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断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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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严重?”

    喜言的脸满是震惊,而又道,“可是,不管怎么,太后毕竟是姐您的祖母,而且还有夫人在,她一定不会让姐你······”

    “噗嗤”一声,承欢终是憋不住了,指着她道,“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啊。皇祖母这么疼爱我,她老人家怎么舍得我死啊。”

    喜言顾不上承欢拿她趣,急忙道,“姐,你怎么能那个字呢。快呸呸呸,不吉利,感激吐掉。”

    “你这丫头还挺迷信!”承欢点一下她的脑袋,“行了,先放你一马。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倒是适合放纸鸢。”

    喜言也是年纪,一听到有玩的立刻眉开眼笑,“那奴婢去街上买。”

    “不用了,我屋里有。”承欢指了指另个方向,又道,“上次雪姬派人送来的。”

    “雪姬人真好,对夫人也很贴心。”

    承欢却不屑一顾,“切,她就会弄这些有的没的,不知怎么知道我喜欢猫儿,我看那样式新颖,才勉强留下的。”

    “姐你直接喜欢不就得了,对了,姐既然喜欢猫,那团绒······”

    “你以为都是谁养着的,算了算了,赶紧去拿吧。”

    拿出来之后,喜言连连叹道,“奴婢还从未瞧见过猫形状的风筝呢,姐,你看这黄色的猫,多可爱啊。”

    “还凑活吧。”她嘴上不怎么待见,看见喜言拿手去摸,急忙掉她的爪子,“轻点,别碰坏了。”

    “是是是,那姐拿着线,奴婢去放。”

    “行,去吧。”

    双人配合得很默契,不一会风筝就高高的飞上天空,一只黄色的飞猫在几乎要窜到云层里去了。这时的团绒也正巧跑了出来,对着风筝的方向喵喵叫了几声,承欢笑着,“团绒啊,你也想飞吗,但是你不行哦。”

    喜言在另一边叫道,“姐,风大了,快收线。”

    “哦哦,”承欢一边答应着一边又问,“你要玩吗?给你掌线。”

    “奴婢可以吗?”喜言乐滋滋的跳起来。

    “那有什么不可以。”

    不料没等到这丫头接过线,一阵强风刮过,承欢只觉得手上一紧,用力一扯,却突然轻了。

    抬头一看,那猫儿断了线,摇摇晃晃随风而去,竟不知飘向何方了。

    “我的猫,我的风筝!”承欢赶紧叫着,在一转眼,那猫儿已经看不见了。“喜言喜言,风筝,风筝断啦······”

    喜言也忙不迭的跑过来,“奴婢看到了,奴婢这就帮你去找,姐你别着急啊。”

    “我和你一起,你再去多叫些人来。”

    “姐,你在府上等着吧,奴婢带几个家丁,一定帮您找到。”

    “没事,我自己先去,你赶快去叫人啊。”承欢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喜言在后面着急道,“姐,姐,你慢点,奴婢马上就找人过去。”

    一路跑着出了府门,想起风筝掉落的方向,该是在南街。

    热闹非凡的街上,一位布衣男子正走着,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一下,定睛一看,一个黄色的纸鸢落在脚边,害怕被人踩到,他赶紧捡起来。

    用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尘,看清了却又笑道,“这年头,连猫儿也能上天了。”

    看了看四周,这人来人往,突然出现的这“黄猫”,也不知主人是谁,心里念道,罢了罢了,既然你的主人放你自由,我就将你带回家吧。

    拿着这位拾品走到半道,背后突然有女子大喊一声,“站住!”

    略停了停,继续向前走,一个浅红色的身影却飞快的跑到他前面来,穿戴不俗,相貌过人,一只手展开拦着他,一只扶着胸口喘气,像是跑了很久。一双杏眼有些横的盯着他,“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他突然反应过来,发觉自己正盯着人家的脸看,自觉失礼,赶紧侧过脸去。

    “就是你手里的东西啊。”承欢指了指,“这个‘黄猫’。”

    “原来这个是······”

    “姐!”喜言带了几位家丁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怎么样,姐,你找到了吗?”

    不知为何,承欢有些不开心,指了指那人手里的东西,“在这儿呢。”

    喜言气鼓鼓道,“这是我们姐的风筝,快还回来!”

