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因何生气
躺在榻上的心若,倒是真有几分睡不着了,风长行不在客栈又会去哪里呢,会不会有危险。
他在慢慢地变温和,变柔软,兰心若感觉得到。不过她依然不能敞开心扉,因为有太多的阻挡,她没有勇气。
夜半时分,吱呀一声,一个黑影从隔壁的窗子里飞出,沿着房脊于黑暗之中前行。
一个时辰后,郊外驻军的营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黑衣的风长行,另一个是风长行的心腹之一,此地守将宋毅。
宋毅手里拿着一封信,“周参军知将军路过此地,必来寻我,他每隔几日就会将京城的情况派人送达。”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风长行,“这是今儿一早才到的。”
看了一遍信的风长行,皱了皱眉头,“想不到朝中真有人一手遮天,周参军已将此事上报,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更不见皇上有何动作。”
“哼!”宋毅冷哼一声,“这帮孙子,定然有许多理由,诸如要前去求证,山高路远,人选不定等理由来拖延。”
风长行握成拳头的手又紧了紧,“看来我要加快回京才行,边地的百姓还在苦难之中,于一国来,丢失城池乃是天大的事,竟然有人可以将此事瞒下。皇帝一无动作,你这边的大军随时等待出征吧。”
“将军可是要出征?”
“总要找出朝中之人才行。”
这个人可以刺探到他出行的军情,甚至边关失守的军情也可掌控,大周己危在旦夕。
宋毅有些担忧,“将军可要心,信中起,城门口处盘查严密,不知是不是在寻将军,只是周参军信中提起的那个女子是何人,为何连她的画像也有,还是什么女盗贼。”
看来寻找兰心若的人,也在京城,只是她三年前从京城来,一直在晋城,那么究竟是何人,意欲寻她,且来头不。
不可能是石龙,他没伤他之意,更没有这个能力,可以调到京城的势力。看来这京城之门,颇难进。
风长行不能同宋毅讲太多,只答道:“同行之人而己。”
第二日起,「女盗贼」兴高彩烈的起床,想去街上走走,想去铺子里看看,昨日街上女子美丽的衣裳,叫她挂心。
从繁华而美好的京城大家姐,到边地城每日辛苦劳作的妇人,境遇的落差,她用了太多的泪水来冲刷。
如今再度归来,物是人非,可是看看那些不变的物什,熟悉的物什,也是好的。
风长行却叫她收拾东西即刻起程,风长行略显焦急的样子,叫兰心若不忍追问原因,就听他的吧,总之快到京城了。
马车直奔孟州城门,却在离城门不远处,被一群人阻挡了去路。风长行下车查看,兰心若也下了马车。
人群中三个青壮男子,在围攻一个姑娘。姑娘年纪不大,十四五岁,手里使着一根木棍,身手灵活,一看是个练家子,奈何年纪,力气不够,落了下风。
被踢中一脚,跌坐在风长行的脚边,中间一个一脸横肉的汉子,上前一步,要拎起姑娘,风长行上前一步,挡在了姑娘的身前。
大汉瞪了一眼风长行,“让开,别挡着爷抓人。”
风长行挡住了大汉伸向前的胳膊,“光天化日之下,你是要强抢民女不成。”
“哼!”大汉怒意十足地瞪了风长行一眼,“子,听清楚了,她卖身葬父,我给了银子,她现在是我的人,就是到衙门里我也占着理。”
站起来的女孩儿:“你给三两,只给了一两,是买进府里当丫环的,却为何……”到这里,姑娘倔强的眼里,噙了泪水,她无法出口。
那大汉嚷着,“既然进了我的府里,就是我的人,当丫环,当妾,还是卖进花楼,皆是大爷我了算。”
风长行道:“我给三两银子,你将她卖给我吧。”
姑娘愣住了,大汉似是也有一刻愣住,随即大笑,他身后还跟了一帮子的随从,也纷纷大笑起来,那笑声嚣张且肆意。
为首的止了笑,张狂地道:“你子怕是不知我周爷、在这孟都城的名号,哼!想从爷手里抢人,我看你是活腻了。爷我今儿有事儿,懒得同你玩儿,快快让开。”完欲绕过风长行,伸手去捉躲在他身后的姑娘。
心若一把将姑娘拉在自己的身后,大汉没有抓到姑娘,却见了心若,立时两眼发直,紧盯着心若美丽的脸,上下量,脸上浮起了坏笑。
“你是谁家的娘子,若是你与我走,谁还要这姑娘。”
与之同行中的两人,也笑嘻嘻地凑上来,指着心若道:“大哥,这个更漂亮。”
话未及地,嗖……嗖……“哎哟!”两个人全飞出去,摔在地上,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捧着腿,惨叫连连。
风长行扔地上一块银子,“人我要了,不怕死的,尽管来。”
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兄弟,为首的大汉回头,对着余下的人骂道:“都傻了是怎么地,还不快给爷上。”
风长行真的是懒得跟他们动手,太不经。只片刻,全躺在地上。
周围的人也都以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个人,这群平素里在孟都城那还真是横着走。
如今这男子只那么三拳两脚,全都飞了。一时之间,人群也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为首的见这情形,也是个知趣的,对着躺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吼了声:“还不快走,尽丢爷的脸,一群没用的东西。”风长行暗暗骂道,真是个孬种。
风长行回头瞪了一眼还站在身后的心若,如此惹眼,无事下车做甚。冷冷地:“回车上……”
心若不知怎地,有了被骂的感觉,她只是下车看看而己,为何这男人会如此,她也略有些生气地回了马车上。
姑娘站在原地,一脸为难的道:“谢公子相救,只是我没银子还你。”
“银子不用你还,你做丫环如何,有月钱。”
姑娘喜上眉梢,忙弯腰行大礼,“多谢公子,霜玉自当尽力,那公子现在有何吩咐?”
风长行阴着脸,“你是那……”风长行不下去了,那女人,那夫人,那了半天,“那妇人的丫环。”
“好,夫人的丫环。”
“上车吧,只是以后武功还需勤加练习。”
姑娘不解其意,不是当丫环吗,需要那么好的武功作甚。风长行一见这个姑娘会武功,心下便有了主意。
那女人实在太过惹眼,他不能时时跟在身边,回了京,总要先分开,找个会功夫的丫环,他也放心些。
唯女子难养,古人诚不欺人;可古人未言明,为何难养却还是不舍放弃,古人可没教。
她这段日子格外冷淡,如何服她进将军府,这可实在是有些难度,进得京城再去想吧,照周子敬的信上所言,这京城恐怕那么容易进。