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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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乌漆墨黑。

    女子家,安思远蹲在门口,听到男子突然一阵嚎哭,得了,他知道自己又摊上事儿了,女子家离得不远,村里又没有郎中,男子把妹妹抱回来安顿准备跑去隔壁村找,结果刚回来就死了,连句遗言都没跟她哥,更不用澄清了,突然感到领口被死死抓住,男子目眦欲裂得狠狠瞪着他,

    “你这个狗-杂-种,勾引了我妹妹不,居然还杀了她,我要杀了你!”

    “我了不是我,是一个叫顾郎的人,我只是路过发现你妹妹受伤想要送她就医而已。”

    “大晚上的谁会往山上去,再我亲眼看到你拿着刀捅在我妹妹身上,还想狡辩。”

    安思远觉得自己浑身是嘴也不清了,“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是我-干的当然不能承认。”

    男子推搡着把他推进了院中的柴房里,还哗啦啦地上了一把锁,

    “我呸!我要让村长给评评理,把你这恶人送官去!”

    安思远无奈地靠在一堆稻草上,他想到了这就是原著中提到的那句,始乱终弃,害人自杀,可目前看来这姑娘是被杀害了,而且明明不是他做的,硬是把这口锅扣在了他头上,自己怎么办,跑了?那不行,如果跑了不就真的是自己做的了,可是不跑,按照这尿性,这口锅他是背定了。

    在他思绪纷乱之际,外头嘈杂声四起,门上的锁也哗啦啦地开了,男子家不大的院子里几乎已经站满了人,本来这个村子就不大,看样子是都出来看热闹了。

    “村长,他就是杀人凶手!”男子指着他控诉,

    “啊?这不是安公子吗?不会吧,他人很好的,昨天还帮我剥玉米呢。”

    “就是就是,前几天他也帮我婆婆担了两缸水,我们留他吃饭都不肯呢。”

    看来这几天做的好事还是有用啊,安思远欣慰地想。

    “你们不要被他的表面蒙蔽了!”

    男子气得浑身发抖,“我妹已经死了,只要能报仇我也不怕丢人,最近我就觉得我妹不太对劲,整日里失魂落魄的,问她怎么都不肯。我昨天活儿做的早,回到家中本来算睡上一觉,突然听到墙外我妹在和一个男人话,的什么我也听不太清楚,就听到了今晚,山上什么的,我就想留心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着男子流下两行泪水,“都怪我一下睡着了,等醒来看到妹已不在屋里,就赶紧往山上去,谁知道我就看到这个狗-杂-种他捅死了我妹妹!”

    “王有良,你确定就是这位公子杀的你妹妹?”村长指着安思远再确认一遍,

    “当然确实,我亲眼所见,我到的时候他还握着刀,肯定是他勾引我妹,最后还杀人灭口!“

    “哎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干出这么凶残的事。”

    “是啊是啊,想想那天他来我家帮忙,搞不好是来踩点的,幸亏我够机警。”

    “呵……”安思远气笑了,这些人还真是墙头草啊,听风就是雨,”我,我能话了吗?“

    “自然可以。”村长摸着胡子道,

    “我今天确实往后山那边走了,但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安思远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我就想问问,各位认不认识一名叫顾郎的人。”

    “顾郎?谁啊,顾长林?”

    “不可能,顾夫子是谁啊,人家可是做学问的,为人最正直了可别乱。”

    “咳。”一名男子从人群里走出来,向村长行了个礼,然后看向安思远,“在下顾长林,虚读过几年书,在村里教几名幼子识几个字,我已是有家室的的人了,安公子可不要乱。”

    安思远量着眼前这个人,看样子30多岁,文质彬彬的,倒确实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

    “我又没是顾先生做的,只是王姑娘临死前一直在叫顾郎,还是顾郎杀了她,我想这天下姓顾的多去了,也不一定就是顾先生。”

    “别听他狡辩了,还是关起来明天一早送去见官吧!”

    一群人又嚷嚷起来,七手八脚地把他推进柴房又关了起来,这间破屋子根本就关不住他,可是他不能走,他差不多确定这事儿绝对和顾长林有关,这人一派书生气,在一群乡野农夫里面甚是显眼,所以他一来安思远就注意到了他。

    当王有良到他听到了妹妹和那男子的对话时,这个顾长林明显非常紧张,眼神飘忽着不敢看王有良,后面大家提到他,也紧张得有些颤抖,这次他要抓出凶手,一定要和这倒霉的人物设定做抗争,也许自己能在这次把形象扭转了,后面都会不一样。

    当然事情并没有按照安思远的预想去发展,苦主亲眼看到他握着刀柄,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安思远准备了满肚子的推理一个没用上,直接被关入了大牢。

