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可爱
看着这两句话和一长串感叹号,方时珩嘴角微抽,眉心微跳——果然,人家妹子看着嘻嘻哈哈跟你录节目,其实心里早就把你槽上天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份深深的怨念。
想来也是,女嘉宾上综艺,在台面上向来都是比较受照顾的,主持人也好、共演嘉宾也好,都会想方设法给女嘉宾抛梗、暖场。
到了他这儿,跟他搭档的女嘉宾没人护着捧着就算了,还要自带BGM负责造梗造气氛,怎一个憋屈了得。
方时珩一时间觉得很对不起跟他合作过的女孩子们,但这么多人里,袁鹿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直白地吐槽出来的……虽然吐槽的同时还不忘夸他帅就是了。
于是方时珩震惊中带着几分愧疚,愧疚中带着几分欣慰,欣慰中带着几分自恋地,敲下一行字——
“我真的有那么帅吗?”
神偏离的重点让袁鹿茴都无语了:“……不要自我怀疑,我可以肯定的,你现在的粉丝99.99%都是颜粉。”
这话得很绝对。
但方时珩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觉得……她的没准是对的。
毕竟他也想不出来自己目前除了脸还有什么能让粉丝喜欢的地方。
方时珩内心淡淡忧愁。
“那么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他虚心问道。
袁老师谆谆教诲:“该哭就哭,该笑就笑,当心里有什么情绪的时候,就把那种情绪表现出来。”
“嗯。”
“要相信真实的那个你是会得到更多喜爱的!”
“嗯!”
“然后就是……多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明明是两个人的舞台该配合我的演出你不要视而不见啊呜呜呜呜呜[可怜][可怜]”
“……”方时珩莫名觉得自己被可爱到了。
他的脑内浮现出袁鹿茴苦逼兮兮地拉着自己衣角求关注求配合的样子……真的就,好可爱啊……
“好,从下一期开始,我们一起努力。”不忍心再让这个女孩独自辛苦,方时珩下定决心,“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袁鹿茴很高兴:“那定了!”
“定了。”方时珩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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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聊完了,跟搭档达成了共识,袁鹿茴身心舒畅,放下手机算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伸到一半接收到自家经纪人阴恻恻的视线,吓得她卡住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袁鹿茴舔舔嘴角,心虚地问。
郑遥坐在对面,双手交叉抱臂,翘着二郎腿,一脸“你才记起来我在你对面啊”的不爽表情。
“聊完了?”郑遥问。
“聊完了。”
“对面没把你拉黑?”
“为什么要拉黑我……”
“也没骂你不自量力?”
“我哪里不自量力了?”
郑遥一个巨硕的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声音都拔高了一度:“那是你运气好碰上一个懒得跟你计较的!人家一个前辈,你又是吐槽别人团队又是吐槽别人本人,你以为你们有多熟?才一起合作了两期而已!这是碰上一个不介意的,要是遇上个肚鸡肠的人,你这么一大堆人家早把你记在黑名单上了。”
袁鹿茴乖乖挨训。
行走娱乐圈,要比别处来得更谨言慎行,随随便便就跟别人掏心窝,回头被谁捅了刀子都不知道。
袁鹿茴又不傻。
她之所以敢于找方时珩这些,是因为她凭借时间不长的相处,觉得这个人也许还不错。
“哥,我又不是随便谁都敢这么话的,我只是觉得……他人挺好的,应该不会介意。”
“你怎么知道人挺好的?嗯?你才见了他几次面?”郑遥反问。
“直觉吧,我也不知道。”袁鹿茴老实地完,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我的《玻璃星星》。”
郑遥一愣:“《玻璃星星》是什么?你做的什么手工玩意儿吗?”
