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妻无妾
红姨觉得风长行这一路上,虽然还是话少,但人随和了许多,对她们也颇为照顾。
于是拐着弯儿抖胆问道:“风将军,你出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家里的妻妾,娃娃可会想念你?不若你先回京,家人的思念,再加上公事。咱们要是耽误了,可担待不起。”
这个问题,让兰心若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手里的筷子也微微停顿,看了一眼风长行,看完了又后悔,她为何要看他,会不会叫他误会。
风长行似是根本没听出、红姨话中的意思,淡淡地回答:“我没有妻妾,也没有娃娃。”完他也状似无意地看了心若一眼。
红姨这下眼珠子都发亮了,刚要张嘴再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是否定亲的话,被红姨丈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不敢再问下去。
回房后,红姨丈盯着红姨,“你这个老婆子胡八道什么,那是将军,你不合礼仪的问人家的私密事,你要干什么?”
红姨一根手指点到夫君的头上,“你这个笨人。”身子又向前凑近了一些,“你有没有觉得心若和将军特别的般配。”
“要是咱家老爷夫人还在,我觉得心若能配得上皇帝,只是……哎!”
红姨明白,夫君的那一声叹息指的是什么,现在的心若只是个孤女,将军府门第那样高。
即使风长行现在不娶妻,将来也定会娶个高门大户的贵女,那心若也只能为妾。
当初老爷在时,就曾过,不会给心若找门第太高的人家,原就是怕受了委屈,看来她这是思虑不周。
红姨只觉得这心,一会儿热气腾腾,一会儿冷冰冰,就这样来回的翻滚着,她都不知道是该凉还是该热了。
她不过是想让心若找个好人家嫁了,莫要再提报仇之事,她的心也就安下来。可如今,也只能一声长叹,不强求了。
红姨丈劝慰道:“老婆子顺其自然吧,你别巴儿巴儿地贴上去,倒失了心若的颜面,心若是个高傲的孩子。”
红姨虽心有不甘,却仍然点头,“你得极是。”
沐浴过后,一夜好眠,早饭时分风长行不在,心若神清气爽的与红姨去了街上。
记忆中京城的街上是是热闹的,幼时每到年关前,母亲置办新年里的一应物什,她总是要跟着去。每每从街市上归家,总是弄得像只花猫一般,叫父亲笑上好几天。
这里虽不似京城热闹,可现下的心情是十分的好,己经进入到安全的城池,鲜卑人不会再出现,谷中遇匪的阴霾己经散去。
与红姨一道,左转转,右转转。买食物,看风景,又买了些路上用得着的东西,对于风长行,二人都心有默契地不再提起。
风长行去了衙门附近探听了一下消息,得知周子敬的大军、几天前就已经从这里经过,看来这里还没有失守,心下稍宽几分。
回客栈的路上,远远地看见兰心若出了门,鬼使神差地悄悄跟在她们的后面。
昨儿红姨的问题,他是明白的。只是现在他的心也非常乱,从第一次见到这女子。
不仅是她的美貌,她利落的做事风格,还有她对敌人的狠劲儿,都让他心生欢喜。
每每见她,内心总是有一种难以言的涌动。难道他真的喜欢上这女子了?
前半生的戎马生涯,从不知喜欢上一个女子是何等感觉,这种感觉是不是呢?
书上喜欢一个人时,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他是否需要再感受一下。
若不是,贸然将人娶回家,到头来,却发现并非心之所属,那岂是丈夫所为。
想到这里,风长行心里到是泛起了一片愁云,母亲一直将舅舅家的妹妹、韩玉雪嫁与他。
虽然他明确表达过抗拒这门亲事,他不喜欢韩家,甚至不喜欢自己的母亲。
他从前以征战在外为由多次拒绝,奈何母亲似乎心意已决。这次回京怕是又要旧事重提,逼他成亲。
母亲做事、从来都是独断专行,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反正母亲从不似是他的母亲,倒似是他的仇人,只要他愿意的事,母亲都要反对。退亲估计要费一番周折。
既然母亲可以不顾他的感受,他也不会再顾及母亲的感受,旁的事他可以忍。
但是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他可不想与韩家有牵扯,没一个好东西。
前面女子的身影袅娜娉婷。跃上墙头时,拥她入怀的馨香绵软,她是如此美丽,又如此聪慧……
风长行在理着心中的千千结,眼睛却牢牢锁着心若。她附近的两个人,进了风长行的视线。
此二人身形魁梧,鬼鬼祟祟跟在心若的身后,还不时地看着手中的一幅画。帽子的边缘处露出几缕发丝,竟然是棕色。不好,是鲜卑人。
心若正悠闲着看着街边的物件,丝毫不有察觉。风长行疾步走上前去,也假装在看物什。路过心若身旁时,快速地在其耳边了一句话,然后向前走去。
心若片刻的怔仲,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前面,拉着红姨也佯装一路向前看着东西。路过一家食肆,突然拐了进去。
她们的动作很突然,且毫无征兆。后面的人只觉得人影一晃就不见了。二人慌忙跑上来,进去寻找,哪里还有她们的踪迹。
之前风长同心若讲完话,先行进了那家食肆等候,且拿了些碎银子给掌柜的,叮嘱若是有人来寻,且他们从后门出去了。
待心若二人一拐进去,三人立即藏到了厨房里。那不明所以的二人从后面追了出去。风长行带着她们从正门出,再再走街后路回客栈。
直到进了客栈里,心若仍惊魂未定,声音里还有几分颤抖。
“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跟踪我?”他看到了那两人的身形,异常高大。
心若不觉上街会有危险,没带毒药在身上。若是他们有什么行为,她与红姨毫无反抗之力。
“鲜卑人……”
心若坐在了椅子上,呆愣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我从未见过鲜卑人。”
风长行也不知为何,语气略带酸意,“也许他们只是见你貌美,下次出去,还是戴面纱吧。”
“貌美?”心若不认为是她惹的祸,她忽然觉得风长行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难道不是来捉你的?”
风长行摇头:“他们并不知我与你一路。”
心若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也许红颜真是祸水吧,咬咬牙道:“好吧,为了咱们的安全,我们易容吧。”
“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