    这不是一本武侠吗?他被关入大牢是什么鬼!原著中的安思远在江湖中杀人如麻也没听他进过大牢啊,这这这,画风完全不对啊!安思远苦哈哈地坐着牢,待遇倒是还算不错,官员一听他是安思远就知道他家惹不起,所以倒还没亏待他。

    第五天,安思远睡的正香,突然被开门的声音吵醒,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门口气势汹汹进来的人一脚踢到肚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人居然非常的心虚。

    “安思远你又干的好事!”来人衣着华丽,高大俊朗,只可惜这张俊脸气得扭曲,“你挺有本事啊,都混到牢里来了!”

    “你谁啊……”安思远捂着肚子,好疼。

    “你装什么糊涂,连你哥都不认识了!我略有耳闻你最近倒是做了不少好事,我还当你知道悔改,谁知道还变本加厉了。”

    原来是安思桥啊,这个哥哥笔墨不多,是个商业奇才非常有钱,经常也会帮安思远擦屁-股,他的钱全是这个哥哥给的,这可是个大腿,得抱得紧紧的。

    “哥哥呀!”安思远扑上去抱着安思桥,“真的不是我-干的,别人不听我辩白,你还不听吗?”

    安思桥叹了口气,“先走吧,我都给你点好了,王家也赔了钱,那个王有良不会再追究了。”

    “什么?”安思远一下子站直了,”你怎么能赔钱呢?赔钱不就代表我认罪了,我没有做!”

    “不赔钱怎没办,要不是官府看我的面子,你证据确凿本应问斩,别废话了赶紧出去,不嫌丢人的。”

    没办法,安思远只好跟着这个便宜哥哥回去了,丢人,是够丢人的!云宛儿的事被冤枉,这回又被冤枉,自己在江湖中的传闻被坐实了不,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居然还坐了大牢,出去还怎么混?

    书中这一年几页纸就过去了,可他是实实的一天天过的,往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当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儿也不错,什么行侠仗义闯荡江湖这些都与他这个反派无关,他就是百分百背锅体质!

    安思远在他哥的府里过的那叫一个舒坦,恨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躺平的状态对他来才是神仙生活,便宜哥哥对别人那就是一副霸道总裁的高冷模样,只要看到他就秒变絮叨老妈,怎么都看不惯他,不是就是骂,他还不敢反抗。毕竟吃的用的都是人家赚来的钱,这个大腿可得罪不得,还好他哥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倒也落得不少清闲。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混过去,一直到冬天过去,春暖花开,安思远才突然意识到一年之期快到了。

    这日一早安思远突然有点心慌,起来后也不洗漱吃饭,就坐在床上发呆,这大半年他一直都没给敢离开安府的范围,旁敲侧击地想让哥哥帮忙听下云起山庄的事,却被安思桥以为他想祸害云宛儿给拒绝了。

    其实这时原著中的安思远也是初入江湖,因作恶多端的千煞门绑架了他哥,他一怒之下屠了人家门派而出名,手段狠辣,为人好色,祸害了不少江湖和民间的姑娘,但其武功高强一般人不过,江湖人士虽不齿却也没什么法子,但是距离成为江湖公敌倒是还早。

    现在也不知道云起山庄那边什么情况,叶知千到底是不是按照剧本走的,这一年来他老老实实的没有招惹云宛儿,他不至于视他为眼中钉吧?更何况云宛儿应该也已经解释清楚了,主线剧情估计已经与他无关了,安思远乐观地想。

    安思远很会安慰自己,早上起来还愁云惨淡,还没到午饭就神清气爽了,正当他靠着院中的躺椅上吃糕饼的时候,突然自己贴身伺候的厮安久跑进来了,

    “二少爷,您去门口看看吧。“

    “有什么事找大少爷去。”安思远懒洋洋的,不想起来。

    “大少爷去巡铺子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门房那里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让二少爷去看看了。”

    安思远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点心渣,想了想又把手偷偷在衣服上蹭了蹭,拿起来扇子才踱着步出去了,

    “二少爷,您可来了,这可怎么办?”门房看到他来了,赶紧迎出来,

    “什么事啊,不能等我哥回……来。”

    只见一名男子趴倒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看样子是受伤昏迷了,这一大早的可真够晦气的,

    “二少爷,您看这怎么办?”

    “来你们几个把他翻过来看下。”

    几名家丁心翼翼地把人翻了过来,只见这人发丝凌乱,双目紧闭,即使昏迷了也不太安稳的样子,安思远凑到前面用扇子拨开乱糟糟的头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妈呀!这是……叶知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