但身体柔韧性真的很好，尤其是这截腰，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视线在少爷的肌肤上流转。大片白皙的肌肤已经留下了各种暧昧的痕迹，却丝毫不损原本的漂亮，反而添了奢靡艳丽的吸引力。

    殷商眼里满是餍足的笑意。

    宁惟玉差不多已经要睡着了，只能隐约感觉到殷商在帮他洗澡，随后稳稳地抱着他回卧室。

    昏昏沉沉之际，一道电子音蹦了出来。

    【叮。检测到任务进度达标。】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

    任务内容怎么来着，温暖他。

    宁惟玉强撑着睁开眼，看了看某个任务对象。

    殷商立刻注意点他的动作：“哥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家伙眼角眉梢还带着开荤过后的满足和愉快，以及某种类似于安全感的得偿所愿。

    宁惟玉忽然有些想笑。

    这白狗，居然是……因为这样完成了隐藏任务？

    “没有不舒服。”

    宁惟玉重新闭上眼，靠在殷商怀里昏昏欲睡。

    在他陷入梦乡的前一刻，电子音再次响起。

    【叮。隐藏任务奖励如下：宿主权限解锁。】

    宁惟玉还没来得及思索这个奖励的含义是什么，已经彻底陷入睡梦。

    ……

    他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每次睡觉都会睡得很沉，也几乎不会做梦。

    不过今晚他的梦境乱七八糟。

    估计是因为刚刚做了最亲密的事，他最初梦到的是某些没羞没臊的画面。

    而后画面陷入一片黑暗，他的梦境变成了光怪陆离的碎片式画面，还伴随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宁惟玉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废墟，伴随着痛苦的哀嚎。他的情绪因此变得低落而愤怒。

    梦境的画面不断变化，宁惟玉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个过去的电影，感同身受却又无能为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碎片的画面卷入漩涡，随后慢慢地铺成了一个完整的巨大画面。

    宁惟玉再一次看到了上次看到的画面——他站在扭曲的裂缝之前，而殷商站在他面前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这一次的画面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视野更加辽阔，他看到了身后的情景。

    天空是阴沉沉的，被割裂和扭曲成了抽象的画面。繁华的城市化作残垣废墟，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黯淡的。

    不远处，他的家人朋友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方向，看上去状况很不好。再远一些的地方，哀嚎与哭声遍地，扭曲的天空上，有一片遮天蔽日的代码，一个男人和一个疑似硅基生物的球状物被包围在中心。

    而梦境里的他对殷商完那句等我回来，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

    宁惟玉的心脏抽疼了一瞬，费力地睁开眼。看窗帘缝隙里透过的光亮来看，估计已经是中午了。

    他的心脏只是抽疼了一瞬，而后就变成酸楚的哀伤。

    宁惟玉躺在殷商怀里，脑海里一直循环着梦境里殷商的那句话。

    “哥哥，我不想忘记你。”

    正当宁惟玉走神之时，抱着他的殷商忽然皱起眉，更用力地抱着他，嘴里喃喃：“哥哥，我不要……忘了你。”

    宁惟玉浑身僵硬，缓慢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一点点聚焦。

    而殷商完这句话，也倏然睁开了眼。他盯着怀里的男朋友看了几秒，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以后，才轻轻拍了拍宁惟玉的后背：“没事，我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哥哥饿不饿？我去做饭……”

    “殷商。”

    宁惟玉想到那天系统的男主已经无需保密，伸手拉住殷商的手腕。

    “你是不是梦见，我跳进了一个裂痕里，你你不想忘了我？”

    殷商的所有动作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惟玉。

    宁惟玉深呼吸一下：“我之前不是，还有秘密没有告诉你吗？”

    “我可以告诉你了。”

    ……

    殷商为宁惟玉换好衣服，抱着他下楼。早餐，或者是午餐已经没有心思做了，定了一份外卖以后，殷商就握住宁惟玉的手，等待他的秘密。

    “殷商，你之前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殷商迟疑了一秒，点头。

    宁惟玉注视着他的眼睛：“那不是我，但那也是我。”

    “我有一个穿书局系统，它让我改变世界的剧情，最后才能活下去。不过前段时间我发现原著背后有另外的含义，而我们……应该曾经认识。”

    短短几句话，里面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殷商的呼吸急促了些，脑海里浮现出之前莫名出现过的画面，在转瞬间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他之前看到那些画面……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对宁惟玉有想法，或许有几秒想过这个可能，但太荒谬了。

    现在事实告诉他，确实就是如此荒谬。

    宁惟玉把之前得知和推断的信息慢慢地和殷商了一遍。

    客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宁惟玉闭上眼：“系统，你能出来吗？”

    ［好……好的。］系统知道宿主权限已经解锁，现在是要当面提问，应完以后心翼翼地变出虚拟人形。

    一个魁梧的大汉出现了客厅里。

    殷商眯起眼量了一下突然出现的虚拟人形：“系统？”

