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余生
申遥星舅舅家一大家子人,宣鸿影从来没想到过个年而已能出动如此多的人马。
她刷社交软件还以为社恐是题大做,但是在脚踏入门槛的时候,实实感受到了那种害怕。
原来申老师大舅舅这么能生啊。
宣鸿影站在宣流身边,跟宣流一起做一尊雕像,申遥星像个销售,挨个地给长辈介绍。
“对,是我对象,b市人。”
“也是老师,不……不是,她是大学教授。”
“这个是她女儿……叫鸿影,上初一,刚好是我教的。”
“没有没有,她就是天生气色不好,实际上还是挺有力气的。”
申遥星自己也头皮发麻,主要是大舅舅孩子比宣流还大,结婚早,孩子满地跑,最大的都上初三了。
但是这边的亲戚对申遥星还算不错,即便她上大学虽然是自己用的助学贷,可是舅舅们多多少少也给了一些。
也经常给她寄一些老家的特产。
就是……
熟悉的三姑六婆环节,中午随便吃点还好,没聊再多。孩子在院子里闹,宣鸿影从原来围观这帮孩游戏,到觉得这帮人菜得要命选择自己亲自指导,就没再管过她那个坐轮椅的老娘了。
申遥星看宣流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她这个人气质太特别,长得也跟村不搭边。
虽然看上去挺礼貌的,但是并不是很能聊的样子,显得干巴巴的,最后就一个人了。
长辈们边聊天边擀面,剁馅儿的剁馅儿,洗菜的洗菜,屋里的电视的都是新春的节目。
申遥星把水果洗了切好端进去,跟外婆了一声,然后走到宣流身边:“走吗?”
宣流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连发呆的时候都特别好看,早上关宜还感叹了句——
如果宣老师能跑能跳的那得多少人追啊。
申遥星觉得自己真的挺占便宜的。
倒不是谈自不自立的问题,结婚比恋爱考虑的很多,财产范围内的门当户对那不要太多。
以她微末的存款,压根不能跟宣流这种人匹配到,更别提对方家里那个财产了。
“去哪?”
宣流抬眼,很自然得去牵申遥星的手。
申遥星看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想到那枚还在制作中的戒指,有点着急。
要是能早点拿到就好了,马上就情人节了。
不过客服给的时间也没这么快。
“去一下我爸那。”
申遥星一般都大年三十下午去她亲爹那,顶多就是逛逛,后妈在她上大学就不太想留她吃饭了。
那个家甚至没自己的房间。
但到底是亲爹,舅舅舅妈都别撕破脸,申遥星还是忍了。
大学期间她向来是在b市工到年二八二九,然后在老家吃顿饭,正月初一晚上就回去了。
火车长长,她想着这种日子的兼职工资都是翻倍的。
宣流:“远吗?”
申遥星:“不远,走过去就好了。”
虽然是隔壁村,但是这个乡镇的村落离得很近。申遥星记得时候妈妈跟父亲吵架,就是沉默着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回来的。
可是外婆不愿意留她。
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在这个偏远山村的女人,甚至可以是没有家的。
申遥星想留在b市,除了她妈的愿望,也有被妈妈遭遇揪起的痛恨。
宣流了句好,她能闻到申遥星身上散发的气味,也能闻到对方的情绪。
不耐烦……
宣流:“要带什么吗?”