……连我亲经纪人都不记得我专辑的曲子,方时珩能记得不就已经足以证明这个人的独特之处了吗!袁鹿茴在心里疯狂吐槽。
郑遥看事已至此,并且人家俩确实聊得不错,该解决的问题也摊开了,便也没继续什么。
经纪人走后,袁鹿茴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忍不住又开,把刚才的聊天记录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
看着看着,嘴角弯出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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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第三期一举扭转乾坤、挽回观众的口碑,袁鹿茴精神满满地等待拍摄到来,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天不遂人愿,录制当天的早上,身体在睁眼的瞬间袭来的绵软无力感让她意识到,自己病了。
不是吧,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居然病了?真的假的?烧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迟钝无比,袁鹿茴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从梦中醒来。
勉强挣扎着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了,袁鹿茴猛地一惊,意识到事情不妙,这才彻底从浑浑噩噩中清醒。
“糟了,今天还有节目。”袁鹿茴声喃喃,努力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身体燥热又酸软,仿佛有一团沉闷的热浪在四肢百骸到处冲撞,皮肤却一丁点汗都出不来。明明房间还开着空调,人却感到一阵不上不下的烦躁,既渴求空调再给予多一份的凉意,又希望房间再热一点让自己出点汗出来。
爬不起来的袁鹿茴再度栽回床上,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室友:“翩翩……”
这一声喊得气若游丝,何况房门是关着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她只好憋足劲,勉力大声嚎了一嗓子:“翩翩你在吗!”
外面果然传来拖鞋吧嗒吧嗒的声音。
宁翩正在做护肤步骤,一手拍着化妆水一手开门:“宝贝儿你叫我吗?啊——你怎么了?”
袁鹿茴满面潮红,嘴唇却苍白失色,宁翩一眼看出不对劲,连忙跑过来蹲在床边。
她拿手背试试病号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好像有点热。你等等,我去找体温计过来。”
体温计找来一测,38.1度。
“真是发烧了……”宁翩蹙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昨天其实……已经有点头疼了……我没在意……”袁鹿茴哑声解释。
昨天她参与了一个户外对抗节目的录制,游戏环节光是下水就下了好几次,其中还有整整十分钟都泡在水里的过程。
从水里出来后,嘉宾们也只是随便擦了擦身体,换了身衣服便转移到室内空调房的录制棚里。袁鹿茴头发半干不干,又在空调房里吹了许久,晚上回来便觉得脑门有些隐隐发胀。
她以为这是太辛苦的缘故,只要喝点热水睡一觉就会没事,没想到今天早上竟然直接发起了烧。
“你先把药喝了,想吃什么我下楼给你买,”宁翩手脚麻利地冲好一杯冲剂放在了床头柜上,“吃点东西看看会不会好一点,还是烧得厉害的话,我给郑遥哥电话让他带医生过来。”
袁鹿茴被宁翩撑着勉强坐起来,伸手去拿陶瓷杯,对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喝了药就得走。”
“怎么呢?有行程?”宁翩问。
“有录制。”
“《Sweet Hour》?”
“嗯。”
宁翩便不再什么了。
毕竟,决定好的行程,是不可能让全组人因为你一个人的生病而推移的。
况且对于他们这些做偶像的人来,带病带伤上工根本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事,甚至连拿出来夸耀自己有毅力够努力的资本都算不上。
前一秒还腰伤腿伤痛苦不已,下一秒就了封闭强撑着上台劲歌热舞;拔了针头笑靥如花地在观众面前表演,下了台接着没完的点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拼命就会被淘汰。
宁翩当然都懂,当下就不再劝她躺在家里休息,而是立马给郑遥了电话。
袁鹿茴喝完药,感觉自己好了一点点,头重脚轻地从床上强撑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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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保姆车上争分夺秒地挂吊水,到了录制地点,袁鹿茴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好歹不是站起来走两步都困难的状态了。
她拔了针头下车,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坐到棚里开始做妆发。
片场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微不可查的异常,袁鹿茴耷拉着脑袋让化妆师姐姐给她吹头发,眼睛眯得都要睁不开。
却有一个人观察出了她的不对劲——方时珩犹豫着,准备走过来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郑遥风风火火地从他旁边擦身而过,先一步到达袁鹿茴身边。
“好点没?还烧吗?”经纪人声音不大,方时珩却正好听得清清楚楚。
“好多了,我没事。”袁鹿茴蔫嗒嗒地。
原来是病了……
方时珩若有所思,随手拉住了一个工作人员。
作者有话要: 每天晚上9-10点的是当天更新,除了这个时间之外显示有更新都是我在蹭玄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