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阿芒觉得谌秋这几天有……

A+A-

    阿芒听到凤无忧这个问题,也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害羞了一下,但是……她怎么都算是过来人了,是有经验的人!

    阿芒仔细想了想,笑眯眯道:“一点儿也不疼。”

    “真的?”凤无忧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似乎不怎么相信。

    “是啊!”阿芒道,“奇怪了,我娘之前也是这么和我的,跟我会疼,让我咬咬牙就过去了,但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见阿芒得这么真,又一脸轻松的模样,凤无忧松了一口气,信了大半,又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感觉啊?”

    阿芒回想了一下,有些害羞道:“我和你哦,其实还挺舒服的,就是……他亲你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就一直酥酥麻麻的感觉……”反正她挺喜欢的,每次谌秋好了的时候,她都觉得很舒服,是从心里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那种舒服。

    凤无忧听了阿芒这些话,终于不害怕了,竟还对今晚的洞房花烛夜隐隐有些期待了起来。

    当然,到了下半夜,当沉香满头大汗的时候,凤无忧哭着骂了一句——阿芒你个大骗子!

    五日后,谌秋下朝时,沉香突然约他一起用午膳。

    谌秋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事?”

    沉香摸了摸鼻子,“吃饭的时候吧。”

    谌秋以为他有什么公事要聊,便同意了。

    到了酒楼雅间,在等上菜的时候,沉香突然塞了一摞书过来。

    谌秋开一看,全是一些“伤风败俗”的画册,但是……咳,画得还不错。

    谌秋眉一挑,“什么意思?”

    沉香“嘿嘿”一笑,“这是我的私人珍藏……”他搓着手问道,“咱们都是成了亲的人了,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分享一下?”

    前两天好不容易再试了一次,他夫人还是哭得不行,他哄了好久,大家都这样,他夫人来了一句,那谌秋怎么不会这样啊!

    他当时脸都绿了。

    谌秋默了片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沉香“嘿嘿”直笑,给了他一个“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眼神,尽量委婉道:“在下听……王爷深谙闺房之趣,在下刚成亲,略有些不足,还希望王爷能指导一二。”

    谌秋眸色一沉,盯着画册看了一会儿,忽而凛然道:“义勇侯身为朝廷命官,竟私藏这等书籍画册,就不怕传了出去遭御史弹劾?”

    “不是……”沉香脸色一变,“这东西谁家没有啊?”

    谌秋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一把将画册抱起,“本王没收了,这次就当没看见,再有下次,本王一定举报不饶!”

    沉香:“……”

    ***

    阿芒觉得谌秋这几天有点古怪。

    这几天晚上,他都一个人呆在书房里。

    昨晚她去给他送糖水,发现书房门还关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来开门,像是有事情瞒着他。

    阿芒不禁有些担心,谌秋不会是想要干掉她师叔篡位吧?

    这晚,她发现谌秋又呆在书房的时候,悄悄地端了糖水去,谌秋一如昨晚,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脸色也不若平时般平静。

    阿芒面带微笑地端着糖水入内,实则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想着他书房里是不是藏了不少人在密谋着什么!

    “在忙什么?”阿芒一脸体贴地问道。

    “没什么。”

    呵,一定有事瞒她!

    阿芒犹豫了一下,没将糖水端到榻几上,而是端到了他的书案上。

    谌秋一见,不动声色地将案上的几本折子收了起来,放到了角落里。

    谌秋一直在处理朝事,有时会将宫里的折子带回来。

    可是阿芒注意到,这几本折子底下,有一本书,书怎么会和折子放一块,还用折子压着?

    阿芒眼睛像猫一样眯了眯——一定有鬼!

    她将糖水放在书案的时候,故意不心碰倒了那几本折子,“呀,不好意思!”着立刻蹲了下去,迅速捡起了那本书!

    谌秋手脚竟然还没她快!

    阿芒一把翻开了书,然而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涉及谋朝篡位的秘密,而是一张令她脸红心跳的彩画。

    和她以前看过的那些人物形象丑陋、画风晦涩难懂的避火图不同,这彩画绘得十分精美,上面交缠的人物面容殊丽、动作栩栩如生,看得阿芒都呆了。

    阿芒第一反应就是——这哪儿来的?她怎么没有!

