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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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怀北身量略高一点,闻言向李挽浅笑了下,“我比李四公子虚长了一岁,李四公子若不介意,可称巍

    赵怀北身量略高一点, 闻言向李挽浅笑了下,“我比李四公子虚长了一岁,李四公子若不介意, 可称我声怀北兄。”

    李挽点点头,“怀北兄不必客气,喊我李挽便可。”

    赵蒙刚刚一看到李挽便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毕竟昨日里还人家的坏话,今天这样也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倒是蒋灏看见赵蒙一直目光闪躲,惊奇道,“赵蒙, 你这是害羞了?”

    见到李挽跟着蒋灏的话看过来, 赵蒙觉得一股子热气从脖子处升起,偏偏蒋灏还一直盯着他看, 赵蒙胡乱扇了几下手中的折扇, 硬梗起脖子,飞快看了李挽一眼,“我和赵怀北同一天出生的, 你随便喊吧。”

    完, 直接扭头急匆匆走了。

    蒋灏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李挽抬头看去,发现赵怀北也同样带着笑意看着赵蒙的背影, 察觉到李挽在看他,也不在意, 反而大大方方冲李挽道, “他这是急着去补昨日的功课, 并非有意如此。”

    两个赵家的事李贺之也已同李挽过, 几十年前赵家两兄弟闹翻,偌大一个赵家顷刻之间分成了两半,甚至闹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即使现在,两家的老爷子在朝堂上也是针锋相对,李挽没想到两家的后人之间关系倒并不疏远。

    李挽几人到了课室时,同班的学生才只来了寥寥几人,坐在李挽身后的是一位皮肤略黑的少年,正埋头赶功课。

    时间到了后,胡夫子进来后先逐个检查了昨日功课,检查到李挽的位置时,之前检查过的人里只张浔没有做完,赵蒙虽被批评了几句,但好歹也算过关了。

    看样子张浔应该是被罚的常客,不待夫子开口,自己主动伸手挨了几戒尺拿着书站到了后排去。

    七皇子的位置还在李挽后面,李挽留意到胡夫子越靠过去七皇子脸色便越发惨白,待到胡夫子到了七皇子桌边时,李挽对上七皇子慌里慌张扫过来的一眼,忍不住心中叹了口气,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到七皇子声开口道,“我,我课业丢了。”

    蒋灏趁着胡夫子不注意偷偷扭过头来和李挽话,“胡夫子最憎恶偷窃这种事,以前有个别的班的学生因为这事直接被赶回家了,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连这个也偷,毕竟各人的字体又不一样,偷拿了也不能当自己的课业用,不过,倒也有可能是七皇子自己没有做,对不对?”

    他本是想问问李挽的看法,却半天不见李挽回应,正待伸手戳戳李挽时,就见李挽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那边,胡夫子正在询问七皇子具体的情况,李挽听得无聊,拿出课本继续温习今日的功课。

    倒是蒋灏听得津津有味,李挽不话他也不介意,时不时就跟着问上一两句。

    “七皇子这样子也不像撒谎啊,昨日上午便写完了,难不成是昨天下午有人拿走了?”

    “那也不对,还有可能是今早呢!我们今天早上来得便够早了,比我们更早的也没有几个人吧?”

    多亏蒋灏,李挽不得不被动地接收到了所有信息,指尖在书角点了下,开始默念数倒计时:十,九,八,七……五……

    蒋灏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干枣,递给了李挽一颗,“我看这肯定是找不到了,又没人看到。”

    李挽将那颗枣子放在了桌边。

    ……三,二,一。

    “夫子,我好像看到了!”

    李挽后面的人刚开口,班里大部分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李挽这一片附近。

    胡夫子也跟着看过来,“徐文良,你看到什么了?”

    李挽将手中的书翻到了下一页。

    身后人似乎是有所忌惮,待胡夫子连续催促两遍时才可磕磕绊绊道,“我今早看见李挽去了七殿下的位置上,低头找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才偷偷摸摸回了自己位置上。”完,飞快地看了李挽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颇有些害怕的样子。

    李挽听了胡夫子喊身后人名字时,才知晓为什么被选中的人是她身后的这个少年。

    旁人许是由着祖辈父辈的原因到了天子班来读书,只徐文良是因为其长兄徐文才是上一届科举状元,宁顺帝喜其才华,又得知其双亲尽失,家中仅有一弟,便直接大手一挥特许徐文良进入天子班跟随皇子们一起读书,以示对状元郎的恩宠。

    而徐文才考取状元的那一年正是李贺之负责监考。

    徐文良兄长是李贺之的门生,现在自己却要出来指认李贺之的儿子,能不害怕吗?

