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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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到了山脚下,三人默契地继续前行,毕竟这里还是离苍云顶太近了,尤其是他们两人还入了初选,苍云顶发现少了人肯定要调查,还是先走为妙。

    “你们有何算?”曲言尘首先破了宁静,安思远二人对视一眼,他们此时仍在纠结是否要将无形剑之事告诉曲言尘,其实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叶知千的师父曾给他留下了一首诗,那里似乎指明了一个地方,我们反正也闲来无事准备去寻上一寻。”安思远也不愿全然瞒着,将诗句告诉了曲言尘,半真半假地却是明了目的。

    “那你们是否知道此地在哪儿?”

    “有可能是个废弃已久的地方,我们确实还毫无头绪。”叶知千道。

    曲言尘略一思索,“或许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安思远来了精神,“快。”

    “我只是或许。”曲言尘道,“我师父是药谷的后代,百年之前的无形剑之乱,药谷本是独善其身的,但当时的谷主被人所利用最后导致了整个药谷都毁于一旦。”

    此言一出安思远他二人表面上虽不能表现出来,但内心的震惊是难以言喻的,安思远暗忖,他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多出曲言尘这个人物,如果单纯为了救自己一命似乎有点题大做,如今才得知他的出现可能对无形剑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当时谷主的儿子因在外游历躲过一劫,但因不敢表露身份一直隐姓埋名才得以活命,但想再恢复往日的药谷已是不可能了,后来一直到我师父也都是过得如普通人一般,只是会收徒传承当年药谷的医术而已。”曲言尘继续着。

    “那与诗中所的地方有什么关系呢?”叶知千问。

    “药谷中人为了寻找各种药材和方子会去到各种地方并有记载下来的习惯。”

    “所以其实你那儿有许多自古传下来的游记!?”安思远内心一阵狂喜,在书里没有什么事是纯粹的巧合,既然有这样的安排那必定是有存在的必要!

    “正好我也已有许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就带你们去看看我生活过的地方吧。”

    这边曲言尘重新踏上了归家之路,而在玲珑派,居心叵测之人却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项正清此时正独身一人在玲珑派一间偏僻的屋子里等候着,若在平时恐怕没人会相信他出现在这里,片刻之后一名心腹领着一个身披斗篷包裹严实的人进来,随即又将门关上。

    “阁下请坐。”项正清迎了上来,替来人斟了杯茶,此人脱下斗篷,竟赫然是成康。

    “来来,喝点茶,这可是上好的雨前茶?”

    “我不是与你来闲聊的,你可有进展?”成康挡下递上来的茶杯,项正清倒也不甚在意他的态度,放下杯子道,

    “阁下的诗只有前四句,这找起来肯定是有难度的。”

    “以你项掌门的本事那不是手到擒来?”

    “非也非也。”项正清摇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半个线索自然也一样。”

    成康当然不可能全盘托出,他也知道项正清不会痛快地告诉他进展,无形剑的诱惑对江湖中人可谓是极致的诱惑,于项正清这种野心颇重者更甚,他本一直屈于袁天纵之下,曾想助袁天纵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后分得一杯羹。

    但如今袁天纵重伤,他做的那些挟持人妻儿家人之事也一并暴露后轩辕派受到了重挫,项正清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撇得一干二净。

    “你若一直推脱,那我们也不必谈下去了。”成康作势要走,被项正清拦了下来,

    “阁下不要着急,我助您找寻无形剑,您是不是也得帮我一把。”

    成康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刻,利益所驱,总要各取所需才能牵制平衡,“来听听。”

    “我玲珑派已有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是武林第一大门派,也曾出过武林盟主这样的人物,”项正清饮了一口茶后继续道,“但您也知道,现在的玲珑派虽在江湖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可不上不下的也难有一统江湖的那一日,我若能让玲珑派重回往日的荣光,便也可了了多年的夙愿了。”

    成康并不答话,他想继续听听项正清的算,

    “我偶闻阁下最近似乎与苗疆的毒蛊教有所联系,不知可否助项某一臂之力,那无形剑我也自然会不遗余力为阁下寻找。”

    “我还真当项掌门当真耳不聪目不明,原来关心的另有其事。”成康冷哼一声,“你算如何?”

