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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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欢,你去哪儿了?”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承瑄的手休息,还一边道,“哥,哥哥,母亲的病······”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母亲的毒其实很好解,那解药,根本没有御医得那么难寻。”

    贺承瑄从她头发上取下一片叶子,问道,“所以,你自己去山上采药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重点不是这个,是母亲的病,哥哥,你有没有听我嘛。”

    他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一偏僻的亭子,按着她坐下,轻声道,“你得我都知道,但是承欢,此事牵连甚广,那日睿王府权贵聚集,连皇上也在那里。刺客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就算是为了抓住真凶,也不能拿母亲的身体开玩笑啊。”承欢依旧不解。

    “你个傻丫头,母亲的身体自然会无碍的。皇上是母亲的亲哥哥,他会拿母亲的身体开玩笑吗?不过,此事非同可,你千万不要张扬。”

    承欢见他一眼,“我不过是担心母亲而已,她若无碍自是最好,我现在就瞧瞧她去。”

    “哎,等下,我刚刚也准备进去,看到父亲也在里面,还是别去扰的好。”承瑄拉住她。

    一提这个承欢便更气,“假惺惺,也不知母亲是为了谁才受伤,我偏不让他在母亲身边多呆。”

    “承欢,别孩子气了,父亲也很难过的。你不会,还在因为父亲禁足母亲的事生气吧。”

    那件事闹得厉害,宇文月斓素来高傲,如此一举比要了她生命还难受。承欢为了这件事苦苦哀求贺之言,他连头都没抬一下。直到那人离开,石板的冰凉沁入了她的心,那一刻,她承认,她是恨父亲的。

    恨他的无情与薄义,恨他朝三暮四,恨他不明辨是非,让母亲白白遭受冤屈。

    既然在府上帮不上忙,她索性入宫去,还能找皇祖母诉诉委屈。

    承欢赌气道,“我就是不原谅,母亲因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简直不想认这个父亲了!”

    “你什么!”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贺之言不知何时出来了。

    承瑄赶紧拉着承欢跪下,解释道,“父亲,承欢年幼不懂事,不过是玩笑之语。”

    “玩笑?他日我不再是你的父亲,也是玩笑吗?!”

    承欢心里是有一丝怕的,但这时更多的是她的勇气被激发出来,她觉得,今日若是不吐为快,今后便没办法这样的话了,于是她不顾承瑄的劝阻,站起身迎着她的目光道,“父亲得对,女儿的确不是在开玩笑,字字皆出自真心。”

    贺之言却一愣,他这个女儿,性格刁钻,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月斓。不过他也清楚,她是最孝顺的那一个,看她衣服上的尘土,还有袖口那一处都被刮破,便清楚她是听信了御医的话,以为解药难寻,替她母亲采药去了。

    念此,心中柔软起来,不想再与她争执,便道,“衣服脏成这样像什么话,赶紧回去换掉。”

    拂袖准备离开,那承欢却不依不饶,“父亲不敢听吗?女儿的真心话,父亲好像从未听过呢。”

    承瑄在她身后使劲拉了拉,她置若罔闻,继续道,“不是吗?父亲真的了解女儿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从到大每一次生病,你都在哪儿?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母亲陪了我整整一夜,父亲在干什么?你在迎娶你的第五个女人进门!”

    “承欢,别了!”贺承瑄拉住她。

    “我就是要,父亲,你政务繁忙,忽略我们这些孩子,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那么伤母亲的心呢?你知道那天夜里,母亲一边照顾我一边低声啜泣,你有多开心她就有多难过!”

    “啪~”贺之言转身给了她一耳光,手在微微发抖,他隐忍着怒气道,“别随意评论我和你母亲的感情,你懂什么?”

    “女儿是不懂,但女儿有眼睛会看。”承欢捂着自己的脸,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泪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眼下,承欢正独自在一边抹着泪呢,忽然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抚上肩头,“好了好了,骂也骂了,这下心里痛快的吧。”

    她吸着鼻子道,“才不是呢,你没看父亲他······”

    承瑄拿手帕给递给她,“他没另外惩罚已经算好的了。承欢,他是我们的父亲,别人不理解,我们总该要理解的,不管怎么,我觉得他对母亲,是有愧疚的。”

    “那又怎么样?府上还不是这么多姨娘在?”她擦擦眼泪。

    “这又不是一下子娶进门的,过了这么久,你还没适应啊。”

    “你能适应,我可不能。哥哥,你以后除了叶心嫂嫂,也会娶其他的女人吗?”

