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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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令儿和旁边的青年男人不约而同一愣。

    谭谌以把钟令儿拉到一旁,正准备开口“老婆我回来了”就被钟令儿声制止了。

    “你别闹了,在这里等一下。”

    谭谌以的愉悦之情就这么郁结在了胸口。

    钟令儿走到那人跟前,还是把橘子接了过来,笑着:“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跟家里人吃饭吧。”

    青年男人好奇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淡着脸的谭谌以,:“那好吧,那我就先祝钟警官新春快乐,那天的事真的非常感谢,以后有时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请钟警官吃顿饭……”

    钟令儿忽然觉得怀里的百合花以及手里的一袋砂糖橘有点沉了,“其实那天的事只是我职责所在,您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青年男人感觉到了来自旁边的一道冰锥似的目光,但出于雄性争强好胜的心理,他立马就挺起了胸膛,:“这样吧,想必钟警官赶着回家吃团圆饭,我就不扰了,但是你那天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很感激,等日后我再另外表示。”

    他完也不在乎人家答不答应,就匆匆转身离开。

    钟令儿立在原地,有些无奈。

    谭谌以不高兴的声音立时在耳边响起,“我不过出国大半年,你就这么对我了?那天你到底帮了他什么忙?我要是不过来他是不是马上就要以身相许了?”

    钟令儿闻言,回头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瘦了,反而轮廓更峭俊了,她问:“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么?怎么提前了?也没有跟我一声。”

    谭谌以往前挪了几寸,原本就靠得近,这下几乎压在她头顶上。

    “怎么?我提前回来了你不乐意?”

    钟令儿下意识往后退,才半步就被他拦腰截住,她两只手占满东西,没法施展开来,“别胡。”

    谭谌以哼道:“我一下飞机就过来了,结果你在这里逍遥快活。”

    钟令儿没拿他这种脾气当回事,听他一下飞机就过来,于是问:“那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吃个橘子?先垫垫肚子。”

    他薄唇抿出一条不高兴的直线,然后冷声冷气,“不吃!”

    钟令儿:“那就回家吧,车就停在那。”

    她下巴抬一抬,冲他身后的方向指了一下,那是办事大厅门口的石阶旁边的一处停车位。

    谭谌以拿过她怀里的花束,拉着她手往那边走。

    上了车,钟令儿从购物袋里拿了几个橘子出来看了看,个头还真是圆润饱满,颜色也鲜嫩,大概真的是用心挑选过的。

    她把一袋橘子搁在座椅下面,问他要不要直接去谭母那里。

    前两天谭母就电话过来,怕她一个人过年无聊,让她年三十下了班直接过去那边,后面聊着聊着又干脆让她假期几天都在那边过算了。

    谭谌以刚下飞机,先不累不累的问题,他年初二一早就要走了,统共就两个晚上的时间,简直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他:“明天再过去。”

    钟令儿觉得他刚下飞机,先休息一晚上也好,她想了想又:“家里没准备什么东西,你要不要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家?”

    “大过年的有饭店开门?”

    “找一找总会有的,你也不能不吃饭啊。”

    谭谌以现在没什么食欲,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开着车在附近绕了两圈,随便找了家餐厅,餐厅门口就有一排的停车位。

    年三十这个时间多数人都在家吃年夜饭,街上倒是张灯结彩,但人影没几个,停车位也空空荡荡。

    钟令儿吃过晚饭,就点了杯柠檬冰茶,谭谌以吃东西的时候,她给谭母了个电话,明了一下情况。

    多数情况下,谭谌以做事比较有谱,他提前回来的消息已经告诉过自己父母,就钟令儿不知道,原本是算给她一个惊喜的。

    结果出其不意,他自己先吃了一嘴的浓醋。

    谭谌以这次回来一共就待两个晚上,所以没带什么行李,他一进门就把手里那束百合花扔在茶几上,而且还要故意当着她的面随手一丢,表示自己还是不开心。

    钟令儿过去把他推开一些,把花束拿起来检查了一下,“人家一片感激之情,你能不能尊重一下?”

    谭谌以挨着她的后背:“你确定只是感激之情,没有非分之想?”

    钟令儿不和他理论,把花束拿到电视柜上斜斜靠着背景墙,花是狐尾百合,花穗的曲线像狐尾般柔美娇俏,颜色也鲜嫩,点缀起来很漂亮。

    谭谌以看了半天,语气莫名好了点,“算他眼光不错,这花还挺像你。”

    她问:“像我什么?”

    他亲她耳垂,低声:“像你一样不老实。”

    钟令儿耳根发麻,转身揪住他的耳朵,威胁道:“你刚才是不是吃太饱了撑得慌?”