申遥星:“一条烟就得了。”
她给舅舅一家和外婆都准备了礼物,给她爸的烟却是在卖部买的。
宣流坐在轮椅上,被申遥星推着在村道上走,申遥星手腕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条软中华。
“我时候都在这边玩,那个卖部我爸就很喜欢在那里麻将,刚好是两个村子的中间。”
宣流对申遥星的了解一开始只是她的气味,清新的草木香,像是淡淡的松烟裹挟,在鼻尖留下悠长余味。
当年她发情期结束什么都忘了的时候,却还依稀能感觉到这股味道。
后来入梦,梦里她咬着那片入云般的柔软,吮出凹陷里的珍珠,能闻到更盛的草木香。
像是她误入一片丛林,和梦中人一起翻云覆雨。
申遥星现在就不高兴。
“我爸就是个烂人,也很懒。不干活,就知道牌,搓麻将,还是为了给我赚学费。”
申遥星握着轮椅的扶手,声音都愤愤起来,“我妈之前犁地都闪了腰,他还不管事。”
在第一次记起自己跟申遥星发情期间片段的时候,宣流试着想象过对方的从前。
可能有个不算美满的家庭,会为了一点伙食费抠抠索索,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勤工俭学。
但是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家庭出身,因为申遥星的性格太好了,其实很难找到缺点。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太体贴。
这条路不长,水泥路会因为摩托车经过扬起灰尘,申遥星给宣流掖了掖围巾,一边抱怨:“开那么快,真是讨厌。”
塑料袋窸窸窣窣,申遥星的声音也絮絮叨叨,她其实很少有这么抱怨的时候。
很多时候没法,多了怕别人烦,所以在开口之前还要加一个前提:“你不要烦我哦。”
但是这次她没有加,她觉得宣流不是别人。
申遥星在心里已经接受了宣流,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在这样的一个寒风午后,她起自己的童年。有才华的却自暴自弃的母亲,总是攒不起钱的家庭,一无是处还要出轨的父亲。
起这烦人的血缘关系,最后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想到宣流的从前。
“我觉得我要是生早点,也遇不到你的。”
大多时候申遥星都很乐观,跟宣鸿影嘻嘻哈哈能闹一下午,宣鸿影就跟宣流:“申老师好像每天都很开心。”
这个时候她的不开心只展现给宣流,“真是奇怪,我怎么会遇到你呢?”
申遥星的出身、成长、学校、专业都跟宣流毫不相关。
哪怕她考到b市,上的也是她想上的学校,依旧没有遇到宣流的可能。
宣流除了必要的交流不出门,出门也是去学校,她的课哪怕很火爆,也不会火到申遥星眼里去。
哪怕她被学生偷拍上了素人美女安利bot,但是申遥星一刷而过,不会点开九宫格最后一张的加号,去看第十张的宣流。
她自己也想过很多次,觉得太神奇了。
像是命中注定。
宣流:“我们可能早就遇到过了。”
申遥星还来不及细想,他那大年三十还在门口晒太阳的爹就看见她了。
“你回来了啊?”
男人络腮胡,个子还算高,头发白了不少,跟申遥星看着不是很像。
申遥星喊了声爸,看上去态度冷淡,直接把烟递了过去。
男人看到宣流:“这就是……”
申遥星的介绍也没在舅舅家那么详细,她甚至没算进去坐坐。
后妈在屋里烧菜,她就了个招呼,茶也不喝,还真的就是带回来给人看看的程度。
“你这孩子……”男人了一句,又看向宣流:“宣b市人啊?上次电话没怎么聊,是教授的话年薪应该挺高的吧?”
申遥星才问后妈自己的行李在哪,出来就听到她爸问的这么一句,那点火突然就攒上来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直接站到了宣流前面,像前面是刀枪剑雨一样,“宣流就普通一老师,你以为多有钱呢。”
申遥星其实很少发火,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懂事,她爸讪讪一笑:“我就问一下,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申遥星:“挺好的。”
宣流:“年薪的加起来的话还没遥星高,但是时间相对来充裕一些。”
宣流的声音很温和,也没有任何被冒犯到的感觉,她只是拉着申遥星,让申遥星往后。
“哦,我还以为多……”
申遥星瞪了自己亲爹一眼,男人收敛了一些。
又问:“你是b市有房的对吧,家里干什么的?”
申遥星白眼都要翻天了,她拎起一边老旧的木箱,直接就推着宣流走。
“诶!你个丫头!怎么跟你爸话的呢,那么急着走干什么,给你舅送钱啊?”
申遥星刚才才知道后妈的孩把自己有本相册给湿了,本来就窝火。
“是,给舅舅送钱都不给你送!”
