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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之楹被限制了自由。

    但她没有时间消沉或是哭闹，明月沉给她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课程，上午学初中知识，下午学各种格斗技巧，晚上写作业，写完洗洗睡。

    她现在闭上眼是语数物化生，睁开眼是军体拳，脑瓜被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没空想别的。

    而丧尸王也从无人区离开了，长安基地的外忧暂时缓解，高层们便开始着重处理内患。

    欧阳因被关在隔离室里也不安分，他被转移到了研究院第四层，一整层只关着他和莫禾两个人，避免了研究员们被他影响到。然而他总是趁着换班时出其不意地放出曼陀罗，攻击看守他的人，中招的异能者好几个，最后明月沉不得不直接住在研究院里，全职看守他。

    原本空荡荡的隔离室里，如今也爬满了碧绿的曼陀罗藤。

    欧阳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平缓，明月沉坐在隔离室外，旁边是落地玻璃窗，正对面便是关着莫禾的隔离室大门。

    忽然，安静坐着的明月沉抬手砰地盲狙一枪，一团烟雾在墙角炸开，碧绿的碎叶片飞了出来，迅速枯萎。

    隔离室里的藤蔓唰啦啦地抖了起来，欧阳因皱起眉嘶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脸上没有半点睡意。

    “明月沉，”欧阳因阴森森地笑道，“你好歹也是顶级Alpha，像条看门狗一样守在这里，你就不觉得很耻辱吗？”

    明月沉懒得搭理他。

    “连续五天24时看门，狗都没你敬业。”欧阳因的声音轻柔和缓，清秀的脸上带着点笑意，又纯良，又嘲讽，“你是长安基地最优秀的Alpha，不，应该是所有基地里，最优秀的Alpha，哪怕是凤歌，现在也不如你。如今的世界，弱肉强食，以你的实力，你完全可以成为所有基地的王，所有人都要臣服于你……你呆在长安基地当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会长，真的甘心吗？”

    “你连你的Omega都没法儿带在身边，生理期都只能憋着，在这里看门，甚至还保护不了他的家人。”

    “明月沉，你真的甘心吗？你明明可以成为整个基地的主宰，那些脑满肠肥的蠢货，都会匍匐在你脚下……”

    隔离室里，碧绿的藤蔓间有淡紫色的花苞长出，在欧阳因轻柔的、蛊惑般的嗓音里一朵朵盛开。

    明月沉仍是面无表情，侧过头来，碧绿沉静的双眼里明晃晃地写了三个字：

    神经病。

    “神经病！”

    一道女声忽然传来，两人一齐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了一个穿着军装的Alpha女子走来，明艳锐气的脸有点苍白，但气势惊人。

    “欧阳因你是在隔壁资本主义的快乐教育下长大的吗？满脑子都是阶级统治？”她一边走来，一边不遗余力地嘲讽，“真要是有阶级，你区区一个Beta就是被统治的命！”

    明月沉站起身来，了招呼，“凤师姐。”

    欧阳因笑了一声，并没被激怒，笑道：“我区区一个Beta，可差点杀了你这个Alpha呢。”

    “所以，我回来报仇了。”凤歌在隔离室的玻璃窗前站定，给明月沉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道，“我调来长安了，目前和你轮流看管欧阳因，等到上头掰扯清楚欧阳因这东西怎么用，再由我们俩盯着他。”

    凤歌上个星期才从昏迷中醒来，变成虎鲸在大海里泡了两天，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便申请调来长安。叶兰心考虑到欧阳因的搞事能力，便给批了，于是交接完工作的凤歌便成了长安特训队的副队长。

    “你回去歇两天。”凤歌扬了扬下巴，看着明月沉脖子上的抑制贴，眉头皱了一下，“你的生理期怎么还没过？这都多久了？”

    明月沉扫了欧阳因一眼，“托他的福。”

    欧阳因这家伙疯起来连他自己都下手，也不知道给自己改造了多少次，他的曼陀罗不仅可以麻醉，还有至少四五种奇奇怪怪的效果。

    “回去找你家猫咪吧，”凤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的细电棍一甩，指着隔离室里的欧阳因，“你最好不要惹恼我，欧阳因，我可不像明月沉那样沉得住气。虽然我揍不了你，但是我会揍莫禾。”

