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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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镖朝林北楠动手,秦修竹端坐主位,跟一旁的人交谈,指尖夹着香烟。

    轻烟薄雾里,他的神情越发冷漠。

    林北楠的手受伤了,二对一,他招架不住,还手的时候被揍了几拳。

    脸上带了淤青,在地上滚了几滚,看上去有些狼狈。

    纪宁深从走廊那边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合作商,谈的还算愉快。

    对方总裁很赏识纪宁深,了几句赞赏的话,然后噙着笑的伸出手。

    纪宁深面上如沐春风的笑在看见林北楠被欺负的时候,收敛了起来。

    “纪总?”

    对方喊人。

    纪宁深回神,他了一句,“抱歉。”

    然后快步朝林北楠走过去,这个时候林北楠被揍得在地上滚了几圈,保镖要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

    纪宁深赶紧走过去,他挥拳头,带着狠厉,一拳将那个施暴的保镖开。

    “没事吧。”

    纪宁深将林北楠拉起来,护在身旁。

    林北楠用拇指抹掉唇角的血迹,他的神色很冷,“没事。”

    “你的手怎么了?”

    因为架,纱布散开了,所以此时林北楠手的伤口露了出来。

    纪宁深一把捏住林北楠的手,看见结痂可怖的伤口,他的神色沉了下来,眼中都是心疼和担忧。

    攥着这么一会,就见林北楠的掌心渗出不少鲜血。

    触目惊心。

    林北楠看着陆柠,他的眼中一片深冷,随后林北楠低头,很清淡的一句,“他们伤的。”

    “谁?”

    纪宁深抬眸看着林北楠。

    林北楠抬了抬下巴,“诺。”

    他示意陆柠。

    陆柠没想到林北楠这样反咬一口,他怒道,“你胡八道,我什么时候动你的手了!”

    林北楠淤青的嘴角扯着一抹笑意,“我的手伤的这么严重,确实是你弄的。”

    着,林北楠又向纪宁深,“陆柠他知道你移情别恋,所以拿我撒气。我被他的人揍惨了,这事跟你可脱不开关系。你口口声声喜欢我,不给我一个法么?”

    林北楠微微偏头,薄唇凑近纪宁深。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纪宁深明明没喝酒,却像是醉了。

    盯着对方吹弹可破的皮肤,纪宁深抬眸,对上林北楠那双好似无辜又透着坏的眼睛,纪宁深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嗓子有些发干,林北楠不经意的勾引,让他太有感觉。

    纪宁深要倾身过去,林北楠却迈步朝后退了一步,他把受伤的手垂下来。

    鲜血沿着白皙的指尖朝下滴。

    林北楠抬眸朝包厢里面看,秦修竹垂眸抽烟,他像是吩咐了一句什么。

    有人殷勤的走了过去,关上了包厢门,隔绝了林北楠的视线。

    林北楠轻嘲的笑了一下。

    纪宁深上前去牵林北楠的手,关心温柔的口吻,“我送你去医院。”

    “是不算给我一个法了是吗?”

    林北楠突然冷了神色,他把手从纪宁深手中抽出来,又道,“那我自己处理。”

    陆柠看着这一幕,他的手指收紧,指甲嵌入掌心。

    纪宁深朝陆柠看过去,陆柠苦笑,“你为了新欢,要跟我撕破脸了是吗?”

    “喜欢他是我的事情,你不应该这样伤害他。”

    “所以呢,我都了你要怎么样?回来吗?”

    陆柠质问纪宁深。

    林北楠靠在墙壁上,他有些慵懒的观摩这一场戏。

    他觉得,纪宁深应该不会对着陆柠动真格,顶多几句罢了,毕竟是以往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夫。

    怎么都有旧情,下手还是舍不得的。

    林北楠觉得没劲,他准备走的时候。

    纪宁深从一旁服务生的酒车上拿了一瓶酒,他将啤酒瓶摔在地上。

    “砰————”

    酒瓶四分五裂。

    纪宁深蹲下, 拿了一片锋利的酒瓶碎片,“陆柠,我给你面子,但不是让你去伤害我自己都舍不得伤害的人。一个人做了什么坏事,他总要付出代价,你是不是?”