    “当今武林以鹤山派为首,苍云顶与七星阁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三派鼎立若不破,那便难以成事。”项正清道,“可三派皆是高手如云,若单用武功恐怕无人能动,唯有借些非常手段才可。”

    “我可以助你,但你也必须拿出点诚意来。”

    “那是自然。”

    屋内烛火爆出了噼噼啪啪的火花,烛光闪烁下两个人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扭曲,这武林势必要陷入血雨腥风之中了。

    送走了成康,项正清坐在桌边,目光所对着的却是对面那杯已经凉透的茶,

    “来人,把沈丛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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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思远他们三个倒是一路优哉游哉,虽在赶路但一路上好吃好喝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们刚结伴出发时的情形似的,

    “若是没有这些江湖纷争,我们就这样结伴游山玩水岂不快哉。”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安思远叹道。

    “你若想游山玩水,那我们不去找那地方便是了。”叶知千接的自然,只有曲言尘看着两人露出了被酸到的表情,他眼眉眼闪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安思远,我那天看到你还带着云宛儿送你的那个钱袋,难道你们俩真的……”

    “啥?”安思远一愣,而叶知千露出了些许复杂的表情,他似乎一直都知道却从未出口过。

    “我的天,我忘了还给云宛儿了!”

    安思远慌了,这个钱袋他一直是用来装那些解毒用的药瓶的,虽放在身上但平日里很少取用,时间久了早就成了习惯,早就忘记这一茬了。

    “云宛儿在的那几天你怎么没提醒我一下。”安思远埋怨着叶知千,而叶知千也委屈呀,他还以为是安思远舍不得还了,心里虽苦涩难当但又有何立场开口。

    “叶知千你可别误会,我真的对云宛儿没有任何意思。”安思远直接跑到旁边的摊子上随便买了个钱袋,然后呼呼啦啦的将云宛儿的钱袋腾出后塞进了叶知千手里。

    “你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哥哥我绝对不会横插一杠,这钱袋还是你收好吧。”

    叶知千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他既庆幸于安思远是真的无意于云宛儿,又失落于他根本不懂他的心意,曲言尘则是看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安思远是这样想的。

    曲言尘叹了口气,拍了拍叶知千的肩膀道,“老弟,苦了你了。”

    叶知千有些惊讶地看着曲言尘,看到他了然的表情自己也不再有所掩饰,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我收着也好,替他还了。”

    “我还曾劝他莫耽于情,可如今看恐怕是多虑了。”曲言尘看着前面走着的那个没心没肺的人,“我倒想劝劝你了。”

    叶知千摇摇头,“他若接受我自然欢喜,若不接受那我也绝不后悔。”完,他快走两步与安思远并肩而行,看着二人的背影,曲言尘挑了挑眉叹道,

    “原来世间还有这般傻的人。”

    一路走到了山下的镇子上,三人安顿下来,

    “今夜先住下吧,那屋子已经多年未归,肯定是住不了人了。”曲言尘环顾着这个镇,这么多年了似乎一点没变过,想到自己离开时的满怀期待,如今物是人非,不由得十分感慨。

    “这镇子只有这一家酒楼,酒菜皆十分普通,你们就凑合着吃吧。”曲言尘为他俩斟满了酒,“我也算尽一下地主之谊。”

    “曲兄,你一直是在这里生活吗?”叶知千问,“倒是个十分清静地方。”

    “我三岁被我师父捡着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我时候还以为我师父不过是个山野农夫,院子里种的都是菜。”曲言尘笑道,“直到六岁起师父开始教我药理,我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药材。”

    “别看我师父是药谷后人,可他是个不懂经营的人,还经常为人免费看病,当年我们可以一贫如洗。”曲言尘顿了顿,“可当我师父去世后我就更穷了,我想去给人看病赚些钱,可人家看我是还是个孩子根本不让我看,后来我只好采药去卖换些吃的。”

    “没想到你居然过的如此清苦。”安思远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曲言尘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从苦到大的孩子,他突然又想了起当时曲言尘提到的“外面”。

    “老叶,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卖烧饼的摊子特别想吃,你能去买几个吗?”安思远一脸拜托的表情。

    叶知千看了看他们两人后起身,“好,我去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