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鸣的话完, 秦峥明震惊了。

    秦英有一瞬间的心虚，她没想到孩子竟然真的不是罗一鸣的，明明那段时间罗一鸣也回家了, 她只出去过一次。

    静, 病房里安静的一根针都能掉下来。

    罗一鸣在秦英生孩子前就查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他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以后, 并不是很惊讶。此时看向秦峥明和秦英, 淡淡：“离婚报告，我回部队就提交上去，秦叔，我先走了。”

    罗一鸣向秦峥明了招呼就走了。

    眼看着罗一鸣走了, 秦英拽住了秦峥明的手：“爸，你和一鸣，我不离婚的, 爸, 你帮帮我。”

    秦峥明这两天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 一直被吊着起伏, 先是知道女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又知道女儿生的孩子不是女婿的。

    一瞬间，他似乎精神气都被抽走了。

    秦峥明伸手抽开秦英的手：“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你妈不舒服，我回家看她。”

    秦峥明完就走了, 没理会病房里还在咋咋呼呼的秦英。

    秦家，柳湘在客厅坐着，一双眼睛呆滞无神，人陷入了回忆中。

    客厅开门声音惊动了陷在回忆中的柳湘, 她立刻抬头，看见秦峥明进来，柳湘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走过来抓住他的手：“峥明，我们去东北，去B县城，英子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我们的孩子肯定在那边，我们去找她。”

    柳湘想了很久很久，她当年战争期间是在东北生的孩子，只有生孩子的时候孩子离开过她的视线，其余时候，孩子一直是在身边带着的。

    柳湘情绪很激动，明显精神都有些失常了。

    秦峥明抱住她，轻轻拍几下她的肩膀：“湘，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捋一捋。”

    秦峥明拽着柳湘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柳湘转过身来就看着秦峥明，激动：“峥明，我想了很久，英子自从出生以后一直在我身边，几乎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所以这孩子肯定不是长大被换的，只有我在东北那段时间孩子离开过我的视线。”

    柳湘抓着秦峥明的手：“你还记得当年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躲在破房子里，有一对夫妻也在破房子里不？当年我要生了，你去村子里去找接生婆，结果找来孩子已经出生被放在破房子里了，那对夫妻也不见了。”

    “当年我们还给孩子做了铺底、新棉袄，我醒来的时候英子身上穿的是旧衣服，棉被也是破旧的，我们当时还那对夫妻不厚道，把孩子的新衣服都换走了。”

    “肯定是她们，肯定是她们换走了我们的孩子。”

    柳湘这么一，秦峥明也陷入了回忆中。

    柳湘家里是书香世家，战乱那回也是大姐，秦峥明是鬼子的英雄，42年的时候国内还乱着呢，秦峥明在东北鬼子。

    柳湘也是大胆的，怀着孕去找他，冰天雪地，当时两个人落后了队伍，傍晚那会柳湘要生了，两个人找了破房子进去了。她们进破房子的时候，破房子里已经有一对夫妻了，夫妻和秦峥明她们的情况差不多，妻子挺着大肚子羊水破了，要生了。

    柳湘当时羊水还没破，还能忍一忍，秦峥明就招呼那男人帮忙照看着妻子，他去村子里找接生婆。

    找了两个村子才找到接生婆，带着接生婆过去的时候，那对夫妻已经走了，柳湘也生了，孩子就包裹着破棉被躺在柳湘身边。

    当时两个人都以为是那对夫妻占便宜，把新被子和新棉衣拿走了。现在看来，躺在柳湘身边的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孩子。

    秦峥明也握紧了双手，一个大男人，此时有了杀人的心。

    “峥明，我们去东北找孩子吧。”

    去东北找孩子，找她自己的孩子，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杀千刀的换她的孩子。

    柳湘的眼睛都红了。

    秦峥明声音也哑了。

    “好。”

    ……

    宋家村，夏苒一家四口骑着车子进村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热热乎乎地向他们招呼，尤其是一些妇女，看着夏苒，像是看块肉一样，可热乎了。

    “清衍家的，这是去供销社了呀？你们今天的糕点卖的咋样？”

    伸手不笑脸人，听着那婶子的问话，夏苒淡淡回应了一句：“还行。”

    “咋个就还行呀？我看供销社里可多人买糕点了，清衍家的，你们家做糕点还要人不？和面、做糕点，我也可以的，我手脚可利索了，你要要人的话，我能去帮你做糕点。”

    “清衍家的，我也可以，我干活手脚最利索了，尤其是做饭，我最在行了。”

