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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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静悄悄的,  仅剩下几丝凉薄的月光,隔着近看人,脸上都盖着一层类似轻纱的帐子,叫本凌厉的五官平添柔和,  也还是那么好看。

    不过再好看沅停目前都欣赏不起来。

    沅停面色如菜,  还想最后挣扎一下,声道:“你不是只想睡觉吗?”

    祝余离开人被蹭的热乎乎的颈窝,  声音稠乎乎的,  “对呀······就是要睡觉,  眼睛都睁不开了……嗯······”

    沅停:······

    沅停:······

    沅停:······

    妈的!

    你家睡觉要这么睡吗!

    怎么动手动脚的!

    别人睡觉是sleep,  就你是死离谱!

    沅停是男孩子,就······就没碰过那儿,  还······还有那么一点刺激,惹得他有那么一些冲动,  好似那鸡破壳,头回见世界,  十分开眼。

    声音还没哼出来,  人先察觉到了不对劲,沅停赶紧开了人的手,眼里还含着泪光,靠着一身正气大声道:“不、不行······不能这样。”

    祝余倒真收了手,只是耷拉了头颅,  声道:“好几天都在想老婆······大前天在想,前天在想,昨天在想,  今天也在想······实在忍不住了,  偷偷回来看、看你······”

    才被人摸了几下那儿就肿了,  蹭着睡衣都觉得疼,可疼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沅停赶紧抱住了祝余,倒真的像是大狗狗了。

    祝余还是委委屈屈的,“本来就好累,看不到你就更累了······每次想要和你多视频一会儿,才、才几秒钟就要挂掉,是不是我没有让你开心,是不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

    祝余总是冷漠无欲的样子,可喝醉了酒话却多了起来,沅停也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多话,幼稚又黏人。

    他也觉得害羞,偷偷在人脸上亲了一口,道:“我也想你······可是你好忙的呀······”

    “好忙,好忙的,偷偷回来······每天都要开会,每天都要开会,那群老骨头······难啃,好累······”

    像是真的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于是愿意剖出内心的柔软。

    是,怎么可能不累呢。

    过的那么辛苦,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想到这里,沅停眼眶也红了。

    本来喜欢他就觉得对他不公平,知道他也喜欢自己的时候,沅停只觉得好幸运好幸运。

    他总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给祝余,都是祝余在对他好,也是祝余在主动推进他们的关系,自己似乎也在退缩。

    他好像真的是一个废物,笨笨的,不值得被人喜欢。

    沅停的难过来的无声无息,可还是被人察觉到。

    狗狗想也没想就把人扑倒在了床上,满眼急切,给人去擦眼睛,“我没有很累,没有很累,我会保护老婆,宝宝······宝宝不要难过,不要哭,不要哭······”

    沅停只觉得眼睛酸酸的,抱住了祝余的脑袋,声道:“没有哭,很、很高兴!”

    “呜——”暂且失去了思考能力,祝余也仅仅凭话语就被哄好。

    沅停又在人背后拍拍了几下,等人安安稳稳了才道:“我去给你弄一点醒酒汤来,好不好?”

    祝余摇摇脑袋。

    沅停只好又抱了一会儿,抱着抱着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了,又发现祝余睡着了,悄咪咪把人给掀翻在了床上,自己溜下床下楼给人煮醒酒汤。

    才刚刚入春,到底也还有些凉意,沅停觉得脸比火炉还要烫,拿手去捂,却觉得手冰冰的。

    陈妈总是在冰箱里备着好多东西,沅停没花什么功夫就已经把汤熬上,等着汤热的时候他就坐在餐厅里等着,掰着手指头想事,想着想着就有些发呆。

    再一次回神是看到了在楼梯上踉跄着往下跑的祝余,他腿又才刚好,沅停生怕他摔了,赶紧跑去给人扶着,还没抓住人就被人捞进了怀里。

    祝余这次甚至都带了一些哭腔,问道:“怎么跑掉了,不要我了。”

    “没、没跑······”沅停都不知道祝余到底是醒是醉了,一定是他喝了太多酒把自己也给燎醉了,不然为什么脑袋也是沉沉的。

    沅停伸手在人脑袋上揉着,温声道:“给你熬醒酒汤,不然你第二天起来会难受的。”

    以前他在国外的时候跟朋友合租,那朋友就特别喜欢喝酒,每次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脑袋都疼得起不了床。

    祝余更有理,“那也不可以偷偷跑掉,一睁眼睛,宝宝不见了,好、好恐怖!”

    沅停失笑,“那我怎么去厨房?”

    祝余耍赖:“带我一起去。”

    “好,那我现在带着你去哦。”沅停想要抓着人的手,却没想到祝余是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

    挂就挂吧,关键是那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boki了,就贴着他的后腰。

    沅停抬眼偷看了一眼祝余,他表情倒是没怎么变化。这一下就把他衬托得特别色色了!