申遥星气呼呼的推着宣流走了几百米才停下来。
宣流:“我给你拎吧。”
申遥星:“不用,很重的。”
宣流:“我还以为你只是来送东西。”
申遥星:“我才没这么好心,每年都送,每年都藏着我妈妈的东西,今年就剩这么一个包了。”
她摸着上面的纹路,珍惜得很。
隔了一会,申遥星:“宣老师,你可以啊,明明年薪比我高还低,骗人还这么正经。”
宣流微微抬眼:“没有骗人,你加薪后我的到手工资就没你高了。”
申遥星:“还算得这么清楚。”
她哼了一声。
宣流:“我的工资卡交给你你又不要。”
申遥星咳了一声:“会被人闲话的,本来我就是借着假结婚的名义图你家产的人设了。”
宣流莞尔:“我不介意。”
申遥星:“我介意,我可在乎这些虚名了。”
宣流笑了笑,只觉得这暮色里的鞭炮声都炸到了她心里,像是以前很难理解的那些人类感情顿时都回来了。
把她从人和非人的界限彻底拉到人这一边,红尘的纷扰把她缓缓浇醒。
宣流看着她,“那我的名分是什么?”
新年的锣鼓都从村广播传出来,气氛都变得特别喜庆,申遥星却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喜堂,被问得面红耳赤的。
我原来这么纯情的吗?
她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
“老婆。”
我的余生。
申遥星跟宣流回去的时候正好宣鸿影出来,跟申遥星撞了个正着。
“鸿影,去哪?”
跟宣鸿影一起的还有申遥星大舅家的女儿,比宣鸿影大点。
“我跟悦去买饮料,舅婆不够。”
宣鸿影一只手还拿着手机,俩姑娘不知道玩什么游戏,一直在嘀嘀咕咕的。
宣流:“钱够吗?”
宣鸿影讶异地看了眼自己监护人,了句够的。
大概是被宣流难得的关怀感动,她认真地:“宣流,你吃不完的鸡屁股我可以帮你解决。”
宣流:“……”
姑娘哼着歌走了,申遥星耸耸肩,声地:“没有那么鸡屁股,基本是白切鸡肉。”
宣流:“很多吗?”
申遥星:“不会很多的。”
事实证明申遥星也低估了自己亲戚对宣流的「热情」。年夜饭八个时后开席,除了那几百个饺子外一桌的菜里最瞩目的就是那一盆鸡肉,表皮金黄,还炸了。
宣鸿影坐在宣流边上,也被震惊到了。
她声地:“这也太大盆了吧。”
宣鸿影自己食量很大,但是能被她多,的确代表了这一盆的数量可怕。
这满满一桌子人,在电视背景音里吃饭,申遥星也喝酒,这次也没给宣流挡着。
她在家的时候也偶尔跟宣流喝点,申遥星自诩酒量不错,但也没比得过宣流。
“来,宣,这些都是你的,我们这啊结了婚的第一年都得吃。”
申遥星的外婆头发花白,但是身体硬朗,她对宣流倒是挺满意的,之前一个劲地夸她标志。就是不喜欢宣流的眼睛,像个外国人。
全桌的人都看着宣流,孩们早就见识过这种在阵仗了。申遥星时候也是这么看过来的,一顿饭能吃到入夜,旁边都是起哄的人。
最近是感觉宣流胃口好了些,但是这么吃还是会积食啊。
“我可以帮我妈吃吗?”
