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什么禁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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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遥星发现宣流这人老爱自己这不好那不好的,她回去的时候还委婉地教训了一下宣流。

    她嘴比较快,完又有点懊恼,拧着眉毛准备道歉的时候宣流率先开口,“下次不会了。”

    宣流道歉的样子低眉顺眼,申遥星看她自力更生坐上车再到现在乖顺的模样,心里实在很难不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自己代入一下都无法想象这样生活多年。

    可能对宣流来是习惯,但在别人看来,她又是另一种人。

    相对于能跑能跳的人来,不一样的人。

    想到这里,申遥星又觉得自己过分了。

    宣鸿影坐在后排,抬眼看着后视镜里那位美女妈的神色就知道此人又被宣流忽悠瘸了。

    真爱演啊宣流。

    回头我就要去找找到底有没有那种如何让自己茶不自知的教程,你有本事让妈看到你训我的样子。

    还有扣我钱的抠门样。

    有钱人为什么有钱?多半是抠出来的!

    “今天住我这里么?”

    车开到楼下,宣鸿影拎着塑料袋率先下了车,宣流解开安全带,问了一句。

    申遥星开的就是宣流的车,学校的同事也没特地听,毕竟这车是给谁的也不言而喻。她挠了挠头,颇为别扭地:“不好吧?”

    宣流:“是挺不好的,在别人眼里刚领证就分居。”

    申遥星啊了一声,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平时住宿舍住习惯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快下班的时候还真的有老师问这个事。

    “可是……”

    申遥星一点也没想自己会跟宣流发生点啥。毕竟她和宣流是正儿八经的协议婚姻,里面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内容。

    况且宣流都这样了,感觉也没什么世俗的欲望。

    周冷翘的也没错了,跟宣流一起从安全上考虑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申遥星还没完,窗玻璃被宣鸿影敲了敲,“申老师!已经很晚啦!!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学校好不好啊!?”

    这孩长得浓眉大眼的,气鼓鼓的时候脸蛋让人很想捏,现在似乎还想把头从窗户缝探进来,满脸写着聒噪的期待。

    申遥星只能点头:“那好吧。”

    但她对这个区真的……

    有阴影啊。

    可能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

    宣流的新房子跟她之前租的一样,饶是现在加了电梯,申遥星还是觉得有点难受。

    上次是被宣流那点表白给甜得五迷三道的,忘记了害怕。

    现在那点雨夜凶残人鱼的记忆卷土重来,申遥星在电梯里就有点后背发冷。

    但是她知道自己潜意识的逃避也不全是那条人鱼做爱的粗暴,让她疼得脚趾都蜷起,还有别的……

    原来的破烂出租屋连房门都换了。

    之前是那种老式的木门,墙上的木板脆弱得都感觉会被人一斧子劈开。

    申遥星之前租的时候以为两扇门总没关系,毕竟外面还有一扇看着很安全的防盗门。

    事实证明很多东西都中看不中用,防盗门的锁换了两把还是没让她有什么安全感。

    当初申遥星每天上班都有些不安,怕自己没拿锁自行车的锁把门锁好。

    不过后面来了一条脑子有问题的人鱼,唯一的优点就是能看门让申遥星安点心。

    宣流的手指细长白皙,像是从未晒过太阳一样。她输入密码,一边跟申遥星:“上次忘记告诉你密码了。”

    “是20210713。”

    申遥星噢了一声,宣鸿影在后面叽叽咕咕:“干嘛用你的生日哦,真是讨厌。”

    宣鸿影手上的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果汁,又仰头吨吨吨地喝起来。

    宣流看上去早就习惯了她很爱喝的样子,“不行吗?”

    宣鸿影:“知道啦,等你明年生日,给你送个泡脚桶行了妈,亲爱的妈妈。”

    申遥星都快笑死了,觉得宣流这种不吭声的有这么个女儿也挺热闹的。

    直到宣鸿影去洗澡申遥星的笑就没拉下来过。

    申遥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理对方买的材料,看看哪个够得上做作业的。

    卫生间冒出雷人的唱歌声,宣流脱了外套,坐到了沙发上。

    电视上播着最新的电视剧,申遥星翻着材料,余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问道:“鸿影这是买了多少钱啊,也太多了。”

    还有家里电视柜边上的展示台,好家伙,全都是盲盒玩具。

    申遥星其实也挺喜欢的,但是这玩意太烧钱了,她都很克制,结果发现这个展柜摆出来不少限量款。

    于是申遥星转头问宣流:“你给她很多零花钱吗?”

