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 这些日子一直解释不通的事现在才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靖王府早就被人盯上了。
……◎
这些日子一直解释不通的事现在才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靖王府早就被人盯上了。
这些日子她清理府中的人手时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引导她, 她未察觉到时,顺势跟着那背后人的意思作为了几番,确实也意识到了些许怪异之处, 比如,这府中有许多她自认为了解的下人实际上却好像并不了解,再如后院的那些妾好似也不是那么简单……
想起那日靖王睡前时似是随意对她道,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圣上好像比以前还多疑, 也不知道会不会拿各个王府下手。”
她与靖王夫妻半生,自认为也算了解彼此,即使没什么感情, 好歹也共同孕育过一个女儿。
她便信了。
还暗暗后悔自己怎么轻易相信那背后人的引导, 她看到的那些定是那背后人布置好的,甚至那背后人可能就是宫里那位。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并未将此事告诉靖王, 只是把清理府中人手的事停住了。
现在想起来,靖王从不与她起朝廷的事,怎么就那日突然多嘴这一句?定是意识到了她那些日子有些不对劲, 想要阻止她罢了。
她现在不恨那背后人, 反而只恨自己怎么就轻易相信了靖王!
若是当时继续查下去,许是早就发现了真相,靖王府许还有回头的路……
康乐一进来便发现了自己母妃的神情不太对劲, 脸上的笑不知觉收了起来,担忧道, “母妃,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她下午时本还想出去玩的, 若是母妃身体不适, 还是在家中陪着母妃更好。
靖王妃招招手将她唤到眼前,怜惜地摸了摸女儿的眉眼,勉强笑了笑,“母妃没事,你先在这里陪陪母妃,等会儿和母妃一起进宫去。”
康乐闻言鼓了鼓脸颊,有些不情愿,她最是不耐烦到宫中去,宫中规矩太多,进去一趟回来,脸都要笑僵了,好生无趣。
直到嬷嬷在后面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慢吞吞道,“好嘛,好嘛,我去就是了。母妃,咱们什么时候去呀?父王去吗?”
靖王妃本是按捺住焦急在等那出去传话的厮回来,听到康乐“父王”时仍是控制不住地冷了脸。
她的丈夫,康乐的父亲,现在要么是早就已经被抓了起来,要么就是已经舍了靖王府独身逃出了京城。
靖王妃心里一时间竟无法分辨两种结果里哪种更悲哀些。
康乐没意识到不对劲,还在抱着自己母妃的胳膊分享昨日的趣事,“昨晚父王来看我,还把他最近的新养的八哥带去了呢,那八哥可真聪明,可惜就是太了,父王等它长大了就送给我,父王还——”
她着着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声音越来越,又问了一遍,“母妃,你怎么了?”
靖王妃回过神后,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靖王的书房向来是她日日派人收拾,她自己也去过多次,里面也都没有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是墙角案子处放了个蒙了布的鸟笼子,她以前草草看过一眼,后面得知是靖王年轻时最爱的八哥死在了里面,靖王念着那八哥,便连鸟笼子也不肯仍,她觉得晦气,便再没有碰过。
想到这里,她直觉觉得那鸟笼子应有别的用处。
当即便吩咐了嬷嬷陪着康乐在这里先等一会儿,她自己站起了身去要去看看。
靖王很少用书房,有时几日都不进来一次也是常事。
门口守着的厮倒是还在,看见靖王妃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参见王妃。”
靖王妃扫了他一眼,脚下没停,直接推门进去。
那厮也没阻拦,露出几分奇怪的样子,“王妃,您可是要找什么?的帮您找?”
靖王妃脚下顿了下,直直地奔墙角而去,伸手便要去取那鸟笼。
“这笼子上尘土多,心脏了王妃的衣袖。”
陡然出现的声音把靖王妃吓了一跳,她这才发现屋中竟还有一人。
“我还当楼先生和王爷已经一同出去了。”靖王妃收回了手,但脚下却没动。
被称为楼先生的中年男子并不为靖王妃故意露出的这点讽刺生气,仍是温和道,“王爷去了城郊放鸟,属下这几日染了风寒,便未去。”
靖王妃差点笑出了声,“放鸟?我倒是好奇他逃跑怎么没把你们这些狗腿子都带上!”
罢,便自顾自又要伸手去取那鸟笼子。
只是才刚抬到一半便被人拦住了,她眉头一挑强撑出几分凌厉来,“我今日就是要拿走,你们还能奈我何不成?”
“属下当然不敢为难王妃,只是——”
只是什么?
靖王妃愣了下。
外面忽传来康乐的声音,“母妃,你好了没有啊?”
