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 无能狂怒人间屑 异瞳疯批纯血种。
森鸥外:“你现在这样, 我可不敢让你一个人。”
产屋敷:“……你想怎么样?”
森鸥外:“跟我回家。”他顿了顿:“啊算了,还是我跟你回家好了。”
*
产屋敷宅
耀哉坐在客厅,浴室里水声哗哗。
[统, 我真的必须攻略月彦吗?]
[系统沉默几秒:……但是产屋敷大人, 如果你不攻略月彦就不能通关。不通关,好感度就没法转化成好感度。
它郑重其事:你会死的。]
“……”
耀哉眼帘低垂, 面无表情拢了拢衬衫的袖子。
[那么统,我只有一个问题—这个月彦究竟是不是鬼舞辻无惨?]
他屏息等待着,听见狂跳的心脏扑通扑通。
但冰冷的机械不会发出这种声音,他后知后觉发现原来是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系统仿佛进入休眠, 一声不吭。
直到,叮咚—
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提示收到一条信息。
耀哉点击查看,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号码。
信息的内容也很短, 只有一行字:
[今晚十点,在实验室等你。]
这条古怪的信息,用一种趾高气昂的口吻, 连基本的署名都没有。
完全不像耀哉熟识的任何一人。
嘎嘎—
窗外乌鸦啼鸣,萧瑟的秋风翻卷落叶。
周遭氛围隐约透露着不详。
这个发信息的人—
到底是谁?
*
过了会儿, 洗完澡的森鸥外边擦拭湿发,边走出浴室。
他一眼看见坐在餐桌边的产屋敷耀哉,直视前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一抹讶异滑过森的眼眸。
“我不知道你到了需要借酒消愁的地步。怎么不等我一起?”
耀哉一个哆嗦,如梦初醒,逆光望向森鸥外。
“噢不好意思, 你好像本来就没算邀请我共饮,是我自作多情了。”
走近的森鸥外耸了耸肩。
是的, 的确如此。
真相虽未言明,但桌上仅有的高脚杯让一切昭然若揭。
耀哉的薄唇勾勒成最弧度,拔出瓶塞往杯里注入澄澈的红色液体,一边:
“因为担心森先生喝醉了,赖在我家不走。”
“嗯?”森鸥外拧了拧眉,看他摩挲着杯颈的白皙手指和杯中殷红形成鲜明对比。
极大的,足以致命的诱惑。
森鸥外喉结一滚,他感觉有点热。
耀哉似乎不察,朝他的方向遥遥举杯,看似要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
森鸥外一个箭步上前,从耀哉手中夺过杯子。
一仰脖灌下红酒。
然后—
在耀哉震惊的注视中,低下头,两指钳住他的下巴,把口中温润的液体渡给他一半。
“……”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的距离。
耀哉感觉森鸥外的手指在他的唇边流连,带着心翼翼的克制。
多么,让人,疯狂。
他视线下垂,瞥见男人指尖那一点殷红。
曾经在耀哉皮肤上短暂停留的红酒,如今变成森鸥外的。
这种蕴含暗示的传递,胜过千言万语。
如果森鸥外当着他的面吮去这一点红酒的话……
多么,让人,疯狂。
耀哉死死盯住他,带着禁忌的密不可宣的期待。
终于—
森鸥外斜眼瞥着卑劣的窥视者,眼神侵略又轻蔑。
“呵。”
他在攻击的前一秒撤退,直起腰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处理指尖污渍。
“……”
耀哉深吐一口气,身边骤然消失的压力让他庆幸兼失落。
这场博弈,难道他要输得一败涂地?
不。
人随时都有退堂鼓的权利。
耀哉推开椅子站起来,背脊挺拔面不改色地朝倚在桌边的森鸥外走去。
踢踏踢踏—
他熟视无睹地经过男人,扔下一句狠话:
“很晚了森先生,我就不送了。”
把逐客令宣之于口的下一秒,产屋敷耀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森鸥外抱上了桌。
餐桌。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森鸥外揽住他腰的手并未放松,笑眯眯凑近了逗。
“……”
耀哉冷着脸看他,对峙。
一秒或一个世纪,男人眼里胜利的光芒越来越浓郁。
这个时候—
耀哉毫无征兆粲然一笑,犹如善良的神明施舍他虔诚的信徒。
“我只是看森先生很想激怒我的样子,特意满足你而已。”
他“特意”,配合因酒精微微泛红的脸颊,与其是挑衅,不如是勾引。
莫大的勾引。
森鸥外根本把持不住。
他深吸口气,像扑食的恶狼狠狠地凝视他的猎物几秒,突然—
猛地伸手抓住耀哉的头发。
亲吻如期而至,带着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疼痛。
耀哉感觉森鸥外的手不安分地摩挲他的后背,奇特的电流滑过。
他战栗着仰起脖子,唇缝间溢出的轻吟被男人吞入口中。
*
另一次亲吻过后,森鸥外揽住耀哉的后颈,和他头抵着头笑了:
“决定放弃青涩的中也君,转向我了吗?”
