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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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笫之间的事, 向来是林然主动, 穆凉习惯被她吻着,哪怕她失去记忆,也总得记得这些事。

    自那日归来, 林然记得穆凉, 神秘的熟悉感让她对穆凉有着无法言喻的信任,那段刻入脑海的感情却不知被藏去哪里。

    中书令之言,虽过自私, 却也有几分道理,好比当年的平王娶乔琇也是拉拢安抚。陛下之意如何,尚不可知。

    文臣惯爱联姻之策, 也极力向往,林然正值花期,生得好貌相, 文武都通, 这样的储君, 哪家女子不爱, 哪家朝臣不动了歪心思。

    中书令迂腐,必然被人当了刀使, 大臣抛出这么个花枝,就看陛下会不会意,林然这位储君会不会被美色撩动。

    江宁之色,算作中等之姿,胜在她博闻强识, 处于闺阁中,见识高于寻常女子,中书令这才被旁人牵动心思。

    穆凉也知此事必不罢休,若在以往,必不担心,偏偏林然脑袋里想了些什么,她都不知。林然若正经,那日偏偏问了江宁。

    不问旁人名姓的她,这样的举措有些不正常了。

    她望着身下极为镇定的人,就像处于温柔的气息中,想着的却不是旖旎的事,与之前的性子判若两人。

    林然躺了不知多久,觉得身体都麻木了,血液都不知流动了,才见穆凉的眼睫颤了颤。

    阿凉在紧张?

    阿凉紧张什么,醒来这么多时日,也未曾见过她紧张失态,多是温柔或者生气,其他的情绪少之又少,她颤颤地出声,道:“阿凉,你紧张?”

    穆凉的手在她腰间顿住,被她一问,腿脚微微发颤,想来未想,睨她一眼,也不作委婉之词,“此事你当如何做?”

    林然眨了眨眼,眸色澄澈,哪怕自己处于她身.下,也无半分心思,正经道:“你不是你娶的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穆凉恼了,“我非你这般才貌,你当她是傻子不成?”

    细细一品,林然将自己与那傻子对上号了,吃瘪后,才讷讷解释:“你给我几日时间,我对这些人不大了解,不知如何去处理。”

    若在往常,她知这些朝臣的弊处与软肋,也不会这么茫然,面对穆凉也倍有底气,可今日看了一下午的书籍后,依旧毫无思绪。

    此事有些难办,她头疼,面对穆凉更为头疼。心底的潜意识则在告诉她,阿凉是吃醋了。

    女子争风吃醋的常事,穆凉此举也甚是合理,她想了想,安慰穆凉:“我没有那些心思,女子之貌,不在年龄,不在面皮,在于神韵与内心。”

    穆凉眯了眼睛,她安慰人也是这般正经,再问下去,是不是就该引经据典了?

    陡然间,恼恨加重,她拂开腰间最后一层束缚,指尖轻轻滑过腹,林然陡然间一颤,抿着唇角,不敢再那些话了。

    她正经过了头,让穆凉不高兴了。

    腰间微微痒意,让林然动了动,穆凉苦恼,见她不安分,便开口:“不许动。”

    林然不敢不听,当即就不动了,忍了许久,只觉得那股酥痒侵入骨髓,不知该如何舒缓。她眼睛红了,与方才振振有词之色判若两人。

    她扬首看着穆凉,知她想做什么,不觉磨蹭了腿脚,忍着少顷,“你、你……”

    两字出口,便无下言,穆凉脱去她的衣襟,亲吻她,指尖缠绕,依旧不得舒缓,喉咙里也跟着痒了几分,她抿唇道:“你、你、你会吗?”

