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你好愚我还有好多想跟你说的话……
约西算了赵牧贞大概什么时候回校,掐好了时间给他发消息。
[你干嘛着急走,你是不是误会了……]
字已经出来又被删掉,有点太弯弯绕绕了,他回答是与不是,她还要猜一下这个“是与不是”是真是假。
约西想了下,自己解释的初衷是什么。
再次字。
[那个人叫秦翰,是彭维州的朋友,这房子以前是卜心慈住过的,所以他知道地址,我没有告诉过除你之外任何男生我家住哪儿。]
浏览一遍,确认无错字,发送。
大概一分钟,手机亮起屏。
赵牧贞:[我知道了。]
约西看到这个四字,立马狠狠怄了一大口气,她不行,她不是能带着情绪慢慢耗、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女生。
当即就一个电话过去,要听,要感受,要知道赵牧贞现在的情况。
电话接通,那边先是略惊讶地喂了一声,紧接着传来不知道是关门还是合门的声响,有风声灌进听筒里。
“赵牧贞,我刚刚发给你的消息看到没有?”
“看到了。”
“有误会吗?”
“没有。”
约西听他声音清朗,只是被风声吹得有点破碎,松了一口气。
“反正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事,在你之前,在你之后,都没有。”
赵牧贞站在男生宿舍的楼道窗口边,目光往下,缺乏焦点看着树影路,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要什么。
心乱到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万般情绪里,有一股后悔的酸涩越渐深晰,是想多和她待一会儿的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要像藏着秘密似的,隐瞒那个可快进的bug,换和她多相处几个时。
即使也不话,他也可以透过电脑屏幕的反光,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在后面的沙发上翻书,玩头发,哈欠,挠脖子的痒。
书慧的话题冲击性太大,女孩子的喜欢不长久,他一瞬间像被冷风吹醒了。
他今天才尝到一点甜头,完全接受不了这些将会不长久。
约西在电话里咕咕哝哝地问:“那你干嘛着急走啊,我都好舍不得你。”
她话永远这样,直接了当,甜起来娇起来叫人毫无招架之力。
他曾经试图用观察别的女生去分析她,但事实证明,没有人可以是赵约西。
他紧张到攥着拳撒谎:“有点事……”
“那在我家的时候也没事啊,从早上到晚上,我中间都特意睡了半个时,也没见你过来亲亲我。”
怪不得吃完饭没多久,她就要睡一会儿,并强调她午睡很沉,一般不容易醒。
赵牧贞倒吸一口冷气,颌角绷紧:“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约西嘟了声,点名批评。
“赵牧贞,你好愚。”
他甘心领受,低声:“大概吧。”
虽然被骂了愚,但心情比刚回来那会儿要舒服多了,窗口玻璃没有合,股寒风在狭管效应里呼呼吹着响。
他并不觉得冷。
半分钟,两个人都没出声。
赵牧贞手掌插进裤兜,摸到一团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进兜里的外卖单子,有他们下午喝的奶茶。
有约西家的地址。
“你一个人住,晚上记得锁好门。”
约西懒洋洋的:“还有呢?”
他站的位置离楼道很近,几个男生踩着闹腾的脚步声上来,认识赵牧贞,了声招呼。
约西听到,纳闷问:“谁啊?你现在在哪儿?”
“宿舍楼道。”
“怎么不回宿舍啊,你才回去吗?路上堵车吗?”
赵牧贞回答:“不是,卫彬在宿舍,怕刺激到他。”
约西先是噗嗤一笑,然后故作一股担心的腔调,“那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我的袜子好看么?我就把它送给你了,放在你那件大衣的口袋里,你看我对你多好。”
赵牧贞“……!!!”
那衣服刚刚拿出搭在椅背上,口袋是敞口,会不会……
“先挂了,我待会儿再找你。”
约西再一句,“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洗干净了还给我吧。”
那种失控热流一股股往脑袋里冲,赵牧贞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有一种荒唐的灼烧感,连话都充满禁忌。
“你……你那种袜子,我,我怎么晒在男生宿舍?”
约西骄横道:“那你丢了,重新买新的赔给我。”
“我——”
赵牧贞喘气:“我……怎么去买?”
两者基本都可能会被当成变态。
“先挂了,我要回宿舍看看。”
推门之前,赵牧贞深深屏息,深绿色的宿舍门被由外往里推开,卫彬在他的位置上游戏,谢君华在看书,康胜在阳台晒衣服。
松下一口气,目光最后落在那件安然无恙的解构主义大衣上,赵牧贞走过去,快速掏出来,快速揣进裤兜里,以比往常更快的步速往洗手间走去。
刚走到门边,康胜端着空盆回来好心喊住他:“赵牧贞,洗澡吗?”