    谭谌以却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去。

    他一路回来风尘仆仆,钟令儿以为他要去床上,所以提醒道:“你别……”

    他:“知道,不上床。”

    就在卧室临窗的那张沙发上。

    谭谌以一边亲着她吻着她,一双手在那副身子里撩起一把火,蛮横的风一吹,野火烧遍,不久又听见深夜鞭炮声连连响,腰间寸骨都震得酥软。

    这半年她头发又长了些,凉丝丝绕在他臂上,和突兀盘结的青筋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之后去浴室洗了个澡,谭谌以抱着她回沙发上,顺手将毛毯拽过来盖在她身上,抱着她安安静静躺了好一阵,几乎要睡过去。

    钟令儿抬起头,借着薄薄的月光看他峭隽的轮廓,已经半年不见他,现在确实不舍得眨眼。

    她看久了有点失神,连他睁眼了都没反应过来。她刚浸过情潮的双眼湿润,眼神似柔水漫漫让他情难自禁,长指探入她发间摁过来,又吻上去。

    钟令儿趴在他身上,比以往主动了些。

    结束时他好笑地:“你这么想我?”

    她轻轻瞥他一眼,安心地枕在他的肩上睡觉。

    第二天起晚了,两人到谭母那里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吃了个午饭,下午又去见了父亲。谭谌以假期时间有限,其他亲戚那边能免则免,但是岳父那边还得去一趟。

    赵峮正在愁女儿的婚事,她看见谭谌以,心思一活泛,于是旁敲侧击,听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优质的单身男青年。

    她倒也问过自己丈夫,这毕竟事关女儿的幸福,钟检察长也挺上心。

    只是钟昭昭挑剔得很,大概是前面有了钟令儿这个好例子,她在跟那些人见面的时候,下意识就拿他们对比谭谌以的各种好坏。

    以至于到现在没有一个入得了她的法眼。

    谭谌以想了想,:“我们医院倒是有很多单身的男医生,不过年轻的医生可能没时间谈儿女私情,像我这个年纪的大多是奔着结婚去的,我看昭昭还……”

    赵峮断道:“二十五六了,不了。”

    钟昭昭愤愤撇嘴,敢怒不敢言。

    谭谌以一时哑然有些想笑,最后:“那等今年5月初,我回医院上班了再问一问。”

    赵峮高兴地点点头,“那敢情好。”

    钟令儿坐着有点犯困,昨晚闹腾得挺晚,下午又陪着谭谌以几处奔波,她坐不住,回了自己房间睡了一会儿。

    睡到傍晚起来,顺便在家里吃了个饭才回。

    在车上,钟令儿接到王之珩的电话,他表现得异常兴奋,嗓门又大又亮,连旁边开车的谭谌以都听得见他的话。

    王之珩嚷嚷道:“令姐,明晚8点,傅队请咱们吃饭,他让我问你有没有时间!”

    时间隔得太久,钟令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傅队”指的是谁,毕竟他们警队里姓傅的不少,所以她问:“哪个傅队?”

    王之珩更大声,“傅城啊!!”

    “……”

    两个字跟毒针一样刺得谭谌以脑仁疼。

    钟令儿都能感觉到车内的气氛已经紧迫起来,她镇定道:“怎么好端端地请咱们吃饭?”

    王之珩神神秘秘卖关子,“他有好事,明天你来了就知道了。”

    钟令儿余光里触到谭谌以冷直的下颌线,含糊应道:“知道了,我看看吧,明天再。”

    完直接挂电话。

    谭谌以一言不语,把车开回家。

    等进了家门,他才硬声硬气道:“不准去。”

    钟令儿走到餐桌旁倒了杯水,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我没要去。”

    谭谌以显然不相信,逼近她的身后,仍是强硬道:“我了不准去。”

    她搁下杯子转过来,仔细端详了他片刻,认真问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谭谌以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强势,他缓道:“能不能不去?”

    钟令儿不糊涂,这种事她知道要避一下嫌,而且谭谌以这次的反应,和之前闹吃飞醋时不太一样,她:“如果你实在很介意的话,那我就不去了。”

    即便有了她这句话,谭谌以却还是不放心,表情没有一点放松。

    钟令儿:“又怎么了?好了你快去洗澡,明天一大早你又要飞了。”

    谭谌以稍倚着桌沿,因为太过忧心忡忡,而显得有点了无生趣的样子。

    钟令儿一指轻轻地点着他的胸口,“你这是什么反应啊?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不安于室的人么?那你别要我好了。”

    谭谌以赶紧抱住她,“没有,我相信你,”他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脑袋上,“我头疼你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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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作者有话 】

    抱歉我来了,谭医生回国得下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