    外人都道阿凉矜持,贤良淑德之词更是不觉于耳,然而这样的事未必会。

    她问出口,就觉得不对了,对上穆凉染着情意的眼睛后,她又不知如何改口了,穆凉经历人事,并非懵懂,但被林然一问,羞涩的红晕由脸颊爬上耳后。

    她也坏了一回,停下手来:“好像不会。”罢,便将薄薄的毯子盖在林然身上。

    林然睁大了眼睛,身体里的热流涌入腹,她委屈地望着穆凉,穆凉则躺下,手搭在她的腰际:“你道我不会,那就不会。”

    被她折磨半晌的人这才后知后觉,阿凉的气性如蚁窝,她觉得一股难受,习惯性去向她怀里挤去,肌肤相碰,感受到微微凉意,才觉得好受。

    她心里又只想了一间,爱吃醋的女人尤其不可惹。

    林然委屈,又不好出口,唯有蹭着她的肩膀,眸中弥漫着水雾,不知如何去宽慰阿凉,双手攀着她的肩膀,贴近她,愁眉苦脸。

    年少的人,气血方刚,穆凉无心之举,恰好见到她的另一面,格外柔弱了些,她唇角勾了抹笑意,亲上林然咬住的锁骨,舌尖轻轻触碰,而后咬着。

    林然出口的呼吸声都被压住,她不再拘泥于脑海里的正经事,一点点靠过去,脑海里残存的意识,让她抵着穆凉的肩膀,眸色动容。

    阿凉很美,白日里素衣镇静,若同画上美人般,眼下红着脸颊,又是不同,江宁再聪慧又如何。聪慧之人,做臣僚就好,何必要做心爱之人。

    她正年少,极易动情,穆凉知她懂她,不经意间就使得她很舒服。

    缠.绵的灯火笼罩着两人,锦帐未垂,外间漆黑之色映入眼帘,林然低声连连,穆凉拂过她额间的汗水,恍惚其神。

    林然不知她所想,扬首看她,搂着她,贴着她的耳朵,似保证似安慰似纾解:“阿凉,我喜欢你,不知哪里来的感觉。”

    穆凉轻轻一笑,回她:“梦里来的感觉。”

    林然不知何意,她没有做梦,今夜倒像是做梦,她汗意迷入眼睛,伸手去揉,穆凉的指尖就已抚向眼睫,“这个感觉好吗?”

    “好。”林然不觉点头,那只手不见了,温柔不再,她极怕是一场梦,忙紧紧搂着她,“你别走。”

    穆凉笑意连连,贴着她的肩际:“不走、不走。”

    林然笑了一下,靠在她的肩头,想起她的心性,在想阿凉不在意她,又为何因着事生气,她又道:“阿凉,江宁不如你好。”

    两人贴得很近,林然乍露软弱之色,让穆凉无心逗弄她,也跟着躺下来,手攀上她的肩膀,继而落在肩胛骨,骨感让她舍不得放手。

    此时的林然最为乖巧,她瞧不见衣衫,就不再去找,就这样躺在:“她哪里不好?”

    “她并无不好。”林然的声音绵软,比醉酒后还要软上几分。

    穆凉抱着她,手心下肌肤柔腻顺滑,很舒服,少年人的肌肤确实很好,她又道:“她正年少。”

    “年少之人很多,难不成都好?”林然舒服了,靠着她就阖上眼睛,也无其他心思,只想靠着她,醒来多日的不安在此时稍稍散去,她想了想,吐露心思道:“阿凉,我害怕。”

    害怕这一切是梦,又害怕记忆又慢慢退去,她努力去做,极力配合崔大夫,可回来后喝了那么多苦药,依旧毫无起色。

    陛下让她站入朝堂,屡次提起,她都拒绝了。并非是不愿意,而是不敢,她就像是一个残缺的人,不是正常的人,她每日需要很多时间去回想那些曾经发生的事。

    然而面对穆凉将她视如珍宝般的喜欢,她又觉得自己配不上。

    配不上,那股喜欢就就压在心底。她不敢抬首,怕被穆凉看穿她的心思,往被下缩了缩,想起什么事,又问起穆凉:“你为何喜欢我?”