    从反面来,徐文良能敢于站起身来指认,本身也就无形之中之中增加了可信度。

    胡夫子转过头来,“李挽,你可有话要?”

    李挽放下手中的课本,站起身来微微弯腰,“学生今日确有路过七皇子殿下的位置,但并未动过七皇子的物品。”

    她脸上不见慌乱,语气镇定,“况学生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动七皇子的课业,夫子刚刚已经检查过,学生的课业是学生自己完成的。”

    胡夫子刚刚检查课业时便对李挽的较为满意,当年丞相大人二十多岁时字便已经神骨兼备,没想到其幼子甚至青出于蓝,闻言微微点点头道,“确实是你自己的课业。”

    他话音才刚落,一直低着头的七皇子却似突然爆发了般,“李挽,昨晚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只是想同你开个玩笑,昨日我也让人去给你道歉了,你就把我的课业还给我行不行?”完,不待胡夫子继续问,自己先把昨天食盒和蛇的事了一遍。

    到后面,已是带了哭腔。

    班里一阵嗡嗡声,徐文良也一脸震惊的样子,颤抖着手指着李挽,一副鼓足了勇气维护正义的样子,“你敢不敢让人搜你的桌子!”

    蒋灏自从徐文良指认李挽开始便瞪圆了眼睛,若不是李挽拦着,怕是能当着胡夫子的面和徐文良吵起来,现在再也忍不住了,“搜什么搜,你搜便搜啊!”

    李挽余光看到胡夫子的目光微动,在徐文良继续开口之前,自己先主动让开了位置,“学生愿一搜以证清白。”

    蒋灏急得在李挽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用眼睛问他为什么要同意,李挽摇摇头,今日这情况搜不搜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她也可以硬撑着不让搜,但明日里七皇子的课业便能再丢一回。

    李挽的桌子上本也没太多东西,胡夫子亲自动手,没多大会便差不多翻了个遍,班里学生都伸长了脖子看过来,正以为什么都搜不到时,忽见胡夫子从最底部抽出了一叠纸张来,旁人看不清上面的字,只能看见最后一页最后面有块指甲大的墨痕。

    李挽今日的课业已经摆在了桌上,那夫子手中这份是……

    徐文良最先话,“对对对,就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看见了李挽手中的东西上有块墨痕!”

    胡夫子疑惑地看了眼手中的纸,正要开口却对上了李挽沉静的目光,不自觉愣了下,那边七皇子已经惊喜道,“我昨日的课业后面确实被弄脏了一块,我本想着今日重新补上最后一章的,还没来得及……”

    七皇子旁边的人好像也被这一声提醒到了,附和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昨日是我不心撞到了七皇子,才让墨汁不心滴在了纸上!”

    众人正吵吵嚷嚷时,忽被胡夫子手中的戒尺敲桌子的声音镇住了,胡夫子看了李挽一眼,转而向着七皇子开口道,“殿下明日将课业补上,切莫再丢了,如再像今日一样寻不到,明日也烦请殿下同去后面罚站。”

    屋里安静了片刻,徐文良最先反应过来,上来一把拿起刚刚胡夫子从桌子里搜出的那叠纸,待看到正面陌生的笔迹时,脸色变了又变,喃喃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了……”

    这节课因着这事耽搁了不少时间,下课后,胡夫子没着急走,而是继续道,“近几日骑射课都先暂时取消,下午仍由老夫来授课。”

    他这话一,班里顿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比如赵蒙就极为兴奋,他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最讨厌的就是骑射课,当下便高兴地嚷了一嗓子。

    与他一样的还有张浔,胡夫子一走,他就立马跑回了座位上,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上不了骑射课吗?”

    看着不少人都好奇的看过去,张浔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才开口,“因为迟参领要跟着一起去西北了!”

    “真的假的?”有人质疑。

    张浔坐到了桌子上去,“当然是真的,我可是听我祖父的!”

    一听张浔是从太傅大人那里听来的,众人顿时信了一大半。

    迟参领是武状元出身,有自己的差事,但每五日中有两日专门过来教授天子班骑射课,现在要去西北守边防,倒也并非不可能。

    “那咱们以后的骑射课谁来教啊?”

    张浔闻言翻了个白眼,“能不上才好——”到了半截忽想起五皇子最喜欢骑射课,硬是改了嘴,“那肯定会派个比迟参领更厉害的过来吧!”

    蒋灏自从听张浔了迟参领去了西北后便有些闷闷不乐,他最是崇拜迟参领,支着耳朵听了半晌,待听到张浔等人已经转而去讨论其他事才回过神来,想起课上发生的事,上前拿起李挽桌上的课业看了几眼,震惊道,“你为何写了两遍课业?”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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