    谌秋缓缓地将画册从阿芒手中抽走,木着脸看着她,好像躲在书房里偷看避火图的人不是他,而是阿芒一样。

    阿芒有些尴尬,紧张地舔了舔唇,“额……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慢慢看,我不扰了哈。”着抬脚就想走。

    然而下一刻,就把谌秋一把拉入了怀里。

    谌秋一手拥着她,一手拿起精美的画册在她面前晃了晃,低低诱惑道:“一起看?”

    阿芒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想是想啦,但是——好害羞啊!

    阿芒双手捂住脸,被谌秋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阿芒之前一直没明白,为什么画本上男男女女那两条白萝卜似的粗壮又销魂的腿要用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勾搭纠缠在一起,直到现在,她终于通过一本制作精良的画册看懂了……

    但同时,阿芒又有些困惑,为什么这画上明明有数十种,而她却好像只试过一种?

    谌秋的手攀上她,低低道:“阿芒,你长大了……”

    阿芒脸一热。

    谌秋声音微哑,灼热的气息轻轻呼洒在她耳垂上,“该知道些大人的事了……”

    ……

    将近五更天的时候,谌秋才抱着阿芒从书房里出来。

    在回屋的路上,阿芒双手攀着谌秋的脖子,一张脸死死地埋在他胸口上,木兰等人隐约从阿芒凌乱的发髻和谌秋皱巴巴的衣摆中看出了些许端倪来。

    临入屋的时候,阿芒才敢偷偷抬起头来,一双杏眼红得像桃花一样,泪汪汪的。

    这日谌秋没上朝,派人告了假,陪阿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下午的时候,谌秋才进了宫,处理一些朝事。

    巧的是,谌秋前脚刚走,凤无忧后脚就来了。

    凤无忧一能走路就来找阿芒算账了,而此时此刻的阿芒……还不能下床。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两个姑娘抱头痛哭的声音来。

    ***

    半年后,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北郊这里很是热闹。

    碧绿的草地上,飘荡着孩童的欢声笑语,碧蓝的天空中,飘浮着三五个色彩明丽的纸鸢。

    明朗的天空下,是阿芒一大群人,于树下分榻而坐。

    今日他们相约踏春,除了复帝还在宫中,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年轻些的,像谌秋、凤无双、沉香他们都入林中春猎去了,年纪大些的,贾神仙在带孙子,马义公在带儿子,白雪鸿身边倒是有一个眼生的儒生,年约四五十,身材清瘦,蓄着长须,此人正是萧氏的兄长萧何在。

    萧何在半年多以前就带着其妻梁氏从岭南回来了,如今也在翰林院就职。

    梁氏回来后,萧氏特意让贾神仙帮梁氏诊脉,看下她嫂子身子调养一下,能否再生孕,毕竟当初诚儿是因为他们夫妻俩才横死的,遗憾的是,梁氏已经停经了,注定无法再生养。

    萧氏和白雪鸿商量过后,决定将安儿过继给兄长,萧何在夫妇哪里敢收已经被封为郡王的安儿为子,最后,只肯将安儿认为了义子,期望等将来夫妻百年之后,有安儿为他们送终,这样就足够了。

    话虽如此,白雪鸿夫妇俩还是给安儿改了姓,改名为萧安,入了萧家的族谱,至于白雪鸿那边,有阿芒一个闺女就足够了。

    这事白雪鸿自己作了主,他相信就算他爹回来了,也是同意的,这是他们白家归欠萧家的。

    他爹白适之今日就要回到金陵了,他们今日在郊外踏青,也是在这里候着的意思,估摸着他爹要下午才能到。

    先前复帝登基后不久,白雪鸿就算让他爹回金陵了,可是和他爹通过书信后,他爹他还剩半年多就致仕了,算等致仕后再回来,白雪鸿也就顺了他的意。

    萧何在想起白适之这位忘年交,也是颇多感慨,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来接他的,他那多年不见的老友啊!

    萧何在正和白雪鸿着话,对面正在玩耍的安儿和马义公的儿子言不知怎地吵了起来,贾神仙和马义公劝都劝不住。

    两个家伙吵得面红耳赤,言气得脸鼓鼓的,“以后我不跟你玩了!”

    安儿也道:“我也不跟你玩了!”