    他本就想着归还,但看这丫头语气不善,眉头微微皱起来,索性攥紧了些手中的东西,“是你们姐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

    “这只‘黄猫’的肚子下面,有我的名字。”承欢轻轻道。

    他拿起看了看,果然那面写着两个字,“承欢。”

    “贺承欢,你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我们姐可是······”

    “喜言。”承欢急忙断她,却见面前的人有些疑惑的神色,不禁也问道,“你,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面前的人一脸“我应该知道吗”的表情,承欢心里突然烦躁,“不知道便算了,赶紧把风筝还我。”

    “拿来吧。”喜言上手去抢,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用了点力气攥着,结果这丫头拿过来的时候,猫尾巴留在了他手里。

    “你,你怎么能破坏我们姐的东西呢。”喜言恶人先告状,“你知不知道我们姐有多喜欢这个东西。”

    那人脸色微沉,“我不是不还,姑娘何必用抢的。”

    “你还强词夺理,姐,你看他······”

    失了尾巴的猫,像受了重伤,又什么都不像了,眼睛似乎也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像是诉着什么。

    承欢摸了摸风筝的耳朵处,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道,“喜言,道歉。”

    “什么,姐,明明是他弄坏了你的风筝,你怎么还让奴婢给他道歉啊?”

    “你见人家身穿布衣,便有意在气势上压人一等,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就认定他不会归还我的风筝。本来我的风筝可以完璧归赵,你却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样对待别人,也是在给我们府上抹黑。快道歉,不然我还有其他的惩罚了。”

    承欢字字有理,却没发现一个微寒的目光正慢慢变得柔和,而且看着她挪不开眼睛。

    喜言听完,也自知理亏,她承认自己有些礼貌取人,见这人穿着寒酸,只想吓唬他一顿赶紧把风筝拿回来,不想姐与他有什么交集。于是她慢吞吞的向前几步,“万分抱歉,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所以态度不怎么好。”

    “没关系,喏,猫尾巴也还你,兴许还可以粘好。”他微微笑着,递给喜言。

    风筝已经拿了回来,好像也没其他理由过多停留,承欢向他微微点头致意,然后离开。

    没走几步,只听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道,“今天多有得罪,在下是赵寒生。”

    赵寒生。承欢心里默念了一遍,嘴上却不在乎似的开口,“谁问你名字啦。”

    睿王府。宴席正值一半,姚乾乾喝了两杯酒,脑袋有些发疼,正轻轻揉着,旁边的雪姬贴心道,“夫人不胜酒力,还是饮些茶吧。”

    “无妨。”她淡淡笑着。

    “夫人,你瞧那边。”

    姚乾乾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今日的主人两夫妻,睿王爷给王妃取膳,王妃拿着帕子给他擦汗,你侬我侬,柔情蜜意,倒像是新婚燕尔的模样。

    “我听啊,这睿王爷最是痴情,自从去了王妃入府,一房妾室也没纳过。千雪还以为传言有假,不过今日一见王妃的模样,又看他们如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姚乾乾却不怎么赞同,“或许他年纪尚轻,你看,他成亲也没有几年,太子到现在还没有娶妻呢。所以啊,男人痴情,往后几年再吧。”

    “夫人真是有趣。”雪姬俏笑道。

    看了一会,姚乾乾只觉得酒劲上来了,头更是有些晕眩,轻声对雪姬道,“这屋子里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千雪陪夫人一起吧。”

    “不用,你陪着相爷,我去醒醒酒,去去就回。”

    “那夫人心。”

    出来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脑袋清醒多了。今夜月光甚好,比起里面沉闷的表演,还不如出来赏月呢。

    走到一处草坪,姚乾乾只身躺了上去,看着这又大又圆的月亮,心想,这古代诗人,看到这月亮灵感就来了,我怎么除了漂亮什么也看不出呢。

    不过看着看着,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涌起一阵哀伤,她想到了三姨娘,那个为了儿子装疯卖傻的女人,也为了儿子,失了自己的性命。

    ——不自私的女人,怎会为了自己,置自己亲生儿子于不顾。

    “你可知道,元琛多么希望你在她身边啊。”

    “什么呢?”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想起,吓了她一跳,从草地上坐起来,看见来人,“皇兄?你怎么来了?”

    “和你一样,觉得闷,就出来走走。”他也在她身边坐下,随即躺下来,“你还和时候一样,喜欢躺在草地上。”

    “是吗?”姚乾乾奇怪,她的习惯难道和月斓差不多?

    “果然心旷神怡啊,哎,你快躺下,你这样话,感觉高朕一等。”

    姚乾乾不禁瘪嘴,还真是来自君王的执念啊,不许任何人比他高一头。

    作者有话要:  赵出场,承欢乱了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