    欧阳因冷嗤一声。

    明月沉交接了工作，走进电梯时便接到了母亲的消息，给他批了三天假。

    三天，这假期对明月沉来可算是长假了。

    明月沉挺满足，离开研究院后先是去医院看了看还在ICU躺着的元筠和程一韵，看过他们的病历报告，确认都在稳定恢复中，才放心回家。

    他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现在的天色已经进入了黄昏期，刚好对应了现在的时间，大半个天空都是火烧云，和天空另一端的血月泾渭分明，没再下雨下雪，气温却更低了。

    明月沉回到明家，一进门便看到在客厅里给狗子吹毛的单青丘，瞅了一眼狗子，问道：“今天出去狩猎了？”

    单青丘没听清，关了吹风机茫然问道：“会长你啥？”

    “……没什么。”明月沉没再问，“顾星隐在家吗？”

    “在，今天我们领了基地任务，出过基地，一个时前回来的，他刚做完饭，现在应该在洗澡。”

    明月沉点了点头，在玄关换了鞋，便上楼去了。

    顾星隐正在泡澡。

    他的腿伤还没完全恢复，但也没有太大影响，前两天便开始接基地任务攒积分。

    他冲掉身上的血污之后，便在浴缸的水里放了促进伤口恢复的药，泡在里头，正被热气蒸得头脑发昏时，听见了房门被开的声音，睁开眼睛，转头时浴室门也被开了。

    “……”

    “我回来了。”明月沉反手关上浴室门，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扣子，撕开了抑制贴，仍在洗漱台上，信息素迅速充斥整个浴室，笼罩住顾星隐。

    顾星隐深深呼出一口气，稍微坐直了一些，水声哗啦一声轻响。

    明月沉走上前来，低头吻他。

    他们俩快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明月卸下自己的克制，咬顾星隐咬得格外用力，差点没忍住把他给标记了。

    半个时后，两人才从楼上下来吃晚饭。

    叶兰心和明竞还在忙，不回家吃饭，今天只有三人一狗在家吃，有点冷清。

    没有楹楹在家里叽叽喳喳，连饭都不香了。

    再次回到房间里时，顾星隐才有力气和明月沉话。

    “我今天是和霍副会长一起出去的，”顾星隐变成第二形态，趴在床上，蓬蓬松松的，像一团银灰色的云，“我们带回了一韶的尸骨。”

    他们找到程一韶的尸骨时，头颅、四肢和身躯都不在一个地方，胸口肋骨断了，心脏的位置剩一个大洞。

    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不仅被掏出心脏，还被分尸而食。

    他才二十出头。

    明月沉变成雪狼，身躯圈住猫咪，狼吻拱在猫咪肚皮下，轻声道：“谢谢。”

    “一韶的骨灰已经放在烈士陵园里了。”顾猫低头舔了舔雪狼的眼睛和耳朵，爪子搭在他的脑袋上，“我去陵园时才发现，以前和我一起出过任务的好几个人，也死了。”

    “安稳的世界，本来就需要有人用生命去奠基。”明月沉闭着眼，尾巴轻轻拍了拍猫咪，“星隐哥哥，我会努力让你重新回到以前的世界，平平安安。”

    “回得去吗？”顾猫喃喃道，“我现在只想让楹楹平安长大。”

    “……对不起。”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楹楹她第二形态太特殊，如果我的第二形态是龙，我愿意配合研究院做研究。但是……但是楹楹是我妹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顾猫闭上眼，把脸埋在雪狼的毛毛里，“她才十二岁……”

    “凤歌来长安了，”明月沉忽然，“凤歌背景比我的还厚，几乎每个基地的研究院和高层都有她的家人，有她在，欧阳因就作不了妖，楹楹也会没事的。”

    顾猫从狼毛里抬起头，蔚蓝的猫猫眼望着雪狼，低下头蹭他，“谢谢。”

    雪狼张开嘴，温柔地含住他的爪爪。

    【作者有话：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_(：з」∠)_我真的不适合写末世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