    安儿这话时叉着腰,气势十足,言比起他,气势蔫了一大节,没办法,安儿的的外祖父、亲爹和义父都在,言这边,只有一个老爹在,也不过啊。

    言见安儿一副人多势众的模样,自己占了下风,忍不住哭了起来,迈开短腿就跑去找娘亲了。

    徐氏这边,正和萧氏等人有有笑,忽见自己的儿子哭着跑了过来,哭诉道:“娘,安儿把我的蚕宝宝捏死了!”

    萧氏一听,正想喊安儿,就见安儿已经跑了过来,告状道:“是他先压死我的蚕宝宝的!”

    “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言抹了把眼泪道。

    萧氏和徐氏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谁也不帮,让两个孩子和好,两个孩子却不情愿,安儿见亲娘不帮他,跑到梁氏怀中撒娇去,“义母……”

    梁氏让他这么一喊,心都软了,“乖啊,义母带你去抓蚕宝宝,抓多几只好不好?”

    当年她的诚儿,也是如安儿这般年纪,梁氏一见着他,就疼到了心里去。

    言见状,也不肯认输,跑到齐氏怀中,搂住她脖子,喊道:“干娘!”言一岁的时候,也是认了齐氏当干娘的。

    齐氏也疼他疼得紧,“言不哭啊,干娘也带你去抓蚕宝宝,我们再摘多点桑叶好不好?”

    言很快就让齐氏哄得不哭了,擦干眼泪后,他朝安儿吐了吐舌头,“我姐夫等下猎回来!他会只大老虎!”言的姐夫,正是义勇候沉香。

    “我姐夫也会猎回来,他会两只大老虎!”安儿的姐夫,则是摄政王谌秋。

    言想了想,又道:“我还有个哥哥!他能三只大老虎!”凤无双,也跟着谌秋等人入林了的。

    “我、我……”这下安儿不出来了,安儿想了想,拉着萧氏的袖子撒娇道:“娘,我也要哥哥,你再给我生个哥哥嘛!”

    安儿这童言稚语,惹得几个妇人都笑作了一团。

    言见安儿没哥哥,更加得意了,“我哥哥给我娶了个嫂嫂,我嫂嫂就要给我生侄子了!”白芷年前就怀了身子了,已经有差不多六个月的身孕了。

    安儿见自己没哥哥也没嫂嫂,更没有侄子,气不过,跑去找姐姐了。

    阿芒离得不远,和凤无忧还有白芷坐在矮榻上吃着瓜果食,几人都听到了这边的话,笑得腰都弯了。

    言见安儿跑去找阿芒了,怕落了下风,也朝凤无忧跑了过来。

    凤无忧和白芷是坐在一边的,为了方便,白芷坐在外边,凤无忧怕言跑过来冲撞到白芷,连忙倾了身子出来,一把拦住了他,“心些,别碰到嫂嫂的肚子,弟弟妹妹在里面睡觉呢!”

    言闻言,在榻前心地俯下身来,对着白芷鼓鼓的肚子道:“嫂嫂,我能摸摸我的侄子吗?”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白芷腹中的孩儿一样,

    白芷温柔一笑,“可以啊。”

    言便伸出短手来,有些笨拙又心翼翼地摸了摸。

    安儿在一旁看得羡慕,来到言身边,和他一样弯着腰,跟着言一起叫道:“嫂嫂,我也可以摸吗?”

    “这是我的嫂嫂!”言抢着道。

    白芷莞尔,伸手摸了摸言的脑袋,“没关系的,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是啊,”凤无忧也道,“好朋友是要分一起分享的啊……安儿的姐姐不也是你的姐姐吗?”

    “对啊,”阿芒也对安儿道,“言的姐姐不也是你的姐姐吗?”

