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彼此量着, 场面一下就冷了。

    直播间观众：“？？？等等，难道是我们错过了什么？”

    像甘奇这样有着极强素养的金牌主持，是绝不会允许他身处的场合出现莫名其妙空白的。

    他看看秦悦和方鹿摇, 又看了看门口的那两位年轻人, 笑道：“干嘛都呆住了？招呼啊。鹿摇，你该不会是余老师或者祁的粉丝吧？”

    者无意，听者有心。

    方鹿摇捂着嘴巴，刷地站起来。她的面颊因为激动有些泛红, 声音明显颤抖，“我最近在看他们演的《春山谣》。祁斐还有余秋玄？我这综艺上得值了！”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捏得裙摆啪啪作响, 尔后认认真真的弯腰道：“余老师, 祁老师好。我是方鹿摇。从上个月起就一直在追你们的电视剧, 演得实在太好了, 简直完美呈现了原著！”

    此时, 弹幕也刷疯了。

    “大型追星现场。我好嫉妒。我也想看到祁斐和余秋玄。”

    “就是这两个男人！明明知道结局是BE还是忍不住追剧。请问心碎能报销吗？”

    祁斐身后的余秋玄笑眼弯弯, “你喜欢就行。老实能出演这么出色的作品, 我和祁斐一直很忐忑呢。”

    他的长相远不如祁斐醒目, 但笑起来一副很亲切的模样，让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完, 他用手肘撞撞祁斐，“对吧？”

    镜头立刻转向祁斐。站在门口的青年收回审视的视线, 目光柔和地笑道：“余老师的是真的。开播前, 主创群大家都不敢话。好的坏的, 都不敢。导演紧张得自己居然没看首播。”

    他不笑的时候, 一副高傲冷淡, 看上去很贵的样子。但笑起来又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像个为了一点事傻乐的高中生。

    人生在世，全凭演技。秦悦也跟着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同两人了招呼。

    刚听方鹿摇他才想起来，尽管日常不追剧，但余秋玄这个名字还是有印象的，好像在几年前很出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寂了。至于祁斐……今天确实是头一回听。

    余秋玄丝毫不摆前辈架子，他主动伸出手，含笑道：“我听过你的歌，非常出色。可惜《春山谣》拍摄完时我们还不认识。”

    “不认识”实在是温柔又含蓄的法，那个时候秦悦糊得不能再糊，还住在城中村里做兼职呢，除了当枪手，谁又会想到找他谱曲填词？

    但对这样善意而体贴的法，秦悦还是领情的。他报以感激的一笑，微微用力回握了余秋玄的手。

    松开之后他隐隐感到脖子有点凉。顺着这丝凉意找过去，果不其然对上祁斐冰冰凉凉的目光。谨慎、排斥甚至带了强烈的憎恶。

    较先前的林澄邈，这位的情绪反应更强烈。只是在余秋玄和镜头前，更善于伪装罢了。

    仿佛一只看守宝藏的恶龙，对方相当谨慎。任何一点意外都被视为威胁，威胁必须被清除。

    秦悦亳不怀疑，如果杀人不需要担责的话，对方反手就会给他一刀。

    那些浓烈的，纠集着其他复杂情绪的憎恶如有实质，压得秦悦有些不适。连带跟在他身边的女孩魂魄都觉察到了。

    她挡在他们之间，不高兴地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性格也太差了吧！我家崽样样都是最棒的，凭什么被你这么讨厌啊！”

    但这不单单是讨厌的问题。这种憎恶是天然的，难以言喻的，尤其对祁斐这样一个偏执的灵魂而言。

    当他们两人进里面挑衣服时，秦悦松了口气，无声叹息。

    可惜方鹿摇仍沉浸在追星的快乐里，笑得见牙不见眼，“太棒了！这绝对是我本年度接过最值回票价的工作。对了，秦悦，你看过《春山谣》没？”

    “没。”

    “绝对的收拾黑马，强推之作！！”

    “今天结束之后，我找来看一看。”

    “相信我，你不会吃亏的！”

    “嗯。”

    算了，无所谓，意料之中。这是工作！只要对方不会有进一步的出格举动，他们就相安无事。

    ***

    从房间出来时，余秋玄和祁斐已经换了身衣服，余秋玄手里还拿着个道具烟斗。

    方鹿摇发出迷妹般的尖叫，“是神探福尔摩斯和华生！余老师，你穿斗篷好好看！”

    余秋玄落落大方地了声谢谢，表情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鹿摇本想站得跟偶像更近些，谁知道秦悦却硬生生把她推往相反方向，“走走走，听甘老师宣布规则了。”

    “等等，你别推我啊。站在哪儿听规则还不一样！”

    秦悦：“……”不，姑娘你活得实在太天真了！再靠近两步，怕你会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

    算上甘奇，这档综艺的常驻主人有八个。趁明竞技规则的空档，纷纷粉墨登场。

    在这种主题乐园氛围的烘托下，任何奇装异服都是正常的。反倒秦悦的一身运动服，在所有人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主持们有的把自己扮成中世纪的吸血鬼，有的拿着拂尘扮作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更有甚者男扮女装把自己装点成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

    “皇后”一见方鹿摇就拿起手里的道具镜恶搞道：“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什么？我不是女人？那有什么关系呢！不话的话，我就揍你哦。”

    方鹿摇立刻大笑。

    甘奇指着“皇后”道：“这是宋泊舟。别看他现在这样，正经职业是国家级的话剧演员。”

    宋泊舟装模作样地抗议：“什么叫别看他现在这样？我现在这样难道不美吗？”

    众人又是一阵笑，连祁斐那样的人脸上都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甘奇故意瞪了他一眼，指着另外几个MC介绍道：“杨启明、王子卓、王俊、韩，纪凯还有庄千里。”

    方鹿摇笑嘻嘻道：“我跟纪凯和庄千里可是老熟人，他们还帮我写过歌呢。何况搞音乐的，谁不认识rebirth组合啊。是吧？”

    她问的是秦悦。

    “当然！rebirth的歌我全听过。尤其那首《松岭涧》放了没有一万遍，也有八千了。”秦悦得是实话，所以格外坦然。

    没有歌手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作品时如数家珍。纪凯和庄千里相视一笑，表情立刻变得亲切了许多。

    纪NF凯是两人中比较自来熟的一个，“秦悦嘛，认识！《声名鹊起》你一开口我就无了，我当时就跟阿庄，你一定能赢！”

    甘奇把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行了，别套近乎了！谁知道等会儿是队友还是对家呢！来来来，都过来分组先！”

    这话得相当之有道理啊。

    秦悦和纪凯同时愣了愣，错开眼，放下算联络感情，悬在半空的爪子。

    目睹全程的方鹿摇点评，“什么是现实？这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

    谢谢订阅。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