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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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饭后,两人去王府请安。

    穆能一见她提着她的领口:“你还好意思过来,你那个便宜阿娘问我是怎么教育你的,让你这么混账给自己阿娘送女人,你想气死洛卿吗?”

    “阿爹,你先放下我。”林然身子清瘦,被他轻易就提了起来。

    穆凉心急,拉开两人:“林然是王府的客人,又不是你的下属,又不是给你送女人,你急甚。”

    穆能被怼得一噎,瞪着两人,恼恨穆凉护短,揪着林然就去书房:“与我你算怎么给我送女人。”

    这道坎过不去了……林然剥开穆能的手:“阿爹,我不要面子的吗?”

    穆凉发笑,父亲总是雷声大雨点,两人多半去了正事了,她带着婢女去后院见祖母。

    老夫人今日新得一盆牡丹,开得甚是娇艳,她爱极了,日日亲自看着。

    林然的赔礼总是贴合她的心意,穆凉来后,接过她手中的水瓢,低声道:“祖母,我有话同你。”

    老夫人看她一眼,依旧握着水瓢:“什么大事?”

    穆凉低声回答:“林然知道身世了。”

    老夫人手中的水瓢忽地掉落在地,穆凉俯身捡起来,拉着她进屋去谈。

    一厢的林然被阿爹戳着脑袋训话:“你你送什么不好,送酒送茶送毒.药,都好过女人。平常女人罢了,你偏偏还送个花魁,你这些时日是不是太放纵了。”

    “信阳憋着一肚子气,找到我大吐苦水,你送得快活,你想过洛郡主吗?凭借她的性子,腿真得给你断了。你瞧瞧哪家孩子对待父母不是恭谨有加,你怎地就这么忤逆?”

    林然耷拉着脑袋不话,时刻警惕着,阿爹一动手,她就准备逃跑。

    训了许久后,穆能停下来喝口水,沉静了会,问林然:“你知道这些旧事,与阿凉之间的事该怎么做?”

    当年就是他谋局的,林然也不好过分反驳,只低头道:“只要您不介意与信阳殿下平辈,九爷爷改阿爹,我就认真对阿凉,不会负她。”

    话是好话,就是听起来不是舒服,穆能反应过来就拿起桌上的镇纸砸她,“东西的什么混账话,你当我愿意降低辈分啊。老子和先帝是兄弟,被你这么一搞,我还得喊他伯父,都怪你。”

    林然没忍住笑出了声,算来算去,忽略了阿爹与先帝之间的关系,她不厚道地提醒:“先帝早就死了,您就莫要在意,大不了去地府,你还喊他兄长就是了。”

    “狗屁不通。”穆能旧话重出,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坐下来平静了心情,对面的人依旧在笑,气得他一拍桌子:“辈分已经乱了,懒得再,你可能保证天下皆知后,对阿凉不变心?”

    林然笑过就不笑了,正经道:“我娶了阿凉,她便是一辈子的林夫人。”

    气到现在,穆能就听到这么一句能听的话,瞬间就不气了,拍桌道:“喝酒去。”

    “怎地又喝酒,我还有许多事想问您。这件亲事是您定的还是洛郡主定的?”林然见他开门,急忙唤住。

    穆能拂开她的手:“管它是谁定的,都已成定局了,你活着长大就成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林然一头雾水,被迫地跟着他去院子里喝酒,婢女都被屏退在外。

    穆能酒杯在手,灌了林然几盏后,拍着她的肩膀:“乖,我有事让你去办。”

    林然顿时一惊,“何事?”

    “不是难事,去将你岳母接回洛阳,你祖母也当有人照顾才是。”穆能眼中诚恳,照这般情形,只要林然答应下来的事,穆凉就不会拒绝。

    她养大女儿,感觉替旁人养的……

    林然被迫答应这件事,想着回去如何同阿凉开口,王妃在家庙里待了十年,期间阿凉一次都未曾去过,可见母女二人感情已是不和,贸然去,阿凉必然会抵触。

    回府时,老夫人让人送了些补品,林凉也不知何意,让人收下了。

    午后回府时,她默默地跟着阿凉回屋,想着如何先开口,阿凉自有主意,此事她尚是外人,贸然插手,也是不妥。

    她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穆凉去花圃,又跟着她去园囿,一步不停,惹得穆凉怪异。

    “阿爹同你了什么,你这般心不在焉。”

    林然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歪着脑袋,眸色闪亮:“阿凉,我们都已成亲了,该接回王妃了。”

    穆凉摘花的动作一顿,直勾勾地望着她:“阿爹同你的?”