从森鸥外暗哑的嗓音,耀哉听不出他是吃醋或怀疑。
“青涩?”
耀哉挑了挑眉,轻轻搭上森鸥外的腰反问:
“难道森先生的经验很丰富吗?”
他的语气里有自己听不出的酸。
森鸥外却察觉了,下颚抵住耀哉的肩窝,毫无缝隙地抱他。
“你吃醋了。”
“……我没有。”
森鸥外的笑声像振翅的蜂鸟极快掠过耳畔,撩拨他的心扉。
“别担心,”男人安慰道:“我只对你有经验。”
“……”
耀哉没搭话,他假装没听见。
森鸥外趁机解开耀哉衬衫的扣子,速度之快让人不禁怀疑他蓄谋已久。
确实如此,还不止。
他松开衣衫半褪的耀哉,伸手拿一边开过封的红酒瓶。
耀哉的眉头皱了皱:“你要干什么?”
身为产屋敷家的后人,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没什么,”森鸥外矢口否认:“我只是想再尝尝这瓶红酒的味道。”
话间,红酒从瓶口倾泻而出。
滴答滴答—
浸染耀哉瓷一般的皮肤。
红与白的鲜明对比,是视觉的饕餮盛宴。
而表情惊愕的耀哉实际上纵容了男人的行动—
因为,没有产屋敷家族的后人无法预料到的情况。
如果有,也是假的。
森鸥外显然没发现耀哉的伪装,甚至觉得他惊呆的模样可爱极了。
他的手指抚摸耀哉的侧脸,轻声:
“我保证会帮你处理干净的。”
加过冰块的红酒很冷,但吻很热。
耀哉置身冰火两重天,理智逐渐抽离,直到—
“嗯……”
一阵钻心的痛感袭来。
“很疼吗?”森鸥外满眼疼惜地问:“那我再慢一点?”
“……好。”耀哉轻声轻气地回答,话没完脸整个烧起来。
他难堪地别过头,咬着牙凝望雪白模糊的墙壁。
但男人压抑的呼吸和身体的变化那么清晰,耀哉心里急待被填满的空虚像黑洞,迅速扩大。
他抿住唇隐忍。
终于—
疼痛如潮水般散去,再度涌上的是欲望。
“你可以快一点。”
因为这句话太像恬不知耻的索求,耀哉只得含糊不清地。
“嗯?你什么?”森鸥外并没有听清。
“……”
耀哉深吸口气,强撑着起身抱他:
“我你可以不用再忍了。”
森鸥外沉默几秒,咬他的耳朵:
“你确定自己受得住吗?”
耀哉浑身一紧,即使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对他恶劣的本质心知肚明。
他不搭腔,忽然—
张口对着男人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嘶—”森鸥外痛呼一声却笑了,忙不迭缴械投降:“抱歉抱歉,是我错了。”
话音未落,他用力抱起耀哉。
两人像连体婴那样亲密无间地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
耀哉痛苦又欢愉的叫声响彻森鸥外的耳畔。
港口Mafia首领陡然想起两年前在属下俱乐部的洗手间听闻关于“想让他哭出来”的言论。
男人戏谑地笑笑。
毫无疑问,他必须更努力才行。
而飘摇起伏的大海上,产屋敷耀哉坐着由森鸥外掌舵的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后悔。
*
晚上九点半
“森先生?”
耀哉轻声呼唤在旁边酣睡的男人,没有得到回应。
非常好。
他翻身下床。
激战过后,精疲力竭,连走路都不免步履蹒跚。
[系统忧心忡忡:产屋敷大人,你没事吧?]
这种时候,任何关于他身体的问候都等同嘲笑。
[耀哉噎了噎:统,你不是安眠药放进酒里很快起效吗?]
宿主阴郁的脸色让机械惊恐。
[系统:额……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可能森鸥外的体质比较耐药?]
它见耀哉不答话,又心翼翼地问:
[产屋敷大人,你不喜欢森鸥外啊?那你还……]
“……”
我没不喜欢他。
耀哉内心无奈,但被抽空的身体里没有辩驳的力气。
约定前留存的准备时间不多。
他沉默地梳洗穿衣,然后用强大的意志力驱使酸软的双腿。
耀哉没有选择瞬间移动,因为不清楚当前情境下这样做的后果—
或许会像骷髅一样散架。
嘎达—
门锁了,他离场。
下一秒,黑暗中应该熟睡的森鸥外倏然睁开双眼。
“啊,林太郎。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不是好再也不吃安眠药了吗?”
趴在床边的爱丽丝头疼欲裂,嗔怪地睨他。
“……”
森鸥外沉默着,一点点收紧抓住床单的手。
_娇caramel堂_
那里还残存耀哉的体温。
*
十点差两分。
耀哉开实验室的大门,还来不及开灯。
他搭在开关上的手被毫无防备地冻住。
身后传来轻快的笑声,脚步靠近。
“你会冷吗?”
耀哉配合地个哆嗦反问:
“你一直在这儿吗,蓝堂?”