    耳根子通红通红,还是没组织祝余继续把脑袋枕在自己肩膀上,一步一蹭地带人去了厨房里,手也让人抓着。他就像被人捆在了怀里。

    一会儿的功夫汤也就热了,沅停声哄道:“要盛起来了,你抓着我的手,我会不方便的,松、松开。”

    “不会的。”

    沅停被人孩子气的回答给逗笑了,低声道:“汤很热,漏出来了会烫,很疼。”

    “啊。”祝余松开了手。

    祝余能听话就是最好的了,可他才在心里夸了人,那两只手就探进了蓬软衣物下摆里,撩起一座座连绵的山。

    沅停简直是服了他了,可又懒得再去和他争执,只好任他闹,自己去舀汤,等到汤舀完了,他整个人也软掉了,只能微微往后倚靠在祝余怀里。

    好歹撑着端了汤上楼,关上了门,沅停才提高了一点音量,叫他不准再这样,张嘴喝汤。

    可又不知道是怎么个稀里糊涂法,手又被人牵住了。

    沅停简直无语,祝余就像怕他跑了一样,他又怎么会跑掉呢!

    他脑子里这样想的,心里又觉得甜蜜蜜的,只好就着牵起来的手给人喂汤。

    好不容易把勺子送到了祝余唇边,结果人尝了一口之后就死不愿意再张嘴,沅停喝了一口汤,也觉得正常,问道:“怎么了?”

    就是这样,祝余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在沅停又磨了几遍之后才声了声酸。

    沅停都快要笑死了,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祝余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喝一口就要让他亲一口自己,不然他一定不会喝,就算吃糖也不喝。

    这下沅停坚决不上钩了,佯装生气,问道:“是不是在装,是不是?亲我有什么用?亲我还不是一样酸???”

    沅停一生气,祝余就哭哭,委屈巴巴低着脑袋不话,可招人疼了,过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宝宝更甜。”

    沅停:······

    沅停:······

    沅停:······

    救大命!!!!

    沅停已经不再满足于热气球的形容,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什么火箭发射器,咻的一下就能飞到外太空。

    哪管他三七二十一,做他沅停的男人,就是要宠着!

    宠!往死里宠!

    亲亲怎么了!谁还没长嘴啦??!!

    就这么亲一口喝一口,亲一口喝一口,沅停觉得大半汤都让他给喝了,剩下的一半都洒在了地毯上。

    他自己的嘴巴也已经肿得嘟了起来。

    沅停:······

    沅停扼腕叹息,慈母多败儿!!!

    沅停看了眼自己鼓鼓的肚肚,又看了看空空的碗碗,想着反正祝余肯定也喝进去了一点,干脆作罢,拉着人去厕所里洗了洗手脚和脸,就拉着人上床睡觉。

    也不是他主动要跟着人去厕所的,是祝余不松手。

    为了不扰民,沅停还是牺牲了自己。

    不过就算是睡在床上,祝余也没松过手,这样睡起来怪别扭的,沅停扭头想哄人把手松开,就正好和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看道目光里带着浅淡的缱绻温柔,沉黑的,眼底却有焰火。

    好像意思再明显不过。

    饱暖思淫/////欲,现在他就开始思想不端了。

    沅停声道:“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之前就把他折腾得够呛,这下还是酒驾,能、能得了嘛!

    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热热的。

    也正好,那句话没有得到人的回音,沅停干脆扭过了头,没话。过了一会儿,人就贴了上来,从耳尖吻到了锁骨,轻缓的,却叫被撩拨过的身体再次陷入痴迷。

    一切的不表态都算作默认,沅停到底还记得该做什么,紧紧抓住了祝余的肩膀,道:“要······要洗的!”

    “嗯。”

    已经被逗得晕乎乎的沅停自然没能察觉到某些人的话音中已经少了醉意,乖乖的被人抱到了洗手间里,在出来的时候,牛奶口味的布丁变成了草莓口味的,软软腻腻的,戳一戳就要嗯哼几声。

    被人恶意地在最软嫩处留下了些湿意,才屏住呼吸就感觉那个最不齿的地方被人亲了一下。

    沅停吓得直缩走,又被人强硬捉住,羞得要命。

    那颗脑袋好不容易离开了那儿,沅停才以为松了口气,等了半天却不见人进来,却只听人问道:“我可以么?”

    沅停:······

    沅停:······

    沅停:······

    啊······

    沅停气得捂脸,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可是这好像又是他自己规定的,他就,他就这里一定有鬼!!!

    老狗逼!臭男人!老淫//贼!!

    到底是真的发羞,实在不出同意的话,他自己又迷迷糊糊,觉得痒痒的了,只趁着人不备把人推到了床上,兀自要往下坐。

    自然有人被这样可爱的动作弄得心热,扶住了人的细腰阻止他往下,只将手指送到了人的嘴里挑弄舌,声音沉沉:“我是谁?”

    “呜——”沅停哪里还得出话,口水一直往外流,含含糊糊叫了声老公。

    这才被人奖励似的抚了抚背。

    含润的手指紧接着抵住,便又问道:“叫老公做什么?”

    “叫······”终是被夺去了心智,就连眼神都不再集中,略涣散,喃喃重复着,“叫老公······叫老公······”

    “嗯?”

    到底还有几分清醒,不愿继续往下,只紧抿着唇,却也足够。

    深潭中砸进了一粒的石子,看起无风无浪却早已烧热凉雨,只剩月色靡靡来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