    “我能不是吗?”林然忐忑,她否认,阿凉也不会信,且她从来不会过问王妃的事,阿凉知她性子,必然是瞒不过的。

    园囿里清香阵阵,林然一身碧色袍服,衬得她肌肤晶莹,尤其是她的别扭之色,如何看都像是在撒谎。

    她在穆凉面前谎不自在,脚尖不断踢着地面石子,踢得灰尘乱飞。

    穆凉将花交给婢女,自己同她往回走:“你若不是,就把你欠下的算盘给跪上。”

    林然拽着她的手,也学着她的语气威胁她:“你昨夜哭了,今夜也得哭。”

    她气势汹汹,真的吓到了穆凉,脚下恰好踩在石子上,往一侧扑去。林然一把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我还跪吗?”

    她逮住了阿凉的软肋,洋洋得意,穆凉反揪着她的耳朵:“王妃的事,不许你插手,接与不接是父亲的事,你莫要去管。他要接就接,你不许过问。”

    林然点头如捣蒜:“晓得了。”

    穆凉松手:“另外,除去必要的礼外,不许往王府送礼,可晓得了?”

    王妃贪婪,当年林肆恨不得将林家珍宝都送给她,也未曾换来她的真心,反将林然推入火坑里。吃一堑长一智,她不得不将丑话前头。

    她一句,林然应一句,无不从。

    婢女瞧着两人之间亲昵,不觉一笑,家主竟是一妻奴,在郡主面前百依百顺。

    林然让人去王府传话,自己拉着阿凉去午睡,外间的事暂时平静下来,也无甚去关注的,苏家的权势更上一层楼,当避其锋芒。

    ****

    魏氏回京的第一天,穆凉着人去送了些补品,次日才与林然一道去拜见。

    王府里多了位姑娘,与林然差不多大,跟着魏氏许久,甚得她欢喜。林然素来大方,将腰间玉佩解下送给她,“我是林然。”

    姑娘不敢收,怯生生地躲在魏氏身后,怯怯地看着她与穆凉。

    魏氏微微一笑,将她拉入怀里:“她是我在家庙旁捡来的乞丐,我收她为义女了,阿凉与林然你二人多照顾些。”

    穆凉神色无波,将茶盏搁下,平静道:“母亲不作为,我与林然自然待她如亲妹。”

    林然将玉佩收回,被穆凉收入怀中,她知阿凉生气了,就跟着一笑:“阿爹怎地不在。”

    提起穆能,魏氏不大高兴,“他出去饮酒,浪荡半生了,改不过来了。”

    厅内一阵寂静,林然忽而明白阿凉不肯接王妃的原因了,也装作哑巴不开口,暗地里握着阿凉的手,心虚一笑。

    阿爹又坑她了……

    一阵安静后,老夫人遣婢女过来请几人去用午饭,穆凉却起身道:“我与林然还有事,改日再来同母亲一道吃饭,先回府了。”

    林然会意,立即附和道:“也是,王妃恕罪,我带阿凉先回府。”

    魏氏也不恼,只面色带着难看:“也是,你二人忙得很,不留了,走好。”

    穆凉行礼退下,林然一路跟随,上了马车后,林然先抱着她,蹭蹭她的耳畔:“林夫人生气了?”

    一句俏皮话让穆凉展颜,她软下身子靠在林然怀里,“气什么,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她口中的乞丐是魏家的庶女,魏家让她过去伺候母亲,为的不就是今日。”

    她肯放下自己的坚强,林然尽全力将她揽入怀里,“阿爹会同意吗?”

    “对于这些事,阿爹都是不介意的,到时闹一闹,阿爹为省事,岂会不答应。”穆凉阖眸,躺在她的腿上,马车微微颠簸,也很舒服。

    林然揉着她的眉眼,给她些许无声的安慰,穆家的事本是很简单,可王妃一直都不安分,也不知想做什么,这次塞个乞丐过来能做什么?

