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铁帽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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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劫持的那段时间门里,尽管秦祯没遭到过毒打,但那种失去自由的屈辱感,时刻担心**和丢命的不安感,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偶尔还会多疑,怀疑王府里有青莲会的内奸。

    基于此,她暂时放弃顺天府捕快一职,改成以顾问的方式参与到破案中——周智、房慈等人时时来王府拜访,秦禛和他们探讨案情,提供侦查方向,再由他们外出执行,教授审讯技巧,效率同样不低。

    没案子的时候,她就在家里写字画画、设计服装、整治花园、研究美食,练习剑法等等。

    虽然像养老,但很惬意。

    闲散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八月。

    水患频发的夏季在朝廷地多方努力下,平稳地滑了过去。

    北部边境战事停歇,农业不会大面积歉收,在宣传部的大力输出下,新政彻底站稳了脚跟。

    建宁帝便把目光落在了其他几个新成立的部门上——商业部和农业部的架构基本上完备,教育部还只有名头,从尚书到笔帖式一无所有。

    八月十五,中秋节。

    建宁帝召开大朝会——为了和晚宴衔接,他选择了晚朝。

    下午一点半,秦禛换上正三品朝服去方寸院找景缃之——二人没圆房,考虑到景缃之的身体健康,秦禛坚持了分居。

    二人在半路上遇到了。

    “王爷!”秦禛抬打个招呼,落下时顺便在胸口的豹补子上掸了掸,“瞧我这件官服如何?”

    “好看。”景缃之搂住她的肩,带着她往二门的方向走去,“不过,本王觉得二品的文官补子更适合你。”

    秦禛有些意外,“王爷的意思是”

    景缃之道:“就是王妃想的那个意思。”

    居然是真的?!

    景缃之去西齐前曾透露过这方面的消息,但圣旨迟迟不下,秦禛认为皇上可能改了主意。

    实话,当不当官无所谓,毕竟她只想破破案子,做做生意。

    但当官也是好事,推动社会进步和科技发展,使老百姓免于战火绝对是功德一件。

    不枉她穿越一回。

    只是,大庆是男权社会,即便她背景深厚,能力足够,工作起来也会有多方掣肘,没那么容易。

    秦禛沉默着上了马车。

    景缃之把她搂到怀里,吻了吻唇角,问道:“王妃不想做官?”

    秦禛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如果我不想做官,王爷打算怎么办?”

    景缃之贴上她的脸,轻轻蹭了蹭,“那我明年稍微努力点儿,争取早点儿让你怀上。”

    秦禛:“”

    秦禛记得,有人做过调查,像景缃之这样的年轻男子,一天中想到床笫生活的次数极多,即便没有三四百,一二百也是有的。

    若不是他们两口子长期异地,估计这件事坚持不到明年。

    不过,比起生孩子来,还是工作更得人心。

    思及此,秦禛心里的那点顾虑顿时无影无踪。

    她伸出,在景缃之光洁的脸颊上摩挲了两下,“明年的事明年再,我们先教育部的事。”

    夫妻二人一起出现在金水桥畔,引起了百官侧目。

    但他们地位高,除了军处的一干大臣,以及诸位皇亲国戚外,无人敢轻易打招呼。

    秦禛与众人不熟,而且她是女子,打打招呼便也罢了。

    在怡王出现之前,大家都还算自在。

    怡王是最后一个来的,一瞧见秦禛就蹙起了眉头,质问景缃之:“谁让她来的?”

    景缃之反问:“王叔以为呢?”

    “糊涂!”怡王斥责一句,不知目标是皇上还是景缃之,“不过杀几个人而已,真当自己是治世能臣了?”

    景缃之冷笑一声,“敢问王叔,你为大庆杀过几个人?南方水患,王叔又为百姓捐了几两银子?落鹰关的辽兵难道是王叔退的吗?”

    三个问题接连出来,让怡王的面色一变再变。

    他理屈词穷,只好抓着最后一句反击,怒道:“我知道是你子退了辽兵,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景缃之道:“辽兵是本王退的,但退敌之法确是本王王妃的。王叔,千万不要觑女人,明白吗?”

    大庆战胜强大的北辽,几乎是个神话,没几个人知道景缃之用了什么武器。

    但如果把秦禛杀过人和秦禛有高超的杀敌技巧联合起来,就相当可怕了。

    怡王又惊又惧地看向秦禛。

    秦禛好整以暇地回视着他,浅笑着道:“王爷,下官记性很好,除擅长杀人外,还会许多其他人不会的东西,日子长了您老就会明白,下官在任何一个职位上都不会有尸位素餐之实。”

    她这番话得漂亮,威胁有了,自我剖白也有了,还为接下来的朝会做了铺垫。

    景缃之满意至极,朝怡王迈进一步,压低声音道,“怡王叔,年纪大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不糊涂。你就是再看不上我们兄弟,我们兄弟也坐稳了天下。侄儿奉劝王叔,倚老卖老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你不妨瞧瞧,如今谁还敢帮你话?”

