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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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

    门外,两个素色衣衫的丫鬟端着午膳等候,不时的窃窃私语道。

    “夫人还不能出门吗?”

    “要等老爷回来。”

    “夫人性子这么高傲,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是啊,已经几天没进食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

    “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做什么?”

    一阵严厉的女声,两个丫鬟赶忙行礼道,“若黎姑姑。”

    “问过夫人了吗?”

    “回姑姑,我们敲了三下门,等了许久,夫人没有回应,不敢擅自进去,也不知该不该离开。”

    若黎叹了口气,她生得端正,上了年纪更给人一种稳重踏实的感觉。心眼更是实诚,跟了夫人眼中便只有夫人一个,看不到其他人。

    “已经三天了,今天什么也得用些膳才行。”

    “谁不是呢,厨房特地做了些清淡菜,请姑姑劝夫人用些吧。”一个丫鬟道。

    “好了,这里给我,你们下去吧。”她将端盘接了过来,想了想,又递给刚刚那丫鬟,道,“你先留下,等下这些菜万一不合夫人的口味,你再去跑一趟。”

    “是。”那丫鬟眼露喜色,连忙道。

    另一个轻轻的哼了一声,面带不屑的走了。

    而屋内的情形,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穿着素衣,站在桌面摞起来的木椅上,一条悬挂而下的白绳,脖子套进手里攥着的圆圈里,形成经典的要上吊的局面,就差最后一个踢开脚下椅子的步骤。

    但女人像是昏过去了,头偏垂在绳子上,导致下一个步骤迟迟没有完成。

    姚乾乾只觉得头痛得很,等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和古代装饰一毛一样的场所,“是天堂吗?我应该在天堂了。”

    可看到自己手中的白绳,“我X,到了天堂还上吊。哎,不过这绳子,还挺讲究的啊。”

    手拿着绳子放到脖子下面,感觉到微微的沙粒感,环顾四周,“这屋内更是讲究,都摆的什么呀。”

    听到紧闭的门外有人敲门,柔和的唤道,“夫人,夫人?”

    “啊?”她下意识接了一句。

    然后门开了,就像古装剧里丫鬟装扮的两人走了进来,姚乾乾觉得稀奇,伸手招呼,“Hi!”

    时间静止了几秒,两个丫鬟的脸像过山车一般急速变化,其中一个年纪较的还很应景的摔掉了手中的托盘,茶碗瓷片碎地的声音,合着她们俩一尖一雄厚的叫喊声,“夫人啊!夫人!”

    姚乾乾被吓得手一哆嗦,赶紧拽住白绳,脚却没站稳,一下子踢倒了踩着的木椅,就这样顺利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

    “恩呃······”

    木椅期待已久的华丽丽的倒下后,姚乾乾也感受到了上吊是何滋味,脖子感觉被勒断了,只能发出不清晰的单字音节,心里却不断的想,“我靠,难不成来天堂还得再死一次?”

    两个丫鬟这下不叫了,急忙上去抱住她,若黎飞快的上到桌子上,把她解救了下来,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力气,可以抱住她,还一边吩咐另一个丫头,“快,赶紧去叫大夫来。”

    “好,好,若黎姑姑,你劝劝夫人,让她不要因为这些事就犯傻啊,身体可是折腾不起的······”丫鬟带着哭腔还不忘让她找到生的希望。

    “别废话,赶紧去,不然夫人就要出大事了。”若黎下了命令。

    在剧烈的咳嗽之后,姚乾乾又华丽的晕了过去,那之前她还在想,真是不好玩,天堂也是受罪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巨多的围观群众吓了一跳,一个长得不算慈祥但声音装作很慈祥的富态老奶奶,连连安慰她,“不怕不怕,我们就是担心你。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她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旁边有人安慰道,“老夫人别伤心了,大夫不是,醒来就无大碍了吗?”

    一旁连连几句附和声。

    姚乾乾一脸懵逼,但她清楚,这绝不是天堂,天堂哪有这么多叽叽喳喳的女人!

    难道,穿越了?

    她还没死,为了证明,她“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不怎么疼,再来一巴掌,我靠,好疼!

    她捂着脸,没错没错,她没死,果然是穿越了!

    不对,穿越,这是哪里?

    在她实施自残行为的时候,众人已经被吓得一惊一跳,又见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好似疯子一般不认识这些人一样,以中间的老奶奶为首,众人很默契的从她床边撤离几米。

    只有若黎一个人上前,握住她的手,很镇定的道,“夫人?你还哪里不舒服?老夫人,她们都来看你了。”

    姚乾乾盯着这面前这个大丫鬟,想着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于是一个熊抱搂住她,诚恳道,“谢谢,谢谢。”

    众人完全慌了,老太太赶忙道,“若黎啊,你家夫人看起来还没怎么恢复,等下请王大夫再给她把把脉,我们就不扰她休息了。”

    “是,老-夫-人。”若黎被她抱得不出话来。

    “走吧走吧。”其他人也渐渐散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姚乾乾终于松开她,“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夫人。”她又唤道,“您到底怎么了?”

