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想到了华贵人。

    按，这宫里真要有人行巫蛊之术被抓住，华贵人才是最有可能的人。

    “华贵人那边有什么动静。”长乐问青梅。

    青梅道：“华贵人与愉贵人住在一处，侍卫除了在院里的一棵桂花树下挖出麝香，其他的东西倒是没有搜出来。”

    “麝香？”

    青梅点头，“听是装在一个坛子里然后埋下去的，很大的几块麝香。”她用比划了一下道。

    指甲盖大的麝香就能让女子不孕或者流产，若真像青梅的那么大的麝香，那住在那院里的华贵人早该难以有孕才是。还有，之前在行宫里的时候熏香里有麝香，摆明就是皇后冲着华贵人的肚子去的，结果华贵人只是险些落胎，后面却一点事都没有。

    上次长乐趁为华贵人把过脉，记得她滑脉分明，腹中胎儿的脉搏强壮有力，根本不似有受麝香影响。难道，南疆人有独到的保胎法子，可以不受麝香影响？

    “后面太医来了，诊断愉贵人受这麝香影响太久，终身都难有孕了。”青梅道。

    愉贵人这情况才是正常的，长乐心想。

    没有从华贵人的住处搜出什么脏东西来，长乐也不是很意外。华贵人是秦展特意安插进皇宫的人，自然不会是个太蠢的。她既敢对皇上下，想必早已做足了完全的准备，任凭外人怎么搜都搜不到东西。若是真的轻易被人搜出把柄，长乐反倒要怀疑这是不是又是秦展的一个阴谋了。

    “对了，”青梅又想起一事，“到麝香，除了华贵人和愉贵人这里，还有几处宫殿里也有搜到，有些是埋在院里的树下面，也有些藏在屋里的花盆低下。”青梅的那些被搜出麝香的宫殿，多是些低位宫妃的住处。

    “难怪你今早突然要把公主院里的花盆都倒出来，仔细翻找了一遍。”冬菊恍然大悟。

    “我们这边，那些侍卫只翻了院子的树下面，花盆没检查，奴婢怕万一有遗漏，所以才想着再检查一遍。”青梅朝长乐解释道。

    “青梅，你这些麝香会是谁放的。”冬菊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过不了几天应该就能知道了吧，反正不关我们这宫的事情。”青梅声答道。

    长乐浅啜一口杯中的热茶，轻哂一下，心道：可不是不关我们的事么，要急的人还关在凤仪宫里呢。

    玉指轻翻，长乐继续低头看凤奕送来的那本催眠书籍。

    “公主，除了青梅的这些事，奴婢也打听到不少事。”冬菊道。

    “来听听。”长乐头也未抬继续看书道。

    “就是惠妃娘娘，听闻那些侍卫在长秀宫里搜出了一个暗房，里面关着十来个宫女太监，是犯了错被关进去的。那些宫人被发现时身上连一寸好肉都没有了，全身血淋淋的，很是可怖，有一个还刚出来就断气了，奴婢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吓呆了，太可怕了。真看不出来，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惠妃，居然这么喜欢滥用私刑，虐待宫人，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冬菊拍拍心口，害怕地道。

    冬菊边边感叹，同时心里无比庆幸自己是在公主身边当差。公主宽厚待人，对她们这些下人极好，平时连对她们大声话都没有，而且还赏赐大方，在这样的主子底下当差，别整个皇宫里，就是放眼全天下都是极其有幸的。

    不别的，单凭当日她在行宫的过错，要是放在别的宫里，肯定早就性命不保了，还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酷刑和折磨，可公主却并没有怪她们，这样的恩情，她就是一世都报不了。

    想着想着，冬菊的鼻子开始鼻子酸酸，连眼眶都不知什么时候红了。

    长乐抬头一看，忍俊不禁道：“怎么着着就哭了。”

    “公主，奴婢就是觉得自己能在公主这里当差太好了！”冬菊哭红了鼻子道。

    “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训你了。宫里多的是杀人不见血，爱用私刑的也不会只有惠妃一人，只是看会不会被发现罢了。你们几个平时替我打听消息的时候注意些安全，千万不要被别人抓走，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救回你们。”

    青梅闻言若有所思，开口问道：“公主，您的杀人不见血是什么意思，这杀了人，总该有尸体吧，就像惠妃娘娘，她对宫人滥用私刑，也得找个地方关人，难道还真的能了无痕迹。”她自己没注意到，她在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了几分生硬，听着像是在质问长乐。

    冬菊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青梅你怎么了，问公主这个做什么？”她忙用肘碰了碰青梅的臂，偏头声问道。

    长乐放下里的书籍，静静看着青梅，久到青梅都以为公主是不是知道自己入宫的真实目的，长乐才轻启双唇，淡淡道：“宫里是有这法子。”

    青梅还想追问到底是什么法子，但对上公主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她却忽然心生怯意，不敢再问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公主看自己的时候，比以前多了几分考量与试探。她细细回忆了几次自己的所行所言，确定没有穿帮后，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并未再死缠烂打追问下去。

    “那玉佩，”长乐一开口，青梅又开始紧张不已了，“有人来认领了吗。”长乐淡声问道。

    “回公主，还没有人来认领。”青梅道。她的东西，别人怎么会来认领。

    “还没有？”长乐轻笑，“我还以为这人会坐不住，早早就来交待事情了。毕竟，这玉佩看上去像是长辈专门为子女雕刻的，应是重要之物才是。猛虎逐日，是生肖属虎吗。”她自言自语道。

    青梅早年虽在江湖上跑过几年的生活，可从未见过公主这般积威于无形的女子，只简单几句话压得她有点喘不上气。

    这玉佩是她的，还是她爹娘特意请人为她雕刻的图案，猛虎逐日，正是因她的生肖是虎！

    揣在怀里的玉佩似在滚滚生热，烫得她的胸口都要灼热难熬。公主这是在暗示什么，难道她知道了这玉佩是她的？

    长乐并未再什么，而是又拿起上的书籍低头看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