宣鸿影问,她跟申遥星的堂妹坐在一起,孩馋葡萄酒,自己也有一杯。
旁边是一杯果汁。
“不可以哦,你妈妈和我们遥星结婚,这是我们这的习惯,毕竟遥星都上你们家户口去了。”
申遥星的大舅年纪虽然大,但是长得挺斯文的,家里开糖厂。
宣鸿影:“我也是一个户口的嘛,所以我吃也应该的。”
她的理由听起来非常靠谱,让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算了,本来就是惠美多杀了两只鸡,吃吧,不就是走个过场。”
大舅妈笑着,她看向宣流:“宣,你们一家都是女娃,你又不好走路。我们遥星会辛苦很多,你要体谅一下啊。”
“日子过得有点摩擦是很正常的。”
宣流点头,敬了对方一杯酒,自己仰头喝下,:“我会照顾好遥星的。”
关宜撑着脸看着宣流,又注意到申遥星的眼神,感动得泪眼婆娑的。
在心里叹气。
堂姐就是这样,很容易感动,以前一个代课老师她都能挂在嘴边好久,就因为对方送了一本书。
关宜当时虽然年纪,就很怕申遥星在外面被人骗了。
哪怕申遥星在其他方面挺仔细的,就是感情上比别人被骗的概率高。
太容易感动,太容易觉得对方是好人就放下心防。
这个宣教授条件没话,行为举止也很有风度。而且看着一点都没因为自己的身体而感到自卑,反而让别人要提都觉得尴尬,也很神奇。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表里如一的好。
关宜还是觉得这俩人的进度有点太快了,哪怕宣流比孔九缪好很多,她依然担心申遥星会受伤。
一桌的亲戚有些不清楚情况,而申遥星也跟关宜过烦恼,比如宣流的家底和自己家差距太大之类的。
现在压根不兴什么草根嫁入豪门,况且申遥星也不是图这个的人。
但成长环境不一样,各种价值观也就不一样了。
宣鸿影吃得很开心,她本来就胃口大,再加上今天是年三十,宣流也没不让她喝果酒。
她很喜欢葡萄酒,听一桌大人唠嗑也挺有意思的。
宣流一边吃还要一边回答亲戚的关心,这样的氛围里,申遥星都被趣了很多次。
“遥星,我们明天就回去吗?”
朋友吃到一半就出去放鞭炮和烟花了,大人还在桌上。
申遥星一年就回来一次,难免很多可聊的。
她的成长也就她妈苦苦支撑,等亲妈一走,亲戚的关怀就像破布缝起来的袈裟,悲悯大于爱护,但至少比陌生人强。
申遥星有些微醺,她嗯了一声,靠在宣流肩上:“明天晚上的火车,你忘了吗?”
“我明天要去看看我妈妈。”
宣流摸了摸她的头,了声好。
舅妈看申遥星这样,笑了一声,“难得看遥星这样。”
宣流抬眼:“她以前什么样?”
饺子上了一盘又一盘,各种馅儿的,宣流到底是个南方人,哪里见过这么多花样。
她也觉得新鲜,更新鲜申遥星的从前。
“堂姐很少撒娇吧?”
关宜吃了口油渣的,“反正挺要强的,生病了也扛着。我比她五岁,上初中的时候她就高三了,忙着高考,发烧了也不,晕倒了都。”
申遥星身体还好,不怎么生病,只不过高二母亲去世以后在饮食上没人顾忌她了。
周末回家吃饭也没什么好吃的,后妈不待见她,亲爹更是不管,也没零花钱,有点低血糖。
“哪有晕倒……我那时候醒着的。”
申遥星坐直了一些,屋里暖和,饭菜热乎。大家就都没穿外套,宣流就穿了一件圆领卫衣,申遥星靠着她的肩,起身的时候鼻尖擦过宣流的脖颈。
宣流昨晚又吃了好几颗药,但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依旧对申遥星有不可名状的冲动。
哪怕喝下抑制药之后体温下降,她发现有些欲望是心底冒出来的蠢蠢欲动,根本不是药物可以浇灭的。
关宜:“得了吧,我课间休息看你被老师背去医务室的,就是嘀嘀咕咕什么我还能学。”
宣流笑了一声。
申遥星了她一下:“笑什么,很好笑吗?”
宣流:“很可爱。”
关宜突然觉得自己蘸的醋太酸了。
申遥星哼了一声:“真的?”
宣流忍住去吻她的欲望,点头。
她那双眼漾着无与伦比的温柔,申遥星觉得自己都快溺死在里面。
“好吧,信你了。”
关宜:“差不多得了啊堂姐,别秀了。”
申遥星一脸茫然:“我哪有啊。”
关宜:“行吧,你了算。”
她觉得就宣流这颜值,被她多看几眼都很难不自作多情,实在是太容易陷进去了。
她催促宣流:“堂姐夫,吃呗,鸿影给你解决了一半,老婆可是你的,不吃不行吧?”