    为何喜欢一个残缺的人。

    穆凉诧异,见她有些躲避的动作,想起她之前逃避的心理,将毯子往下掖了掖,“喜欢你有什么不对,江宁对你或许也喜欢。”

    “不是。”林然拒绝承认,瞧得出中书令是看中她是陛下唯一子嗣,才动了念头,与阿凉的感情不同。

    她不话,抱着穆凉,缓缓睡去。

    次日醒的很晚,近午时才起。

    陛下来了旨意,召林然入宫。想到昨日的事,她就不想入宫,在榻上磨蹭半晌,恍然发现自己身上穿了衣裳。

    看着袖口处的‘凉’字,伸手摸了摸,她呆住了,就连穆凉进来也未曾察觉,适宜出声:“我给你穿的衣裳,你睡得深,就没有吵醒你。”

    林然脸色就红了,就像老夫子般慢慢背过身去,想起昨夜央求她的话,就忍不住捂住耳朵。

    阿凉不仅心气,心思也坏。

    这样想着,那抹红晕就爬上了耳朵。她侧身坐着,这样的角度让穆凉看得很清晰,巧可爱,昨夜她软绵的话就出现在耳畔:阿凉,我害怕。

    面对权力的漩涡,谁不害怕,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所有。

    她没有再提昨夜的事,微微一笑,坐下来,望着她:“陛下要见你。”

    “不想去。”林然嘀咕一声,昨夜那只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阿凉轻声言道:“或许有要事,不能不去。”

    她素来温婉,眉眼宁静柔美,林然就不好再气,下榻穿衣。穆凉亲自给她梳发,想起她回来后都是穿的袍服,令她有些怀念江南时衫长裙之色,便道:“今日入宫,换一换发髻,可好?”

    “好。”林然未曾拒绝,由着阿凉去给她梳发,目光落在珠钗上,知晓她的意思,也没有话。

    林然生得秀气,袍服下显得唇红齿白,相貌添了些英气,颇有些像陛下,待换了衣衫,插上发簪后,那些英气又不见了,反像穆凉的柔美。

    人靠裙裳胭脂来装扮,是古来的道理。

    林然走后,穆凉靠于迎枕上,今日清门房处送来几分帖子,都是邀她去赴宴的。

    果然,回洛阳后,事情就多了,都是些繁杂之事,这些人似是商议好了一般,让人头疼不已。眼下城内还不可随意得罪那些权臣家眷,尤其是陛下根基不稳,得罪狠了,也给自己惹来麻烦。

    思来想去,不如去走一遭,当作散心,挑了几家后,吩咐门房去回话。

    那厢的林然入宫后,就瞧见中书令,她冷冷地睨了一眼,大步跨进紫宸殿,快到中书令未曾来得及给她行礼。

    可怜年迈的中书令不知如何惹了这位殿下,昏头昏脑地出宫去了。

    林然匆匆入宫,还没有吃午饭,陛下给她留了些点心,她狼吞虎咽地吃了些,惹得陛下好笑,又是无人,索性趣一番:“跪了一夜算盘,饭都不给吃?”

    林然一怔:“跪算盘?”这又是什么故事?

    她忘得干净,穆凉也没有提过,思来想去,她只记得阿凉提过锁链,怎地还有算盘这回事。

    锁链想必是吓唬她的,跪算盘是真的?她倒没有羞涩之心,只有对往事的迷惑,她抬首看向陛下:“何意?”

    她问得坦诚,让陈知意失了玩笑的心,敷衍道:“自己回去问你夫人,朕懒得同你。中书令所奏,朕已驳回,但他所请,并非是蛮横无理,朕不想给你挡,你考虑考虑何时搬入东宫,自己去解决,突厥之事,朕已是焦头烂额。”

    林然不语,静静地吃了半饱,回道:“陛下让我再想想。”

    陈知意也不催促,见她失落之色,出声安慰:“你与穆凉的事,朕不会管,但也需你自己解决,只是你若不愿,就自己去做,莫要将使她名声难听。”

    洛阳城内的事牵挂着朝堂,息息相关,后宅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是人人都知的。穆凉对声名一事,想来是不曾在意,只是时日久了,与她而言,并不好。

    陈知意不过是提醒,她对穆凉也有几分愧疚,不会吝啬顺口一提的事。

    林然吃饱后,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带至微回府住几日。”

    御座的人皱眉:“此事与她有何关系?”