    “不会。”他轻轻摇头。

    “哎,那可不准。”

    “你这个丫头。”承瑄笑着点她的脑袋,“好了,起叶心,她也在家着急呢,你等下换身干净衣服,去看看她吧。”

    “好。”

    “喜言,你怎么过来了?”若黎端着托盘,看到喜言委屈巴巴的在夫人门外,忙把她拉到一旁,“你在这,承欢姐呢?”

    “姐去大少爷家了,我跟姐过了,我来瞧瞧夫人。夫人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若黎轻轻的叹口气,“还没醒呢。”

    “夫人不会以后都醒不过来了吧,呜呜。”

    若黎慌忙捂住她的嘴,“别乱,夫人的迹象正在好转,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点头,“那我能进去瞧瞧夫人吗?”

    “你等下,等雪姬走了再。”若黎看了一眼屋内。

    “雪姬?是她在照顾夫人?”

    “是啊,二姨娘也经常来看,不过就是这雪姬,来得次数最多,可见她对咱们夫人,还是有点真心的。”

    “什么真心,我才不信呢,不过是做给相爷看的罢了。”喜言瘪瘪嘴。

    “别浑,要是做给相爷看,也不见其她的姨娘效仿啊。”

    “反正我就觉得她没安好心,若黎你可要保护好夫人,千万不要别人随便什么你就信了。”她低头悄悄道,“而且,眼下三姨娘已经去了,这雪姬,是不是想往姨娘的位置······”

    若黎突然捅她一下,然后对着门口的位置福了福。雪姬的脸色有些苍白,眼角下有淡淡的乌青,许是太累了,朝她们笑笑道,“大夫,夫人过几日便能醒了,你们也可放心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若黎对着她福道,“多谢雪姬了,夫人的病能够好得这么快,多亏了您的照料。”

    “我没做什么,是你们辛苦。那我先回去了。”

    “是,您也要好好注意身体。”

    她走后,若黎道,“太好了,夫人快要醒了,你也该放心了吧。”

    “雪姬未免也太殷勤了吧,若黎姑姑,你当真不怀疑她的用心?”

    她轻轻摇头,“对我来,夫人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没伤害到夫人,我才不管她什么用心。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我见过太多勾心斗角的事,许多人都长着两幅面孔,面上喜欢,背地厌恶。所以,我现在只想把人想得单纯些。”

    “哪里有那么单纯,万一她对夫人不怀好意呢,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了好了,你这个丫头,竟然管起我来了,是很久没罚你,手痒痒了是吧。”她佯作生气道,“行了,赶紧去照顾姐去。”

    “对了,起姐我想起一件事。”

    “怎么了?”

    “刚刚姐回来的时候,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还有手指印。她瞧着脸色不好,我也没敢问,只帮她换了衣服便过来了。”

    “你是,有人姐了?”

    “是,可是依咱们姐的脾气,挨了怎么会不闹个天翻地覆,还这样冷静,我猜不到是谁。”

    “你啊你,在咱们相府,除了相爷夫人,谁还敢动姐一根手指头?这都猜不到吗?”

    “难道是,是老爷?”她一脸不可置信道。

    “这也难怪了,姐之前便因为夫人的事与相爷有矛盾,眼下夫人又是为相爷受的伤,她心里肯定更怨相爷了。若不是出言顶撞,了难听的话,相爷应该不会动手。”

    “哇。”喜言一脸崇拜的模样,“我们家姐好棒啊,连相爷都敢顶撞,我居然在伺候这么厉害的主子。不行,我得赶紧找她去。”

    “你这么急做什么?”若黎拉住她,“别慌慌张张的跑,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我就是去找姐,她这么厉害,我得在她身边取取经啊。”

    完一溜烟跑掉了,若黎无奈的摇头,你取什么经,承欢之所以敢如此做,是因为她是姐,是相府的主人。她出言顶撞,是因为有恃无恐。不管做多大的错事,总有人替她担着,替她受着。

    这个最根本的区别,喜言却没有觉察到。但也不必急,因为迟早会发现,倒不如在自己的天□□多呆一会。

    作者有话要:  码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