    不欢而散后,两人也不再回王府,穆能也不去请她们,两边都过得自在。

    反是朝堂上一波未起,又起一波,苏家折了北衙军后,苏长澜的兄长苏玄调任回京,接管北衙军,转过一阵,不想明皇还是相信苏家的人。

    信阳也不恼,她安插几人后,静观其变。

    穆能嫁女后,又得了位养女,都已及笄,不少人上门求娶,毕竟与林家做连襟,也是不错的事。因此来求娶的都是庶出,无一嫡出,气得王妃几日吃不下饭。

    ****

    夏末之时,江南送来一批做秋衣的绸缎,价格高昂,绣坊也不卖出,藏于库里,静待洛阳城的市价。

    林然去铺子里与管事商议,按照穆凉的尺寸,做了几套衣裳。

    她对于女子的妆容也有几分眼光,送衣裳自然要搭配首饰的,离开绣坊后,她去铺子里找些首饰。

    女子珠翠,精致者多用宝石翠羽,金银必不可少,林然选择几番后,挑了一件玉簪。玉者,恰配阿凉这般纯洁的女子。

    掌柜趁机推荐店里的翡翠玉质的耳环,她瞧着顺眼,就一并买下了。

    付过银子后,她喜滋滋地出店铺,翻身上马,将锦盒藏入怀中,扬鞭就走。

    长街上百姓众多,两侧都是往来行人,还有巡逻的士兵,林然马而行,唯恐惊扰百姓,就将速度放慢。

    走出人群时,忽而冲出几人,模样似是府邸厮,却不知是哪家的,她勒住缰绳:“何事?”

    “我家将军请郎君一叙。”厮态度尚可,只一双眼睛太过精明,直勾勾地看着林然,让她觉得不舒服。

    洛阳城内将军不少,林然也不知是哪家,她下马而行,道:“你家大人是何人?”

    “苏统领苏玄。”厮炫耀道。

    林然眼神冷了下来,又翻身上了马背,“我今日有事,就不去见了。”

    “郎君急甚,我家将军就在酒肆里,你看着。”厮指着一侧的窗户,那里站着一人,约莫年近五十,胡须绵长。

    林然不识得苏玄,也不愿去她,策马就走,厮拦在马前,谅她不敢上前,蛮横道:“郎君何必与我家将军过不去,只让您去见一面罢了。”

    她今日出来匆忙,未带厮,不好在长街上动手,思忖了会,下马去酒肆。

    苏玄是苏长澜的堂兄,同样是陛下的侄子,只这些年在外镇守,未曾回来过。林然推开雅间的时候,厮就退了出去,见到苏玄,她陡然一滞。

    在浮云楼内她见过太多被**牵制的客人,苏玄见她,眼中的**乍现,她倒吸一口凉气,苏玄是何意?

    北衙军五万人,都归苏玄掌管,洛阳城内一军统领,比起外间二十万兵马都有用得多。

    林然一踏进,他就走了来,两只眼睛将林然上下都量一遍。洛阳城内的佳人多,尤其是浮云楼的,他去过数次,都不觉满意。

    他方才就注意这个郎君,身材纤细,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张脸,不施粉而白皙腻人,尤其年岁不大,比起那些热气的尤物更觉爱人。

    林然早些年听过苏玄的名声,有勇无谋,不然凭着明皇的权势,也不会留他在外间多年。

    她先行礼:“苏将军。”

    声音泠泠,比起细弱蚊声更让苏玄心血一热,他招着对方过来:“郎君是哪家的,本官瞧着模样不错,好似哪家贵族?”

    “您想多了,在下一介商户。”林然走近两步,便踏着不动,左右不断量着,想着脱身之策。苏家的人暂时不能动,不然给了苏长澜的可乘之机。

    “一介商户?”苏玄重复着这句话,眼中欣喜欲盛,似是给了他极大的动力,士农工商,他玩过的商户也不在少数,但如眼前人这样的还是少数。

    他如饿狼般盯着林然,就像是面前跳动的兔子,只待他张口,就一口将人吃下。

    “郎君好似不大,十五六岁了,可成亲了。”他靠近着林然作势拍了拍她的肩膀,嗅着一股清香后,心中的欲.火在燃烧着他的理智。

    林然想起了更龌龊的事,苏玄将她当作是郎君了?

