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正是哥谭最危险的时候,所有牛马蛇神都会在黑暗的遮掩下开始行动，夏唐走在阴暗的路上，大概是身上的杀意在离开战舰后便愈发高涨,这一路都没人不长眼的拦他。

    路尽头是一扇老旧的铁门,上面泼洒着红色的油漆,在黑暗中像极了干涸的血液。

    当然，这里是丑的临时根据地，那红色油漆下就算真的掩盖着血液，也不会令人惊讶。

    夏唐面无表情地推开那扇门,发出响亮的吱呀声。

    一同响起的还有门后面人的惨叫声。

    对这些人夏唐没有下杀，只是暂时让他们没了行动能力。他身前的风将他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人能越过那层风伤害到他。

    丑就在里面的大厅，新换上的灯泡光亮惨白,映着他的绿发与紫西装，以及夸张的笑脸：“看看是谁来了！”

    他惊奇地打量着夏唐：“是那朵被藏在深宅中的花，不过我记得我早就把你折断了，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歪着头思索片刻,丑脸上的笑充满恶意：“我记得我一寸寸打断了你的骨头，最后砰的一声——”

    他张开臂，沉迷：“你和那场灿烂的烟花一起谢幕。”

    夏唐静静地听着，微微扯起嘴角：“以前的事没什么可提的，今天该谢幕的是你。”

    听了他的话,丑竟是狂笑起来：“看来白花也会变成食人花,不知道蝙蝠侠会不会觉得开心。”

    “和蝙蝠侠无关。”夏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不再和丑废话。

    为了防止被主系统阻碍，夏唐一出便是杀招，无形的风刃对准了丑的心脏与脖颈。

    丑似乎察觉到到来的危，迅速后撤,然而仍然不可避免地被风刃刮到。

    虽然避开了致命处，可也受了重伤。

    夏唐眯起眼，见他跌倒在地无法起身，中旋着风刃，慢慢靠近。

    “你不在乎家人的死活吗？”丑即使在这时候，也断断续续笑着：“他们被我关在地下，当然，也埋了和当初一样多的炸药，我想你会很开心看见这一场烟花。”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找你？”夏唐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烟花，不如就死在烟花下吧。”

    他骤然抬，那在他中一直旋转，愈发凝实的风刃即将脱而出时，身后忽的落下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瑞安，不要。”

    腕被拽住，夏唐眉头一拧，深深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来了。”

    蝙蝠侠没有话，只是紧紧地攥着他的腕。

    “我本来不想在你面前动的。”夏唐垂下眼。

    “我杀了你后，他可没为你报仇。”丑短暂逃过一劫，疯狂大笑道：“看来你今天没办法让我谢幕。”

    夏唐神色一冷。

    “瑞安”蝙蝠侠嗓音低沉，另一只却摸上腰带。

    他做好了无法服的打算，所以带了备用选项，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并不想将这个用在夏唐身上。

    就在这一秒，一道白光突然从他们身边砰的一声，丑的笑声戛然而止。

    夏唐和蝙蝠侠转头看去，一瞬间的表情是同步的诧异。

    丑身上被贯穿了一道血洞，正在心脏的位置，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夺去了性命，就连那疯狂的笑意还凝固在脸上。

    就算是一心要杀他的夏唐都没反应过来。

    蝙蝠侠反应地更快一点，他迅速扭头看向出口处，果然在那看到了属于钢铁侠的红金色战甲。

    夏唐还有些发愣地站在那，盯着丑的尸体。

    00也一起盯着：“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了。”夏唐呢喃。

    “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被贯穿了心脏自然会死。”托尼大步走上来，战甲收回，一把将夏唐抱进怀里：“想哭就哭出来。”

    “倒也没有想哭。”夏唐卸了力一般靠在他身上：“就是有点不太真实。”

    他需要缓缓。

    大概缓了十几秒，夏唐才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复杂地走到丑的身体旁边。

    他左戳戳右戳戳，还是托尼把他摁住：“干什么呢，不要乱碰脏东西。”

    “我检查一下这个是不是丑。”夏唐道：“不准是什么替身，克隆人，器人什么的。”

    托尼看起来有一瞬间的无语，但想到他如此谨慎的原因是被丑那么惨烈的伤害过，脸上的神色立刻又黑起来，瞪向旁边的蝙蝠侠：“你是怎么保护瑞安的，居然让他”