    宣流:“不算多,但是我爸给了她一张卡。”

    申遥星那天见到宣流的爸就觉得对方年轻得过分,而且看着贼有钱,她忍不住问了句:“我能问个问题吗?”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根新买的毛笔,红色的毛刚被申遥星剥开都点散了。

    申遥星话的时候朝着宣流,没注意到毛笔怼到了宣流的胸口。

    水产养殖专业的宣老师在学生群体眼里衣品很好,哪怕是坐着轮椅在大学校园里飙得飞快,都无损她本人斯文知性的形象。

    那只红毛大狼毫散开的笔尖刚好戳在宣流的胸口。

    宣流好像有很多好看的衬衫,平时申遥星看她都全部扣起,结合这张脸还真的有几分禁欲的味道。

    宣流闷笑了一声:“问就好了,但是遥星……”

    “我被你弄得很痒呢。”

    申遥星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等垂眼看到这个光景,整个人跟弹簧似地往后面靠,急忙道歉。

    宣流:“没关系。”

    “你想问什么?”

    宣流索性解了两粒扣子。

    她刚才坐上沙发上后就把眼镜摘了,少了那一层镜片的隔阂,申遥下觉得自己都没办法直视宣流的眼神。

    好怪,我是渣女吗?感觉被迷了一下。

    但总感觉宣流和我昨天刷到的那个妖怪好像,什么长得越正经却喜欢用魅惑之术。

    算了算了不至于。

    申遥星清咳了一声:“我想问你父亲的事。”

    申遥星知道宣流膝盖以下都没知觉,但她现在人懒洋洋地靠在枕上,棕色的灯芯绒裤版型又很流畅,完全不影响她腿型的漂亮。

    这样看腰细腿长……胸也大。

    怎么这样,平时看着瘦了吧唧的,身材竟然这么好。

    申遥星下一秒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觉得自己非常禽兽,竟然还歪到了别的地方。

    “我爸开公司的,做的是海洋生物这一块,不过涉及面挺广的。我跟他的关系你也看得出来,不算很好。”

    申遥星噢一声:“那你妈妈呢?”

    宣流今年都三十四了,亲爹长得如此年轻,保不准亲妈也是这样,是天生基因的问题吗?

    “不在了。”

    宣流一边回答一边看着申遥星捏着毛笔玩。

    宣鸿影这人就是有瘾,买文具的瘾,差生文具多五个字在她身上提现得淋漓尽致。

    还买了俩铅笔袋,长条的秋刀鱼形,看得就让人仿佛闻到了满腔的鱼腥味。

    “不好……”

    申遥星又要道歉,下一秒被人拉住手上拿着的毛笔。

    她本来就抓得不算紧,不过竟然连人带笔地往宣流那边倾斜,像是扑过去了一样。

    正好这个时候宣鸿影洗完澡出来,头上鲨鱼头干发帽勒出她那没刘海遮挡铮亮的脑门,连带着她此刻的表情都非常惊恐。

    “扰了!!对不起!你俩继续!”

    宣鸿影火速跑向房间,还不忘记扯自己那快掉到屁股沟的东北碎花风的睡裤。

    还好申遥星是背对着宣鸿影的,不然她铁定会吓个半死。这人鱼崽子因为洗得太舒服,尾巴跟双腿出现交替状态,被人看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云南毒蘑菇产生了致幻现象。

    “不……不是……”

    申遥星倒是没扑进宣流怀里,就是头撞到了对方腹部,“鸿影她不会误会了吧。”

    宣流含笑看着她:“误会又怎么样?”

    你怎么能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我们两个大人,她还是孩……”

    宣流:“这个年纪也应该做青春期性教育了。”

    她得稀疏平常,活像提了一门很普通的课。

    可能城里人都这样,出身农村中学的申遥星过去的学习生涯压根没性教育三个字。

    都是一些讨人厌的男孩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还有被后桌的傻逼男同学突然袭击弹背心。

    其他女孩敢怒不敢言,只有申遥星直接重拳出击。以至于那男孩的爸妈从隔壁村开三轮车来她家讨法,跟申遥星的妈吵了个天翻地覆。

    现在申遥星叹了口气,“是哦。”

    不做性教育就是像她一样对自己的属性没有明确的认知,在被人鱼袭击之后非常茫然,分不清什么是1是0.

