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少帅,你老婆成了大军阀“34”
临近年关,腊月二十三,本来要热热闹闹准备过年呢。
结果,宁嗣音跟雪糯糯一起宣布,要备战,明天起,不回家了。
大太太木芙蓉当场就哭了!
老太太纳兰敏芝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算淡定:“家国有难,你们俩,一个是督军,一个是少帅,肩膀上都有责任。”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老太婆我,代表全家老,预祝你们,双双凯旋!”
众人随着老太太一起举杯。
年夜,这一顿团年饭,给宁嗣音与雪糯糯饯行。
饭后,雪糯糯与宁嗣音,一起去往六太太沈默的院子。
沈默母子三人一番乔装扮后,跟着雪糯糯俩人,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大雪纷纷,天地苍茫,三辆军车,缓缓驶入一处僻静而隐蔽的巷。
巷子深处,军车停下,士兵们率先跳下车,四散开,警惕巡逻。
中间车里的人,陆续下来。
戴着兜帽披风的沈默,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跟着雪糯糯与宁嗣音,走入院。
进屋后,沈默入眼一个背影,挺拔,高大,负手而立。
这一瞬间,她所有的直觉,都应验了!
“十年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们了。”沈默的语气很淡,细听,却有抑制不住的颤抖,隐秘地藏在其中:
“我以为,你要永远这么躲藏下去。”
丁木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微微侧身,想回头,却不敢:“默儿,你竟然,一直都知道我还活着?”
“孩子们两岁那年,子衿第一次带我们去照相。”沈默垂眸,忍住泪意,抚摸儿子的头,纾解心头沉甸甸的压抑:
“呵,真奇怪,孩子们满月、百天、周岁,她都不关心。”
“怎么两岁的某一天,突然就要带我们母子三人去照相?”
“后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带我们去照相。”
“可是呢,照片却必须经过她的手给我,即使我自己去取,那照相馆的老板也不给。”
沈默深吸气,竭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控制住眼泪,不让它落下来:“起初,我不确定照片是给你的,也不敢草惊蛇,就一直配合她。”
“后来,我的直觉越来越强烈。”
“还有,你们啊,是不是忘记了,我是警察局的法医?”
“子衿每次给我的照片,上面都有残留的指纹,你的,她的。”
“我就拿到局里,琢磨了许久西方人的指纹提取技术。”
“终于,你留在照片上的指纹,被我成功提取,跟你当年写给我的情书上的指纹,一模一样。”
“哦,还有,子衿的演技,真差。”
门外的雪糯糯:……
宁嗣音满眼揶揄:!哈哈哈!
雪糯糯拉过他的手,一口咬上去。
宁嗣音不反抗,另一手抬起,温柔抚摸她的脸颊,纵容,宠溺。
雪糯糯就舍不得下口了。
屋内,丁木挺直的背脊,瞬间颓然,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转身:“默儿,我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
“我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
“照片背面的指纹,我提取到的是残缺的,那是你左手食指的指纹。”沈默深吸气,再次舒缓了一下情绪:
“那是严重烧伤造成的,我推测,是那场大爆炸导致的,你的脸上、身上,应该更加严重。”
“得到那个结果时,我那段时间,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总是在想,那么严重的烧伤,治疗时,你一定遭了许多罪,吃了许多苦。”
丁木沉默,低下头,闭了闭眼,竭力压制心底那段极端痛苦的记忆。
全身90%的皮肤严重烧伤,医院的诊断都是,他一定会死。
可他硬是咬牙坚持,只要不死,就跟全身的剧痛作斗争,一定要活下来!
幸而,老天爷开恩。
“六哥,我们从一起长大,从三岁开始,我就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你的妻。”
“哪怕当年,被所有人反对,被全城人指指点点,我依然决定,冥婚。”
“刚过门的那段时间,我总梦见你,是,要带我走。”
“我甚至,自杀过一次……”
丁木浑身一震,倏然转身:“你什么?”
哪怕戴着口罩,他大半边额头上的疤痕,依然触目惊心的狰狞。
他刚想转身,沈默拍了拍身边孩子们的头。
俩机灵鬼,立马扑了上去,一左一右,抱着他。
“爸爸!妈妈早就告诉过我们,你受过很严重的伤。”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嫌弃你。”
丁木的心头啊,顿时,就跟翻了调料盘,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
“当时,我投河自尽,是子衿及时救了我,送去医院。”
“医生告知,我已经怀孕,刚40天。”
“那段艰难的日子,是孩子们支撑着我,一天天熬过来的。”
“后来,直到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就觉得啊,这人生,更加有希望了!”
不给丁木话的机会,沈默继续:“你又是这般内敛敏感的性子,凡事总爱往坏处想,又总希望把最好的给我。”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会嫌弃你?我值得改嫁更好的人?”
“六哥,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变!”
“于我而言,除了你,没有更好的别人!”
丁木早已泣不成声,大步跨上前,长臂一捞,将瘦弱单薄、朝思暮想的妻子,紧紧抱在怀里:
“默儿,都怪我不好,是我有愧于你,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
沈默的眼泪,也抑制不住,滚落出来。
这么多年,哪怕再多的人跟她辛苦,都不及他这一句,体谅。
虽然迟来,却让她觉得,他依然深爱她,一切都值得。
深爱的丈夫回来了,一双孩子健康、聪明、孝顺、上进,她的人生,苦尽甘来!
门外,雪糯糯牵起宁嗣音的大掌,缓缓步入漫天飞雪之中,轻声感慨:“了十年仗,其实,我已经厌倦了。”
“阿音,如果可以,我们就做一对儿平凡夫妻,多好?”
“没有枪炮,没有战争,没有世俗纷扰,只有我们两人。”
宁嗣音没接话,驻足,眸色定定,望着雪糯糯。
她走出去两步后,身后的人没跟上,牵着她的手,也没放开。
雪糯糯回眸,鹅毛大雪里,即使只有两步远,却看不清、看不懂他眼中的神色。
她心底一凛,男人啊,是不是都喜欢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转而,她勾唇一笑,无所谓呢,你不放弃,姐姐我有的是方法拐走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