    剩下的话他几乎不出口。

    光是刚才在耳中听到丑的描述，他就无法忍受心里暴涨的杀意。

    “是我的错。”蝙蝠侠低沉地道。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就不会让夏唐被丑抓走，最后那么惨烈的死去。

    就连当初复健时，夏唐都会因为疼痛而故意撒娇逃避，更别是被人生生打断身上的骨头，最后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被爆炸夺取性命。

    他不敢去想，可又一直逼着自己去想。

    夏唐终于在00的配合下确认这是丑，以及丑确实已经死亡。

    他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什么，便听见蝙蝠侠的话，赶忙开口：“不是你的错，罪魁祸首已经躺在这了。”

    完，他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看向托尼：“人都救出来了吗？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有了准确位置，看守的又都是一群杂鱼。”托尼耸耸肩：“自然是全部安全救出来，你爸妈他们由队长带着先安置下去了。”

    “他们没受伤吧。”夏唐焦急地问：“有没有受惊？”

    “可能有点受惊，但是没有受伤。”托尼安慰地摁住他的肩膀：“等会儿你去看看他们，亲自确认。”

    夏唐吐出一口气：“你得对。”

    既然都没事，他应该表现地平淡些，不能再给家人增加心理负担。

    “你们应该没我来找丑了吧。”他问：“我到时候我睡着了不会露馅吧。”

    “绝对不会。”托尼朝他挑起一边的眉。

    确认了所有事后，夏唐才转身看向蝙蝠侠。

    好在蝙蝠侠很给面子的还在原地，而不是表演一个大蝙蝠消失术。

    夏唐走过去，突然一把抱住他，下巴磕在他的战甲上：“谢谢你来找我。”

    蝙蝠侠僵住。

    “虽然我们在这里理念不太合，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夏唐笑眯眯道。

    反正丑死了，他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抱完僵硬的布鲁斯，还转过去抱托尼。

    “我只是第二选项吗？”托尼倒是非常自然，还顺口抱怨。

    “你刚才不是抱过了吗。”夏唐锤他一下，脚步轻快地往外走：“队长把他们安置到哪了，我要去看看他们。”

    “记得洗澡。”蝙蝠侠突然道：“身上有血腥味。”

    夏唐脚步顿住：“你得对。”

    他刚才一路打过来，虽然没有溅到血液，但也被血腥味笼罩了，之前一直在这种环境里待着没发现，如果直接去见爸妈和夏至，一定会被发现不妥。

    听着夏唐的脚步声在通道中远去，蝙蝠侠才看向托尼：“你们也快点撤走。”

    蝙蝠侠的语气和他那两个尖尖的耳朵一样冷硬。

    托尼哈了一声：“如果不是你没关好这个疯子，我才不乐意来，而且这次也算是解决了你一个大麻烦，不声谢谢就罢了，居然还撵我们走刚才瑞安在的时候你怎么不？”

    居然还等着夏唐走远了才开始撵人，别以为没人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丑的死不会对哥谭产生根源性的改变。”蝙蝠侠低沉地道，他转身，黑漆漆的披风扬起：“不过这次谢谢。”

    这声道谢是为托尼拦下夏唐。

    如果不是耳朵比较灵敏，差点听不见蝙蝠侠的道谢声，托尼大声道：“jr，刚才那声录下来了吗？给我换成我的短信提醒。”

    蝙蝠侠的步伐看起来快速了许多。

    夏家的人被带回复仇者大厦，夏唐和史蒂夫通过气，趁几个人注意力被拉走后，偷偷溜去洗澡。

    估计是这次经历过于刺激，三个人都没发现夏唐的身影，还裹着毛毯里捧着热茶在复仇者大厦顶层的沙发上思考人生。

    虽这次好像是被绑架了，但其实他们也不过今天刚到哥谭，接他们的车还算正规，就是地方偏僻了些。除了夏至还醒着外，夏家父母都在睡觉倒时差，这导致在听到外面人惨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冲进来时，三个人都不在状态。

    然后就一路晕乎乎的被救出来，等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发现他们接到了复仇者大厦。

    怎么会是复仇者大厦呢？这就像在国内被绑架后，去的不是公安局，而是什么超能特务处。

    终于缓过来的夏父试探着问：“不知道我们能否联系大使馆？”

    “当然可以。”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笑的棕发哥，看着二十来岁的模样，十分绅士热情。

    ——如果他们没有在被掩护撤离时看见过对方一将敌人掼在墙上的画面，会觉得他更平易近人些。

    作者有话要：夏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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