    怡王下意识地往周围扫了一眼,诸位大臣早已退避三舍,看都不看他一眼。

    “哼!”他红了面皮,拂袖而去。

    秦禛笑道:“这人虽然讨厌,但还不算龌龊。”

    如果怡王足够龌龊,肯定要用秦禛被掳一事攻击景缃之,景缃之也一定会颜面大失。

    景缃之明白她的意思,嗤笑一声,“他敢!”

    一力降十会。

    景缃之在建宁帝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怡王即便是长辈,也不敢动他的逆鳞。

    其他官员更是。

    在大朝会上,建宁帝对前一段时间门的工作做了总结,并就北部边境的安全重新进行了评估,制定了新的对辽政策。

    最后,他正式任命秦禛为教育部部长。

    因着景缃之在朝会前对怡王毫不留情的回击,满朝大臣无一敢提出反对意见,包括一直在寻求存在感的言官。

    建宁帝很满意,笑着问秦禛:“秦大人,如果朕不给教育部拨款,你该如何建学?”

    关于这个问题,秦禛在年初的朝会上过了。

    他之所以再问,是想给秦禛一个展示会。

    秦禛领会他的苦心,道:“如果皇上不拨款,那么臣就请求皇上拨块地,再顺便免几年税,臣找人谈谈联合办学。”

    建宁帝道:“免税理所应当,秦大人要多大的地?”

    秦禛想了想,“臣不要良田,但位置不能太偏,至少两千亩。”

    她此言一出,未央宫里立刻有了低低的嘈杂声。

    “这也太大了吧。”

    “是啊,偌大的国子监也不过五十亩而已。”

    “京都地贵,上哪儿找这么大一块地方。”

    “会有那么多学生吗。”

    景缃之看了建宁帝一眼,后者目光沉静,正在注视着秦禛,显然在等她自圆其。

    “嗯。”他清清嗓子,准备帮秦禛两句。

    秦禛开了口,“皇上,臣认为京城南郊蓬山一带就可以。那里居民不多,土地不够肥厚,或者用银购买,或者以更肥沃的土地置换,如果不置换不买卖,还可以让他们在学校经营饮食业、让他们的孩子免费就读学堂等等。”

    这是她之前思考过、并和景缃之达成共识的事情,景缃之也知道该怎么,但公事公办,毕竟这是她的差事,不是景缃之的。

    秦禛不想给建宁帝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威胁。

    建宁帝不用看地图,光是听秦禛对原住户的处理,就知道她深思熟虑过了。

    他“嗯”了一声,鼓励秦禛继续下去。

    秦禛又道:“大庆需要各方面的人才,是以,臣会在全京城乃至于全大庆进行择优录取,并根据学习进度和年龄把他们分成四个部分,学,初级中学,高级中学,大学。每个部分都不少于三五百人。臣以为,这块地方不算太大。”

    建宁帝问军处的几位大人,“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大学士马廷方道:“皇上,臣有疑问。”

    建宁帝准了,“马大人请讲。”

    马廷方道:“臣理解的是,学就是启蒙教育,交给普通学堂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秦禛道:“马大人,学堂是给普通学子的,而新学校暂时是给聪明人的。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会在某个领域深入下去,成为一代大家,没有足够聪明的头脑恐怕无法胜任。”

    建宁帝和一干大臣又想起了大庆对北辽的胜利,从而想到了武器对维护大庆稳定的作用。

    武器是抵御外敌的重要段,壮大国力是杜绝敌人侵略的根本。

    无论是先进武器,还是壮大国力,都离不开聪明人。

    人才永远是第一位的。

    一部分目光长远的大臣对秦禛的高瞻远瞩心服口服。

    但还是有人提出了疑问:“敢问秦大人,各个部分的教材是怎样的?”

    秦禛道:“找人编写,最后交给朝廷审定。”

    她记忆力出众,编写几套教材不是难事。

    经营方法有了,校址有了,学校的基本构建有了,教材也有了,其他的就不难解决了。

    建宁帝道:“如此甚好,建校的地皮稍后再议,诸位大人还有其他看法吗?”