    “我想她罢了。”林然道。

    “朕信你想她?你连她哪日生辰都忘得干净,还会想她。”陈知意不甘心地骂了一句,回来后也不见她有亲近之意,虽生气,但她对穆凉也是同样的态度,就不好与一病人生气了。

    林然被骂,也甚是坦然,道:“我不想,阿凉也想,您不能霸着她的孩子不放。”

    陈知意理屈:“几日?”

    “十日。”林然笑了笑。

    “五日。”皇帝直接砍了一半,林然一笑,颔首应下:“谢陛下,我先带她走,乳娘收拾些箱笼,晚些过去。”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怒气中烧地望着她:“滚。”

    林然不恼,反作一笑,去殿后抱着孩子离宫。

    陈至微自从入宫就未曾再出去过,每日来都是身边几人,乍然被林然抱着出宫,见到成排的守卫,与深深的宫墙,不仅缩在了林然怀里。

    一动不动,只睁着一双大眼睛,林然笑了笑,“原来你竟是窝里横。”

    “窝里、横、那是什么?”陈至微趴着她的肩头,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去掀开车帘,瞧见远去的宫殿,害怕地皱起眉头:“阿婆呢?”

    “我们出去玩几日,再回来见阿婆。”

    “阿婆会等我吗?”陈至微放下车帘,见到林然就想起自己的貂,扒着她的胳膊去看,白貂蹲在车里,也跟着一道来了,她这才放心。

    穆凉在府里依旧想着赴宴一事,抬眼见到廊下的白貂,心中一动,就见林然牵着至微走来,她不觉一笑,“你用了什么办法让陛下放手?”

    “好办法,去找你娘亲,我回书房了。”林然放开她的手,冲着穆凉笑了笑,匆匆回书房。

    穆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愁绪深了些,再见膝前的孩子,弯唇一笑,抱起她往屋里走:“想吃什么?”

    “好多、好多。”陈至微眼睛一亮,张口就要什么,穆凉就捂住她‘信口开河’的嘴巴,“好多就不用了。”

    等她一连串下来,天色都要黑了。

    捂住嘴巴的孩子,眼珠子转了转,反搂住穆凉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阿婆阿娘病了。”

    “嗯,那你就不能吵到她,安静些。”穆凉将她放在矮榻上,吩咐婢女去取些容易克化的点心。

    孩子脑海里大大的疑惑,“那是不是就像貂一样,不能亲近?”

    前段时间貂生病了,她好久都没能看到它。

    穆凉也不知貂生病的事,顺口就回答:“那倒不用,你莫要吵着她就成,可以亲近。”

    “那我今夜和娘亲睡,好不好。”

    穆凉一怔,想起孩子都是早睡的,也无甚在意,点头答应下来。

    近黄昏时,乳娘才过来,穆凉问了几句孩子的习惯,记在心里,就让她先下去。她方退下,穆能就来了,同样是为中书令口中的联姻一事而来。

    他在朝堂上也有人脉,此事还未闹出动静,就得知了,陛下处不好多问,唯有问问林然才是。

    进屋就瞧着矮榻上吃苹果的孩子,再大的火气也跟着散了,走近她,“你怎地出来了?”