    几个妇女你一言我一语地着，都想要去夏苒家里做糕点。

    她们可是听了，在夏苒家里做糕点，一天给一块钱。

    这一天一块钱，一个月就是三十块钱，县城很多普通工人的工资才二十多块钱，这三十块钱比一个工人的工资还高呢。

    夏苒脚一不慢地蹬着蹬着车子，听了她们的话只淡淡笑笑：“谢谢哈，现在人手够了，不需要人了，以后如果需要人会和婶子的。”

    这些人，以前过她闲话的、跟着宋家人一起咒骂她和孩子的都有，她家的糕点，没想让这些人碰。家里做糕点，现在人手也够了，估计县城那边也快有消息了，一旦县城那边的厂子搞起来，她这边也就不需要人再做糕点了。

    不过张婶子和大队长媳妇、张雨欣和宋洁几个人都不错，糕点厂子建起来的时候，上面肯定是要找工人的，到时候问问能不能优先选张婶子她们，毕竟张婶子她们干一段时间了，也熟练了。

    夏苒想着事情，没再理会后面那群妇女，骑着自行车载着孩子回家。

    夏苒这边走了，村子里的一些妇女还盯着她的自行车看：“这清衍家的真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唯唯诺诺的，看着人话都不敢多一句，现在竟然日子过得风风火火，都成老板了。”

    “可不是吗？在她们家做糕点是真不错，我听啊……”

    村子里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糕点的事情。前面宋玉成低着头快速往村子里赶。

    看到宋玉成从村子外面进来，一些喜欢看热闹的妇女笑着询问：“玉成，你这是从县城回来吗？没碰到你哥吗？”

    “啥他哥呀？清衍都不是老宋家的亲生孩子了，是老宋家偷的孩子，你以后可别清衍是玉成的哥了，人宋清衍估计看见老宋家的人想宰了她们的心都有了。”

    “对对对，这话以后我可不了，玉成啊，你这是从县城看了你爹娘回来吗？你爹娘咋样呀？上面准备怎么判她？”

    宋玉成听着村子里妇女的话，那话像是在他的脸一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生疼生疼的。嘲讽的话一句一句都扎在了他心里。

    “婶子，我娘和我爹对我哥很好的，我不知道我哥是不是他们偷的，但是我爹我娘时候真的对我哥很好的，婶子，那是我爹娘，不管她们曾经做过什么，我都记得她们对我哥好的时候。”

    宋玉成着，深呼吸，掩饰住眼里的难堪，失落：“婶子，我去看我娘了，我娘现在精神都失常了，我爹人折磨得快丢快丢掉半条命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婶子你们行行好，别我爹娘了。”

    宋玉成还真遗传了宋老头，的话都是勾心的话，让人忍不住对他同情起来。

    看着村子里的妇女不再话了，宋玉成才有些呜咽地：“婶子，你们在这里聊，秋分病倒了，我先回家看秋分去了。”

    宋玉成完大步往家里赶，就是他的手有些无力的垂在身侧。不过村子里的人都关注宋玉成的话呢，没人关注他的手。

    夏苒家里，夏苒把自行车放在院子里，抱着二妞下车了。

    二妞拿着自己新买的头绳，下车就往堂屋里跑去了。

    宋清衍身边，他伸手想把大娃抱下来，大娃一跳自己从车上下来了，拿着宋清衍给他新买的木抢往往屋子里跑。

    院子里做糕点的人，看着宋清衍和夏苒回来，都了招呼。夏苒对着她们笑笑，和她们闲聊两句，随后就和宋清衍一起进屋了。

    她得回屋看看三妞和四娃去，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闹。

    夏苒到屋子里，张婆子正好站起来：“看着二妞进屋我就知道你们来了，正好两个孩子刚刚喝了奶粉躺在炕上乖着呢，不哭不闹也不要我抱了，我就先出去忙了。”

    前段时间宋清衍换了奶粉票，给两个孩子买了奶粉，这段时间两个孩子就不喝麦乳精了，都是喝奶粉的。

    “行，婶子你去忙吧，我一会也出去。”

    夏苒等张婶子出去了，她才把给两个宝宝买的衣服拿出来。

    县城供销社最近卖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今天在供销社里给二妞买了头绳以后，夏苒新开了一个童装摊子，卖的都是孩子的衣服，就给两个宝宝买了一套衬衣，花了六块钱。一尺布票。

    衣服不便宜，但是质量很好，现在是秋天了，天气越来越冷，有秋衣了，孩子们穿上也暖和。不过最近要买宅基地，手头紧，就没给二妞和大娃买，等回头再攒了钱再给她们两个买。

    现在计算着以后攒钱给孩子们买衣服的事情，手一不慢地给三给三妞换了衣服。

    “清衍，你看三妞穿着咋样？”

    夏苒给三妞换好衣服，抱起来让三妞正对着宋清衍。

    三妞似乎知道爹在看她身上的衣服一样，在宋清衍转头看她的时候，她竟然咧开嘴对宋清衍笑了。

    孩子的笑、暖暖的、特别纯粹。

    宋清衍看着这笑，心当时就软了，他两步走过来：“我抱抱。”