    一些世家大祖看着风光,实则肮脏地很,就眼前的苏玄,立了些许战功,就自持是功臣,坐着偷奸摸狗的事,让人恶心。

    她有些恶心,后退两步,转身就要离开,转身触碰到门栓的时候,肩膀一疼,苏玄辖制着她。

    力道悬殊,武功高低,她立刻翻身躲避,向一侧避让,恼道:“苏将军自重。”

    “郎君会些功夫,这些才好玩。”苏玄欣喜更甚,这样有力气的幼童还是第一次见,他喜不自禁,忙撸袖去捉。

    林然羞得想死他,本以为是来刁难的,哪里会想到的是这样肮脏的事。

    苏玄毕竟上过战场,身上功夫好,可林然更为凌厉,气得他掀翻桌子,林然往窗口处躲避,险些翻出窗户。她握着窗柩,看着眼前逼近的人,她无奈翻出窗户。

    “你进来,郎君可要没命了。”苏玄轻蔑一笑,知道她不会跳下去,大胆地走近,伸手就要捉她进来。

    林然深呼一口气,腿脚微微发颤,而后退了两步,见苏玄伸出手,她趁机拽着他的手腕,凭借着地势,直接将人拉了出来,耳畔一声惊呼。

    怪不得她了……

    酒肆外忽而跳出一人,惊得百姓惊讶,林然也彻底暴露在人前,她脚下的砖瓦动了动,又摔了下去,砸到几个行人。

    钻回酒肆,不如待在这里,反正缺礼的不是她。

    脚下的砖瓦并不坚固,她再动一动,似乎就要榻了,尤其方才用力过猛了。她想迈动脚步,忽而整处砖瓦都动了起来,她就不敢再动了。

    苏玄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她勾了勾唇角,明皇动这颗棋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苏玄特殊的癖好。

    苏家的人这些年来被权势迷了心,想必自毁地基了。

    下面有人将苏玄从血泊中抬起来送往医馆,看着地上那些血,她极力去想着如何解释这件事,下面的行人纷纷叫嚷,想必是怕她突然掉下去了。

    巡防营的人赶到后,与苏玄的厮会面,不知了些,就见他们拔刀而来,气势极是威武,“你下来。”

    “我若能下得去,还用你。你给我搬梯子来,快些。”林然喊了一句。

    他们并不肯,好似故意想砖瓦榻了,让她掉下去,她则一笑道:“你们苏玄苏统领喜欢我,非要捉我,结果自己翻了下去,不能怨我。虽这等癖好让人恶心,可也不能怨我。”

    这般一,那些厮变了脸色,忙冲她喊:“再要乱话,我拔了你的舌头,狗东西……”

    “你上来拔,我站着不动,就这么让你拔。”林然不畏惧,反朝她摆了摆手,算是挑衅。

    “砸了这家店,苏将军伤了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厮一阵叫唤,引得行人都纷纷后退,人群里议论纷纷。

    下面吵嚷了几句后,有人策马过来,一身红裳的长乐闯了进来,她从浮云楼出来,见到昏迷不醒的苏玄后,心中正是一喜,顺着人声就过来,瞧见上空中摇摇欲坠的人后,吓得腿脚一软。

    “林然,你闹到那里做什么?”她指挥着人去搬梯子,发觉无人动,左右看一眼,盯着巡防营的人:“本宫的话,你们不听?”

    巡防营为苏长澜统领,长乐的话自然无人能应。

    长乐瞬息就明白过来,掏出自己的令牌:“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

    林然就像看热闹一般瞧着下面的人,好笑道:“长乐殿下,我有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什么秘密?命都不保的人,这是出临死前的遗言?”长乐懒得使唤他们,丢了一袋银子给酒肆的掌柜,让他去选木梯来救人。

    那么高地方跳下来,就算不死,腿也要断了。

    林然在那些人愤怒的眼神里淡然一笑,“你可知我为何在这里?”

    长乐不傻,瞬息就明白过来:“林家主这是被苏玄逼的?”