靖王妃手下一颤,来不及阻止,便已是先听到康乐的一声尖叫。
楼先生挥挥手,外面的人就已经压着康乐进来了。
匕首抵在康乐的脖子上,泛着寒光。
靖王妃被那寒光照的眼睛一花,忽觉得浑身一松,莫大的疲惫感袭来,声音也染上了悲哀,“吧,要我如何?”
“属下不敢。只希望王妃稍微配合便好,宫中来人时,些该的话,做些该做的事。”
靖王妃扶着墙边才勉强站稳,看了眼那压着康乐的厮一眼,忽然转向楼先生,“这府中,是不是早就全部是你们的人了?”
楼先生被她眼中的凄厉惊了下,想要别过头去,靖王妃却已是先真切笑出了声。
“可怜我这近二十年里,一直都被骗着啊。”
偏还自认为活的坦荡和意足。
门外,嬷嬷脚步迟疑了下,影子闪烁了下又向后退了一步。
***
万佛寺客房中,李挽话音落了后,虞景深终于睁了眼。
他只觉得许久没离得这样近看过李挽了。
李挽以前看他时即使面上冷淡,但眼中也会有温和,但现在一切倒仿若回到了在罗子镇上初遇李挽的时候。
更甚至比那时还要让人难过。
他的挽儿对他有戒备心了。
虞景深强忍住心口闷到喘不过气的感觉,勉强笑了笑,“最近还好么?”
李挽只静静看了他一眼,却没话,虞景深这才发现他高估自己了。
他想过李挽会怨他,恨他,向他发脾气,什么都好,可从来没想过李挽会连一句话都不想同他。
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的,现在却发现只现在这样的冷待便足以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深吸一口气,将刚刚瞬间涌起的千百种想法全部压下去,声音放得比方才还要柔和许多,
“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人送午膳过来好不好?”
“上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以后我都不会再勉强你了,挽儿,你同我讲一句话好不好……”
李挽心底哂笑,这人嘴上着道歉,攥住她的手却又丝毫不肯放松。
虞景深被她面上冰霜刺到,偏又非要勉强自己直着面对。
只话语间越来越不安。
“挽儿,明日宫宴你想不想去看烟花?”
“我明日带你去最好的位置看好不好?”
“我最近这些日子太忙了才没去看你,以后我每日去看你好不好?”
得不到回应时,他不自觉就开始去想各种解释。
目光落到李挽葱白的指尖上,忽想起这双手为别人温柔拭去眼泪的模样。
他不知何时脑中走了极端,想起李挽认识赵月秋比他还要早,进而联想到在李挽心中是不是所有人都比自己重要。
不该是这样的。
假如李挽只能看见自己,是不是眼中就会只有自己了……
他目光逐渐幽深,声音还维持着方才的柔和,只是更多了些无形的侵略感。
这种感觉正慢慢膨胀时——
“素斋便好。”
方才异样膨胀的情绪只撞见这声音便如同被针扎破了样,消失在空气中遍寻不见。
虞景深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李挽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问题。
眉眼间立马舒展开来,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外面却有人领命离开了。
李挽仔细瞧了他几眼,确认自己刚刚感受的不是错觉,只是又隐隐觉得事态不如她想的那样简单。
虞景深却仿若对李挽的好奇没有感觉,李挽终于肯开口同他话,让他有些不安的情绪散去不少。
只是手下仍旧不肯松开便是了。
李挽了素斋便好,虞景深手下人却几乎将万佛寺里所有种类的素斋都送来了,林林总总摆开,客房里的案险些放不下。
虞景深伤了右手,左手又要拉着自己,这样如何用膳?
李挽本以为他会借机让自己帮忙,却没想到虞景深只是道,“可还合胃口?”
虞景深这次倒是并非故意用什么心机,他只是完全没多想,这样能看着李挽吃饭便已是让他感到满足。
他想到府中还有一些对女子身体有益的珍惜药材,正琢磨怎样才能让李挽愿意收下,却忽见李挽停住了筷子,眼睛静静看过来,“侯爷不用膳么?”
闻言,虞景深闪过一丝惊喜,李挽这是在关心他?
“不用,我不饿。”
一个成年男子,经过一场斗,又受了伤,李挽不信他不饿。
犹豫了下,试探道,“侯爷或许可以先把手松开?”
满室静窒。
就在李挽就要以为不会得到什么回应时,手上的力道却突然被人放开了。
她诧异抬头看过去,虞景深眼中染了些苦涩,“抱歉,我只是怕你走了。”
李挽持筷的手僵了下。
恍惚间有种错觉,他这样不像个权臣,反而倒真像个会为情所困的人。
只是她立马便将这种想法从脑海中驱散了。
他惯会演戏,当自己还没上足当么?
稳定了心神,进一步试探道,“难道侯爷阻止得了我一时,还能永久阻止得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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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撒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