    “阿公安好。”人也懂礼,眯眼唤了句好,将碟子里的苹果块拿给穆能吃。

    穆凉笑了笑,吩咐婢女去办茶,同父亲道:“我知您为何事而来,也莫要逼她。”

    “你的意思就让她去纳那些女子?”穆能不甘心道,林然是在穆家养大,殚精极虑十多年,等得陈知意登位,就有这么多人来抢了。

    孩子不知两人之间的事,反乐此不疲地将苹果塞到他手中:“阿公吃、阿公吃。”

    当着孩子的面,穆能也只好偃旗息鼓,接过苹果,一口就塞进嘴里,陈至微目瞪口呆,见他手中空空,又塞过去一个。

    穆凉将她挪了回来,苹果也收下去,擦擦她的手,与穆能道:“您想多了,您就当不知此事,臣僚之间也不要提及,压住您的脾气,陛下若真有心,您能拦得住?”

    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不过是敬重几位叔父,遇到大事,臣大不过君去。

    穆能气得两腮颤动,左右不见林然的人,婢女奉来的茶也被挡了去,怒道:“你就这般甘心?”

    “不是甘心与否,林然如今的病,您该知晓,您来逼迫狠了,没有益处。再者昨夜她道会解决此事,今日将至微接回来,已是努力去做,您见她,难不成再骂几句?

    此事又非是她之过,你怒意肆骂,只会让林然难做。”

    两人都冷了脸色,陈至微左左右右看了两次,才朝穆凉爬去,攀着她的胳膊站起来,抱着她:“不气、不气。”

    在宫里见惯陈知意冷眼皱眉,她极会察言观色,每每都是臣下气了皇帝,她顺理成章地当作是阿公气了穆凉,转过脑袋就瞪着穆能:“坏,走、走……”

    穆凉揽过她,坐直身子,握着她的手,认真道:“不能这般同阿公话。”

    “阿公……”陈至微又看了穆能一眼,不理会他,依旧往穆凉怀里钻去,“阿公凶你。”

    冷着一张脸,可不是凶。

    穆能看着东西,颓然地坐下来,冷静道:“我就是觉得生气罢了,林然不记得你,又有这些劳什子事,对你极不公平。”

    “洛阳城内有几件公平的事。”穆凉摇首,心思瞧着是放开了,穆能无话可,坐了半晌又回去。穆凉怀里的孩子似要睡着,她抱着往室内走去。

    孩子今日都没有睡觉,困了半晌,才睡了过去。

    眼见着天色黑了,再睡晚间就睡不着了,穆凉轻轻将人拉了起来,擦擦脸,穿衣在庭院里走动片刻。

    到了晚间的时候,穆凉要送她回自己房里睡觉,将人放在榻上时,就见她扭动着身子不肯躺:“和你睡。”

    “一起睡,我也在这里睡。”穆凉安抚性地摸摸她脑袋,谁知摸了两下就不让她摸了。

    陈至微站在榻上,指着外间:“不是这里,是那里。”

    穆凉知她意思,也不戳破,但骗孩子也不好,便道:“我陪你在这里睡,好不好?”

    “不好!”想到没想就直接拒绝了,穆凉头疼。

    面对孩子的警觉聪慧,穆凉将她又带回自己的屋子,脱了衣裳,塞进被子里。

    许是黄昏时睡了半个时辰,孩子毫无困意,拉着她絮絮叨叨地了身边的事,就连白貂生病的事都要还上几句。

    许多词汇不会,穆凉听得模棱两可,想起在书房里还没回来的人,发婢女去问问。

    了一个时辰的人终于睡着了,已接近子时了,外间响起一阵声音,林然饶过屏风走了进来,见到躺在里侧的孩子,心领神会道:“我去书房歇一夜。”

    眼下的情形,不好将孩子挪走,穆凉瞧见她眉眼处的疲惫,心忧道:“你何必去书房,随意择一处就好。”

    回书房,指不定与那些枯燥的史籍过一夜,担忧她吃不消,穆凉也不想将放走,示意乳娘将孩子抱走。

    乳娘来后,动作也轻,方伸手去抱,就瞧见孩子迷糊睁开眼,抱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至微:不能对孩子谎,会遭到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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