    “夫人,我结婚了?什么夫人,看这地方倒是挺华丽的,是哪个王孙贵族家?”

    “这里是丞相府啊。”

    而另一边,被刚刚情景惊吓到的丞相之母,拜了拜室内的佛像,嘴里念叨着,“我佛慈悲,这段时间,府内莫要出什么事端才好。”

    一会儿,一个衣着较鲜艳的女子端上茶,恭恭敬敬道,“老夫人受惊了。”

    “哎,她这是怎么回事?一点事就要死要活的,醒了以后却又装疯卖傻。”她饮了口茶水,“我看着相府啊,以后可不安宁了。”

    “老夫人,我倒觉得,这大夫人的病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受了刺激过度,精神不太正常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老夫人您也听了,若黎发现她的时候,她不正赶着要上吊吗?明她的心里的确被击的不,而且就算她没疯,她今日醒来后的表现,我们大家可都看到了。”

    “你的意思莫不是——”

    “大夫人因禁足觉得屈辱而寻死觅活,精神不正常,上吊不成便投水自尽。等老爷回来,这个理由,老夫人觉得怎么样?”

    “现在就要走到那一步了?会不会太冒险了?”

    “老夫人,老爷现不在府里,掌权的可都是您啊。如今除掉她,是最好的时机。而且让她禁足的,可是老爷自己。若是这一次您肯下狠心,便可永除后患了。”

    她仍有顾虑,“可皇宫那边?”

    “老夫人放心,妾身自有安排。”

    她转了转手中的佛珠,闭上眼睛,狠了狠心道,“好,让他们动手吧,不过心点,不要留下把柄。”

    “是。”

    姚乾乾弄明白她在这里的身份了,当今皇帝的亲妹妹宇文月斓,和当今丞相的夫人。

    身份十分之贵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从现代的23岁青春少女穿到古代中年40岁妇女身上,姚乾乾一把辛酸泪,但是念及这身份,好像又能缓和一点了。

    拿来一面铜镜,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但保养得非常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美人的底子。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姚乾乾戳了戳,自己二十三岁充满胶原蛋白但平淡无奇的脸,好像也没啥损失。

    “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呢?”若黎奇怪的看着她。

    “哦。”姚乾乾放下手中的镜子,笑了笑,“我饿了。”

    “夫人肯用膳就好。”她脸上总算有了喜色,“来人。”

    刚刚惊吓的丫头进了来,脸上还抹着泪,若黎呵斥道,“夫人已经没事,你还在这里哭什么?”

    “奴婢,奴婢只是觉得伤心,望夫人见谅。”她慌忙跪下,“求夫人以后千万爱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出什么事才好。”

    内心:谁没爱护我自己啊,我这是被你吓得手滑好不好。

    若黎的声音也添了哽咽,但还是勉强镇定道,“好了,快去厨房准备膳食吧。”

    “是。”

    她眼泪汪汪的又看了夫人一眼,姚乾乾心里又一哆嗦。

    清粥菜,很简单,但味道可口,姚乾乾以暴风似的节奏吸入,若黎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到了一杯茶水给她,贴心的拍拍她的背,“夫人,您受苦了。”

    着险些落下泪来。

    内心:我擦,她一来就引得无数女人哭,不吉利不吉利。再,她受什么苦了?不就禁个足吗,她还懒得出去觅食呢。

    “你叫什么名来着?”吃饱喝足,她才想起来问,得慢慢了解宇文月斓的一切。

    “夫人,您真的不记得了?奴婢可是跟着夫人您的。”

    那该是贴身侍婢了,告诉她实情应该不紧。

    于是她悄悄招她在耳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不是你夫人。”

    若黎却扑通一声跪下,“每次夫人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若黎明白了,夫人不记得也罢,只求夫人,千万不要赶奴婢走。”

    内心:动不动就跪,这膝盖不疼啊。

    “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若是的若,黎明的黎。是夫人取的。”

    “若黎,好听。”她一边点头一把扶起她,“好了,现在你不信,以后总会信的。”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婢子报,“夫人,大少爷来了。”

    “大少爷?”

    “哦,那请大少爷在前厅等候。”若黎笑着,“夫人,您看,还是大少爷最贴心,一听到您有事,马上就赶回来了。不过,也是住所近些。”

    “他是······”

    “夫人,您这玩笑要开到什么时候啊?连您的孩子您都要假装不认识了。”

    内心茫然:孩子,什么孩子,她在现代可是母胎单身,怎么会有孩子?

    “大少爷贺承瑄,二姐贺承欢,还有少爷贺元琛。就算为了孩子们,夫人也该好好生活才是。”

    姚乾乾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还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