    二妞直接在一边：“娘，妹妹笑笑得可好看好看可好看了，弟笑得好看好看。”

    三妞很少笑，但是三妞白净，长得五官像夏苒，精致的宝宝，笑起来真特别暖、特别好看。二妞每次看见三妞的笑，都很喜欢。

    四娃这孩子长得和三妞很像的，笑起来也挺好看，但是他皮，经常笑，笑起来就没有三妞笑起来那么让人惊喜了。

    夏苒笑笑：“妹后笑得会越会越来越多的，以后你多逗逗她，她就更喜欢笑了。”

    二妞很认真地点头：“娘，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经常逗妹妹笑。”

    夏苒和二妞着话，快速给四娃也换了衣服，今天买的衣服都还不错，两个孩子穿着都有一点点大，孩子长得快，这样正好能穿到明年。

    给孩子们试好衣服，夏苒看向宋清衍：“你给三妞把衣服换下来，这新衣服，我去洗洗，洗洗孩子们穿着更舒服。”

    在供销社摊位上挂着的衣服，不知道多少人看过、摸过，还是洗洗再给孩子们穿更好。

    “好，我去洗。”宋清衍把三妞放在炕上，给她换衣服。

    夏苒听了宋清衍的话手顿了一下，凑近他声：“外面很多人呢，你确定你出去洗衣服？”

    这时候的人可都有种男主外女主内的观点，大多数人都觉得洗衣服做饭应该是女人的活的，尤其是村子里妇女，一个个都觉得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是女人的活，男人不该碰的。大娃爹不怕村里人异样的眼光？

    夏苒嘴里问着宋清衍，但是给四娃换好衣服以后自然地把衣把衣服给了宋清衍。

    四娃和三妞的衣服都到了宋清衍手里，宋清衍笑笑，拿着衣服站起来：“嗯，我去洗。”

    回答了夏苒的话，宋清衍就抱着衣服出门了。

    等宋清衍抱着衣服去洗衣服以后，夏苒把两个孩子放在炕上，让大娃她们看着，她自己去灶房了。

    她得看看今天的糕点蒸多少了。

    宋清衍在院子里洗衣服，不少人都看见了，张婆子也看见了，她对着夏苒：“你让清衍这时候洗衣服啊？估计她们又该讨论起来了。”

    “清衍自己要洗的，不过讨论也就讨论了，孩子们的衣服，清衍是孩子爹，给孩子们洗洗衣服还不是应该的？”

    大队长蒸着糕点，听了夏苒的话笑了：“可不是吗？我就觉得那家里活不该全是咱们女人的，老宋那条老驴硬得很，我以前让他做饭、洗衣服，一次都不干。不过这几天我不在家，不给他洗衣服了，他自己也拿着衣服去河边洗了。这男人啊，你不惯着他了，这活他自己就动手干了。”

    张婆子听了沉思：“倒也是这个道理，回头俺家老张的衣服，我也让他自己去洗去。”

    张嫂子在后面烧火，听了张婆子的话接了一句：“大丫爹的衣服也让他自己洗去。”

    张嫂子一完，张婆子就一个冷眼甩过去了。

    张嫂子瑟缩了一些身子。

    不过张婆子没啥，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默默做糕点。

    夏苒在这边做糕点，院子里果然有人讨论起了宋清衍洗衣服的事情，甚至还有两个脸皮厚的直接趣宋清衍：“清衍，你这是给媳妇洗衣服呢？”

    “孩子们的衣服。”宋清衍沉声着，快速洗好了衣服，把衣服晾晒上，端着盆进屋。

    宋清衍走了，院子里的讨论声更多了：“这清衍家的就是厉害，带我们做糕点，也治得服服服服帖帖的，衣服都不用洗，直接让男人洗。”

    “清衍是不错，我看啊，这是疼媳妇的表现。”

    外面的讨论声，夏苒听不真切具体了什么，但是透过窗户，能看到那些人嘴巴一直在动。

    她默默把一直在闲话的人记住了，心里惦记着糕点厂子开起来了，这几个人排在最后考虑。

    太阳落山，夏苒家做糕点的人忙忙碌碌一天，终于忙完了，一个个都收拾东西走了。

    等她们走了以后，夏苒和宋清衍快速把糕点装好，开始做晚饭了。

    昨天孩子们想吃肉没吃到，今天正好给孩子们做肉吃。昨天清衍抓回来的野山鸡，夏苒利索地把鸡切成块，葱姜下锅炖汤。

    随后又和了葱花鸡蛋面，准备煎葱花鸡蛋饼，做蘑菇鸡汤。

    趁着宋清衍烧火的功夫，夏苒把面和好，放在一边醒面。随后把洗好的蘑菇拿出来，鸡汤煮得差不多的时候，夏苒掀开锅盖。

    锅盖一掀开，鸡汤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那香味顺着空气飘到了屋子里，飘到了隔壁张家。