    站在后面的房承恩——房慈的父亲,忽然出了列,“皇上,微臣有话要。”

    建宁帝道:“房大人请讲。”

    房承恩没想到建宁帝记得他,顿时一个激灵,大声道:“臣愿与秦大人合作建校。”

    “臣也愿意。”秦简言见他出了头,也抓紧会表了态。

    “哈哈哈”建宁帝大笑起来,“好,如此甚好,朕准了。”

    散了朝,百官移步后花园,准备参加中秋国宴。

    景缃之去找建宁帝了,秦禛和秦简言汇合,一同出了未央宫。

    秦简言和自家闺女一起,甭提多骄傲了,身板都比以往挺拔了几分。

    “秦大人。”房承恩追上来,拱道,“秦大人。”

    秦禛道:“房大人,您与家父是同僚,我与令郎是好朋友,所以您是长辈,就不要太客气了。”

    她变相地承认了她在顺天府的身份。

    尽管房家人早已猜到秦禛就是刘毛,但此刻得到她的亲口承认,就明房家可以和昭王府搭上关系了。

    房承恩精神一振,赶紧又长揖一礼,“秦大人救了犬子,大恩大德”

    “诶。”秦简言打断了他的话,“房大人言重了,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门互帮互助乃是应有之义。”

    秦禛笑道:“家父所言极是,些许事,房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秦禛能屈就捕快一职,自然不是爱摆架子的人,房承恩纵横商界数十年,立刻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和秦禛相处。

    一行三人,一边聊建学之事,一边朝御花园走了过去。

    刚到花园门口,太监王来顺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道:“王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秦禛便与秦简言、房承恩告了辞,往月华宫去了。

    今天的月华宫比往日热闹多了,不但宫妃们在,王妃们在,陆家人和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人也在。

    秦禛一进去,宫里便陡然安静了一下。

    陆皇后笑道:“恭喜秦大人,贺喜秦大人。”

    秦禛敛衽行礼,“多谢娘娘,同喜同喜。”

    一干贵妇不知道二人卖的什么关子,都有些诧异。

    陆老夫人年岁大,又是陆皇后的母亲,话比旁人自在些,问道:“昭王妃这是有喜了吗?”

    “呵呵”陆皇后笑了起来,“母亲,秦大人升官了,她如今是教育部尚书,正二品大员。”

    “嘶”大殿里响起一阵吸气声。

    秦禛既有一品诰命,又有二品官职,开辟了大庆女子为官的先河。

    这几乎惊掉了所有贵妇人的下巴。

    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秦禛被掳走一个多月,名节受损,却不但毫发无伤,反而还更上一层楼了。

    陆老夫人委婉地道:“主持中馈不难,但做官可不容易,昭王妃当真能干。”

    陆皇后道:“母亲放心,秦大人在顺天府不到一年,就连破十几起大案,其中六起都是陈年旧案,能耐可见一斑。”

    “我的天呐,她比男子还能干呢。”

    “看来传言也不都是假的,昭王妃要心有心,要能耐有能耐,惹不起。”

    “嘘话心点儿。”

    “对啊对啊,人家还杀过不少人呢。”

    月华宫里骚动片刻,又迅速沉寂了下去。

    秦禛耳力不错,听见好几句闲言碎语。

    她在心里笑道,心女的称呼自己是洗不脱了,不过,厉害些总比被欺负好,还能避免不必要的口舌之争,不错不错。

    在月华宫坐到五点,陆皇后率领众家眷前往御花园。

    秦禛与陆皇后同行。

    她道:“娘娘的画作风格越来越成熟了,自成一派只是时间门问题。所以,臣妾想在学校成立后,为娘娘举办一次展览,娘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门多积累一些作品,娘娘以为如何?”

    “展览?”陆皇后眼睛一亮,“在新学校吗?”

    秦禛点点头,“当然。”

    “本宫能行吗?”陆皇后有些胆怯,“学校都是大家,而我”

    秦禛笑道:“臣妾都是正二品了,娘娘就不能在擅长的领域里自信些吗?”

    陆皇后抓紧秦禛的,“秦大人得极是。”

    她倒不是觉得秦禛行她也行,而是她相信秦禛的能力和眼光,以及她自身的地位——她又怀孕了,即便不能生出嫡子,后位也是稳稳的。

    宴会开在千秋阁。

    此阁处在一个方形广场上,场地阔大,站在阁外,就能和西沉的金乌面对面。

    红霞漫天,金瓦辉煌,红墙肃穆,树影婆娑

    这是一个恢弘的世界。

    秦禛与陆皇后肩并肩欣赏片刻,去主阁坐了下来。

    二人刚两句闲话,景缃之就和建宁帝一起来了。

    众臣整齐划一地行礼后,景缃之在秦禛身边落了座。

    建宁帝笑道:“今儿中秋,团圆节,朕扰了诸位大人的家宴呐。”

