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清冷魔尊误以为我软糯可口“20”
雪糯糯的成年礼是延迟举办的。
有应舜之坐镇,别魔界了,整个四海八荒,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能亲临者纷纷亲临。
不能亲临者,也差人专程送来贺礼。
明明一个雪狐族帝姬的成年礼,却因为应舜之是东道主,阵仗变得空前盛大。
应舜之全程带着雪糯糯,招呼了一些主要来宾,那架势,疑似这是订婚宴?
雪糯糯一身樱粉色的云裳,盛装迤逦,雪发圣洁,愈发像是误落凡尘的仙子。
尤其这众多来宾,不是魔界就是妖界的,甚至还有冥界的。
她这样一个美得不像话的仙女,放在一群牛鬼蛇神之中,简直极端对比。
四海八荒拥有漂亮皮囊者,不在少数。
尤其这些各界的大佬,身边也是美女如云。
但是,雪糯糯这一款「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的,他们还真没见过几个。
一时间,盯着仙女眼睛发直的,不在少数。
奈何,旁边一尊煞神,应舜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众人:惹不起、惹不起!
雪糯糯倒是乖巧,眉眼弯弯,端着甜甜的笑,跟在应舜之身边,俨然一副娇妻模样。
实则,她的心内,全是妈卖批:
【狗男龙!穿什么颜色不好?穿粉色?呵呵!】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钢铁直男审美?”她忘记了自己钢铁直女。
【穿大红色不好吗?烈焰一样的火红色,那才叫恃靓行凶,美艳不可方物!】
【这可是我的成年礼哎!】
【我想要明艳热烈地艳压全场!】
【魔女不好吗?一定要折腾成仙女?淦!】
主桌上,雪狐族女君雪絮,吃吃喝喝,笑眯眯望着雪糯糯,被应舜之牢牢牵在手中。
心内默默道了一句:般配!
不必亲自操持这一场盛宴,她乐得自在。
她的身边,七个哥哥围坐一桌,面色不善,食欲不振。
对于自家唯一的外甥女,就这么要被拐带走了,想想就心头堵得慌!
即便外甥女从八岁开始,就不在他们身边、被应舜之拐带走了。
应舜之,果真是个狗贼!
雪糯糯寻了个空,将雪絮拽到自己寝宫,正色问道:“母君,婼婼想问您一桩事。”
“嗯,你请。”雪絮对她,有些客气,也有些疏离。
这些年,应舜之依然对雪狐族照顾有加,只能因为凰初夫人这一缕魂。
请?
雪絮这一个字,令雪糯糯的心底,咯噔一声响。
莫非,是她自幼离家,长居应舜之这里,致使母君与她疏离了?
又或者,真如应舜之所言……
雪糯糯压下心底的怪异感,双手悄悄揪紧樱粉色的云裳,抿唇,轻轻问道:“母君,您可知我这一缕魂,与凰初夫人,有何渊源?”
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勇气,才问出这一句。
有些答案,她期待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雪絮脸上得体的笑意,渐渐消失,正色道:“你是凰初夫人的一缕魂,投生于我的腹中。”
有些事,时候到了,躲不过,雪絮是个聪明人,坦诚布公。
雪糯糯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纤细白净的十指,死死攥紧樱粉色的云裳。
那强劲的力道,仿佛要将那层层叠叠、薄如蝉翼的云裳,撕扯烂。
她的脑中嗡嗡直响,太多的复杂情绪,堵在心头,找不到头绪。
“婼婼?婼婼……”雪絮看她情绪不对劲,扣着她的肩头,轻轻摇了摇:“婼婼,你可还好?”
雪絮知道的信息,停留在凰初当年要与烛照魔尊联姻。结果,俩人反目成仇,婚宴上大出手。
最终,却是应舜之镇压了她。
那一段众魔皆知的陈年往事,实则,在雪絮看来,尚有诸多未解之谜。
比如,应舜之为何执着于凰初夫人?
雪絮甚至逆向思维想过,应舜之所谓镇压了凰初,实则,是在保她的命。
依照烛照魔尊那腹黑又唯我独尊的脾性,凰初当年的行径,可是要发动六界战争的!
不止是威胁到了他的魔尊之位,还为患苍生,荼毒六界。
烛照是个极为另类的魔尊,修为通天彻地,却言行合一:
本尊热爱六界和平!
烛照魔尊不杀凰初,不过去。
偏偏,结局是镇压,应舜之亲自去镇压。
如今,凰初夫人的一缕魂,还能被他带来世间,寸步不离地呵护在身边。
灵秀聪慧如雪絮,一早就敏感地察觉到,除了爱,别无其他。
可这是应舜之与凰初夫人之间的事,雪絮很懂进退,没有多嘴当年种种。
然而,雪糯糯毕竟是她十八个月怀胎,搏命生下来的。
又加之,养在身边亲自呵护八年,母女情,没那么容易彻底割舍。
她斟酌了许久,为了雪糯糯好,轻轻劝慰:“婼婼,你长大了,凡事三思而行,切莫冲动行事,知道了?”
“嗯……”雪糯糯的心底乱糟糟的,听进去了,却没心情深思。
雪絮瞧着她状态不是很好,秀眉紧蹙,特地思虑了少许,又叮嘱:“你这脾气,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也就尊上十八年如一日地惯着你。”
雪糯糯被成功激将到了,蓦然瞪圆眸子:炮仗?
她终于肯认真听雪絮话了:“婼婼,母君瞧着,尊上是个实诚人……”
雪糯糯:?实诚人?
母君大人,您对「实诚」这个词,怕是有什么误解?
“闺女,心里有什么疙瘩,好好同尊上,解开了,也就没事了。”雪絮完,用力按了按雪糯糯的肩膀。
再多的话,她也不方便。
雪絮起身出去前,依然给雪糯糯吃了颗定心丸:“婼婼,无论何时,我与你舅舅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空闲了,就回去瞧瞧,啊?”
“嗯嗯!”雪糯糯点头如鸡啄米,起身,要同她一路出去。
转过屏风,却见一身雪白长袍的应舜之,静静伫立冰晶柱子后。
雪糯糯下意识脚步一顿,雪絮抿唇轻笑,拍拍她的手,兀自出去了。
一时间,偌大的内寝,只剩这一对儿冤家。
空气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