    凤无忧和阿芒几人哄了几句,两个家伙很快就和好如初了,言还教安儿怎么摸不会吵到肚子里睡觉的娃娃。

    午前的时候,谌秋等人就狩猎回来了,众人吃了些炙肉后撑起了阳伞休息,言和安儿睡了一会儿后,就嚷嚷着要和他们的姐夫一起去狩猎,谌秋等人自是无意见,同意了。

    两个家伙第一次去猎,兴奋得紧。

    萧氏和齐氏这两个当娘的都没什么,反倒是阿芒和凤无忧两个当姐姐的操碎了心,再三嘱咐个不停。

    阿芒站在谌秋的马旁边,仰头叮嘱道:“你要抱紧了啊,千万别摔了。”

    安儿这会儿被姐夫抱在身前,坐在马鞍上,一双短腿都翘起来了。

    谌秋现在身量长得极高,他的马也非常高大,从上面掉下来可不是事。

    谌秋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扣着身前的安儿,他手大,一个手掌就扣住了安儿整个胸腹,稳当得紧,“放心。”

    凤无忧这边同沉香叮嘱道:“你心点啊,骑慢点儿,别颠到了,等下言会吐的。”

    “知道,”沉香道,“我会慢慢骑的。”

    “还有,你们拔箭的时候千万要心点,别戳到他们的眼睛!”凤无忧又担心道。

    沉香笑,弯下腰来摸了一下凤无忧的脸,“这么不放心,和我们一起去?”

    凤无忧瞪他一眼,“我才不去!”又压低声音道,“我弟弟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今晚睡书房!”

    沉香笑容凝固在脸上,看了看言的头发,这瓜娃子头发少得紧啊!

    阿芒同谌秋叮嘱得差不多了,最后和他了一句,“你也要心点。”

    谌秋微微一笑,伸手捂住安儿眼睛,另一只手扣住阿芒的脑袋,俯身在她鬓角迅速地落下一吻。

    谌秋一只手就盖住了安儿一张脸,等安儿拨开谌秋的大手时,马儿已经抬脚往前走了,安儿连忙转过身来朝姐姐挥手,“姐姐待会儿见!我给你抓只兔子回来!”

    阿芒笑,脸微微有些红。

    谌秋已经不是第一回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了,虽然亲的都是头发眉眼这一块儿地,但是让人瞧见了也怪羞人的。

    谌秋也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没人敢正眼瞄他,就此胡作非为。

    谌秋等人入林中狩猎,去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没等到他们回来,阿芒的祖父白适之的马车就到了,阿芒一行人连忙前去相迎,同时派了人去请谌秋他们回来。

    白适之今年未到花甲,但因在西北苦寒之地外放了十余年,如今看起来竟将年近古稀了,一头银发,那张满是风霜的老脸都看不出当年风雅的模样了,但好在,精神还算矍铄。

    白雪鸿和萧何在看见了他如今的模样,止不住泪如泉涌。

    白雪鸿一掀长袍跪下,“不孝儿恭迎父亲归京!”

    白适之叹了一口浊气,伸手虚扶了他一把,“起来吧。”

    萧氏跟在白雪鸿身后,泪眼婆娑。

    白适之见了她,颤巍巍跪下,“老臣见过公主。”

    萧氏忙上前去,要将他扶起,哽咽道:“公爹,万万不可,折煞儿媳了!”

    “礼不可废啊!”白适之道,他是儒家人,自是十分注重礼节的。

    “老亲家,快起来,我们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贾神仙也紧忙过来扶他,不知为何,看着这老头怪心疼的,只怕一路回来一把老骨头都要颠坏了。

    “这位是?”白适之抬头量他,心中隐隐知道了他的身份。

    白雪鸿介绍道:“爹,这是孩儿的泰山大人——北定王。”

    白适之又连忙行礼,“老臣参加北定王。”

    “得了得了!”贾神仙一把将他扶了起来,“现在本王命令你,以后在本王和长乐公主面前不许行礼,就把我当亲家,把酒儿当你儿媳就行了!”

    白雪鸿道:“爹,您就照做吧。”

    白适之只好答应了,但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萧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唤道:“阿芒,还不快来见见你祖父。”

    阿芒连忙过来,乖巧同白适之行了晚辈礼,唤了一声祖父。

    白适之量了阿芒一眼,欣慰地笑道:“像,真像酒儿。”又往后瞧了瞧,没见着有孩儿,关切地问道,“安儿呢?”

    萧氏笑道:“让他姐夫带去林中狩猎了。”

    白适之点点头,笑着捋了捋白色的长须。

    “爹,我们已经派人去知会他们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白雪鸿扶着他,“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大家再一起回去。”

    “这个……”白适之有些迟疑,看了一眼马车。

    直到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马车上似乎还有人。

    其实,阿芒刚刚便觉察到了,马车里似乎有人在看她们,不知为何,那目光让阿芒心中生起几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