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武侠姐妹争夫02
对变成人类幼崽的二人而言,本世界最具威胁的就是人类。
陈沐盼直接带着阿萱遁入深山,直到深夜找到个山洞落脚。
山洞深处吊着成群结队的红眼蝙蝠。一团微弱的篝火在洞内燃烧,将幽暗的山洞映出一片暖黄。
陈沐盼和阿萱面对面坐在山洞的地面。陈沐盼借着火堆的微弱光线,将母亲临死塞给的包裹展开,将里面的东西一字排开。
几块碎银,一枚玉佩,一本古旧的陈家秘籍。
每样东西上都布满血迹。可以想象出母亲是在多么紧急的情况下将这些东西塞入包裹的。
阿萱的胖手指秘籍:“……这是庄城屠城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让所有凶手死在陈家武功陈家后人的手中吧。”陈沐盼展开秘籍第一页,将里面的火柴棍人展露出来。
陈沐盼:“!?”
怪不得以武为尊的世界,秘籍会被烧掉。只有神才能懂吧!?
“这不重要。”陈沐盼猛地一合书,“反正也没有人见过传闻中陈家先祖的绝世武功。
我们日后对敌出招前大喊一声‘看我陈家××’,效果也一样。”
阿萱:“……”
“阿姐。”阿萱深吸一口气,“或许我可以研究一下。”
陈沐盼用一种“你确定”的眼神斜眼瞅阿萱,将秘籍推到阿萱跟前:“行吧。那你尽情地试吧。”
阿萱翻开一页布满火柴人的图画。她的表情瞬间严谨而专注,就那种学霸沉浸专业书的模样。
陈沐盼:不会吧不会吧,这种火柴人还会有人能看懂的吗?难道阿萱真是神吗?
又或者胎穿到世界的阿萱,她学习过如何看火柴人秘籍?
紧接着更让陈沐盼惊掉眼珠的一幕出现——
阿萱起身直接了套组合拳,边边念念有词:“陈家对儿鹤临门,陈家二仙指路,陈家俩猴子捞月……陈家双虎开山!”
陈沐盼听着听着沉默了:“阿萱啊。这都是你从秘籍学的?”
阿萱莫名其妙:“不是的阿姐。不是你的每招加个陈家。”
陈沐盼:所以!你的研究是这种研究,而不是那种研究。
阿萱垮着肩膀蹲到地上,双手杵着脸悠悠叹气:“我听娘亲,我们爹、我们爷爷、我们祖爷爷都没练过秘籍。是里面的武功太过残忍血腥。如今看来……”
陈沐盼意会:“陈家也许根本没秘籍,又或从哪一辈丢失。娘亲到死也不知道这本秘籍的内容。”
这也就是,陈城被屠都是因为一本莫须有的秘籍。
两人齐唰唰地沉默一会儿。
良久陈沐盼开口:“世上压根没怀璧其罪。一切是恶人贪婪。”
她眼也不眨地将秘籍扔入篝火。秘籍燃烧篝火明亮片刻。
陈沐盼不怀好意地用脸颊贴向阿萱的胖脸,手上比比划划:“你那什么什么鹿还是虎开山就不错,我们再完善完善……”
阿萱的脸蛋被挤变形,口齿不清:“是陈家双虎开山。招式可化用自然界的猛虎下山,你我一左一右以迅猛之势将敌人拍死。”
陈沐盼参与讨论:“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猛,姿态可以优美些。”
如此这般,两人喝泉水吃野兔夜宿山洞骚扰蝙蝠。随着两人胡编乱造完陈家秘籍,她们的身体也开始稍能契合体内浩瀚的力量。
这日她们决定离开。
在满洞蝙蝠热泪盈眶庆祝霸洞恶霸离开的欢声中,走出深山。
陈沐盼牵着阿萱雄赳赳气昂昂一路向前走,走着走着emo了。
陈沐盼与阿萱大眼瞪眼儿。得!两人都不认路,就这么自信地走了两天两夜。
阿萱叹气:“阿姐上上个岔路口,就不该相信你的直觉。”
陈沐盼眯眼看阿萱:“我记得上次左转,是你指的路。”
阿萱假装看东看西,忽地指远处,“阿姐你看,有炊烟。”
陈沐盼看着那烟顿时就饿了,发出西游记二师兄的感慨“馒头面条都行,俺老猪不挑”。
“我们进村问路。”陈沐盼摸摸兜里的几块碎银一块玉佩,“顺便吃顿热乎的饭菜。”
着口水都要流下来。
阿萱斜眼瞅她:姐姐,你是专门进村吃饭,顺便问路吧。
山村挺大几百户人家。正直晚饭时间家家炊烟升起饭香飘逸。
陈沐盼、阿萱一进山村,就被一双双眼睛围观住。
整个村庄非常古怪,陈沐盼目之所及都是各年龄段的男性,每人腰间都挂着个酒葫芦。
葫芦都很旧,葫芦口残余着比葡萄酒要暗沉的红色液体痕迹。
阿萱扯扯陈沐盼袖子,眼神示意这个村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陈沐盼递眼神:没事儿,有吃的就行。
阿萱回眼神:看他们的眼神。怕不是你吃饭,而是饭吃你。
她们眉目传情。村民那边蚊子叮血的眼神盯在她们身上。
村民低声嘀咕:“有点……有点大……将养两年也能将就用。”
有村民看下酒菜一样死盯着二人,摸出腰间葫芦猛灌一口酒。
“要用武力决胜负?”其他村民谩骂一声,也摸出酒葫芦灌酒。
令陈沐盼惊愕的事发生。原本脚步虚浮的瘦弱村民,饮酒后目露精光,丹田竟生出稀薄的内力。
陈沐盼姐妹转瞬就被几十个武功低手围住。这些拥有微弱武功的村民互相敌视着,就像要争抢盘子里仅只剩下的一块牛肉。
阿萱斜眼瞅陈沐盼:“姐姐,我们还吃饭不?”还是开?
