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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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节过后不久,谭谌以受他老师李主任之托,去拜访了国内一位颇有名气的心外科教授,这位教授姓顾。

    登门拜访之前,谭谌以已经给顾家致过电。

    拜访当天,他带着带着钟令儿和孩子一起去的,下午两点多钟抵达顾家别墅。

    车开进别墅前院,停下以后径直往家门方向走。

    正好门开,里面一位黑色长发的斯文女人迎了出来,笑着把人领进去,然后冲着客厅轻喊:“顾教授,客人到了,你还不出来么?”

    里面有人淡淡应了一声,不久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走出来,边上还跟着个四五岁的男孩。

    钟令儿仔细量,觉得这一家子真是个个好品相。

    这顾先生一派冷隽,偏生一双含情目,轻描淡写的笑意和洒落姿态,眼前的顾太太一身清令的书香气,自然而然的文雅。

    还有边上的孩,年纪已经隐约有了俊秀的轮廓。

    听顾家还有个女儿,大约是七八岁的年纪,这会儿应该在学校上课。

    谭谌以和顾教授客气寒暄了一番。

    顾太太就把儿子推到前面来,:“跟叔叔阿姨招呼。”

    男孩一双眼像极了他爸爸,隐隐约约带着迷离的笑意,他冲两位大人:“谭叔叔好,钟阿姨好,”接着目光落在那三岁的姑娘身上,他上前一步,伸出了手,“谭妹妹你好。”

    谭家姑娘抬头看了眼妈妈,等钟令儿点头以后,她也上前,握住对方的手,礼貌:“哥哥你好。”

    就在大家和和气气笑了两句之后,顾家那子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又上前一步,抱住了谭家姑娘,嘴巴凑上去啵一声,给她嫩乎乎的脸蛋来了个响。

    儿子忽如其来的这一举动,让文雅的顾太太大惊失色,她赶紧把那子抓回来,顾教授配合捂住儿子已经耍完流氓的嘴。

    谭谌以也急忙抱回自己的女儿,脸色郁郁落满了霜。

    家伙也是一脸惊慌,但更多的是被大人的反应给吓住,她抱住谭谌以的脖子:“爸爸我好害怕……”

    钟令儿则有点懵。

    顾太太很是尴尬地:“实在是抱歉,这子……等有时间我一定会严格教育他的,”她转过头对儿子:“还不快道歉。”

    但那子的嘴巴还被爸爸捂住。

    顾太太拿下丈夫的手,把孩子推上去。

    那子摸摸秀挺的鼻梁,一板一眼地:“谭妹妹,刚才我无意冒犯到你了,实在是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

    顾太太这时候把孩子拉回来,:“原谅就不用了,流氓没资格请求原谅。”

    这事当做孩子之间的玩闹,就这么翻篇。

    这个点正好是下午茶时间,顾太太一双手巧得很,能提笔能拿菜刀,精致的点心一样样摆上来。

    谭谌以和顾教授在院子里谈笑风生,交流的都是学术话题,古今国内外都涉及,外行人听得似懂非懂,钟令儿索性去找顾太太聊天。

    谭谌以一家在这里过了一个悠闲的下午,又吃了晚饭才回家。

    等送走了客人,李溪言转身就不咸不淡地看着儿子,准备和他算下午的账,那子颇有眼色,看见妈妈表情不对,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

    李溪言要追上去,被顾文澜拦住了,她喊道:“臭子,给我站住,你敢做不敢担么?”

    顾文澜抱住她的腰,云淡风轻地:“李老师,冷静一点,孩子还。”

    李溪言只好把矛头指向他,“都是你。”

    顾文澜意外挑眉,“又关我的事了?”

    “你平时正经一点,他会有样学样么?”

    他笑着低语,“我在孩子面前一向很正经,我对你才……”

    着门就开了,是大女儿回来了,李溪言把他推开。

    大女儿一进屋就跑过来抱了李溪言一下,“妈妈我回来了。”

    李溪言摸摸她的脑袋,笑着问:“运动会玩得开心么?”

    “开心。妈妈,我去洗澡了。”她松开李溪言,转头才发现顾文澜也在,边走边敷衍了一句:“晚上好老爸。”

    顾文澜倚着墙,问老婆,“她这是什么意思?区别对待?”

    李溪言:“你要不要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你在女儿心里的分量似乎轻了秤。”

    晚上睡前,李溪言抓着顾文澜一起去了儿子的屋里,针对下午那件事和他明了其严重性,完才问:“你为什么要亲妹妹?”

    那子靠着床头,面不改色道:“因为她漂亮。”

    李溪言惊了一下,“漂亮就能随便亲她?”

    他指着一旁的顾文澜,“那爸爸怎么就可以随便亲妈妈,爸爸因为妈妈漂亮,所以才总是要亲你。”

    李溪言回头看了顾文澜一眼。

    顾文澜摸摸鼻梁,清了嗓子对孩子:“我亲你妈妈当然没问题,因为她是我老婆。”

    那子理所当然,“那我以后也娶谭妹妹当老婆。”

    顾文澜听得好笑,敲了一下孩子的脑袋,“年纪你倒是真敢想。”

    李溪言看他们父子俩嬉嬉闹闹的一点也不认真,索性懒得理了,起身回屋去。

    晚上躺在床上,她还在琢磨这事,于是对顾文澜:“你就没发现,今天下午那谭医生好像不是那么开心么?”