    隔壁张家今天也做的肉，夏苒送的兔子肉，半块兔子肉，张婆子切了三分之一，炖土豆吃的。张嫂子做饭，少油少盐，本来一家人看着兔子肉还很开心，今天有肉吃了。但是闻到了隔壁夏苒家飘过来的肉香味，宝成撇撇嘴：“奶，大娃家做的肉，肉味好香。”

    咬着兔子肉，宝成吐槽：“奶，咱们家的肉咋不香啊？”

    夏苒的手艺好，上次她们给老张家送了一碗兔子肉，那肉是真香、真好吃，不过那肉里面放的油太多了，肉吃完了，碗底还有油呢。

    她们家油少，可不能那么造。

    张婆子伸手弹了宝成一下：“吃你的饭，有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不想吃？不想吃都给你姐姐吃。”张婆子着，就要把宝成碗里的肉夹给大丫。

    宝成立刻嚎：“奶，我吃，我吃。”

    张婆子这才把肉放在了宝成碗里。

    夏苒这边，可不知道张婆子家的闹腾，她这边已经把菌菇鸡汤做好了，正在煎葱花鸡蛋饼。

    葱花鸡蛋饼苒煎得又圆又圆又薄，两面金黄，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二妞在堂屋里玩够了，跑到灶房里看见盆里的鸡蛋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娘，我们今天吃鸡蛋饼吗？”

    “对，吃鸡蛋饼喝鸡汤，你先去堂屋等娘，等我煎好鸡蛋饼就能吃饭了。”夏苒翻着饼子，对着二妞。

    二妞没走，走到灶台后面站在了宋清衍身边，看着夏苒：“娘，我等你做好饭再去堂屋。”

    她想看着娘做饼子，娘做的饼子真好看，好香，想吃。

    二妞那眼睛都快落到锅里了，夏苒笑笑，快速把锅里的饼子翻出来，随后继续做饼子。

    土灶做饭，是很快的，不大会夏苒就把鸡蛋饼子做好了，让二妞拿着碗和筷子，夏苒和宋清衍一个人端着大盆鸡汤、一个端着鸡蛋饼去了堂屋。

    月亮高升，晚饭又是幸福的一餐。

    幸福地吃着吃着饼子，眼睛微微眯起来，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夏苒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就这么好吃？”

    二妞很认真地点头：“好吃，娘做的最好吃了，哥哥是吧？”

    正在吃饭的大娃，突然被提问到，他看过来：“哦，是。”

    宋清衍默默听着夏苒和孩子们话，他也很正经的点头：“好吃。”

    “好吃，都多吃点。”她今天做的饼子够多，够孩子和孩子爹吃饱的。

    夜渐渐深了，吃了晚饭收拾好，一家人就上炕了。

    坐在炕头，二妞看向躺在她旁边的夏苒：“娘，你今天睡觉还会动吗？”

    夏苒微微愣了下：“娘睡觉，不动呀。”

    她睡觉挺老实的，不乱动。

    二妞疑惑：“不乱动吗？可是这几天娘晚上睡觉都是和我们睡一头的，早上起来就跑到爹那头去了，而且娘本来是跟我和弟弟妹妹一个被窝的，早上醒来就变成娘和爹一个被窝，我和哥哥、弟弟妹妹一个被窝了。”

    二妞这话问的，煤油灯下脸红得像桃像桃子一样，她忍不住瞪了宋清衍一眼。

    “没，今天娘睡觉不乱动了，很晚了，睡觉吧。”夏苒完，吹了灯，睡觉。

    宋清衍一个人慢悠悠掀开炕尾的被子，不过刚刚上炕，他的脚就透过被子神到夏苒被子里来了，轻轻瞪了她一下。

    夏苒拍了他的脚一下，示意他老实点。

    这几天他和清衍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车子也没少开，就是没开出去，这孩子都在炕上呢。今晚二妞的话得她都想躲起来了，幸好孩子，不懂事呢。

    她今晚可不能跟着孩子爹乱造了，她就在炕头睡了。

    夏苒这边想得好好的，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抱起来了，夏苒立刻睁开了眼睛。

    “去炕头睡。”黑暗中，察觉到夏苒醒了，宋清衍沉声了一句。

    夏苒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你没听到二妞啥吗？今晚你自己睡炕尾，我睡炕头。”

    “明天我早点起，把你抱回来。”宋清衍着，抱着媳妇上炕。

    最近抱着媳妇睡习惯了，没媳妇，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