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贵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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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的灶台上、刚好还有煨着的鸡汤,中午的鸡丝馄饨、留下来许多配料,胡萝卜,木耳都还有,切了一点姜丝,蒜片,洗上一把青菜。

    拿了一个大点的盆儿,放了面粉,加了点水,用力揉成了面团,再切成面条儿。这些事情兰心若虽不常做,但也不手生,一会儿就成了。

    将姜蒜爆香,就着汤底将面煮好,撒上胡萝卜丝,还有翠绿的葱花儿、一盆色香味儿俱全的鸡汤面就煮好了。

    鸡汤里还有个鸡腿,也一并给放在了碗里,再加上两碟菜,算是感谢他拼死保卫晋城吧。

    常年在医馆里坐诊,医馆里人来人往,外面的事儿不新鲜。

    鲜卑人的事儿没少听。之所以称他们为蛮人,真是如同野兽一般。

    以至于城里的百姓,哪家孩子哭了,只要大人们,「再哭鲜卑人来了」,孩子多半是不哭了。

    若是叫他们破了城,别回京,保命都难。如她们这样的年轻女子、若是到了他们手上……兰心若简直不敢想下去。

    站在门口处等餐的风长行、正是饥肠辘辘,老远的就闻到了香味儿。本是立于厅内,闻到了香味儿,大踏步迎了出来。

    一看那泛着油花儿的汤头上飘着澄黄的油花儿,绽绿的葱,忍不住直接伸手、从心若的手里将托盘接了过来,大步回到几前,放于几上便要开吃。

    可是发现筷子在心若的手里,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把筷子递过来。可是这女人居然将筷子直接藏到了身后。

    风长行的手还停在半空,抬眼瞪着兰心若,“夫人何意?”

    “我想问将军,敌人可是退了?”

    “自然。”

    心若眨了眨眼睛问道:“那我的药效还不错吧?”

    这女人的药、着实不错,启明的士兵来势汹汹地刚到城门下,刚对着城上的他们喊完了一通诸如:“快点开城门,不然破城之后如何如何的狠话。”

    队伍里便起了状况,先是他们的战马像疯了一样到处狂奔,将兵士们摔下马,不少的士兵因此而丧命在纷乱的马蹄下面。

    紧接着兵士们也都手舞足蹈,身子歪扭着,不时地也有人掉下马。一时间敌军的军队混乱不堪,掉下马的兵士,疯狂的战马,惨叫声连连。

    敌军主帅启明看到这状况,下令立即收兵,经验丰富的风长行、又如何会放过这痛落水狗的机会。

    亲自率领精兵跟在敌军后面,足足跟了二十里,留下两千多敌人的脑袋,才肯罢休。

    收回了伸在半空的手,风长行依旧简短的回答:“有效……”

    他快气死了,他现在是饿狼等食的时候,恨不得把这个女人赶走。

    偏心若还是将筷子放在身后,不肯给他,“那我的这个「功」,能否折了我的「罪」呢?”

    风长行看着心若的眼里,流动着狡黠的眼波,他明白心若口中的罪、是指朱大海的死,存心地气她,淡淡地回答:“朱大海可不止帮我一次仗。”

    听闻此言,心若突然上前伸手、将桌子上的餐盘端了起来,转身就走,风长行气愤的问:“你这是为何?”

    心若直接向门外走,边走边答,语气里也含了几分嗔怪:“反正也折不了罪,这面你也别吃了。”就饿死你吧,最后这句话是在心里的。

    “一笔勾销。”

    风长行心里这个气呀,看着心若如烟的眸子里,存了戏谑的眼波。

    如若不是手里端着个拖盘,必定是双手叉腰。好你个兰心若,竟敢如此威胁,生平最恨被人威胁,等有机会一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心若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好时机,这个人冷冷的,一副不好话的样子,敌人退了之后,谁知道人会不会再提起此事,“你什么?再一遍。”

    风长行紧紧地握着拳头,几乎是瞪着心若,“我,一笔勾销。”

    心若这才转过身来:“将军话,可不能反悔哦!”

    看了一眼躲在一边的周子敬:“刚好周参军来作证。”

    周子敬一脸尴尬地走进了厅里,他听见心若威胁风长行,心道将军肯定是不想让人看见他受威胁,那等心若走了再进来,免得将军尴尬,结果被抓个现型,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了前厅。

    满脸堆笑的周子敬进了前厅,对着心若:“夫人放心,将军话定是驷马难追的,一笔勾销,定然以后不会再追的。”

    心若将拖盘重新放到了风长行的面前,并且将筷子放在了碗上,“那将军请用晚饭吧。”

    风长行不抬头,对她的行为进行无声地抗议,待她出了前厅,他才拿起筷子,将所有的恨意,洒在了面条上,只片刻功夫,便将一大碗面连同汤水,鸡腿全部吞进了肚腹。

    待他吃完,周子敬在一边给他泡了一壶茶,“将军,你这下子敌军会在马上卷土重来吗?”

    风长行端起茶壶给周子敬也倒了一杯,眉目依然锁着:“不好,要看启明怎么对待这个事了,他们人数众多,染病的应当是少部分,他是个疯子。

    如果他不顾一切的留下染病的,带剩下的兵士再来,也未曾可知呀,我今晚还要去城门守夜,以防万一。”

    周子敬慌忙摇头:“不,不,不,将军,今晚你留在府上休息,我去南城门,如果有事,我会差人回来通知您,您已经近十个时辰未睡了,身体怕是吃不消。

    再启明他们定我在要弄清楚这个病疫是怎么回来,才能再来进攻,今晚当是不会来了。”

    风长行左手握着白瓷茶杯,右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有一下没一下,他在思考今晚敌人的想法,却不时的有女人们聒噪传入他的耳朵里,也许周子敬是对的。

    沉默良久之后,风长行抬起头来,“那好吧,劳烦参军代我去南城门,但是不可掉以轻心,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可能。”

    “将军放心,子敬定然起十二分的精神守着城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