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10. 鬼王的恋人 鬼王的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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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午夜, 森鸥外站在港口Mafia的办公楼底仰望。

    身旁,爱丽丝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都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干嘛,你想猝死?”

    森置若罔闻, 入目大致是一片漆黑, 唯独三楼最左侧的窗户有些微光亮。

    他了然一哂,拖着昏昏欲睡的少女上楼:“看来, 有人和我一样睡不着。”

    两人刚在办公室前站定,门有自动感应似地开了。

    啪—

    太宰治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裹着薄被,双颊残存高烧后的酡红。

    “哎呀,森先生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吗?”青年笑弯了眼,人畜无害的模样, “明明个电话就可以,都这么晚了。”

    森挠着后脑勺,适当露出些局促:“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太宰君眼巴巴等我亲口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呢。”

    “……”太宰眸色一沉, 默不作声地让出通道。

    森鸥外径直进入, 听见身后的门“咔哒”地反锁。

    “你找到他了?”太宰的语气慵懒之余还夹杂不悦。

    不悦什么呢?森冥思苦想,头也不回地腾空抛出个黑色方形物体。

    “是啊,虽然太宰君没有向我透露他容貌大变的关键信息。不过发烧糊涂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太宰“扑哧”笑出声:“既然这样的话, 森先生怎么能确定找到的是他,而不是其他卑劣的冒充者呢?”

    嗯, 是个好问题,回答错误就会落于下风的那种。

    森鸥外抿唇不语,垂眼看爱丽丝东倒西歪,在柔软的身躯和地面亲密接触前扶住她,不慌不忙地起个调:

    “因为归根究底, 爱是—”

    “一种本能。”少女的眼皮还耷拉,嘴却像上了发条自动自发地补充。

    房间里寂静得很可怕, 仿佛随时要开始一场厮杀。

    过了一会儿,卷发青年面不改色经过森的身旁,正要坐回床上。

    “难道太宰君不是这样的吗?”

    太宰治脚步一滞,故作无谓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没试过。所以这次是森先生赢了哦。”

    在他能驱动“本能”找出爱人之前,童磨先认出了他。

    青年捂嘴咳了好几声,讨饶似地:“看在我还是个病人的份上,就别在我面前炫耀了吧?”

    森鸥外点头赞同,刚才针锋相对的氛围顿时消弭。他简明扼要地明当下局势,末尾扶着太宰道:

    “你现在对外是‘死亡’状态,不方便抛头露面。怎么样,要不要我给福泽殿下个电话,你暂时藏在这儿?”

    太宰眼眶涌上些感动的泪水,半真半假地问:

    “森先生你该不会—”

    [是怕我偷偷联系耀哉,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吧?]

    森鸥外愣了愣,掩去狭长眼眸的一缕精光:

    “怎么会呢,太宰君~”

    “……”

    爱丽丝被迫旁观一场虚与委蛇的戏码,她懂了:

    这世界上没有能和睦相处的情敌。

    [男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幼稚。]

    *

    翌日天阴

    清七点,无惨开耀哉的房门。

    虽然之前的状态是反锁,对鬼王而言也形同虚设。

    话回来,“只要锁了门就万无一失”的想法本身就很天真。

    看来,产屋敷耀哉对他的实力还没有准确认知。

    这可不妙,意味着可能心存侥幸,在外面拈花惹草。

    无惨如只高傲摆尾的白猫,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负手身后,居高临下地审视耀哉的睡颜。

    男人的面部皮肤很薄,吹弹可破。几根银色发丝自然垂落,配合因浅眠不安震颤的睫毛,整体呈现美丽易碎的观感。

    就像一只造价昂贵的青花瓷瓶,需要人细心呵护。

    但鬼舞辻无惨的内心深处,时刻涌现想要把他狠狠毁坏的欲望。

    这当然不是鬼王的错,而是产屋敷耀哉的。

    就连男人睡觉时下意识戒备的姿态都引人着迷—那怀里的抱枕和腹部前微微弓着的膝盖。

    无惨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哉纤细的腰身。

    所谓“纤细”,是针对男人来。

    只是没等他的手触到衣服,对方猛地睁开暗红的瞳孔,惊醒了。

    [该死。]

    无惨不知怎么的,暗自有了这样的慨叹。

    “无惨?你怎么在我房间?”耀哉带着浓重的鼻音,哑着嗓子问。

    为什么嗓子会哑呢?鬼王回忆了一番,可能是昨晚被侵入思想时叫得太狠了吧。

    他刚想施以嘲讽:

    [这整栋别墅都是我的,你你的房间我能不能随便进?]

    谁想到,无惨一低头对上耀哉泛着血丝无辜的眼眸,他喉结一滚,忍不住问:

    “你昨晚没睡好?”

    闻言,耀哉拥着被子坐起来自嘲地笑笑:“我以为我们该昼伏夜出?”