脑袋是一种空浮状态,手指还在裤兜里攥着如少女肌肤般薄滑的质地。
赵牧贞略带僵硬的转过身,嗯了一下。
康胜上下量的目光,叫他产生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贼心虚的不安感。
康胜:“那你毛巾睡衣都不拿吗?”
赵牧贞这才恍然,直奔阳台而去。
“我去拿。”
洗手间的门锁落下才心安。
狭湿热的空间里,他脱了上衣,手臂前胸腹部都有一层清薄有力的肌肉,腹肌尤其明显,随着粗沉的呼吸起伏。
他一直挺爱锻炼。
常芜镇的房间里就有简易单杠,后来被约西随手搭了裙子,他就让单杠顺其自然成了她的挂衣架。
面前洗手台的上方就是镜子,他已经微微攥出点汗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掌心里是她今天穿着在他面前晃了一天的透明白丝。
攥揉在一起,像被欺负坏了,白色叠加,变成一种不透明的浊白调。
与他想象的触感有差异。
太软太滑了。
像从她后腰衣摆滑进去,指尖所感受到的那一点触感,他都不敢用力,感觉她会被揉化掉。
喉咙干烧到哽烫,口腔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可供这旖思再继续延伸。
他已经起了反应。
这晚他洗澡的时间比以往长。
袜子他洗了两次,一次在洗澡前,一次在洗澡后。
他换好睡衣,人回复如常,站在镜子前,脑袋上的湿发还在滴水,他垂头,专心吹着这两条量感极、存在感却极强的白色丝袜。
如羽毛还要薄,叫它短时间内就能被吹干。
偏有一滴水,在他额前的发梢上久蓄失重,直直坠落在他掌心里,在那片软白上,又再度晕开一个深色的点。
他刚刚也这样,把它弄湿了。
一手用力攥住,另一只握着吹风机的手撑在台面上,像是一时不能接受这样沉沦的自己。
他闭着眼,沉沉一叹。
关于怎么把他弄乱,赵约西一直很有办法,从常芜镇到北熙城,她一直天赋异禀。
那东西放在哪儿都觉得不安全,赵牧贞把它放在睡衣裤兜里带上了床铺,他从来不会在床上玩手机。
今天破例。
因为洗完澡出来看到约西给他发的信息,他微屏住一口气,觉得只有床上是相对封闭安全的。
约西:[看到我的袜子了吗?]
赵牧贞:[看到了。]
约西:[那你扔了吗?]
赵牧贞:[没有。]
约西:[那你把它放在哪里呢?]
赵牧贞:[洗干净了,放在睡衣裤兜里。]
那头的消息不再是秒回,停了一会才回复:[那么喜欢吗?要贴身带着啊,那晚上会睡得着吗?]
拜她所赐,这一晚他不仅没有睡好,还做了相当耗费体力的梦。
那时候天还没亮,宿舍里只有室友高低起伏的鼾声,手机在床头边闪着绿色的呼吸灯。
昨晚聊天结束,各道晚安后,她又在凌一点多给他发了一条新消息,夜晚开屏,光线格外发亮刺眼。
她发来的那一大段话也同样是。
直锥心底。
[赵牧贞,我认真地想了一下。
我觉得我们之间缺一个认真的解释,就是我离开常芜镇的时候,为什么要跟你那些话。
第一是因为我哥惹了很麻烦的事情,处理不好的话会影响到我,我必须马上回北熙了解情况,第二就是我那会儿的确没有真心,我是一个在真心匮乏的大环境里长大的人,真心从来不是必需品,我以为我们各取所需,短暂开心过就可以互不相欠了。
这也是我曾经以为的规矩。
以后我不规矩了,以后我们之间讲公平行吗?以后你的话,我都会认真听,你问的问题,我都会坦白回答。
我还有好多想跟你的话,我算了时间,我15号考完,刚好你16号有空,我们见面吧,好吗?]
天际未明,雪夜风声,这一刻,他就想去见赵约西。
甚至,他立马极快速地回忆出男生宿舍简单的后门,那把锁并不牢固,锁板只有四颗螺丝,是十字刀口,康胜的工具箱里就有合适的螺丝刀。
那道手机亮光,在卫彬翻身时微微刺到眼皮上,他紧紧皱着眼,半梦半醒看过来,能看到赵牧贞在床上玩手机也是罕见现象。
睡意朦胧,卫彬一下忘了自己谴责狐狸精的脑残粉身份,只顾着八卦起来:“这么早就不睡了,干什么呢?”
躺回枕头上看着天花板。
深陷其中,赵牧贞一下也忘了暂时不要刺激对床的卫彬,声音轻道:
“我在想赵约西。明明昨天晚上回来还有点生气,可现在都记不起来了,我好想她,我已经好久没有亲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