如果没记错,山田君从下午开始,实验室附近就有记者蹲守。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这么蠢吗?要不是为了见你。”蓝堂撤去冰晶,冷嘲热讽:“真好啊,你成了英雄,而我沦为人人喊的过街老鼠。”
曾经身为当红偶像,落差可想而知。
蓝堂英还是十分高傲的性子。
“啊,我饿了!”他气鼓鼓地,作势露出獠牙。
“等等,”耀哉及时地制止他:“先告诉我,你上月彦节目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蓝堂英当真听话地把獠牙缩了回去:“没有。”
他顿了顿,记忆回溯。
“对了,好像在化妆间里听见了女人的低吟。”
蓝堂英耸了耸肩:“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艺能界压力这么大,想玩点刺激的人不在少数。”
“玩点刺激的”让耀哉轻而易举想起了片刻前发生的所有。
蓝堂英苍白的脸凑过来,湛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啧啧称奇:
“你脸好红,喝酒了?”
确实,耀哉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红酒香味。
但这不是他喝的,而是—
他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知道是谁吗?那个‘想玩点刺激’的人。”耀哉心虚地吞口唾沫。
毫无疑问,夜子从隔壁化妆间返回后就表现异常。
“不清楚,你问完没有?我真的饿死了。”
话间,他扒开耀哉的衣领,再次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你不能吸我的血!”耀哉情急喊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血会让你发狂。”
“让我发狂?”蓝堂英嗤之以鼻:“平复我的躁动是真的,放心我会轻一点的。”
借着月光,吸血鬼总算看清耀哉颈上新鲜的咬痕。
他的眼眸危险地敛起。
“你……”
愤怒包裹住金发的青年,“轻一点”的承诺转瞬被抛之脑后。
蓝堂英尖锐的牙齿重重地冲着别人在耀哉皮肤上制造的痕迹扎下去。
“嘶—”
他听见男人疼得倒吸口冷气,恶劣地笑了笑,用不会让耀哉窒息的力度捏住对方的喉咙。
咕嘟咕嘟—
纯净的血液让饥肠辘辘的蓝堂英发出喟叹。
但还远远不够。
他汲取不断,甚至速度越来越快。
“……你喝得太多了,蓝堂。”
“不许话!”
咔嚓一声,在他能冻住耀哉的身体之前。
男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喂,产屋敷?喂!”
*
片刻之后,耀哉睁开惺忪的眼,发现自己被靠墙的蓝堂紧紧搂在怀里,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
“你不冷吗?”他看着只穿衬衫的吸血鬼问。
蓝堂浑身一震:“你总算醒了!对不起我刚才太过分了。”
是挺过分的,耀哉心想。
他面不改色地笑笑:“走吧。”着从蓝堂的怀里脱出,顺手把外套披回对方肩上。
“去哪儿?”吸血鬼愣了愣,急匆匆赶上来。
他瞥了眼行动不便的耀哉,愤愤不平地鼓着腮帮子伸手扶他:“你们可真够激烈的,对方是谁?”
“……”耀哉脸色微红,置若罔闻:“你有地方去吗?”
“干什么,你要让我住你家啊?”蓝堂恶声恶气。
“我家……”耀哉喃喃,他想起仍在他床上安睡的男人,玩味地笑了笑。
“今晚不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吧。”
否则他可能会被弄死的。
*
另一边,产屋敷宅
森鸥外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喂,林太郎~”
爱丽丝戳了戳他。
“你都快成雕塑了,喂。”
和森鸥外不一样,爱丽丝喜欢光明。
再在这种黑不溜秋的环境里呆下去,她可能就要瞎了。
“……”
反正得不到森鸥外的回应,姑娘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
终于—
她看见墙壁上的一个突起物,就在准备按下的前一秒。
森鸥外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觉得‘他’是去找别的男人了吗?”
爱丽丝啧了记嘴:“我怎么知道?”
森鸥外笑了笑:“那换个问题。你觉得他回来之后,我该怎么办?”
“骂一顿?”爱丽丝心不在焉地。
她可以选择用异能开灯,但不愿意。因为这意味着她很矮。
“不好,太轻了。他给我下药。”
“那还不是你自愿喝下去的。”爱丽丝嘟嘟囔囔,从不远处搬了工具。
“一顿可以了吧?”
爱丽丝颤颤巍巍站上凳子。
“不行,”森鸥外斩钉截铁地否决:“就算那样,我还是很生气。”
爱丽丝心翼翼踮脚开了灯,啪嗒—
亮光传遍房间各个角落。
爱丽丝很满意,她跳下来,用手帕擦擦椅子上的灰,不耐烦地叉腰:
“那怎么办?总不见得杀了。”
“杀了?”森鸥外眯起细长的眼睛,认真思考这个建议。
“喂,喂。不会吧林太郎。你那么喜欢他?”
森鸥外抬头微笑,若无其事:“不,我觉得可以考虑。”
身为港口Mafia首领不应该有任何软肋。
但—
再穷凶极恶的囚徒都该有为自己申辩的权利。
森鸥外愿意给产屋敷耀哉这个机会。
如果他赶紧回来的话,如果他坦白的话。
毕竟—
[他爱这个男人爱到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