    所以，之前几次他感觉到少爷在走神，就是和这个东西在对话？

    ［是的。您好，我是编号三一四一五九的穿书局系统。］

    宁惟玉示意它坐下，然后问道：“我在梦里看到了代码。或者梦境其实就是我的一部分记忆？总之我看到了代码，那是和你们有关的东西，对吧。”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系统点头，电子音里有些害臊：［是的，它们是主动从穿书局分裂出去的叛徒，对方的首领拥有和主系统一样的能力。它们被我们称作掠夺者，原主……是它们的一个傀儡。］

    居然是穿书局。

    “掠夺者……”宁惟玉沉吟片刻，很快想通了关键，“所以它们想要掠夺这个世界的能量？”

    ［是的，本世界是正在进化的高等位面，正处于虚弱期。叛徒倾尽力量进行了掠夺。］

    这个大汉纠结了一下，干脆把目前可以的内容一股脑地了出来。

    ［世界即将崩塌，而你是唯一的火种。我们和本世界重要角色，以及祂……们，一起送您离开，然后回溯了世界。］

    但回溯以后会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世界意志失控，掠夺者首领趁机控制了祂，而另一位受害者在与之抗衡。您离开之后，原主趁虚而入，但您一旦回来就把他挤了出去。原主在趁虚而入的半年里其实也因为鱼死网破的回溯而能力受损，只能幅度进行炮灰行为。］

    ［穿书局被世界意志排斥，无法进行规则外干涉。而您的家人朋友……因为记忆被覆盖，忘记了您原本的存在，由傀儡重新建立大家的认知。］

    不过因为原主的各种造作，更因为大家潜意识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宁惟玉。

    系统一股脑完，有些忐忑地看着这两位主角。

    宁惟玉把获得的所有信息整理在一起，大概捋清了现在所知道的时间线。

    回溯之前，一切平稳运行，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正在进化。然而掠夺者对他们进行了掠夺，他们不敌，力量被掠夺，世界濒临崩塌。

    回溯重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付出了某些代价，把自己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就是他以为的上辈子。

    在此期间，回溯的世界只过去了半年。这半年里，世界意志失控，被掠夺者首领趁机压制和干扰，对祂造成了某些影响，比如排斥穿书局和他。另一个暂时无法被知道的存在在努力与掠夺者抗衡。

    原主占据他的身体造作，制造漏洞。穿书局被迫排斥，为了不惊动祂，不得不以发布任务的形式引导他改变剧情，夺回主角地位和控制权。

    再然后，就是他穿书，进行一系列的任务，慢慢融合进世界，一点点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当然，还有没有弄清楚的地方。

    比如，当初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还有他们现在出现的各种第二形态是因为什么……另一位受害者？

    宁惟玉想到的事情，殷商同样捋清楚了。

    客厅里的空气出现了一些扭曲，又被硬生生压下。

    殷商眼里一片冰冷，掀起眼皮，漠然地看向系统：“那些东西现在在哪里？”

    魁梧的大汉被殷商的目光看得瑟瑟发抖，努力缩成一团。

    ［掠夺者首领和祂在一起。傀儡和掠夺者部下在世界游走。我们一直在追踪和拦截，不过我们被排斥，而且力量同源，所以有时候无法追踪或者预测。］

    殷商冷冷地看着系统，保持礼貌没有话。不过系统还是看到了里面的嫌弃。

    相对沉默了一会，客厅里出现了另一道电子音。

    【请放心，我们会尽所有努力协助您。】

    包括各种转化为合理途径赠送出去的buff和积分道具。

    【错误并不是我们造成的，但也确实是穿书局造成的，哪怕它们只是穿书局的叛徒。我们必须承担责任。当然，也有人类情绪中的……愧疚。】

    【抱歉，之前害怕您被排斥，一直对您有所隐瞒。穿书局将在允许的范围内无条件协助您。】

    宁惟玉抬起看向虚空的某个点：“还有一个问题。”

    【您。】

    “当初回溯，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知道有记忆，还有呢。

    其他人的呢。

    主系统默了一会，没有提当初帮助回溯花掉的巨额能量，只是。

    【这些只有世界意志和他们本人才知道。】

    只有等所有人想起一切，才会知道是什么了。

    ……

    暂时捋清了事情进过以后，系统就消失在了客厅里。

    外卖已经到了，被两人随意地放在了茶几上。

    殷商已经知道了系统的存在，宁惟玉也没有再避讳什么，从空中抓出一个缓解腰酸的药膏贴。

    殷商动作轻柔地帮他贴上去。

    穿书局出品的东西确实有效，宁惟玉酸软的腰和腿都缓解了不少。

    他默了一会，开口道：“殷商，我知道所谓的原著，有系统，我其实早就可以让你和父母相认，但是我没有，你会怨我吗？”

    “不会。”

    殷商垂下眼，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错的从来都不是你。”

    “如果过去和刚才所整理的那样，哥哥，我很庆幸能和你重逢。”

    他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做下让宁惟玉离开的决定，但他可以知道当初看着宁惟玉坠入黑暗的哀伤。

    能够再次见面已经是一件幸事。

    宁惟玉靠在殷商怀里，梳理着过去。

    除去难过，愤怒的情绪也越发明显。

    宁惟玉勾了勾唇，轻声：“卑劣的掠夺者需要付出代价。同源能量互相抵抗难以追踪么，那就让他们主动出来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

    在慢慢收尾，有点卡_(:з」∠)_来晚了，罚三根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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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