    无惨怔了怔,印象里还是头一回听到耀哉用“我们”来形容。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们明明应该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却相互依偎似的。

    无惨想起无意间听耀哉的耳垂敏感,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毫无征兆地贴着他的侧脸凑近耳畔,刻意用压低的气音:

    “早知道你昨晚应该来我房间,我们还能做点‘让你感觉舒服’的事。”

    亲密无间,无惨感觉耀哉的双颊温度陡然升高,接着……

    轰!

    他的耳边似有炸弹爆裂,连太阳穴也随之突突直跳。

    无惨被用力一推,猝不及防倒退几步,等对上耀哉充斥恼怒的双眼,后知后觉地反应:

    原来刚才的巨大声响是产屋敷耀哉绷断了脑内名为“理智”的弦。

    他舔舔嘴唇,装腔作势地整理一丝不苟的西装,略敛的梅红竖瞳划过暗哑流光。

    “别忘了去极乐教施展你的神力,多糊弄些蠢货,晚上早点回来。”

    “请你出去。”

    无惨轻嗤一声:“不用那么害羞,反正你也不是头一回了。”

    “……出去!”

    *

    耀哉盘腿坐在床上,等到无惨的气息远离。

    他眸色骤沉,颊边红晕褪却,冷如冰霜。

    [系统忧心忡忡道:产屋敷大人,你还是赶紧补个觉吧,昨天几乎没怎么睡。]

    如系统所言,耀哉身为吸血鬼,夜间全无睡意不,思维还空前活跃。

    思考本是自发行径,为了防止真正的想法被隔壁的无惨窃取,他不得不放空头脑枯坐一宿。

    实在太累了,甚至能听见耳内的嗡嗡鸣响。

    耀哉透过厚重的帘子瞥一眼窗外,遮蔽阳光的乌云不知何时就会散去。

    他摇摇头:“我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赶去极乐教。”

    话音刚落,耀哉抱着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含糊不清地:

    “过五分钟叫我。”

    耀哉明明很困,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过了两分钟……

    [统,刚刚无惨‘反正你不是头一回了’是什么意思?]

    [系统宽慰:别担心产屋敷大人,那家伙骗你的。]

    [那就好。]

    耀哉刚要松口气。

    [系统: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和鬼舞辻无惨,而是和森鸥外。]

    [我和……森鸥外?几次?]

    [系统的用词非常严谨:产屋敷大人据我所知,你们做到最后一步的是两次。]

    耀哉咬牙切齿,怪不得昨晚他一坐上副驾驶,森鸥外就开始动手动脚。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等等,所以做这种事的时候谁上谁下?]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让系统沉默许久:嗯,产屋敷大人,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挺明显的。]

    ……

    这一次耀哉的脸是真切地红了,他刷地把薄被拉过头顶,蜷缩的手指露在外面,皮肤是可爱的透粉。

    此情此景,让系统十分为难—它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自己的宿主:

    [五分钟早就到了。]

    *

    极乐教

    产屋敷耀哉异常苦恼,无论“倾听”多少教徒,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早知道你昨晚该来我房间,我们能做一些“让你感觉舒服”的事。]

    听无惨的口吻好像迫不及待想让这件事发生,或许……

    就在今晚?

    耀哉当然知道想杀了他要做出必要的牺牲,但和宿敌做算不算“必要”?

    [额,产屋敷大人我的意思是,你和森鸥外,做到最后一步的总共有两次。]

    耀哉一改以食指轻点教徒额头建立联系的方式,整只手掌张开覆在对方脸上。

    他睡眠不足,又走神思考今晚的对策,一时不察,负面情绪犹如汹涌波涛源源不断地流向他,把他淹没。

    [等等,所以做这种事的时候是谁上谁下?]

    [产屋敷大人,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挺明显的。]

    ……

    耀哉尖锐的獠牙冷不丁戳破下唇,鲜血的味道转瞬充斥整个大堂。

    隐约中,他似乎听见教徒惊呼:

    “哎呀,桧绮殿下您流血了。”

    踢踏踢踏—

    脚步声渐近,极乐教主童磨大步流星地跑来,推开略显躁动的围观人群。

    他拾级而上,望着神情恍惚的耀哉迟疑会儿轻拍对方肩膀:

    “桧绮,你没事吧?”

    就在童磨手指触及耀哉华服的刹那,仿佛开启某种禁忌开关。

    “别碰我!”

    伴随耀哉压抑愤怒的低吼,童磨被弹出几米远,从高台狠狠砸到地面上。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也应声坠落,“轰”的一声巨响!

    人们纷纷抱头鼠窜,被誉为“神之子”的桧绮似无所觉,一手抚弄鼓胀的太阳穴,暗红的瞳孔里杀意暴涨。

    踢踏踢踏—

    桧绮慢条斯理走向大堂内仅剩的童磨,弯腰抬起他的下巴,舔舔嘴唇歪头一笑:

    “你怎么还不逃?”

    作者有话要:因不想被X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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