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7 我第一次这样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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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宁宁挑眉,他甩了一下樱花粉的头发,鼓了一下腮帮子。

    周围有不少人挺喜欢姜宁宁的,闻言上来劝,“姜哥,你这两天不是胃不舒服吗,别赌酒。”

    更有人压低嗓音跟姜宁宁,“秦安安酒量深不见底。”

    “赌吗?”

    秦安安话落,止不住咳嗽了一声。

    喉咙发痒,他不想在情敌面前失了面子,咳了一声后就咬着舌头,压制住自己不让继续咳下去。

    姜宁宁倒不理会周边人的殷勤,他抬眸瞧着秦安安,看见对方没有血气的脸色。

    他又回头,隔着人影瞧了一眼辰聪。

    随后姜宁宁声吩咐身旁的人,“盒子,你带几个人缠住辰聪,别让他发现这边的事。我会会这个秦安安。”

    “可是你的胃。”

    “没事。”

    姜宁宁摆了摆手后,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是赌聪哥吗?”

    秦安安冰冷的板着脸,他点了下头。

    姜宁宁又,“你放心,我要是输了,我再也不缠着聪哥。你要是输了呢?”

    “我和他离婚。”

    “赌的可够大的,行。”

    姜宁宁了个响指。

    有人忙前忙后,在他们面前搭酒杯塔,然后开始往里面倒酒。

    杯子倒满酒之后,战局像是一触即发。

    这种赌局,就是赌谁喝的杯数多,如果双方酒量都很好,就跟玩命似的。

    有人了开始,两边喝了起来。

    他们的视线都分毫不让的看着对方,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发狠的模样倒像是要把对方置之死地。

    很快长桌上空了一大半酒杯。

    辰聪被身边这几个人吵得心烦意乱,他按了按眉心,又看了看时间,想离开了。

    辰聪站起身,那几个人慌忙跟着站起来。

    “霍总,准备回去了吗?”

    “不再玩会吗?”

    “是啊,难得出来放松一下。”

    辰聪却看向喧嚣声最大的地方,“谁在那边赌酒?”

    酒吧这样的玩法很常见,只是围的人多,灯光也暗,他看不清里面。

    那几个人均是一僵,很快有反应过来的,“是姜宁宁和他朋友,因为......”

    这边还没完,辰聪像是懒得听。

    他把西装外套挎在臂上,迈着长腿离开了。

    目送着辰聪走出门,他们几个奉命过来的,松了一口气。

    不被辰聪发现就好了,要是让辰聪知道了,肯定是要护秦安安的,那他们姜哥就死定了。

    里面的赌酒还在继续,姜宁宁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面色惨白了不少。

    秦安安也好不到哪里去,胃里面喝了冷酒,让他整个人忽冷忽热,头晕而且想吐。

    但他能忍,又喝了一杯酒,他问了一下裁判,“谁领先?”

    当裁判的那个开口,“秦少,目前是您,领先了二十杯。”

    秦安安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看着姜宁宁,“看你也像是广撒网的人,为了这么一个人把自己喝的胃出血搭上半条命,我看你也不值得。”

    姜宁宁捂着抽疼的胃,他端着酒杯,笑道,“秦少比我好到哪里去?”

    秦安安搬了一张椅子,他坐下,“那你先追上我这二十杯吧,我坐着歇一歇。”

    姜宁宁的笑僵硬在脸上。

    随后他咬牙切齿,“我不会输的。”

    姜宁宁端着酒杯,仰头喝的颇为豪迈。

    辰聪准备上车,冷不防扫见停车位上秦安安那辆火红的超跑,他拧眉。

    随后甩上车门,往回走。

    他喊来经理问了一句,“秦少来这了?”

    经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即回答道,“秦少不是找您去了吗?我亲眼看见他进的您包厢。”

    辰聪脸色一沉。

    他快步朝包厢过去。

    听闻这边赌酒,好多人得到消息,从别的局跑过来看热闹。

    辰聪一开门,这个偌大的包厢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

    给秦安安加油助威的人比较多,看得出来他人缘还是不错的,毕竟是秦少,年少的时候没少在圈子里鬼混。

    虽然这几年不见人影,但基础毕竟是在的。

    “哎呀,挤什么?”

