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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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暮然为了哄秦南晋开心,什么都愿意做。

    上辈子他为了自己丢了性命,这辈子自己也可以无条件地为他付出。

    只要能待在他身边,许暮然做什么都可以。

    他最害怕秦南晋要把自己赶走,如果走了,他就再也没办法对他好了。

    许暮然以为这辈子会跟上辈子一样的,可是他才回来几天,事情全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他不知道秦南晋为什么要把自己送走,上辈子明明一起睡过觉以后,秦南晋就不生气了的。

    可是这辈子,他们还没有睡过。

    昨天,也是差一点就……

    许暮然不明白,秦南晋为什么不要自己,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了吗?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好喜欢他了……

    许暮然不敢抬眸瞧他,他拿着教棍往后站了站,泪湿的睫毛轻颤。

    秦南晋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凝着眉头,凤眸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身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

    他不知道许暮然的表情怎么可以变得这样快。

    之前还倔着不肯低头,自己没有撒谎,可现在又是一副服软的姿态,像是自己对他做什么都行。

    他到底在和自己耍什么心眼?

    秦南晋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看不透一个人。

    佣人周文生来的时候,秦南晋还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就从公司赶回了家里。

    没想到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讨厌任何人以任何目的接近许暮然,即使自己要把他送走,可那也是自己不要了,轮不到周文生来指手画脚。

    他气的是许暮然这个傻子,家里安排了这么多人手,他竟然连求助人都不会,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现在恐怕他就已经跟着周文生跑了。

    许暮然完全不知道秦南晋心里在想什么。

    手心疼得阵阵发热,他拿着教棍的手害怕地惊颤,可他现在只想秦南晋不要生气。

    许暮然甚至连头也没抬,手心伸得直直的,教棍抬起来,就往自己手上。

    他一边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用的力气丝毫不比秦南晋。

    手心太疼了,他就指尖,原本伸得直直的手指,后来实在忍不住疼条件反射地蜷缩成了拳头。

    不知道了多少下,许暮然再下手时,手里的棍子突然被秦南晋夺走,“够了。”

    秦南晋把棍子扔到一边,冷然的脸依旧黑沉,“许暮然,装可怜给谁看?”

    “你在潭安面前也这么装,还是在周文生面前也这么哭给他看?”

    许暮然被周文生捏过的下巴还红着,手腕上也是。

    可这些现在已经不疼了。

    秦南晋现在的这些话,才让许暮然觉得难过。

    即使他知道秦南晋对自己好,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可许暮然在面对这样的他时还是会觉得失落和痛苦。

    上辈子秦南晋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一幕幕从眼前闪过,许暮然又觉得现在的场景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了。

    没关系的,他安慰自己,秦爷只是暂时很生气,因为自己做了让他误会的事情。

    他要好好待在秦南晋身边,然后慢慢的,秦爷就知道自己对他是真心的了。

    昨晚的温存就是很好的证明。

    只要和秦南晋睡觉,他就会对自己好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许暮然真做了什么错事,秦南晋没有办法,口头上骂两句,也舍不得他。

    只能在床上狠命要他。

    瞧见许暮然向自己服软,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他才会觉得舒服一些。

    那种许暮然完全属于自己的安全感,让秦南晋觉得舒服和安心,做了之后也就好了,无论是哄他,还是对许暮然露出笑脸,在床上的秦南晋都能做到。

    所以这辈子的许暮然一直坚信着这件事。

    只要和秦南晋上床,他就不会生气了。

    许暮然没上过学,被潭安带回去养在家里,一直都是请家教在家里上课的,平时他只自己一个人养花草,和潭安家里养的那只大狼狗一块儿长大。

    一直到十七岁高考,许暮然去考了,带回来一个不错的成绩,潭安很满意。

    潭安原是想着让他去上大学,可是正好碰见了秦南晋。

    许暮然的上学计划中断,又在家里待了一年,十八岁那年,许暮然就被有计划地安排了秦南晋身边。

    今年许暮然已经十九岁了。

    一直待在潭安身边没有和外界的人接触过,许暮然的生理知识和心理知识其实比同龄人都弱上很多。

    他性子又软又温柔,在有些事情上他就像个傻子,有些傻傻的。

    他会读书识字,可也只会读书识字,对于学习上的事儿他聪明得很,懂得触类旁通。

    可对于和旁人的接触和各种情感类的东西都只能靠自己琢磨,并且一根筋。

    秦南晋他撒谎,可他真的没有,他就很轴不懂得变通。

    就像上辈子他给自己一个错觉,觉得秦南晋只要和自己上床就不会生气一样。

    上辈子他是这么想的,这辈子他也是这么想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对秦南晋的态度能发生变化,秦南晋对他的态度或许也会发生变化。

    就像上辈子,秦南晋从不会因为生气而他的手心。

    许暮然瑟缩在他面前,因为秦南晋的话语而想哭泣。

    手里的伤痕肿胀疼痛,指腹上肿痕都快晕到手背上了。

    秦南晋的教棍本来就比普通的棍子下来要疼很。浴盐。多,这来来回回掌了几十下,别许暮然,就是换个壮汉都受不住。

    许暮然拉起自己的衣服,当着秦南晋的面解自己裤子上的绳子,要把裤子脱下来。

    屁股蛋儿露了一半,秦南晋就厉声呵道,“你又在做什么?”

    这次许暮然只是被吓得抖了一下肩膀,也没有理会秦南晋。

    他只自己脱着衣服,把裤子拉到脚踝,又要去脱上衣。

    秦南晋见势不对,才上前拉住了他放肆的手,垂眸强势地又问了他一遍,“你又发什么骚?没人操|你你心里不舒服是吗?我不碰你,方才你是不是巴不得跟周文生走想让他上你?”

    许暮然被他攥着一只手,乖巧漂亮的脸蛋露出一片柔软,满是泪痕。

    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认为的话告诉秦南晋,想和他一起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昨天晚上爷没有疼然然,爷疼了然然就不会生气了……现在然然会很乖,爷可以、不用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