陈沐盼杠精之魂被激发,梗着脖子:“吃。当然吃。不入虎……我是……”
陈沐盼死鸭子嘴硬:“阿萱你不懂。他们这是热情好客。”
阿萱:信你个大头鬼!
“不去酒窖干活,围这里干嘛?”酒糟鼻的胖大叔从人群出现,村民看见胖大叔让开条路。
有村民不甘心:“族长……”
“你们难道忘了五年前?”酒糟鼻回头看对方,满是感叹,“这俩女娃身上衣料不错,也许是哪家走丢的千金。能帮一把是一把。”
村民们心领神会,有人低声呸声道:“那可真晦气。”
酒糟鼻走向陈沐盼姐妹,目光闪烁:“俩女娃别怕,伯伯是村中族长,不嫌弃到家里吃口热饭。你们从哪儿来?是哪家的孩子?若是遇到什么事,尽管跟伯伯。”
我要是先自己来自哪里,只怕就没饭吃了。
陈沐盼精细算,假装叹气:“我等正是……”
她边,边偷偷戳阿萱。
阿萱被戳。她与陈沐盼心有灵犀,抛弃自尊装出作精白痴模样,闹:“阿姐我饿!要吃饭!”
陈沐盼装作被缠地没办法,求助地看酒糟鼻:“伯伯……”
酒糟鼻很上道,双手按着两姐妹肩头将人往他院落带:“家里有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尽管。”
陈沐盼:“那怎么好意思。”
酒糟鼻:“没事尽管。”
陈沐盼踏入酒糟鼻院落,嘴上着不好意思,视线盯着酒糟鼻家的鸡窝猪圈及墙上挂着的腊肠,开始点菜:“你们这地方也没什么能入口的。随便点就好,比如烧鸡、红烧肉,再切盘腊肠就行。”
陈沐盼和阿萱被带入一间屋子。屋里有张床还有个方桌。
酒糟鼻目露狠色,嘴上还是和蔼又歉意地回应:“那些是要拿去卖钱的,不能给你们吃。
你们先在屋里等会儿,伯伯拿大白馒头给你们吃。”
酒糟鼻转身离开,片刻拿回一碟馒头:“尽管吃馒头管够。”
话时观察陈沐盼二人,想从二人的吃相中判断二人的身份。
陈沐盼好久没见过人类食物,抓过大馒头就往嘴里塞。
她不光自己塞,还不忘抓个馒头往阿萱嘴里塞。
阿萱双手捧住大馒头,如恶虎扑食般撕咬大馒头。
酒糟鼻见此和善从脸上褪去,阴狠浮现:“呵。吃我们村子的东西,你们就乖乖长两三年。”
酒糟鼻还未完,外面传来喧闹声,有男人狰狞的喊叫:“大伙搭把手,别让疯婆子跑掉!”
酒糟鼻皱眉,不怕陈沐盼两个孩会反抗,锁住屋门门离开。
被锁住的陈沐盼和阿萱面不改色,继续咬馒头。
吃饱才有力气杀人!
她们已经从村民、酒糟鼻的言行中,大致推出村子内的情况。
当然还有些疑点,比如那些村民的酒葫芦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喝完能够让人内力暴涨。
比如,为什么酒糟鼻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她们下手,而是要确定她们的来历。
忽地,阿萱感到脚底地板被什么东西从下往上撞了下。
阿萱低头看去。她踩着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地窖:“姐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陈沐盼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和阿萱一起蹲下身。
两人用力将地窖盖掀开。血腥味混杂着臭味冲出地窖。
院落外,伴随一声男人呼喊,村民们个个警备抄起棍棒。
一户大门从里推开,头发披散衣衫褴褛的女人跌撞跑出来。
女人挺着大大的肚子,没跑两步就被村民一哄而上摁在地上。
女人发出呜咽嚎哭:“放我离开,放我离开……”
“这疯婆子!”男人甩着被咬破的手,骂骂咧咧地拎着麻绳走出家门,像拴狗一样往女人脖子上狠狠一勒,“白吃白喝还想跑。你个贱。货!看老子不抽死你!”
