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我劝你呀,别作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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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是真的心虚了。

    虽然我没干什么坏事,但老话的好,事不过三,连着三次在同一个人面前逃跑,就算不是乱臣贼子,在他心里怕也变成乱臣贼子了。

    我皱着眉头抱着大个子的肩膀,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已经淡淡地开口了:“怎么,不准备下来了吗?”

    他以为我故意赖在他怀里的吗?

    虽我性子从便像男孩,却也是知羞的,顿时窘迫地脸都抬不起来,迅速地跳了下来。

    大个子今天穿着官服,看上去一派正气,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因为我对官服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他是几品,只知道这布料滑滑的,上面的图案与我爹衣服上纹的练雀大不相同,这官衔一定不。

    我爹常跟我“识时务者为俊杰”,虽我不是故意闯入犯人家来,可此情此景,我已是百口莫辩,只好乖乖低着头等人询问。

    他拍了拍手,整了整衣袖,然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怎么这次不跑了?”

    唉,真倒霉。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起。

    他反倒笑了:“吧,在这里做什么?”

    我乖乖地背着手,真像个被抓到的逃犯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从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树上发呆,常来这里玩,便没想那么多。”

    “从便喜欢在这里玩?”他沉吟了半晌,问我,“据我所知,丞相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何会允许你们在此处玩乐?”

    “不知道。”我想了想,“以前林太傅在附近办了一家官学,全京城的官家子弟都来此地读书,大家在放学的路上便发现了这个山坡,丞相知道我们常来玩乐,特地嘱咐下人不要来扰。”

    他皱了皱眉:“这些年你们在此处见过黄厚发吗?”

    我回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他没有过多地与我纠缠,了几句便摇摇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走了几步便回了头看他。

    大个子正盯着大榕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后,看了我一眼,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林念,你簪子歪了。”

    “啊?”我忙伸手扶了扶,突然感觉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叫林念?”

    “我还知道如果你再敢乱跑,我便把你带到刑部。”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少出门,乖一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古人诚不欺我也,我现在便如同瘪了气的皮球,什么狠话都撂不出来,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我心中默默鄙视自己:太怂了。

    这天晚上,我坐在自己的院里,对着月光琢磨了半天,还是没琢磨出个结果。

    我林念真的有名到人人皆知的地步了吗?

    难道,我真的好看到人人都对我神魂颠倒的地步了?

    唉,怪不得古人都红颜祸水,这容貌太过出色,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我长吁短叹着,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这丞相不是都被抄家了吗?为何大理寺的人还要在后山翻来翻去呢?

    该不会,黄厚发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藏起来了吧?

    我这厢在苦苦思索,我娘也没闲着,让她的丫鬟拿了几匹绸缎和样衣给我看,让我选参加宴会的衣裳。

    我一下子心情便不好了,随意选了一件,把人发走了,便叫乐琴给我准备沐浴,并特意道:“天太热了,我要洗冷水。”

    “冷水?”乐琴吃了一惊,“姐,洗冷水澡会生病的!”

    “别让老爷夫人知道就行。”我满不在乎,“你快去准备,别耽误我睡觉。”

    她磨磨蹭蹭不肯走,仍站我身边犹豫着:“姐。”

    我生气了:“你听不听话啊?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怎么,想生病啊?”我哥正好在这个时候踏进了院子,“林念,看不出来啊,你想当逃兵?”

    我不话了,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他给乐琴使了个眼色让她下去,然后叹了口气,在我身旁坐了下来:“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林念,你不最讨厌怂包了吗?”

    不用他我也知道,谁想当怂包啊,不还是走投无路了么,我恼羞成怒,头一扭,不吭声。

    “我家妹妹貌若天仙,连圣上都看中你,区区一个宴席,何必放在眼里?”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念,你已经长大了,可不是三岁孩童,躲就躲,惹人笑话。”

    唉。

    他陪我坐了好一会儿,我冷静了下来,想了一想,确实挺丢人,便指了指旁边的衣裳:“哥,你看这件好看吗?”

    “好看呀。”我哥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别怕,你看你哥我,虽然家世不显赫,在京城里也算混的可以吧,天天跟朝廷重臣的公子哥称兄道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嘛。”

    “哥,这句诗好像是造反用的。”我斜了他一眼,“你可别天天口无遮拦。”

    他不屑地:“你当你哥傻啊,还能在外人面前乱话?”

    “对了。”我想起了白天的事,问他,“以前我们经常去丞相家的后山玩,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

    “我今天一个人去那里,看见有官府的人在那里找东西。”我有些纳闷,“这后山也不像藏东西的地方啊。”

    我哥也皱起了眉头:“你别,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众人忽视的地方才是最好的藏宝之处呢。”

    “藏宝?”我点了点头,“哥,你他能把宝贝藏在哪里呢?”

    “能藏哪儿啊,就一个山坡,又没有山洞,又没有地道,难道也跟我们一样,在大榕树底下藏功课?”

    “对了,前年你被太傅写了评语的功课便是埋在那儿吧。”我拈了一枚桂花糕塞进嘴里,“我都了让你烧了,你还不舍得烧,这下要是挖山,可就全出来了。”

    “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哥脸色变严肃了,“当初我们在下面挖坑时,不是从乔永家拿的大木盒么,后来我往里面扔功课本时,发现那个木盒的花纹好像有一些不同,我当时没往心里去,这样来,会不会是被人换过了?”

    我大吃一惊,差点被噎住,赶紧灌了一大口茶:“哥,你如果我们现在去挖,丞相的宝贝还在里面么?”

    他白了我一眼,揉了揉我的头:“林念呀,我劝你呀,别作死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