申遥星:“吃多了积食。”
关宜:“我看你就是偏心,也不担心我吃多了积食。”
申遥星:“你不是一向胃口好么。”
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宣流就静静地听,有提到她她就回几句。
申遥星的醋碟没了她给即时倒上,周到无比,搞得关宜都想谈恋爱了。
老人家吃完饭在看新闻联播,大人在一边麻将,孩趴在沙发上玩狼人杀,手边还是吃饭时的杯子,都是饮料。
申遥星吃得有点多,在院子里走了两圈。
宣流坐在屋里窗边,她被迫参与孩的狼人杀凑人头,无奈地看着窗外,看着跟堂妹消食的申遥星。
关宜:“你们谈恋爱的一刻不看着对方会死吗?”
申遥星:“哪有看啊。”
关宜撞了一下申遥星的肩,“喏,宣老师跟眼睛黏在窗户一样。”
申遥星的笑容都快止不住了,“她看我好看。”
关宜哦豁一声:“现在又那么自信了,之前不是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吗?”
申遥星歪理上来:“我在宣流眼里是闪闪发光的人就好了嘛,我难道不能骄傲吗?”
关宜:“你又不是萤火虫变的。”
申遥星夸张地自吹:“我是萤火虫也是最亮的那颗。”
关宜哎了一声,“明天带宣老师去看姑姑吗?”
申遥星嗯了一声,“今天我还跟我爸发火了,他又问东问西的。”
关宜:“反正你都这么大了,不用理他,他问你要钱你也别给太多。”
申遥星:“我知道。”
申遥星的手揣在兜里,关宜抱着她的胳膊,像时候那样,申遥星想到以前,她们聊起理想型。
“你大学了还不谈恋爱啊,没人喜欢你?”
关宜:“屁咧,我虽然长得没你好看,但也算有姿色,也是有人追的。”
申遥星:“试试呗,工作了谈恋爱就更麻烦了。”
关宜:“找不到喜欢的,有些谈恋爱直奔上床,也太快了。”
申遥星老脸一红,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我记得你以前你想找个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人,宣老师是这样的人吗?”
申遥星点头,“是啊,她很尊重我的爱好,也支持我的工作。”
关宜:“要是咱们家有很多钱就好了,这样你可以直接去做美术生了。”
申遥星:“也还好,我觉得每一天都比昨天好,我妈尽力了,我也尽力去完成就可以了。”
她刚完,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申遥星往里看去,关宜拉着她往里走。
宣鸿影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她喊着宣流的名字。
宣流伸手去拉她,申遥星跑过来,问道:“怎么了?”
宣流:“她可能吃坏肚子了,遥星,你扶她起来,去卫生间就好。”
宣流的神色很冷静,她知道宣鸿影没这么快变鱼尾,只是有点疑惑,晚上也没看到宣鸿影喝汽水,只是喝了一杯葡萄酒而已。
宣鸿影都快站不起来了,靠着申遥星,蹒跚着去了卫生间。
关宜啊了一声:“这孩子不会鸡肉吃多了吧?”
宣流:“我去看看她。”
宣鸿影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喝的红酒味道不一样。
是被悦掺了雪碧。
宣鸿影进了卫生间就要关门,但整个人又摔了。
她的裤子都被撑开,鞋也掉了。
宣流过去的时候听到砰的一声,她以为宣鸿影已经处理好了。
没想到申遥星仓皇地跑出来,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俯身,抓住宣流的手——
“鸿、鸿影怎么是……”
宣流抓住她的手,企图安慰对方:“遥星,怎么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申遥星抱住她,浑身颤抖地:“鸿影怎么是人鱼?”
宣流拍她背的手一顿。
作者有话要:看到这章突然想到之前有读者这本没啥代入感;
特别是宣流跟申遥星好像很不合适hhhhh;
她俩确实很难产生交集啦!
如果只是普通的都市文她们根本不会认识……
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种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