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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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昭城和安沅一同来的, 只是坐了一会儿,隋昭城就离开了,安沅也没多问, 只当他有事了。

    直到突然有宫人在殿外惊叫, 引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里只有内外命妇,女人最是好奇心重, 所以一个个都伸长脖子往外看, 又碍于皇后未发话, 不敢过激。

    安沅皱眉, 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吗?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位置, 总觉得会和隋昭城有关系。

    殿外的宫人被嬷嬷押了进来,跪倒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不敢话。

    “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奴婢……不敢……”宫人显然被吓的不轻,恨不得立时晕了过去。

    不敢?有什么是不敢的?

    这话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都想出去瞧瞧。

    “不敢,那便请众夫人随本宫去瞧瞧吧?”安沅由明琴扶着,往外边走。

    “是。”众命妇起身行礼。

    侧殿已经有许多宫人聚集了, 只是都没人敢进去, 见安沅来了, 都让开地方来。

    有些人见到了里面的情况, 都低下头,恨不得自戳双目,这样的事情, 怎么就被她们看见了呢?

    安沅进了门,侧殿不大,里面是一些给命妇休息的地方,有一张床榻和几个美人榻。

    而安沅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了那个不该看见的东西,床榻上显然是有人的,最为刺目的,大概是床下明huangse的衣裳了。

    那衣裳,安沅便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里面……是他吗?

    安沅踉跄了一下,幸好明琴给扶着,不然就摔地上去了,怎么会?

    明琴也瞧见了,心中颇为惊讶,在今天这个日子,皇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明huangse的衣裳,在这宫中,在大理,除了皇上又有谁敢穿呢?并且床榻上显然不仅仅只有皇上。

    众命妇一开始还津津有味,瞧清楚了是什么情况,一个个都想往外边走。

    在皇后的生辰,皇上在侧殿和旁人行鱼水之欢,这事情,怎么能被她们看见呢?

    知道的越多越是没好下场,心中早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命妇看见皇后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慢慢的往后退,在外边的看见这情况也不想进去了。

    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安沅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哪里还管得了旁人如何,她不敢相信,隋昭城会在今日这个时候,还在侧殿做这样的事情?

    床榻上的是谁?安沅没有勇气去看,她怕看见隋昭城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

    明琴大概也是不敢相信吧,安沅感受到明琴动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怎么,你不想过去看看吗?”安沅心神都放空,几乎站不稳的时候,耳朵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他不是?

    安沅猛的回头,不敢相信,“你……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的不是隋昭城还能是谁?

    “我不在这儿,我应该在哪里呢?”隋昭城唇角带笑,语气带着揶揄。

    安沅看着站在一边偷笑的明琴,还有后面显然松了口气的命妇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什么了。

    “你……”

    安沅看向了殿内,奇怪了,外边这么大阵仗怎么都没醒呢?

    “来人,瞧瞧看里边是什么妖魔鬼怪?”隋昭城收了笑意,喊人进来察看。

    “众位夫人都进来瞧一瞧吧,免得让旁人觉得是诬陷了。”隋昭城显然是闹事不怕大啊。

    安沅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隋昭城,察觉到他嘴角细微的笑意了然,原来是他做的一出好戏。

    “啊……”宫人掀开帘子,见听见了惊恐的女声,都凑前去看。

    宁夫人也在其中,心中嘀咕,这声音怎么这么向宁月谣的呢?

    不可能吧,宁月谣应该在家中啊?

    想到这里,宁夫人走快了几步,想一探究竟,结果看到了帘子内衣衫不整几近光·裸的宁月谣。

    气血一下子直冲脑门,宁夫人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宁月谣怎么会在这里?还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么多命妇面前。

    “啊,天呐,这不是宁家的姐吗?”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宁夫人没缓过来,大概是觉得自己丢不起脸,立时晕了过去,又引起了一阵惊叫。

    安沅看着隋昭城,隋昭城挑眉,给了安沅一个会心的微笑,好像在“你看我多棒,要不要表扬我一下啊?”

    安沅白了他一眼,真是的,害她白担心,既然不是他,那安沅可就乐得看热闹了。

    宁月谣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总不可能是隋昭城为了做这出戏把她绑到这里来的吧?