    大概是她的神情有点难过,宣流拿起那支笔,点了点申遥星的下巴,“遥星?”

    现在轮到申遥星痒了,她抓住那支笔,“你怎么也爱闹。”

    宣教授这张温柔皮端得非常好,“你不高兴了?是我冒犯你了吗?对不起。”

    申遥星摇头:“没有,你妈妈什么时候……走的?”

    她以为宣流的走是死了的意思。

    宣流也没解释:“在我出生没多久后就走了。”

    她撒了个谎,其实是她还没出生,尤嫚就失踪了。

    宣其品那年还没毕业,以为自己会生个什么卵或者鱼苗,结果生出个有泡的婴儿。

    他剖得没那么痛苦,奶爸生涯也非常短暂,等宣流能上幼儿园了就全身心工作去了。

    但他的熟人都不知道孩子是他生的,以为他在外面搞了女人还闹出了人命。

    不过这不影响看上他的人,毕竟宣其品长得还不错,也有点钱。

    但这种追求并不好,宣流就是在学放学的时候出事的。

    宣其品拉投资下午就喝得烂醉,又想到跟女儿保证周五会去接他,叫的代驾被一个对他有点意思的女经理截胡,开车带他去接,就这么出事了。

    那段路车很多,宣流放学在和宣其品约定好的地方等,等到的就是一辆差点把她给碾了的车。

    宣流这段的时候言简意赅,口吻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是申遥星听得心里怪难受的,觉得宣流她爸也是不靠谱,那个女人更是罪大恶极。

    要是没那个事,宣流会不会比现在好?

    “你怎么还难过上来了?”

    宣流笑笑,“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也还不错。”

    在广义上是挺不错的,稳定的工作,高质量的项目,亲爹公司还会给一些帮助。

    有个吵闹但可爱的女儿。

    跟大部分和因为车祸而致残或者截肢的人相比,宣流体面太多了。

    也真是因为这种体面,让申遥星觉得她本来应该更好。

    “好啦,快去洗澡吧。”

    宣流把毛笔放下,又拍了一下申遥星的肩。明明是她的故事,却还要安慰听故事难过的申遥星。

    申遥星站起来,却又突然转身,俯身抱了宣流一下。

    宣流有些错愕,申遥星跟哄孩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你会越来越好的。”

    她那点感性在抱着对方的时候被宣流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给冲得越发浓郁,又自顾自地松开手去洗澡了。

    等进去被水冲得湿透的时候申遥星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换洗衣服。

    申遥星喊了两声鸿影,没麻烦宣流。

    宣鸿影穿着她的睡衣出来,结果看到宣流刚从沙发上站起来。

    平时见惯了宣流坐着,每次看宣流站起来给人一种诈尸的惊悚感。

    “你吓死我了。”

    宣鸿影穿的睡衣是袋鼠的样子,还有尾巴,看上去傻不拉几。

    宣流从那看着就有鱼腥味的文具袋里掏出宣鸿影夹带私货买的糖,自己吃了一颗,“她让你送衣服。”

    宣鸿影:“我的衣服她又不能穿。”

    站起来的宣流看上去有点压迫力,而且她没再刻意装出那副温柔教授的模样,很接近之前给宣鸿影特训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暴君。

    宣鸿影一边回应里面的申遥星,一边:“那我去拿你的衣服了啊,欸你干嘛站起来了啊,是怎样啊?是不是以后就能跑了?”

    宣鸿影歪了歪头,睡衣的尾巴被她拎着一晃一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申老师就是祁阿姨的那个人?原来还活着啊。”宣流没回答。

    申遥星洗完澡,发现宣鸿影放进来的只有新的内裤和一件衬衫。

    她拎起那件内裤,心想:这他妈不是丁字裤?

    她想到宣流那副正经模样,心想外面包得那么严实,里面只穿丁字裤?

    居然是个闷骚?

    作者有话要:杂交人鱼的私设很多的;

    毕竟目前只有这么一条生物(?);

    爹是祁荔带去剖的多了真的GB了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