    齐王道:“皇上有召,臣等荣幸之至。”

    一干大臣附和道:“臣等荣幸之至。”

    建宁帝颔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今年乃多事之秋,大庆能有今日,全赖众臣齐心协力,将士浴血奋战。在此,朕一敬天地,二敬死去的将士,三敬诸位大人。”

    他大概是有感而发,三杯酒敬完,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秦禛与景缃之对视一眼,干了第三杯酒。

    实话,她也觉得这大半年过得不容易,尤其是景缃之。

    青莲会、边境、倭寇、水患、流民、江湖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可以这样,建宁帝的大庆,一大半是由景缃之撑起来的。

    这一方面明建宁帝信任景缃之,另一方面明景缃之已然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稍有越界,就会让兄弟情荡然无存。

    好在建宁帝不是赵匡胤,更不是朱元璋,他有接纳君主立宪的胸怀,便不会因功高震主疑心景缃之。

    秦禛和景缃之敬酒时,他是这样的:“显之,你我一母同胞,不必太心了。朕若是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疑,这龙椅便也没什么趣味了。”

    “你和弟妹对大庆的贡献有目共睹,朕早已决定,封你做铁帽子王,永不降爵。”

    长久绷着的弦终于在中秋节这一天松了下来。

    大家纵情畅饮。

    皇上醉了,景缃之醉了,诸位大臣也醉了。

    只有秦禛和一干贵妇没醉,她们在太监的帮助下,把自家男人送上了回家的马车。

    “秦二,秦二。”景缃之靠在秦禛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喷着酒气道,“我想要你,我不想要童子功了。”

    秦禛老脸一红,赶紧捂住他的嘴,“你羞不羞,还在路上呢。”

    景缃之推开她的,“你我是夫妻,敦伦之事再正经不过,不羞。”

    秦禛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她要自己还没长大吧,可秦雯已经怀孕了,已经生子的同龄人更是比比皆是。

    什么都矫情。

    要不,就随了他?

    秦禛动摇了。

    “珍珍。”景缃之把她的脑袋扳过来,“你话呀,到底行不行嘛。”

    秦禛被动地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桃花眼,心里一软,“乖,我们回去再。”

    “哈哈”景缃之大笑起来,紧紧地把秦禛搂在怀里,“珍珍这是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秦禛心道,行吧,就这样了,不反悔。

    车夫可能听到了马车里的对话,速度快了许多,很快就在二门停下了。

    岳平接到通知,早就准备了肩舆,把夫妻二人送回了三昧院。

    夜风一吹,景缃之醉得更厉害了,洗澡是不成了。

    秦禛和承影一起帮他脱掉衣裳,把人扔到了床上。

    秦禛忙活一路,口渴得很,让琉璃倒一杯热茶,就把他们打发了出去。

    何妈妈临走前,在秦禛耳边嘱咐了几句:“会有点疼,娘娘忍忍就过去了。另外,醉酒伤身,切不可纵着王爷。”

    秦禛红了脸,把何妈妈推了出去。

    关上门,秦禛喝完剩下的茶汤,正准备刷牙,就见景缃之迷迷瞪瞪地坐起来了,嚷嚷道:“王妃快来,不许话不算话。”

    秦禛道:“王爷且等等,我去刷牙。”

    景缃之下地了,晃晃荡荡地朝秦禛走了过来,“快来。”

    快到八仙桌时,他脚下一拌,差点摔在地上,秦禛赶忙上前扶住他,“王爷”

    景缃之低下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一边吻一边把她搂到床榻上。

    嘴唇,舌尖

    逐渐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微微发凉,景缃之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了。

    秦禛的自控力逐渐消失,就在她准备接纳他的

    嗯?嗯?嗯?

    某人忽然不动了。

    秦禛抬腿一拨弄,景缃之毫无知觉地滑了下去,呼呼哈哈地睡了起来。

    啧

    秦禛不无失望地咋了下舌,下床穿好衣裳,刷牙洗脸上厕所。

    第二天早上,景缃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他一掀被子,又赶紧盖了回去,问秦禛:“王妃,我们是不是”

    秦禛挑了挑眉,他断片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笑着道:“并没有,王爷话算话,在最后一步放过了我,等明年再。”

    “原来如此。”景缃之有些失望,但又有些庆幸,“那就好,那就好。”

    秦禛拿来新衣裳,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第一次怎么能稀里糊涂呢,关系着孩子的健康,绝不能醉酒后敦伦,王爷可记下了?”

    这话有道理。

    景缃之又高兴了,噘了噘嘴,“亲这里,我就能记下了。”

    秦禛从善如流,狠狠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