    隋昭城虽然不喜欢她,也不可能会把女子名节这样败坏,必然是宁月谣想来一出生米煮成熟饭,结果碗碎了,生米都没了。

    此时此刻,床上的那男人才醒来,倒像是做那事累着了,一醒来就看见这么多人,急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宁月谣捂紧被子,遮住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的身子,看着这么多人鄙夷的神色,宁月谣脸上如火烧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看着地上跪倒的男人,显然不是皇上,为什么?明明是皇上啊,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看着自己露出的胳膊上的痕迹和下身的酸痛感,就算是未经人事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啊啊啊……”宁月谣大叫,用被子遮住身子,怎么办啊?

    难道是姑母骗了自己吗?怎么会这样,姑母到底在做什么啊……

    “咳咳,夫人们先出去吧,待宁姐穿好衣裳再。”安沅心里乐着呢,面上倒是平静,没有露出什么笑容。

    宁月谣自己作死,可就真的别怪安沅幸灾乐祸了,毕竟宁月谣可是想抢自己的丈夫。

    “是,臣妇告退。”众命妇低着头,戏也看够了,足够她们在外边怎么吧这件事情详细的一遍了。

    “来了,去请医女来。”安沅开口,然后也往外边走,这委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空气中还存留着怪异的味道。

    到了正殿,众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晕倒的宁夫人也被赶来的太医救醒了,看来想装晕是不行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看皇上这样子,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啊,不然也不会让大家都坐下来旁听。

    宁夫人也意识到了,恐怕皇上是早就知道了,故意这样做的,造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宁月谣和那个男人被带上了殿内,跪倒在下面。

    “下边何人?”隋昭城询问,那男人他倒是“真的”不认识,可宁月谣他自然知道,偏生要她再介绍一下自己。

    “罪人羽林军巡查方然,求皇上恕罪!”方然磕头,一个劲求皇上恕罪,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臣女宁月谣。”宁月谣心如死灰,到了这儿,她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被算计了啊。

    一切都来不及了,故意让这么多人瞧见,就算皇上不追究,下半辈子也是青灯古佛了。

    原本姑母是好了,侧殿里一定是皇上的,这样生米煮成熟饭,被这么多人看见,皇上就必须册封自己为妃嫔了。

    而且宁月谣可以保证,一开始宁月谣进来的事情,那个男人也事情长的和皇上一模一样,可是怎么……怎么就变了一个人呢?

    姑母不会骗自己的,肯定是皇后,皇后预谋了,故意让其他男人换了皇上,这样自己就不能入宫,就不会抢了她的恩宠。

    “宁氏,朕记得皇后的邀请名单上并未有你,你是怎么进宫的?”隋昭城板着脸,都算计到他头上了,隋昭城自然不会心软。

    “臣女……”宁月谣无话可,总不能是宁庶人安排的吧?亦或是私自入宫?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大罪!

    “宁姐可真是好兴趣,跑到宫里来私会情郎吗?”隋昭城冷笑,也不等宁月谣什么,又问方然道,“方然,你,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罪人正在巡查,不知道怎么就被迷晕了,然后就……罪人有罪,求皇上降罪……”

    方然这话的就诛心了,难不成还是宁月谣故意迷晕了他,然后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殿内很是安静,众人心里想的透亮,知道宁家姐这么大了还未嫁出去,就是为了进宫。

    奈何皇上心中只有皇后,宁姐的姑母又被入了冷宫,不得已前些日子才许了陈家公子。

    如今闹了这一出,可不知道陈家还要不要她了?

    命妇中正是有陈夫人,陈夫人的心情可不比宁夫人好上几分,眼瞧着就是自家的儿媳妇了,结果现在在宫中丢人现眼。

    整个皇城都知道自家儿子和宁月谣订了亲事,现在宁月谣这般丢的可就不仅仅是宁家的脸面了。

    当初瞧着宁月谣样子不错,也知书达礼,原来是一个荡·妇!

    若不是皇上皇后在场,陈夫人真想上去给宁月谣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几巴掌,真是有辱斯文!

    现下陈夫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着别人不断探的眼神,低下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宫就去解除亲事,这辈子都不想再和宁家有什么干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