    纪宁深将酒瓶碎片放在手里转了转,他朝陆柠走过去。

    陆柠喊保镖,“给我拦住他。”

    这个时候纪宁深的下属过来,将保镖翻在地,他是经过特训的,出手特别稳准狠。

    “我以前也很宠你,都把你宠坏了,你看,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脾气。”

    纪宁深明明是嗓音温柔的着,却给陆柠一种冷意。

    纪宁深攥着陆柠的手,陆柠拼命把手往回缩,他怒道,“纪宁深,我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看我当年是瞎了眼,才爱上你这样的混蛋。”

    “嗯。”

    纪宁深淡淡的一个鼻音,他将玻璃尖刺入陆柠的手掌心,用力一划。

    皮开肉绽的那一瞬间是感觉不到痛的,随后的疼痛让陆柠疼的额头冒出冷汗。

    陆柠看着纪宁深,他的眼眶深红,咬牙切齿,“我这些年,可真是爱了一条狗。”

    纪宁深松开陆柠,他扔下玻璃碎片,用脚将碎片踩得粉碎。

    “我这人就是这个脾气,我当你是我妻子的时候,百般迁就将你放在我的心尖上,别人动你一下都是在割我的心。但我当你不是的时候,你在我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们离婚的那一刻,陆柠,我和你不过是路人甲乙。”

    纪宁深没有温度的嗓音,薄凉至极。

    林北楠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瞳孔猛地缩了缩。

    是啊。

    当他和秦修竹离婚的那一刻,或许他们也什么都不是了,只不过是路人甲乙。

    感情这根线,结于婚姻,断于婚姻。

    陆柠按着手腕,他笑的凄厉,“纪宁深,你可真是狠心啊。你这样的人,谁敢爱你?林北楠,这样的纪宁深你敢爱吗?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是下一个我?我也曾经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可我现在落得什么下场,你都看见了?”

    陆柠突然拔高的嗓音,尖锐刺耳:“你都看见了吧?!”

    林北楠微笑了一下,他开口,“陆柠,我终究不是你。”

    林北楠朝酒楼外面走。

    纪宁深快步追出去,“我带你去医院。”

    陆柠歇斯底里,“你以为你逃得脱吗?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你以为纪宁深是什么好东西,他这样凉情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陆柠恨得眼中一片通红,他喊完,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缓缓跪坐在地上。

    他低声呢喃,“我也以为我和他可以白头偕老,可一辈子终究太长,我们的婚姻不过三年就走到了山穷水尽。”

    有人看完这场闹剧,站在陆柠身边,他的影子笼罩在陆柠头顶。

    陆柠看见眼前这双黑皮鞋,他抬眸,“子琰。”

    陈子琰弯腰,替陆柠擦了擦哭花的脸,“我最见不得男人哭了,快起来。”

    陆柠看着陈子琰这张脸。

    陈子琰此人多情也薄情,别看他现在好似一幅怜惜他的样子,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动心。陈子琰可以对很多男人走肾,但从来不走心。

    明明是两兄弟,陈子琰的心机却是陈阳阳望尘莫及的。

    这就是家族培养的继承人和外面私生子的差别,林北楠也是一样的,跟陆东和差的太远了。

    不过林北楠好似比陈阳阳聪明些。

    “想什么?”

    陈子琰朝陆柠伸出手,陆柠却躲开了。

    他刚出火坑,何必再跳呢。

    门外露天停车场,林北楠甩开了纪宁深的手。

    纪宁深怕林北楠伤势加重,他没有再牵。

    而是温柔的关切,“你喝了酒,总不能自己开车去医院吧?我送你。”

    像是替林北楠做决断。

    林北楠神色清冷的靠车而站,“我会叫代驾。”

    “是我吓到你了吗?”

    林北楠直视着纪宁深,“你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我承受着你这些好,有很大的压力。我真的不喜欢你,我不可能给你什么,你不必对我如此!”

    纪宁深却笑了,“我没要你什么,你想多了。”

    林北楠板着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送你去医院之后送你回家,不会扰你。”

    林北楠看了纪宁深一会,最终默许了。

    ......

    车开到云山庭。

    在开车的纪宁深突然了一句,“秦修竹在等你,要见吗?”

    “你有办法让我不见他?”

    “有,到我家去喝杯茶。”

    “早晚都是要见的,我又不可能躲开他。”

    “要我陪你吗?”

    “不用。”

    纪宁深将车停下,林北楠却突然回头看着纪宁深,“你真有这么大方吗?我看你对我和秦修竹很放心,如果你喜欢我,难道不会吃醋不会难受吗?”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我没资格去做这些,况且我做这些也只会让你厌烦我。”

    林北楠沉默了一会,开口,“如果这个世界上连爱情都要算计,活的不会很累吗?”

    纪宁深一愣。

    林北楠下车,他站在秦修竹对面,“你来干什么?好戏看完了过来嘲讽我几句的是吗?”

    秦修竹将烟蒂丢在地上,他伸手,碰了碰林北楠淤青的嘴角。

    透着怜惜的口吻,“疼吗?”

    林北楠没吭声。

    秦修竹嗓音低淡,“林北楠,你要正视你自己,没有能力就是没有能力。离开我你就是一只人人都可以踩死的蚂蚁,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