男人在众村民帮助下将女人拖回家门,骂声不停:“欺负老子心眼儿好,不忍拔牙割舌断腿。”
“你也太惯着她。就冲脑袋!傻就乖了。跟我家女人一样只会叉开腿儿生娃。”
其他村民也在旁撺掇:“这女人进了我们村就是命好。什么活不用干,光生娃就行。”
“我家女人肚子可争气,一连生五个胖子,还成功酿出三桶阴婴酒,卖不少钱呢!”
“多子多福真令人羡慕。”
酒糟鼻见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刚要走,却被其他村民缠住:“族长那俩女娃是什么情况?”
酒糟鼻冷笑:“没什么情况。是我一朝被蛇咬,多疑了。”
村民们闻言开心起来:“太好啦!该轮到我家娶媳妇儿了,把她们给我吧。我不嫌。”
“啥呢养媳妇儿是为生娃,就她们那样还是得养个一年半载,我家不缺粮把她们给我。”
“好你个老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主意。
你家要再多俩儿媳妇儿,就能产更多的阴婴酒,挣更多的钱!”
“你们是族长还是我是族长?我有主意。”酒糟鼻挥开村民往前走,走进院落忽地脸色一变。
他刚刚锁好的房门竟大敞四开,还能一眼看到敞开的地窖。
“不好!”酒糟鼻冲到地窖,看着空空的地窖。他大喝一声:“她跑了!所有村民饮阴婴酒,跟我一起追!绝不能让她跑了!
酒窖,对!她脑子不清醒,以为孩子还活着,肯定会去酒窖!”
全村各处各年龄段的男村民通通停下手中的活。他们解下腰间酒壶猛灌起来,内力瞬间暴涨开来,他们的肌肉也跟着涨起来。
五六百个村民化身世界内的绝世高手,浑身是堪比健身教练的纠结肌肉,跑动起来身轻如燕。
他们在酒糟鼻的带领下,动作统一地往村南方向冲过去!
时间回到陈沐盼掀开地窖。两人看清下面的情景,神色骇然。
黑漆的地窖躺着个被断掉手脚筋的女人。女人头发大片脱落,身上布满伤痕,正眯眼看地窖外。
女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神色恍惚。被光照到的她一时之间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愣愣地向上瞅。
看清地窖上是两个女孩时,她眼睛骇然瞪大,想要张口让她们快逃,可张开的嘴发不出声音。
女人张开的口腔没有舌头。
“该死的。这村子比预想中还要恐怖。”陈沐盼心口燃起如火焰灼烧般的怒气和杀意。她立刻跳入地窖,想把女人背出来。
阿萱见她跳下去,趴在地窖口,努力往下面看:“心!”
女人见陈沐盼来背她,不断摇头,转动脑袋眼珠看地窖某处。
陈沐盼接收到女人的示意,跑到女人让她看的地窖墙壁。墙上面用血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阴婴酒。村南方,救。
陈沐盼理解了一下,问女人:“村南有个酒窖,里面酿制阴婴酒。你想让我们去救什么人?”
女人迅速点头。
“我明白了,我们这就带你往南边去。”陈沐盼二话不背起女人之间,跳跃出地窖。
阿萱已先一步轰开被反锁的房门。她望着太阳判断了一下方向,指着南边:“那边是南!”
陈沐盼点头跟着阿萱,背着女人快速飞出院落赶往南边。
很快她们就找到个非常巨大的酒窖。女人看到酒窖更加急切。
陈沐盼二话不直接踢开酒窖的大门。阿萱已作势往里冲。
但二人的动作,在看清门内情况的瞬间齐唰唰僵住——
那是一排排的水晶酒缸,透明的容器能够让人看清缸内的物体。里面都是些大大的女婴。
以其一些杂七杂八的草药。
里面的酒水颜色暗红,和村民葫芦上残余的液体一模一样。
酒缸的数量之多年代之久,让人直接能猜到:这需要一个村子至少三代人年复一年的持续做孽。
难怪村中没自由活动的本村女。即使是拐卖村也不会有这种情况,还是有本村女生活的。
酒坛满满堆在酒窖内,有酒坛在方才巨大的开门震动下,咕噜噜地滚到陈沐盼脚边。
陈沐盼低头看滚到她脚边的酒坛。酒坛上贴着“阴婴酒”。
作者有话要:
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