    顾文澜正在看书,闻言漫不经心回一句:“也许人家就长了一张不是那么开心的脸呢。”

    李溪言被他这话得想笑,冷静了一会又出声:“父子两个,一个不正经,一个老不正经,也不知道人家回去以后会怎么想咱们家。”

    顾文澜看过去,轻笑了:“这话你好意思在我面前,当初是谁先耍流氓把我骗上床的?”

    这陈年旧账翻得李溪言耳根如火烧,她拉高被子盖住脑袋,不算认。

    顾文澜丢开书本,拉开被子钻进去。

    回到家里,钟令儿抱着孩子去洗澡了。

    谭谌以对下午那事还是耿耿于怀,而且越琢磨越生气,他拿着条湿毛巾也钻进了浴室,蹲在浴缸边上给女儿擦脸,不知不觉就用了点力。

    那子!

    那臭子!

    那个无法无天的臭子——

    家伙:“爸爸,你擦得我脸好疼。”

    钟令儿把谭谌以手里的毛巾拿走,“你看,脸都让你擦红了。”

    谭谌以回过神来,摸摸女儿的脸,:“是爸爸不好,没有及时保护好宝宝。”

    钟令儿一下子无语。

    谭谌以算安抚一下女儿,“下午的时候害不害怕?”

    家伙摇头,有些兴致勃勃,“下午的时候哥哥给我讲了好多故事,哥哥好厉害,什么都知道,还拿饼干给我吃。”

    谭谌以转头问老婆,“这是什么新型诱骗手法?”

    钟令儿:“也许顾家的子比较懂得哄女孩子开心,他下午一举一动表现得像个翩翩君子,有点顾教授的风度。”

    毕竟事关女儿的清誉,直到深夜在床上,谭谌以还在想下午那件事,他:“顾家那子这么肆无忌惮,那个顾教授好像不以为意,下午和他聊天,他一直面带笑容,很高兴的样子。”

    钟令儿正在抹护手霜,一边懒懒地:“也许人家天生一副含情带笑眼呢?这样的眼睛最……”

    话音猛地收住,空气静止了一般。

    钟令儿一瞬间反应过来,刚才夸别的男人夸得太自然太顺理成章了。

    这是大忌。

    钟令儿望过去,对上谭谌以清泠如水的目光,她忽地笑开,刚抹了护手霜的掌心捧住他的脸,轻淡淡的香味悠悠传入他鼻子里。

    她:“不管别人是什么眼,你的最好看了。”

    谭谌以握住她的手,二话不欺身上去。

    钟令儿欲言又止,心知这时候最好顺着他来,但凡一句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就越使劲地折腾。

    她干脆主动盘上他的腰,却被他抱着翻了个身,让她在上。

    月上中天,窗口清光一片。

    钟令儿撑在上面有些受不住力,腰一软就直接落入他怀里。

    谭谌以抱着她歇了许久,再把她放回床上。

    钟令儿睡梦中隐约感觉胸前一片受到侵扰,迷迷糊糊不堪其扰,双手不知道抵住了什么地方,忽然用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一把推开。

    推完她才清醒过来,扭头看见已经滚到床边的谭谌以正陷入一种茫然状态。

    情况一目了然,她刚才无意之间一用力,把谭谌以给推出老远去了……

    他也没个防备。

    钟令儿忍住冲动的笑意,赶紧凑上去,“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睡迷糊了,你没事吧?”

    谭谌以只好又抱上来,嗓子里带着一点松软的懒意,他低声:“还好我醒得快。”

    这一闹,钟令儿睡意都跑了,感受着胸口因为他均匀有力的呼吸而泛开的火热一片。

    谭谌以的身体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冬天的时候比一般人要暖一些,还挺好使,而一旦进入夏季,裸露出来的皮肤又能如釉一般光滑泛凉,那滋味总是妙不可言。

    钟令儿回想起这几年她和谭谌以之间的点点滴滴,胸口如有一团浓雾逐渐漫开,再化为山山水水,汩汩然流淌入心肺。

    初时只觉得平平淡淡,过后来回味,忽觉华枝春满。

    谭谌以闭着眼,揽住她腰身的手臂收紧几许,问:“不睡在想什么?”

    钟令儿抚着他微扬的眼尾,:“不知道这算不算命中注定,但是我知道,出现在我身边的风景,都是最好的安排。”

    比如你。

    谭谌以笑:“那你就是独属于我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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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作者有话 】

    完结啦。同志们留个言。

    下一篇是赵兮词的故事,老板文学走起。

    成熟男女的故事,之前好像过无缝连接。

    但是呢,我还是要准备一下的,具体开更时间还是看微博

    撒花,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