    “您真聪明,他让人拦住我,带我至酒肆,把我当作是郎君,对我动手动脚,道我年轻,可带我回府去。您我该不该跑,门被他的人把守着,我就去跳窗,谁知我还没想跳,他就跳下去,您觉得有趣吗?”

    长乐笑得想将林然揪下来,问问她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竟这么快算计起苏玄来了。不过凭着林然的性子,不像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

    多半还是苏玄在地方上胡闹惯了,入了洛阳城也不知收敛,将主意在林然身上。

    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傻子,这么快就露馅了,真是蠢的。

    难怪在地方上待了这么多年,毫无建树,有这样的表兄,她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她捂着额头,道:“与我没有用,找你老丈人去,赶紧下来,再闹下去,苏家的脸就丢光了。”

    话音刚落,就见店里跑堂的扛着梯子过来,林然顺势下来,腿脚都是软的,长乐趁机扶她一把,低声道:“先去搬救兵。”

    “不怕,又不是我有那等癖好,急甚。”林然不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那些巡防营的人,道:“我是林然,你们想抓我,先拿圣旨来。我是商户不假,可我也是穆郡主的郡马,你们没资格捉我。”

    长乐甚为佩服她的气势,这般时候竟还能这么镇定,她无奈道:“我先给你搬救兵去,免得我欺负你,你先回府里换身衣裳。”

    林然悄悄问她:“苏玄死了吗?”

    “差不多了,就算活下来,也没有用了,那等丢人的癖好被御史台告上去,哪里还有前程可言。”长乐拉着她上马,又唤来一匹马,自己翻身上马,藐视着那些巡防营的人。

    “你们莫急,去找你们苏将军,得了圣旨去林府拿人,我给你们做见证。”

    她这般殷勤,让林然诧异不解:“殿下今日怎地做好人了?”

    “无事,顺道在你这里赚些银子,又除了苏家的人,一箭双雕。”长乐美滋滋地,极为快活。

    林然汗颜:“您怎地又缺银子了?”

    “没有俸禄的人,拿什么养家糊口。”长乐一甩马鞭,驱马向林府而去。

    马在林府门前停下,恰好见到魏氏从府里出来,穆凉送她出门,面色不豫,林然翻身下马来,对着魏氏行礼:“王妃。”

    “我先回府去了,得空就回去玩。”魏氏温和一笑,在长乐嘲讽的眼神里登车离开。

    穆凉走下台阶,见到长乐过来,也十分好奇:“殿下怎地有空过来了。”

    “做一回护花使者,你家东西差点没弄死苏玄,赶紧抱着哄一哄,再不哄就没机会了。”长乐悠闲,手里的马鞭晃了晃,故作神秘道:“苏玄的癖好,我与阿姐都知,本当上奏弹劾,不想苏玄自己瞎眼找上林然了。”

    “苏玄?”穆凉眉眼一拧,苏玄之人,她早就知晓,父亲提过他酷爱玩.弄幼童,只是天高皇帝远,未曾在意。

    她言道:“只是方来洛阳,寻谁不妥,为何偏偏看上林然,他不知林然身份吗?”

    “管这些做什么,不过陛下护短,想必不会轻易罢休,毕竟林然好端端站在这里,苏玄可是废了。”长乐摆手,也不去管那些幕后的手,苏玄死了就成。

    她马就走,不作二话。穆凉微微叹息,见林然身上衣袍都脏了,不免拉着她入府:“先沐浴。”

    “阿凉,此事如何解?”林然担忧道。

    “无妨,信阳殿下会替你解,再不济还有父亲,总不会让你吃亏的。”穆凉脚步一顿,提起吃亏二字,想起什么不好的事,转眸看着她,摸摸她的颈子:“今日可吃亏了?”

    “摸我脖子做什么,他倒是拍了我肩膀。”林然面露不解,想起苏玄就一阵恶心。

    穆凉放下心来:“那便好,不去多想了。”既然发生此事,总有人上赶着去解决的。

    作者有话要:穆凉:总有人上赶着去解决的。

    林然附和:总有人上赶着去解决的。

    穆能同意:总有人上赶着去解决的。

    信阳: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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