    有人回头,看见是辰聪,立马噤了声。

    然后识相的给辰聪让开了位置,自己让的同时还提醒前面的人让一让。

    辰聪一路走也听了,这次的赌的条件是什么。

    他的面色泛着阴戾,一路来到了最中央。

    刚好赶上最精彩的时候。

    姜宁宁喝趴在酒桌上,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晕了,撞倒了不少酒杯,手垂着像是没了力。

    秦安安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酒,他唇角的笑意很冷,眼中更是冰凉一片。

    周围人不少人恭喜秦安安,踩低姜宁宁。

    秦安安高姿态的站在舆论最中心,头顶的灯光照在他身上,让他在这一刻如此耀眼夺目。

    姜宁宁被人扶着往医院送,听他的手下早就帮他叫好了救护车。

    秦安安看着那边姜宁宁被抬走,他放下手里的酒杯。

    在人群的热闹声里走向辰聪,“我厉害吗?”

    辰聪看着秦安安许久,他却沉声,一字一句,“一个被你当赌注的男人你能有多爱?”

    他的声音不重,却异常醒耳,周围的人发现不对劲,纷纷安静了下来。

    秦安安和辰聪对视,他认真,“我不是不会输,是我把你当赌注,所以我不会输。”

    他忍着身体的忽冷忽热,忍着难受赢了这场赌局。

    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拿自己的命去拼一个胜字。

    是因为他有把握,是因为他不会输。

    辰聪将西装外套披在秦安安的肩膀上,他自嘲的嗓音,“有赌局,就有输赢,世事没有绝对,如果你输了呢?”

    秦安安视线泛狠的看着辰聪,“就算我输了,我和你离婚又怎么样?谁规定我不许二婚,谁又规定我不能二婚的对象还是你?!”

    “有意义吗?”

    辰聪反问。

    秦安安眼眶泛红,好久之后他后退一步,单手按着额头。

    隔了一会他又猛地上前,攥住辰聪的手臂,声音发苦,“我就是讨厌姜宁宁。他会缠着你会讨好你,会用手段,招数又多,万一哪天你被他勾走了呢?你和我离婚,你想重新开始,我没有把握,我第一次这样没有把握,我怕我留不住你,我怕有人趁机而入将你抢走。”

    秦安安顿了一顿,他松开辰聪,整个人好似累极,“辰聪,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终于出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人识相的把门带上。

    偌大的包厢空旷了下来,只留一地狼藉。

    烟酒味熏人,但秦安安身上却有一丝雪松香,那是他最喜欢的香水淡化后留下的味道。

    “秦安安,温溪可以接受你心里有我却仍然和他在一起,他很大度。但我不行,我爱极了你,我承认我百般算计想要占有你,但我自私,我这个人爱的自私极了。我没有办法忍受,你心里有一点点温溪的位置。”

    秦安安靠在桌子上,他好似站不稳,“你嫌弃我了是吗?”

    “我不敢嫌弃你,我只是怕伤到你。与其在你身边敏感多疑,猜测揣度,每一天都过的疲惫不堪,我宁愿这样干脆的分开,至少给我们的爱情,留一个好的结尾。以后想起来,它至少美好纯粹,而不是阴暗,折磨和痛苦的。”

    辰聪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指甲嵌入掌心,他有多昧着良心啊。

    只要秦安安的心里还有温溪的位置,他就会变得不好,变得不受控制。

    可他多想变得不好,让爱情变得阴暗折磨和痛苦,至少秦安安是在他身边的,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哪怕互相折磨到至死方休,秦安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会是温溪的。

    可他不敢,他害怕自己的敏感多疑,自己的隐藏性黑化性格,会伤害到这样好的秦安安。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舍得伤害的,就是他。所以,他放手了。

    辰聪看秦安安没有再话的意思,他转身离开了。

    秦安安没有追。

    他满脑子都是辰聪的介意,情感洁癖的辰聪介意他曾经想过要和温溪相处一生,所以辰聪嫌恶他,心里有疙瘩,就像是一个玻璃杯摔碎了,粘的再好也总有裂痕。

    这是不可能修复的,所以辰聪不要他了。

    秦安安是这样子理解的。

    秦安安一个人站了许久,胃里面翻滚难受,他冲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吐完了他洗了把脸。

    站在酒吧门口,外面下起了倾盆的大雨。

    秦安安喝了酒,自己不能开车。

    他下台阶,走进雨里,想着个车回去。

    可却沿着马路越走越远,最后昏倒在雨中。

    温溪撑着伞跑过来,他蹲下,抱着秦安安,“安哥!”

    他的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被滚烫的温度吓到了。

    他明天要走了,本来是算离开这城市之前,过来再看一眼秦安安,算是告别。他过不再扰秦安安,所以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可看见秦安安淋雨还是心疼的难受,看见他昏倒,更是整个人都慌了。

    温溪丢了伞,面色着急的抱着秦安安。

    了辆出租车去医院。

    司机不肯搭浑身湿透的他们,他还多加了钱。

    秦安安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烧的滚烫,嘴里却喊着,“辰聪,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